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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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字吧，寧先生。"醫生將協議推到桌前。

42歲的寧致遠顫抖著拿起筆，眼神空洞如死水。

"等等！"護士蘇婉清突然沖了進來，眼眶通紅，"寧先生，求您再等等，看看這個再決定好嗎？"

她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淚水模糊了雙眼。

寧致遠冷笑："還有什么能改變我的決定？我的人生已經徹底完了。"

"不，您還不知道真相..."蘇婉清哽咽著說。

當寧致遠看清楚護士手中的東西時，整個人瞬間石化了...

01

三個月前，寧致遠還是佛山科技城那棟寫字樓里最風光的總經理。

公司年營業額過億，他開著奔馳S級，住著三百平的別墅，妻子林雨欣溫柔賢惠，6歲的女兒寧可兒聰明可愛，是整個幼兒園老師眼中的小天使。

那是個周五的黃昏，夕陽西下，整個城市都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色。

寧致遠正在三十二樓的辦公室里處理最后一份價值千萬的合同，這個項目如果成功，公司明年的業績又會上一個臺階。

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著"老婆"兩個字，還有一個愛心符號。那是林雨欣的頭像——兩年前在馬爾代夫度假時拍的，她穿著白色長裙，笑得像個孩子。

"老公，我去接可兒了，今天她們班級有手工活動，老師說可能會晚一點結束。"林雨欣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溫暖如常，還帶著一絲疲憊。她剛下班，在銀行做財務主管，工作也很忙碌。

"好的，路上小心點。記得給可兒買她愛吃的草莓蛋糕，今天是周五，可以獎勵她一下。"寧致遠隨口應著，眼睛還盯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

"知道啦，你也早點回家，晚上我們一起看電影。可兒說要看《冰雪奇緣》，她最近特別迷艾莎公主。"

"好，等我忙完這個就回去。"

這是他們最后一次通話。平凡得就像過去六年里的無數次通話一樣，誰也不會想到，這竟然是永別。

兩個小時后，交警的電話打了過來，打破了這個普通周五傍晚的寧靜："寧先生，您的妻子林雨欣發生了車禍，現在在市人民醫院搶救，請您立即趕過來。"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很沉重，寧致遠當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覺得可能是小擦碰："嚴重嗎？她有沒有受傷？"

"您還是盡快過來吧。"交警的語氣讓寧致遠心中一沉。

他丟下手頭的一切，連電腦都沒關，瘋了似的沖出辦公室。電梯太慢，他直接從樓梯跑下三十二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臟像要跳出胸腔。

一路上他一直在給林雨欣打電話，但始終是關機狀態。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寧致遠腦海里想的都是妻子的安危。林雨欣開車一向很小心，怎么會出車禍呢？

是不是那些電動車亂竄？還是有人酒駕？他越想越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醫院。

到了急救室門口，他看到了妻子被推出來的身影——她安靜地躺在白色的床單下，臉色慘白如紙，再也不會回應他的呼喚。那一刻，寧致遠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雨欣！雨欣！"他撲上去想要抱住妻子，被醫護人員攔住了。

"寧先生，請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傷勢太重..."醫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但他什么都聽不清，只看到妻子蒼白的臉。

就在這時，寧致遠想起了女兒："我女兒呢？我女兒在哪里？她不是去接孩子了嗎？"

醫生搖搖頭："車禍現場只有您妻子一人，沒有發現孩子。"

寧致遠的腦袋"嗡"地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爆炸了。妻子死了，女兒不見了？這怎么可能？

02

警察很快趕到了醫院，帶來的消息更加糟糕。帶隊的是市交警隊的王隊長，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寫滿了同情和無奈。

"寧先生，根據現場勘查和監控錄像，您妻子的車是主動沖向護欄的，當時車速很快，剎車痕跡很短。"王隊長的話如晴天霹靂。

"什么叫主動沖向護欄？你的意思是..."寧致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們調取了沿路的監控，您妻子當天下午五點半離開銀行后，確實去了您女兒的幼兒園。

