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建國，你真要花10萬買那個茅坑？”

“老張，你說的那個廁所真有獨立產權？”

“當然有，房產證我都看過了，就是地方小了點。”

李建國看著手里皺巴巴的10萬塊錢，陷入了沉思。

01

2001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

北京的柳絮還沒開始飛舞，李建國已經在東二環的建筑工地上揮汗如雨了。

他來北京三年了。

從河北農村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又興奮。

每天早上六點，他準時從工棚里爬起來。

簡單洗漱后，就開始了一天的重體力活。

砌墻、搬磚、和水泥，這些活計他都干得很熟練。

月薪800塊錢，在2001年算是不錯的收入了。

至少比在老家種地強多了。

“建國，過來抽根煙。”

工友老張招呼他。

老張是個北京本地人，四十多歲，在工地上算是老資格了。

他對北京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

李建國走過去，接過老張遞來的煙。

“今天活不重，咱們可以早點收工。”

老張吐了個煙圈。

“我跟你說個事，你可能感興趣。”

李建國來了精神。

老張說話一向靠譜，不會無的放矢。

“什么事？”

“離這不遠有個胡同，里面有戶人家要移民加拿大。”

老張壓低了聲音。

“他們家院子特別大，想賣掉，但價格太高沒人要。”

“現在準備把院子里的廁所單獨賣了。”

李建國有些疑惑。

“廁所也能單獨賣？”

“能啊，有獨立產權的。”

老張神秘地笑了笑。

“房產證都是單獨的，就是地方小了點，也就15平米。”

“他們要價多少？”

李建國心里已經有些動心了。

“原本要15萬，現在降到10萬。”

老張彈了彈煙灰。

“說是急著用錢，想快點脫手。”

李建國的心跳開始加速。

10萬塊錢，正好是他這幾年攢下的全部積蓄。

在北京有個屬于自己的地方，這個誘惑太大了。

哪怕只是個廁所。

“那個廁所在什么位置？”

“東城區，胡同深處，位置還不錯。”

老張看出了李建國的想法。

“你不會真想買吧？”

李建國沒有直接回答。

他在心里快速盤算著。

10萬塊錢買個廁所，聽起來確實有些荒唐。

但在北京租房子，一個月也要好幾百。

如果有自己的地方，至少不用擔心房租問題。

“那家人什么時候走？”

李建國問道。

“下個月就要出國，所以特別著急。”

老張掐滅了煙頭。

“如果你真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李建國點了點頭。

“好，明天下班后你帶我去看看。”

當天晚上，李建國躺在工棚的硬板床上。

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傳說中的廁所。

10萬塊錢，對他來說是一筆巨款。

一旦花出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但直覺告訴他，這可能是個機會。

一個在北京立足的機會。

02

第二天下班后，老張帶著李建國來到了那條胡同。

胡同很窄，但環境不錯。

青磚灰瓦，老北京的味道很濃。

“就是這家。”

老張指著一個朱紅色的大門。

“主人姓劉，是個文化人，在大學里當教授。”

李建國跟著老張走進院子。

院子確實很大，得有200多平米。

正房、廂房、倒座房一應俱全。

典型的四合院格局。

“劉教授，我把人帶來了。”

老張沖屋里喊道。

很快，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看起來很斯文，說話慢條斯理。

“這位就是李先生吧？”

劉教授伸出手。

“久聞老張提起，歡迎歡迎。”

李建國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手。

他很少和這種知識分子打交道。

“劉教授，我想看看您要賣的那個廁所。”

“好的，我帶您去看。”

劉教授在前面帶路。

穿過正房，來到院子的西北角。

這里有一個獨立的小院落。

被一道矮墻圍著，有自己的小門。

“這就是了。”

劉教授推開小門。

李建國走進去，仔細觀察。

小院子大概有15平米，正中間是一個磚砌的廁所。

廁所旁邊還有個小儲物間。

雖然簡陋，但結構很完整。

關鍵是這里有獨立的產權。

“劉教授，這里真的有單獨的房產證？”

李建國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有。”

劉教授從包里掏出一本紅色的小冊子。

“您看，這是房產證，面積15.8平方米。”

李建國接過來仔細看了看。

確實是獨立的產權證。

地址寫得清清楚楚。

這讓他更加心動了。

“您為什么要單獨賣這個廁所？”

李建國好奇地問。

“說來話長。”

