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念慈啊,你就聽爸的話,別鬧了。"父親蘇老爺子放下茶杯,眼神深邃地看著我。
我氣得渾身發抖:"爸,您還要我忍到什么時候?程志遠都快把那個狐貍精領回家了!"
"閨女,相信爸這一次,就這一次。"老爺子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神秘,"等時候到了,你就明白了。"
我叫蘇念慈,今年五十二歲,松江縣第三中學的退休語文老師。要說我這輩子,前面五十年過得還算順心,可這最近兩年,簡直讓我體會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和程志遠結婚三十二年,當年他還是個在建筑工地搬磚的窮小子。我剛從師范畢業分配到縣里教書,家里人都說我眼瞎,非要找個泥腿子。
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媽就直擺臉子。
"念慈,你這孩子怎么想的?人家李主任的兒子在銀行工作,多體面啊,你偏偏看上這么個泥巴腿?"
"媽,您別這樣說志遠。"我護著程志遠,"他人品好,又肯吃苦,將來一定有出息。"
程志遠當時漲紅了臉,握著我的手說:"念慈,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我就是看中了他身上那股不服輸的勁兒,覺得這個男人靠得住。
果然沒看錯人。程志遠這些年靠著承包工程發了家,在松江縣也算小有名氣。他有個本事,別人蓋房子用十萬,他能用八萬蓋得更牢固。縣里但凡有點工程,都愿意找他。
"老程,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包工頭王老五總是這樣夸他,"磚頭到了你手里,就像有了生命力一樣。"
"那是,我程志遠的活兒,從來不偷工減料。"程志遠總是很自豪地回答。
我們家這些年買了不少房產,生活過得挺滋潤。女兒清雅也爭氣,大學畢業后考上了公務員。
"媽,您和爸這輩子不容易,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了。"清雅每次回家都會這樣說。
我還以為下半輩子就這樣安安穩穩過下去了。
可是,就在我即將迎來人生最安逸時光的時候,程志遠開始變了。
最開始是一些細微的變化。以前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吃飯,現在卻總是先去衛生間照鏡子,整理頭發。以前他穿衣服從來不挑剔,現在卻開始注重起形象來,還買了好幾套名牌西裝。
"志遠,你這是怎么了?打扮得這么精神。"有一次我忍不住調侃他。
他照著鏡子整理領帶,頭都不回地說:"生意場上得體面點,你不懂。"
那語氣,透著一股我說不出的疏遠感。
真正讓我起疑心的是他的作息時間。以前程志遠再忙也會回家吃晚飯,現在卻三天兩頭地往外跑。
"念慈啊,今晚有個重要的飯局,回不來了。"他開始頻繁地打這樣的電話。
"什么飯局這么重要?"我問。
"跟市里的王處長談項目,你懂什么?"他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
"那你大概幾點回來?我給你留飯。"
"別等了,很晚的。你早點睡吧。"
電話就這樣匆匆掛斷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著廚房里那桌沒動過的飯菜,心里五味雜陳。
"工地上出了點狀況,我得去處理。"
"縣里李老板請客,推不掉。"
"有個重要客戶要見面,可能會很晚。"
借口越來越多,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候大半夜才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說不清楚的香水味。
"志遠,你身上怎么這么香?"有一次我忍不住問。
他愣了一下,然后說:"可能是在飯店里沾的吧,現在的飯店都喜歡點香薰。"
"松江縣哪家飯店有這么貴的香水?"我心里暗想,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最讓我在意的是他的手機。以前程志遠的手機從來不離身,有什么電話當著我的面就接了。
"喂,老王啊,明天的水泥到了沒有?"
"小李,圖紙改好了嗎?我明天去看看。"
那時候的他,接電話從不避著我。現在不但設了密碼,還總是拿到廁所里去接電話,一打就是半個多小時。
"叮鈴鈴——"手機響了,程志遠趕緊抓起來。
"等等,我去接個電話。"他匆忙走向衛生間。
我聽見他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嗯,我在家呢...好好好,明天一定...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有一次我好奇地問:"誰的電話這么重要,非得到廁所里接?"
他瞪了我一眼:"工作上的事,你懂什么?女人家就別瞎打聽了!"