但根據幼兒園老師的證詞，當天下午并沒有什么手工活動，而且您女兒三點半就被另外一個家長接走了。"

"另外一個家長？誰？"寧致遠急忙問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幼兒園的記錄顯示，接走孩子的人報的是您妻子的姐姐，但您妻子根本沒有姐姐。

當時值班的老師是新來的實習生，沒有嚴格核實身份就讓孩子跟著走了。"

寧致遠感覺天旋地轉。有人冒充親戚把女兒接走了？這是綁架嗎？

"您妻子發現孩子不在學校后，情緒非常激動，在學校門口和老師激烈爭論了半個多小時。然后她開車在市區轉了好幾圈，從監控看，她像是在尋找什么人或者什么地方。"

王隊長頓了頓，繼續說道："最后一段監控顯示，您妻子在濱江大道上突然加速，直接沖向了護欄。當時路況很好，沒有其他車輛，完全可以避免這起事故。"

寧致遠癱坐在椅子上，腦海里一片混亂。妻子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說有班級活動？而且，是誰把女兒接走了？妻子是不是知道什么內情？她為什么要...

"寧先生，您有沒有想到什么可疑的人？比如您或者您妻子有什么仇人？或者最近有沒有收到威脅電話？"

寧致遠拼命地回想著，但什么都想不起來。他們一家人過得很平靜，工作上雖然競爭激烈，但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妻子在銀行工作，更是循規蹈矩，不可能有什么仇人。

"還有一種可能..."王隊長猶豫了一下，"您妻子是不是在感情上遇到了什么問題？"

"不可能！"寧致遠憤怒地站起來，"我們夫妻感情很好，不存在那種問題！"

但說完這話，他心中又涌起一絲疑慮。最近林雨欣確實有些反常，經常心不在焉，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嘆氣。

他問過幾次，林雨欣都說是工作上的事情。現在想來，會不會真的有什么隱情？

那天晚上，寧致遠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家里，周圍都是妻子和女兒的痕跡，卻再也等不到她們回來。

可兒的小書包還掛在門口，里面是她最喜歡的毛絨小兔子。林雨欣的拖鞋整齊地擺在床邊，她的化妝品還散落在梳妝臺上。

一切都還是她們離開時的樣子，但人卻永遠不會回來了。

03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寧致遠發動一切關系尋找女兒——報警立案、雇傭私家偵探、在各大網站發布尋人啟事、印制了上萬張尋人傳單貼滿整個城市的大街小巷。

尋人傳單上印著可兒的照片，那是兩個月前在迪士尼樂園拍的，小姑娘戴著米妮的發箍，笑得天真爛漫。

傳單上寫著："寧可兒，女，6歲，身高110厘米，失蹤時穿粉色羽絨服和白色運動鞋，如有線索請聯系..."

寧致遠每天都會收到很多電話，但大多數都是無效信息。有的說在某個商場看到了類似的孩子，有的說在某個公園遇到過，還有一些騙子打電話要錢。

每一個電話他都會認真對待，不管多遠都會親自去確認，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街頭巷尾徘徊，只要看到和女兒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就會沖上去確認。有時候會遇到誤會，被孩子的家長當成人販子，但他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

私家偵探費用很高，一天就要兩千塊，但寧致遠毫不心疼。他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甚至抵押了房產，只為了找到女兒的一絲線索。

"寧先生，我們已經調查了所有可能的線索，包括您妻子的社交關系、銀行記錄、通話記錄，都沒有發現異常。

那個冒充親戚的人很可能是臨時起意，現在已經離開了本地。"私家偵探的報告讓寧致遠更加絕望。

"繼續找！無論花多少錢，我都要找到我女兒！"寧致遠紅著眼睛說道。

但私家偵探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一個月過去了，線索全部斷了，就像女兒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段時間里，公司的事務他完全顧不上了。重要的客戶會議他缺席，關鍵項目的匯報他沒參加，合作伙伴的電話他不接。所有的心思都在尋找女兒上，根本無暇他顧。