劉教授嘆了口氣。

“我們全家要移民加拿大，需要一筆錢。”

“整個院子太大，一時半會兒賣不掉。”

“但這個廁所產權獨立，可以單獨交易。”

“我們想先把它賣了，解決燃眉之急。”

李建國理解了劉教授的苦衷。

移民需要很多錢，賣房子又不是說賣就能賣的。

單獨賣個廁所，確實是權宜之計。

“您最低能接受多少錢？”

李建國試探性地問。

“原價是15萬，現在我可以降到10萬。”

劉教授想了想。

“這已經是底價了，不能再少了。”

李建國在小院子里轉了好幾圈。

雖然是廁所，但位置確實不錯。

在胡同深處，環境安靜。

而且有獨立產權，這是最重要的。

“劉教授，我能考慮幾天嗎？”

“當然可以，但我希望您盡快決定。”

劉教授看了看表。

“我們下個月就要出國，時間比較緊。”

李建國點了點頭。

“我明天給您答復。”

走出胡同后，老張拍了拍李建國的肩膀。

“怎么樣，還可以吧？”

“確實不錯，就是價格有點貴。”

李建國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但嘴上還在猶豫。

“10萬塊錢在北京買個廁所，說出去確實有點丟人。”

“話不能這么說。”

老張搖搖頭。

“這可是在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方。”

“你有了這個廁所，就算在北京有根了。”

“以后房價漲了，你這個也會跟著漲。”

老張的話讓李建國更加堅定了想法。

確實，在北京有個自己的地方，哪怕是廁所，也比租房強。

當天晚上，李建國給老家的妻子打了電話。

“翠花，我想用咱們的積蓄買個房子。”

“買房子？好事啊！在哪里買？”

王翠花在電話里很興奮。

“在北京。”

“北京？那得多少錢啊？”

“10萬。”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10萬？咱們的錢夠嗎？”

“剛好夠。”

李建國深吸了一口氣。

“不過有個問題，這個房子是個廁所。”

“什么？廁所？”

王翠花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

“你沒發燒吧？花10萬塊錢買個茅坑？”

李建國耐心地解釋著。

“雖然是廁所，但有獨立產權，在北京這可不容易。”

“我不管什么產權不產權，反正我不同意！”

王翠花堅決反對。

“10萬塊錢能在咱們縣城買套大房子了，你去北京買個茅坑？”

“翠花，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要是敢買，我就跟你離婚！”

說完，王翠花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李建國看著手機，心情復雜。

他理解妻子的想法。

10萬塊錢確實不是小數目。

買個廁所確實聽起來很荒唐。

但他有種強烈的預感。

這個決定會改變他的命運。

03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就給劉教授打了電話。

“劉教授，我考慮好了，愿意買您的廁所。”

“太好了！那我們什么時候辦手續？”

劉教授顯然很高興。

“今天下班后可以嗎？”

“沒問題，我等您。”

掛斷電話后，李建國的心情既興奮又忐忑。

興奮的是即將在北京有自己的地方。

忐忑的是家人的反對和巨額的支出。

當天下午，李建國請了半天假。

他要去銀行取錢，還要準備各種手續。

10萬塊錢的現金厚厚一摞。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這是他三年來的全部積蓄。

每一張鈔票都沾著他的汗水。

來到劉教授家，房產交易的手續進行得很順利。

劉教授是知識分子，辦事很認真。

所有的文件都準備得清清楚楚。

“李先生，從今天開始，這個廁所就是您的了。”

劉教授把房產證遞給李建國。

“希望它能給您帶來好運。”

李建國接過房產證，手都在顫抖。

他終于在北京有屬于自己的地方了。

哪怕只是個15平米的廁所。

交易完成后，李建國獨自在小院子里坐了很久。

看著這個即將屬于自己的地方。

心里五味雜陳。

當天晚上，他沒有回工棚。

而是在廁所里鋪了個簡單的床鋪。

第一次睡在自己的“房子”里。

雖然條件簡陋，但心情很踏實。

第二天，消息傳到了老家。

整個村子都炸開了鍋。

“建國花10萬塊錢在北京買了個茅坑！”

這個消息比炸雷還震撼。

村里人議論紛紛。

有人說他發財了。

有人說他瘋了。

更多的人說他傻了。

李建國的父母聽到消息后，立刻給他打電話。

“建國，你真的花10萬買了個廁所？”

父親的聲音很嚴肅。

“爸，是的，不過那個廁所有獨立產權。”

“我不管什么產權，你怎么能做這種蠢事？”

父親明顯很生氣。

“10萬塊錢啊，你知道能干多少事嗎？”

“爸，我覺得這是個機會......”