那一刻,我忽然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變得陌生起來。結婚三十多年,他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我說過話。
事情的轉折點出現在那張購物小票上。
那是個周六下午,我在洗他換下來的衣服時,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票。上面清楚地寫著:"女士真絲圍巾一條,香奈兒專柜,1680元。"
我呆呆地看著這張小票,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結婚三十多年,程志遠從來沒給我買過超過一百塊錢的禮物。
"你一個老師,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干什么?實用就行。"這是他的口頭禪。
我記得有一次,我看中了商場里一條298元的項鏈。
"念慈,你看看這價格,夠買多少斤大米了?"程志遠皺著眉頭說,"咱們過日子要精打細算,不能大手大腳的。"
最后我只好放棄了那條項鏈。
可現在,他居然舍得花一千多塊錢給別的女人買圍巾?
我拿著小票沖到客廳,程志遠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志遠!"我的聲音都在發抖,"這個小票是怎么回事?"
程志遠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了,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哦,這個啊,是給清雅買的生日禮物。"
"清雅的生日還有三個月呢!而且她從來不戴圍巾!"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是..."程志遠有些慌亂,"那是提前買的,放在那里備著。女孩子嘛,總要打扮得漂亮點。"
我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心里的懷疑更重了。
"志遠,你老實告訴我,這圍巾到底是給誰買的?"我逼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給女兒買的!"他有些惱羞成怒,"你這人怎么這樣?疑神疑鬼的,像個怨婦一樣!"
"我像怨婦?"我被他的話深深刺痛,"程志遠,我跟了你三十多年,什么時候疑過你?可是現在..."
"現在什么?"他站起身來,"念慈,你別無理取鬧!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掙錢,回到家還要受你的氣,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我看著眼前這個憤怒的男人,淚水模糊了雙眼。可是面對他那雙躲閃的眼睛,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從那以后,我開始有意識地留意他的一舉一動。這一留意不要緊,發現的疑點越來越多。
他的車里開始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支女士專用的口紅、一個鑲鉆的發夾、一包粉色的紙巾,甚至還有一只女式名表。
"志遠,這是什么?"我拿著那支口紅質問他。
"這是誰掉在我車里的,我也不知道。"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這個發夾呢?"
"可能是清雅坐車時落的。"
"這塊表呢?"
"工地上女工人的東西吧。"
每次我問起這些東西,他總有各種說辭。這些理由單獨聽起來都還算合理,可連在一起就讓人覺得離譜了。
"爸,清雅什么時候用過這個牌子的口紅?"我把發現的東西給女兒看。
清雅仔細看了看:"媽,這不是我的。這個牌子我從來不用,太貴了。而且這個色號也不適合我。"
"那這個發夾呢?"
"也不是我的。媽,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問這些?"
我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心里卻越來越不安。
更讓我困惑的是,程志遠對家里的事情越來越不上心了。以前他最喜歡坐在陽臺上喝茶,和我聊聊工地上的事,說說縣里的新聞。現在即使在家,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志遠,你在想什么呢?"我看他發呆。
"沒什么,工作上的事。"他總是這樣回答。
"那個新項目怎么樣了?"我試圖和他聊聊工作。
"你不懂這些,別問了。"他不耐煩地擺擺手。
我開始失眠,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程志遠要么不回家,要么回來倒頭就睡,連話都不愿意和我說一句。
鄰居趙大娘是個熱心腸,有一天把我拉到樓道里:
"念慈啊,你最近怎么了?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沒什么,趙姨,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好。"我勉強笑笑。
"是不是志遠那邊有什么事?"趙大娘壓低聲音,"我看他最近總是很晚才回來,而且..."