"寧總，您這樣下去不行啊。"公司的副總經理找到他，"我們理解您的痛苦，但公司還有這么多員工要養活，您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啊。"

"你們看著辦吧，我現在沒心思管公司的事。"寧致遠疲憊地說道。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沒有了他這個主心骨，公司很快就出現了問題。幾個重要的項目因為決策失誤而失敗，損失了上千萬。

客戶對公司失去了信心，紛紛取消合作。競爭對手趁機挖墻腳，帶走了好幾個核心技術人員。

三個月時間，這家曾經蒸蒸日上的科技公司徹底垮了。

04

債主們開始上門催債。公司欠銀行的貸款有三千萬，個人擔保的項目資金有一千五百萬，還有供應商的貨款、員工的工資，加起來是個天文數字。

"寧總，您再不出面解決，我們只能走法律程序了。這筆錢您是用房產做的抵押，如果還不上，房子就要被拍賣了。"銀行信貸部的王經理最后通牒般地說。

寧致遠坐在被查封的辦公室里，看著墻上那張全家福——那是去年春天在長隆野生動物園拍的，林雨欣抱著寧可兒，他摟著她們，三個人笑得那么燦爛。

"爸爸，我長大了要開動物園，養好多好多小動物！"女兒當時奶聲奶氣地說，小手比劃著，描述著她心目中的動物園。

"好，爸爸給你開個動物園。"他寵溺地揉揉女兒的小腦袋。

"真的嗎？那我要養大象、長頸鹿、還有熊貓！"可兒興奮地蹦跳著。

"都可以，只要可兒喜歡。"

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別說動物園了，連一個遮風擋雨的家都要失去了。

法院的執行通知很快就來了。房產被查封，銀行賬戶被凍結，連那輛陪伴了他五年的奔馳車也被拖走了。從身家千萬的成功企業家，到一無所有的失敗者，只用了三個月時間。

更讓他痛苦的是，失去了經濟來源，尋找女兒的行動也只能停止了。私家偵探要求先付費才能繼續工作，但他連生活費都拿不出來了。

那些日子里，寧致遠住在一間月租八百塊的城中村出租屋里，十平米的空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隔壁住著打工的農民工，樓下是24小時營業的麻將館，嘈雜的聲音讓他根本無法入睡。

每天晚上，他都會翻看手機里女兒的照片和視頻。那些記錄著她成長足跡的影像，現在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有一個視頻是可兒四歲生日時錄的，小姑娘穿著粉色的公主裙，對著生日蛋糕許愿："我希望永遠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永遠永遠不分開！"

看到這里，寧致遠總是會淚如雨下。女兒的愿望這么簡單，只是想和父母在一起，但現在連這個最基本的愿望都實現不了了。

05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公司破產的同一周，寧致遠在醫院拿到了自己的體檢報告。

其實身體不舒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胃痛、惡心、食欲不振，他以為是壓力太大導致的，也沒有在意。直到疼痛加劇，才去醫院檢查。

"寧先生，您的胃部有個惡性腫瘤，從檢查結果看，已經是晚期了。"腫瘤科的李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專家，說話很直接，"腫瘤已經發生了轉移，情況不太樂觀。"

寧致遠聽到這個消息，心情反倒平靜了下來。

經歷了這么多打擊，他已經麻木了。妻子死了，女兒失蹤了，公司垮了，現在自己也得了絕癥，人生還能再糟糕到什么程度呢？

"我還能活多久？"寧致遠問得很平靜，仿佛在詢問天氣。

"如果積極治療，配合化療和放療，大概還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但是..."李主任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您直說吧，我承受得住。"

"但是治療費用會很高，至少需要五十萬以上。而且即使治療，也只能延緩病情發展，無法根治。胃癌晚期的五年生存率很低，只有不到10%。"

五十萬。寧致遠苦笑一聲。他現在身無分文，房子被查封，車子被拍賣，銀行賬戶被凍結，連續三個月沒有收入，已經靠借錢度日了。

別說五十萬，連五千塊都拿不出來。

"如果不治療呢？"