“什么機會？買個茅坑的機會？”

父親打斷了他的話。

“你馬上把那個破廁所賣了，錢拿回來！”

李建國知道父親不會理解他的想法。

在老一輩人眼中，土地和房子才是最保值的。

買個廁所簡直是天方夜譚。

“爸，我不會賣的。”

李建國語氣堅定。

“我相信這個決定是對的。”

“你這個敗家子！”

父親氣得掛了電話。

接下來幾天，老家的親戚朋友紛紛來電。

有的是關心，有的是嘲笑。

更多的是不理解。

“建國啊，你這是咋想的？”

堂哥在電話里說。

“10萬塊錢能買多少地啊，你去買個茅坑？”

“哥，我有我的考慮。”

李建國已經習慣了這種質疑。

“什么考慮？考慮怎么敗家嗎？”

堂哥毫不留情。

“你要是缺錢花，我借給你，別做這種傻事。”

最讓李建國難過的是妻子的態度。

王翠花連續一個星期沒有接他的電話。

后來終于接了，第一句話就是：

“你什么時候把那個破廁所賣了，什么時候我們再說話。”

“翠花，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李建國的聲音有些哽咽。

“相信你？相信你買茅坑的英明決定？”

王翠花的話里滿是諷刺。

“村里人都在笑話我，說我嫁了個傻子。”

“我不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個屁！”

王翠花爆了粗口。

“你就是個敗家的玩意兒！”

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建國拿著手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也許大家都是對的。

也許他真的做了一件蠢事。

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堅持下去，時間會證明一切。

04

買下廁所后，李建國開始了改造工程。

他用工地上學來的技術，把廁所改造成了一個簡單的居住空間。

拆掉了原來的設施，重新鋪了地磚。

裝了簡單的電路和水管。

買了一張折疊床和一個小桌子。

雖然簡陋，但基本的生活功能都有了。

“建國，你這是要長期住在廁所里？”

老張看著他的改造成果，有些不敢相信。

“這也算是我在北京的家了。”

李建國擦了擦汗。

“比工棚強多了，至少不用和別人擠在一起。”

老張搖搖頭。

“你這個想法我真的不懂。”

“花10萬買個廁所，現在還要住在里面。”

李建國沒有解釋太多。

他知道別人不會理解他的想法。

但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改造完成后，李建國搬進了自己的“新家”。

15平米的空間雖然逼仄，但卻是完全屬于他的。

每天下班后，他會在小院子里坐一會兒。

看著胡同里來來往往的人。

感受著老北京的生活氣息。

這種感覺比住工棚要好得多。

但村里人的議論并沒有停止。

每次有人來北京，都要專門跑來看看他的“豪宅”。

“建國啊，這就是你花10萬買的房子？”

村里的老王站在小院子里，一臉不可思議。

“就這么點大地方，還是個廁所改的？”

“老王叔，雖然小了點，但這是在北京。”

李建國耐心地解釋。

“北京寸土寸金，能有這么個地方就不錯了。”

“寸土寸金個屁！”

老王毫不客氣。

“這就是個茅坑，你花10萬買個茅坑！”

“說出去都丟人，我們村怎么出了你這么個敗家子？”

李建國的臉紅了。

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

類似的場景幾乎每個月都要上演幾次。

村里人來北京辦事，總要順便來看看他的“傻子行為”。

每次都是帶著嘲笑和不解離開。

讓李建國最難受的是妻子的態度。

王翠花雖然后來恢復了和他的聯系。

但每次通話都會提到這件事。

“建國，你什么時候能把那個廁所賣了？”

“咱們用那錢在縣城買套房子，多好。”

“翠花，我不會賣的。”

李建國的態度很堅決。

“這里以后肯定會升值的。”

“升值？一個廁所能升什么值？”

王翠花的語氣滿是不屑。

“你就是被人忽悠了，現在還死不認錯。”