"而且什么?"我緊張地問。
"而且有幾次我看見他車里坐著個女的,看著不像是談生意的樣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您看清楚了嗎?什么樣的女人?"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打扮得挺時髦的,看著不像是普通人。"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程志遠又是深夜才回來,身上還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這種煎熬的日子持續了大半年,直到那個讓我永生難忘的下午。
那是個周五,我去銀行取錢準備買菜。路過新開的悅泰商場時,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程志遠!他居然和一個女人手挽著手,正在商場門口親密地交談。
我趕緊躲到路邊的梧桐樹后面,心臟狂跳不止。仔細一看,那個女人我認識——白如意,松江縣"如意美容院"的老板娘。
白如意大概四十歲出頭,身材保養得很好,一頭波浪卷發,涂著鮮紅的口紅,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連衣裙。她的美容院開在縣里最繁華的中心街,裝修得金碧輝煌,專門服務那些有錢的太太小姐。
我躲在樹后,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如膠似漆的樣子。
"親愛的,你看這條項鏈怎么樣?"白如意嬌滴滴地指著珠寶店的櫥窗。
"你喜歡就買,錢不是問題。"程志遠溫柔地回答,那種語氣我已經很久沒聽過了。
"你真好。"白如意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程志遠緊緊抱住她:"寶貝,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在樹后站了整整四十分鐘,看著他們從珠寶店出來,又手挽手地走向停車場。程志遠還很紳士地為白如意打開車門,那副體貼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三十多年前我們剛戀愛時的情景。
當天晚上,程志遠照例沒有回家。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三十多年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我放棄了去市里重點中學工作的機會,放棄了出國進修的機會,一心一意地在松江縣這個小地方教書,照顧家庭。
現在好了,我人老珠黃了,他就去找年輕漂亮的了!
我氣得想要砸東西,想要沖到白如意的美容院去大鬧一場。可就在我準備行動的時候,父親走了過來。
"念慈啊,你這是要干什么?"父親看著我憤怒的樣子,神情卻異常平靜。
"爸,我受夠了!程志遠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要去找他算賬!"我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父親緩緩搖頭:"閨女,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不簡單?"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我都親眼看見他們手挽手逛街了,還有什么不簡單的?"
父親走到我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念慈,你想想,你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還有清雅的前途,真要因為這點事鬧得天翻地覆?"
"這點事?"我的聲音都變了調,"爸,這是出軌!這是背叛!"
"閨女啊,男人嘛..."父親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深意,"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忍一忍,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外面的女人,能有什么真心?還不是圖個新鮮。"
我瞪著父親,心里五味雜陳。父親是老革命出身,年輕時在部隊當過連長,后來轉業到縣里工作了一輩子,向來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
"爸,您年輕的時候要是有人敢這樣對媽,您會怎么辦?"我試圖喚醒他的血性。
父親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你媽那個時候不一樣,現在的社會..."
"什么不一樣?男人出軌就是出軌,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錯的!"我情緒激動。
"念慈,你聽爸的話。"父親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有些事情,表面看起來是一回事,實際上可能是另一回事。"
"爸,您這是什么意思?讓我裝聾作啞,眼睜睜看著他在外面胡來?"
父親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那種眼神我從小就見過,每次他有什么重要決定的時候就是這樣:"念慈,爸爸活了七十八年,什么人什么事沒見過?你就聽爸的話,再等等,再忍忍。"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神秘:"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的。"
我不明白父親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覺得他的態度很反常。以他的性格,應該是最不能容忍這種事的,可現在他不但不支持我去討說法,還要我繼續忍下去。
但父親的話向來有分量,從小到大我幾乎沒有違背過他的意思。這次雖然心里不服氣,還是壓下了火氣。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程志遠越來越肆無忌憚。他不再編造工作的借口,而是直接說要出去見朋友。
"念慈,我今晚不回來了,朋友有事找我。"他甚至都不看我一眼。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我忍不住問。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他的語氣冷得像冰。
有時候一出去就是三四天,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我像個怨婦一樣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在無數個漫長的夜晚里獨自垂淚。
更讓我難堪的是街坊鄰居的眼神和議論。
松江縣就這么大點地方,有點風吹草動全縣都知道。程志遠和白如意的事很快傳開了,我走到哪里都能感覺到別人異樣的目光。
樓下的趙大娘是個熱心腸,看不下去了,有一天把我拉到樓道里:
"念慈啊,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那個白如意現在快騎到你頭上了,你還在家里傻等著?"
我苦笑著搖頭:"趙姨,我能怎么辦?"
"怎么辦?"趙大娘氣得直拍大腿,"你直接去美容院找她啊!當著所有客人的面把話說清楚,看她還敢不敢那么囂張!我告訴你,對付這種狐貍精就得硬碰硬!"
