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厙婉清!你給我開門!"
席慕珩用力拍著院門,聲音在清晨的巷子里回蕩。
"我來給你50萬!你不是要錢嗎?"
沒有回應。
"別裝死!我知道你在家!"
席慕珩翻過矮墻,踏進院子的瞬間,腳步突然停住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象讓他頭皮發麻。
門窗緊閉,院子里散發著奇怪的味道,昨天還在索賠的厙婉清不見蹤影。
推開堂屋門的那一刻,席慕珩徹底愣住了...
01
席慕珩今年42歲,在縣城經營一家建材公司,生意做得不錯。
去年他花了180萬買下老家的祖屋,準備拆了重建一棟三層小洋樓。
"老公,你看這樹遮得家里暗得要命,趕緊砍了吧。"妻子沈嫻雅指著院子里那棵巨大的香樟樹抱怨。
那棵香樟樹確實夠大的,樹齡少說也有百年,樹冠直徑足有二十多米,幾乎把整個院子都遮住了。
粗壯的樹干需要三四個成年人才能合抱,樹皮斑駁,顯然經歷了很多年月。
"砍樹得花不少錢。"席慕珩有些猶豫。
"花什么錢?自己家的樹砍了就砍了,還能有人管?"沈嫻雅不以為然。
席慕珩的兒子席云昊今年上高二,正是愛面子的年紀:"爸,咱家這老房子本來就夠土的了,還有這么大一棵樹擋著,同學們都不愿意來咱家玩。"
"是啊老公,你看隔壁老李家蓋的新房子多漂亮,咱們也得抓緊。"沈嫻雅催促道。
但席慝珩很快就發現,確實有人管,而且管得很緊。
鄰居厙婉清,58歲,丈夫早年去世,一個人住在隔壁的老房子里。平時很少和鄰居來往,性格古怪得很。
她長得瘦小,皮膚黝黑,總是穿著黑色或灰色的衣服,走路的時候也不愛和人打招呼。
村里人都說厙婉清有些奇怪,經常自言自語,有時候半夜還能聽到她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聲音。
"你們要砍這棵樹?"厙婉清第一次主動找上門來,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緊張。
"是啊,影響采光,不砍不行。"席慕珩實話實說。
"不行!這棵樹不能砍!"厙婉清的反應異常激烈,眼睛瞪得很大。
"為什么不能砍?這是我家的樹。"席慕珩覺得莫名其妙。
"反正就是不能砍!"厙婉清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臉困惑的席慕珩夫婦。
"這老太婆有病吧?"沈嫻雅很不高興,"咱家的樹關她什么事?"
席慝珩也覺得奇怪,但畢竟是鄰居,能協調就協調一下。
他專門去厙婉清家拜訪,想了解她反對的理由。
厙婉清家是一座很老的磚木結構房子,院子里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但都打理得不太好,顯得有些荒蕪。
房子里的陳設也很簡單,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幾乎沒有什么裝飾。
"厙阿姨,您能告訴我為什么不讓砍樹嗎?如果有什么困難,我們可以商量。"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能砍!"厙婉清的態度依然強硬。
"那您總得給個理由吧?我們重建房子,那棵樹確實影響很大。"
"理由?"厙婉清的眼神變得很奇怪,"你真想知道理由?"
"當然想知道。"
"那棵樹...不是普通的樹。"厙婉清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
"你不懂。反正就是不能砍。"厙婉清又一次拒絕了詳細解釋。
席慝珩仔細觀察厙婉清的表情,發現她說到那棵樹的時候,眼神里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像是恐懼,又像是眷戀。
"厙阿姨,您和那棵樹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席慝珩試探著問。
厙婉清聽到這話,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沒有!沒有什么故事!"
但她的反應卻證明了席慝珩的猜測。這棵樹對厙婉清來說,絕對不是普通的樹木。
席慝珩回到家,把和厙婉清的談話告訴了妻子。
"她就是有病!"沈嫻雅更加憤怒,"自己家的樹憑什么讓別人管?明天就找人砍了!"
"還是再想想辦法吧,畢竟是鄰居。"席慝珩比較謹慎。
"想什么辦法?她一個老太婆還能翻天不成?"沈嫻雅不以為然。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席慝珩意識到,這個厙婉清真的不簡單。
第二天,席慝珩正準備聯系砍樹的工人,厙婉清又來了,這次還帶著一個穿得很正式的中年男人。
"席老板,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市里的林業專家王工程師。"厙婉清的態度變得客氣起來。
"您好。"那個王工程師遞過名片,"我聽說您要砍掉院子里的古香樟?"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席慝珩接過名片看了看,確實是市林業局的。
"這棵香樟樹樹齡超過一百年,屬于古樹名木,按規定是不能隨意砍伐的。"王工程師說得很正式。
席慝珩愣了一下:"那需要什么手續?"
"需要到林業部門申請,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能批準。而且像這樣的百年古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批準砍伐的。"
"什么理由算充分?"
"比如樹木枯死、存在嚴重安全隱患、影響重大工程建設等等。"王工程師看了看那棵香樟樹,"但您這棵樹長勢很好,而且只是為了蓋房子,恐怕很難獲得砍伐許可。"
席慝珩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客氣地說:"那我了解一下具體程序。"
王工程師留下了聯系方式,詳細介紹了申請砍伐古樹的復雜程序。
需要提交申請報告、現場勘查、專家評估、公示期等等,整個流程至少需要三個月時間。
等專家走后,厙婉清留了下來。
"現在明白了吧?這棵樹不是你想砍就能砍的。"她的語氣里帶著得意。
"厙阿姨,您這樣做有點過分了吧?"席慝珩的火氣上來了。
"過分?我是在保護古樹,有什么過分的?"