這種爭吵幾乎每次通話都會發生。

讓李建國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有時候他也會懷疑自己的決定。

10萬塊錢確實不是小數目。

如果在老家買房子，確實能買一套不錯的。

但每當他看到房產證上的紅印章。

心里就會重新燃起信心。

這是他在北京的根。

哪怕只是個15平米的廁所。

也是他在這個大都市立足的基礎。

2005年，李建國的生活依然沒有太大變化。

他還在工地上干活，還住在那個改造過的廁所里。

收入雖然有所提高，但依然微薄。

而村里人對他的嘲笑也沒有停止。

“建國現在可是住別墅的人了。”

村里的年輕人開玩笑說。

“全村最貴的廁所，10萬塊錢的豪宅。”

每次回老家，李建國都能感受到那種異樣的眼光。

有同情，有嘲笑，有不解。

但更多的是覺得他是個傻子。

一個花10萬塊錢買廁所的傻子。

2006年，王翠花終于忍不住了。

她帶著孩子來到北京，要親眼看看這個傳說中的“豪宅”。

當她站在小院子里的時候，徹底崩潰了。

“建國，你真的是瘋了！”

她指著那個改造過的廁所。

“這就是你花10萬買的房子？”

“這連個正經的房間都算不上！”

李建國看著妻子絕望的表情，心如刀絞。

他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翠花，你相信我，這里以后會有價值的。”

“價值？什么價值？”

王翠花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們的10萬塊錢就這么打了水漂！”

“孩子上學要錢，家里老人看病要錢，你倒好，買了個茅坑！”

那天晚上，夫妻倆大吵了一架。

王翠花說什么也不肯在廁所里過夜。

帶著孩子住進了附近的小旅館。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行李回老家了。

臨走時丟下一句話：

“你要是不把這個破地方賣了，我們就離婚！”

李建國看著妻子和孩子離去的背影。

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絕望。

也許，大家都是對的。

也許，他真的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05

時間來到了2007年底。

李建國已經在那個改造過的廁所里住了六年多。

六年來，他的生活沒有太大變化。

依然在工地干活，依然被人嘲笑。

唯一變化的是，他和妻子的關系越來越冷淡。

王翠花已經很少給他打電話了。

偶爾聯系，也都是為了孩子的事情。

關于那個廁所，她已經不愿意再提。

因為每次提起都會吵架。

這天晚上，李建國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到小院子。

剛進門，就聽到隔壁有人在激烈地討論著什么。

“聽說了嗎？咱們這一帶要修地鐵了！”

“真的假的？哪條線？”

“5號線，就從咱們胡同旁邊過！”

李建國的心跳瞬間加速。

地鐵？要從這里經過？

他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

“我表哥在規劃局工作，消息絕對可靠。”

“明年奧運會之前就要開工，后年就能通車。”

“那咱們這里的房價不得漲瘋了？”

“肯定得漲，地鐵一通，這里就是黃金地段了！”

李建國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他的廁所價值就要大變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到附近的房屋中介打聽消息。

“師傅，聽說咱們這里要修地鐵？”

“你也聽說了？”

中介的小伙子很興奮。

“5號線，就從東邊那條路下面過，設個站。”

“消息可靠嗎？”

李建國緊張地問。

“當然可靠，規劃圖都出來了。”

小伙子拿出一張地圖。

“你看，這里就是站點位置，離你們胡同不到500米。”

李建國看著地圖，手都在顫抖。

如果地鐵真的通了，這里的價值將完全不同。

接下來的幾個月，李建國密切關注著地鐵建設的消息。

果然，2008年初，5號線正式開工了。

整個胡同都能聽到施工的聲音。

李建國每天下班后都要去工地看看進度。

看著那些巨大的盾構機在地下作業。

心情激動得難以言表。

與此同時，他發現周圍開始有人在收購房屋。

一些穿著西裝的人經常在胡同里轉悠。

打聽哪家愿意賣房子。

給出的價格都很誘人。

2008年5月的一個下午，李建國正在小院子里休息，突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兩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

“您好，請問您是李建國先生嗎？”

“我是，你們是？”

“我們是華信地產的，想跟您談一下房屋收購的事情。”

李建國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收購我這個廁所？”

“是的，我們了解到您這里有獨立產權，我們公司有意收購。”

其中一個男人拿出一份文件。

華信地產的人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李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您那間廁所的位置有多重要...””

他緩緩比出了一個數字。

李建國看著這個數字，只覺得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雙腿不可思議地顫抖起來，他再也抑制不住，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