"可是..."我猶豫了。
"可是什么?你再這樣忍下去,程志遠就徹底不把你當回事了!男人都是這樣,你越軟弱他越得寸進尺!"
我心里何嘗不想這樣做?可一想到父親神秘莫測的話,又猶豫了。
還有一次更讓我難堪。我去菜市場買菜,經過賣魚的攤位時,聽見幾個婦女在那里議論:
"你們聽說了嗎?程志遠又給白如意買了一輛紅色的寶馬,三十多萬呢!"
"嘖嘖,真是有錢啊。那個白如意現在出門都有專門的司機接送,比縣長夫人還威風。"
"就是,前兩天我在商場看見她,手上戴的那塊表,起碼十幾萬。"
"我要是蘇念慈,早就跟他拼命了。這樣的男人留著干什么?早踢了早解脫。"
"人家蘇念慈就是太老實了,活該被人欺負。現在好了,連個小三都敢騎到正牌夫人頭上了。"
我提著菜籃子站在那里,感覺全世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那種羞辱感,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回到家,我再也忍不住,抱著父親的胳膊哭了起來:
"爸,我真的受不了了。全縣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說我窩囊,說我活該..."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目光深遠:"閨女,你覺得面子重要,還是里子重要?"
"什么意思?"我抬起頭看著他。
"有些時候啊,"父親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入耳,"表面上看起來輸了的人,未必就真的輸了。"
"爸,您能不能說明白點?我都快被逼瘋了!"
父親搖搖頭:"時候未到,說了你也不會信。"
就這樣,我在屈辱和煎熬中又挨過了一年。這一年里,程志遠和白如意的關系越來越公開,越來越囂張。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白如意開始在各種場合以"程太太"的身份出現。
松江縣商會組織年會的時候,她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晚禮服,挽著程志遠的胳膊走進會場。
"程總,這位是?"有人詢問。
程志遠居然親口說:"這是我愛人。"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當場暈過去。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在眾人面前否認我們三十二年的婚姻?
當天晚上,我打電話給程志遠:
"志遠,我聽說你在年會上介紹白如意是你愛人?"
"是又怎么樣?"他的語氣毫無愧疚。
"那我算什么?我們三十二年的婚姻算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念慈,我們之間早就沒感情了,你心里清楚。"
"沒感情?"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志遠,你摸摸你的良心,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現在我愛的人是如意,你也別再糾纏了。"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了,我拿著手機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還有一次,我去銀行辦理定期存款,正好遇到白如意也在那里。她穿著香奈兒的套裝,拎著愛馬仕的包,正在VIP柜臺辦理業務。
我躲在普通客戶區偷聽,聽見她對銀行經理說:
"我是程志遠的妻子,想查一下我們家庭賬戶的資金流向。"
家庭賬戶?我的心如墜冰窖。程志遠什么時候和她開了家庭賬戶?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什么時候變成了他和小三的共同財產?
銀行經理很客氣地說:"白女士,您稍等,我馬上為您查詢。"
"我們家志遠說了,所有的財務都交給我管理。他在外面忙生意,這些瑣事就我來處理了。"白如意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我想要沖上去質問,可是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如意辦完手續,趾高氣揚地走出銀行。
那天晚上,程志遠難得回家。我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問:
"志遠,咱們家的錢都在哪個銀行?我想了解一下家里的財務狀況。"
程志遠連頭都沒抬:"你問這個干什么?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可是我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我有權利知道..."
"知道什么?"程志遠突然抬起頭,眼神滿含不耐煩,"你一個教書的,懂什么生意上的事?老老實實教你的書就行了,別的事少管!"
我被他的態度深深刺痛,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志遠,我們還是夫妻嗎?"
"夫妻?"他冷笑一聲,"念慈,你別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夫妻感情?除了那張結婚證,我們還有什么?"
這個家,還有我的位置嗎?
更讓我心如刀絞的是,白如意開始在松江縣的各個角落炫耀程志遠對她的好。
在美容院里,她會故意讓客人看她手腕上的卡地亞手表:
"姐妹們,你們看,這是我們家程總昨天剛給我買的,十八萬呢。"
"哇,白姐,程總對您真好啊!"