"最多三到六個月。后期會很痛苦，建議您還是考慮一下治療方案。"

治療有什么意義呢？就算多活一年又怎樣？女兒找不到，妻子已經死了，他一個人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寧致遠站在醫院的天臺上，看著腳下車水馬龍的城市。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每一扇亮著燈的窗戶后面都有一個溫暖的家庭。

曾經，他在這座城市里呼風喚雨，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現在才發現，一切都可以瞬間失去。

風很大，吹得他的衣服獵獵作響。跳下去，一切痛苦就結束了。不用再承受疾病的折磨，不用再忍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不用再為找不到女兒而自責。

但是女兒怎么辦呢？如果可兒還活著，她會不會在某個地方等著爸爸去找她？如果自己死了，她就真的成了孤兒了。

想到這里，寧致遠又退了回來。他不能死，至少不能現在死，他還要找到女兒。

回到出租屋后，寧致遠開始仔細計算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按照醫生的說法，不治療的話還有三到六個月時間。如果把這些時間都用來找女兒，也許還有希望。

他重新整理了所有的線索，畫了一張詳細的時間表和地圖，標出了女兒可能出現的所有地點。雖然沒有錢雇私家偵探了，但他可以自己找。

06

就在寧致遠最絕望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了解到了安樂死。

那是在醫院的走廊里，他正在等候化驗結果，聽到兩個同樣是癌癥患者的病友在小聲交談：

"老李，你說這樣活著有什么意思？每天都痛得要命，化療把頭發都掉光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唉，沒辦法啊，家里人不讓死，說是不孝順。但這樣拖下去，把家里的錢都花光了，到頭來還是要死。"

"聽說國外有那種安樂死，可以沒有痛苦地走..."

"國內不是不允許嗎？"

"有私人機構在做，但是很隱秘，費用也不便宜。"

"多少錢？"

"聽說要十幾萬，不過比起化療費用，還是便宜多了。"

寧致遠的心動了。與其在痛苦中慢慢等死，不如干脆利落地結束一切。他沒有錢治療，也不想承受疾病帶來的痛苦，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當天晚上，寧致遠開始在網上搜索相關信息。互聯網上關于安樂死的信息很少，而且大多數都是科普文章，真正提供服務的機構更是難以找到。

經過幾天的搜索，他終于在一個加密的論壇里找到了一些線索。有人留言說："如果真的想要解脫，可以聯系這個號碼，但要確保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因為這條路沒有回頭的可能。"

寧致遠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您好，我是咨詢師小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請問您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我...我想了解一下安樂死的相關信息。"寧致遠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不過在詳細介紹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您的具體情況。請問您是因為疾病還是其他原因？"

寧致遠簡單地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失去妻子和女兒，公司破產，身患絕癥。

"我們理解您的痛苦，也為您的遭遇感到同情。"對方的聲音很專業，"我們的服務是在合法的醫療框架內進行的，在特定的醫療環境下，

有專業的醫護人員全程陪同，整個過程完全無痛苦，非常安詳。"

"需要什么手續？"

"您需要提供醫院的診斷證明，證明確實患有不可治愈的疾病。另外還需要簽署一系列的協議，確保這是您的真實意愿。"

"費用呢？"

"十萬元。包括所有的醫療費用和后續處理費用。"

十萬元。寧致遠摸摸口袋里僅剩的幾百塊錢，苦笑了一聲。連死都死不起了。

"我現在經濟條件不太好..."

"寧先生，如果您確實有困難，我們可以考慮分期付款，或者您可以用其他方式抵押。比如您的人壽保險，或者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對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分期付款買死亡，這聽起來是多么荒謬。但對寧致遠來說，這卻是唯一的解脫方式。

07

在接下來的兩周里，寧致遠做了最后的準備工作。他翻遍了家里的每一個角落，找出了所有還有價值的東西。

妻子的珠寶首飾，特別是那枚結婚戒指，是他們結婚時他花了三個月工資買的。當時林雨欣戴在手上，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現在，他要把它賣掉來換取死亡的費用。

還有一些收藏品，包括幾塊手表、一些字畫，都是這些年來陸續購買的。每一件東西都有著特殊的意義，但現在都要變成冰冷的現金。

最難割舍的是女兒的東西。可兒的衣服、玩具、書籍，每一樣都讓他想起和女兒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但他不能帶走這些，只能留給那個也許永遠不會回來的小天使。

他在女兒最喜歡的那個毛絨小熊肚子里藏了一封信，那是寫給可兒的最后一封信：

"我的寶貝可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爸爸可能已經不在了。爸爸很抱歉不能再陪你長大，很抱歉沒能找到你。

爸爸生病了，很嚴重的病，即使治療也活不了多久。與其讓自己在痛苦中慢慢死去，爸爸選擇了一種更有尊嚴的方式離開。

爸爸想讓你知道，你是爸爸媽媽最珍貴的寶貝，是我們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即使找不到你，爸爸也從來沒有后悔過你的到來。如果有來生，爸爸還想做你的爸爸。

爸爸希望你能健康快樂地長大，做個善良勇敢的孩子。不管你在哪里，不管有沒有人告訴你爸爸媽媽的故事，你都要記住，我們永遠愛你。

爸爸在天堂等你，但希望你在人間的時間越長越好。要好好活著，為了爸爸媽媽，也為了你自己。"

寫完這封信，寧致遠已經淚流滿面。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以父親的身份對女兒說話了。

賣掉所有東西后，他湊夠了第一期的費用。對方很快就安排了時間和地點。

"寧先生，安排在這個周六上午，地點在城郊的一家私人診所。我們會提前做好所有準備工作，您只需要按時到達就可以了。"

08

周六上午，寧致遠按時來到了城郊的那家私人診所。從外觀看起來和普通的診所沒什么區別，但內部設施很齊全，醫護人員也很專業。

整個環境很安靜，沒有普通醫院那種嘈雜的氣氛。

"寧先生，歡迎您的到來。"負責的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我是主治醫生李醫生，今天將由我來為您服務。"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需要再次確認一下您的意愿。"李醫生很認真地說道，"這個決定是不可逆的，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可能。您確定要進行這個程序嗎？"

寧致遠點點頭："確定。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是我最后的選擇。"

"好的，那么請您簽署這份協議。"李醫生將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寧致遠面前，"協議生效后，整個過程大約需要3分鐘時間，您不會有任何痛苦，就像睡著了一樣安詳。"

3分鐘結束一生。寧致遠拿起筆，看著協議上密密麻麻的條款。這些法律條文他看不太懂，但大概意思就是確認這是他的自主選擇，機構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他開始在協議上簽名，一筆一劃地寫著自己的名字："寧致遠"。寫到"遠"字的時候，手卻突然停住了。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人世，不甘心再也見不到女兒，不甘心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也許可兒還在某個地方等著爸爸去找她，也許明天就會有她的消息。

但是，繼續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疾病會讓他越來越痛苦，沒有錢治療，也沒有能力繼續尋找女兒。與其這樣痛苦地等死，不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寧致遠已經在協議上簽了名字的一半，筆尖停在紙上。

蘇婉清突然推門而入，淚流滿面："寧先生，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你一個護士懂什么？"寧致遠眼神冰冷，"我的人生已經完了，妻子死了，女兒失蹤了，我也得了絕癥。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我懂失去孩子的痛苦..."蘇婉清哽咽著，從胸前口袋掏出一個小物件，"寧先生，求您看看這個，如果看完還堅持，我絕不阻攔。"

"什么東西能改變我的決定？"寧致遠本想拒絕。

但看到蘇婉清眼中的真誠和絕望，還是伸出了手。

當他看清楚蘇婉清遞給他的東西時，手中的筆"啪"地掉在地上，整個人如遭雷擊，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