"那是當然,他說了,只要我開心,花多少錢都值得。"
在商場里,她會大聲地打電話:
"親愛的,我看中了一條項鏈,你快來幫我付錢...對,就是那條三萬八的...好,我等你。"
掛掉電話后,她會得意地對售貨員說:"我老公馬上就到,他最疼我了,從來不讓我為錢的事操心。"
在縣里的高檔餐廳,她會讓服務員把最貴的紅酒拿上來:
"服務員,把你們這里最好的紅酒開一瓶。"
"女士,這瓶拉菲要八千八呢。"
"八千八算什么?我老公說了,錢不是問題,我開心就好。"
這些話像一把把刀子,刀刀都插在我心上。我為程志遠奮斗了三十多年,省吃儉用,任勞任怨,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么?是背叛,是羞辱,是全縣人的同情和嘲笑。
每當我想要爆發的時候,父親總是神奇地出現,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看著我:
"念慈,再等等。"
"爸,我真的等不下去了!白如意都快把我當空氣了,您還要我等到什么時候?"
"有些事情啊,"父親總是這樣神秘兮兮地說,"急不得。時機未到,做什么都是白費力氣。"
"什么時機?您倒是說清楚啊!"我快要被逼瘋了。
"閨女,你就相信爸爸這一次。爸爸什么時候害過你?"
我不明白父親口中的"時機"是什么,只能在痛苦中繼續煎熬。
終于,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事情有了新的進展。
上個月的一個周末,我去超市買生活用品,又一次"巧遇"了白如意。她正在化妝品專柜試用新品,旁邊圍著幾個年輕的女銷售員。
我本想繞開她,可她說的話讓我瞬間石化:
"這個粉底液不錯,給我包兩盒。對了,再拿幾支口紅,我下個月要和程總去馬爾代夫度蜜月,得好好打扮打扮。"
度蜜月?我感覺天塌了。什么叫度蜜月?
銷售員很羨慕地說:"白姐,您和程總感情真好呢,結婚這么多年還去度蜜月。"
白如意嬌媚地笑著:"我們還沒有舉辦正式的婚禮呢。程總說要給我一個世紀婚禮,邀請全縣的名流都來參加,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白如意是程志遠明媒正娶的太太。"
世紀婚禮?明媒正娶的太太?
我聽到這里,雙腿發軟,差點當場跌倒。程志遠要和白如意舉辦婚禮?那我算什么?我們三十二年的婚姻算什么?
我踉踉蹌蹌地回到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親。我以為這一次父親總該支持我去找程志遠算賬了。
可父親的反應依然出人意料。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啊,看來時候快到了。"
"爸!"我幾乎是咆哮出來的,"您還在說什么時候?他都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我要離婚!我要分財產!我要讓全縣人都知道程志遠是個什么東西!"
父親靜靜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光芒:"念慈,你確定明天就要去找他攤牌?"
"爸,我受夠了!如果他真要和白如意結婚,那我絕不會坐以待斃!"
父親沉默了很久,最后緩緩點頭:"也好,既然你下定決心了,那爸爸明天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我疑惑地看著父親,不知道他要給我看什么。但這一次,我已經鐵了心,不管父親說什么,我都要和程志遠做個了斷。
就在我準備沖出門去找程志遠算賬的那個早晨,父親突然叫住了我。
"念慈,你先別急著出門。"蘇老爺子的聲音出奇地平靜,"爸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我不耐煩地回頭:"爸,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有心思..."
話音未落,我就看見父親從書房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小心翼翼地遞到我手上。紙袋沉甸甸的,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打開看看。"父親的眼中閃爍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我疑惑地撕開封口,當第一張房產證出現在我眼前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房產證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蘇念慈。
顫抖著繼續往下翻,第二張,第三張...每一張房產證上都是我的名字!
我的手抖得厲害,一張一張地數著,十套,二十套,三十套...天哪,整整四十五套房產證!而且全部都在松江縣的黃金地段。
"爸!"我幾乎喊出聲來,"這些房子為什么都是我的名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志遠他...他知道嗎?"
父親緩緩轉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我,聲音低沉而神秘:"念慈啊,你覺得這些年,爸爸真的是在讓你當傻子嗎?"
我握著那摞房產證,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四十五套房子,四十五套!這意味著什么?程志遠辛苦掙來的錢,怎么會...
"爸,您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