"您明明知道這棵樹的情況,為什么不早說?"
"我說了你們會聽嗎?"厙婉清反問,"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沈嫻雅在旁邊聽得直冒火:"您這是故意的!"
"故意怎么了?這棵樹就是不能砍!"厙婉清態度堅決。
"為什么?您總得給個理由吧?"席慝珩強壓著怒火。
厙婉清看了看他們夫婦,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你們真想知道為什么?"
"當然!"
"因為這棵樹下面埋著東西。"厙婉清說得很神秘。
"埋著什么?"沈嫻雅追問。
"不該問的別問。總之,這棵樹動不得。"厙婉清說完就走了。
席慝珩夫婦面面相覷,都被這句話搞得心里發毛。
樹下埋著東西?埋著什么東西?難道是什么不祥之物?
02
席慝珩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他找來了施工隊的老張,一個在當地干了幾十年的老師傅。
"老張,你對我家那棵香樟樹了解嗎?"
"了解,那棵樹我小時候就有,估計有一百多年了。我爺爺那輩就說這棵樹年頭久了。"老張點點頭。
"聽說樹下埋著什么東西?"
老張的臉色變了:"您聽誰說的?"
"鄰居厙婉清說的。"
"那老太太..."老張欲言又止。
"怎么了?您知道什么內情嗎?"
"她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一些。"老張壓低聲音,"她丈夫當年就是在那棵樹下出的事。"
"出什么事?"席慝珩心里一緊。
"摔死的。說是半夜爬樹掏鳥蛋,從樹上摔下來,當場就沒了。但村里人都覺得奇怪,那么大一個人,怎么會半夜去掏鳥蛋?"
"什么時候的事?"
"二十多年前吧。厙婉清從那以后就變得怪怪的,經常一個人在樹下坐著,有時候還跟空氣說話,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天。"
席慝珩聽得心里發毛:"還有這種事?"
"村里人都說那棵樹有問題,要不然好好的大活人怎么會半夜去爬樹?"
"而且厙婉清的丈夫平時膽子很小,連爬梯子都害怕,怎么可能半夜去爬那么高的樹?"老張搖搖頭,"反正挺邪門的。"
"那厙婉清平時是什么樣子?"
"很少和人交往,但人不壞。就是從她丈夫死后,精神狀態一直不太正常。有時候半夜還能聽到她在院子里哭,挺可憐的。"
席慝珩回到家,把聽來的事告訴了妻子。
"什么年代了還相信這些?"沈嫻雅不以為然,"摔死就摔死了,和樹有什么關系?"
"但厙婉清的反應確實有些奇怪。而且你想想,她為什么要找林業部門的人?明顯是早有準備。"席慝珩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奇怪又怎么樣?她一個老太婆還能攔著我們不成?"沈嫻雅堅持己見,"大不了我們偷偷砍了,她能把我們怎么樣?"
席慝珩搖搖頭:"現在不行了,她已經找了林業部門的人,我們要是偷砍,就是違法行為。"
"那怎么辦?就一直這樣耗著?"
席云昊也在旁邊抱怨:"爸,我同學都笑話我們家這個破院子,你趕緊想辦法啊。"
"再想想辦法吧。"
幾天后,席慝珩決定再次和厙婉清談談,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來到厙婉清家,發現她正在院子里燒紙錢,一邊燒一邊小聲念叨著什么。
"厙阿姨,您在干什么?"
厙婉清抬起頭,眼睛紅紅的:"今天是我丈夫的忌日。"
席慝珩心里一動:"您丈夫...就是在我家那棵樹下..."
"是的。"厙婉清的聲音很低,"他就是在那棵樹下走的。"
"厙阿姨,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那棵樹確實影響我們的生活。您看能不能..."
"不能!"厙婉清突然激動起來,"那棵樹絕對不能砍!"
"為什么?您能不能詳細說說原因?"
厙婉清看了看席慝珩,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過了很久,她才開口:"你真想知道?"
"是的。"
"那棵樹...是我和我丈夫的媒人。"厙婉清的聲音變得很輕,"我們就是在那棵樹下認識的,也是在那棵樹下定情的。"
"原來是這樣。"席慝珩有些理解了。
"他死后,我每天都會去那棵樹下坐一會兒,感覺他就在身邊。"厙婉清的眼淚流了下來,"如果你們砍了那棵樹,就等于砍斷了我和他之間的最后聯系。"
席慝珩有些同情她,但還是說:"厙阿姨,人死不能復生,您也要為活著的人想想。"
"活著的人?"厙婉清冷笑,"你們這些活著的人只知道錢!只知道自己的利益!"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厙婉清打斷他,"為了蓋房子就要砍樹,為了采光就要破壞一切!你們考慮過死去的人嗎?"
席慝珩被她的話噎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厙阿姨,我們可以商量一個解決辦法。比如說,我給您一些補償..."
"補償?"厙婉清的眼神變得很奇怪,"你想用錢解決?"
"如果您覺得合適的話..."
"好啊!"厙婉清突然笑了,但那笑容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既然你想用錢解決,那我們就談錢!"
"您想要多少?"席慝珩小心翼翼地問。
"50萬!"厙婉清說得很干脆。
"50萬?!"席慝珩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50萬?"
"沒錯,就是50萬!"
"厙阿姨,這個數字是不是太..."
"太什么?太多嗎?"厙婉清冷笑,"我丈夫的命就值50萬!你砍了那棵樹,就等于要了我丈夫的命!"
席慝珩徹底傻眼了。50萬?開什么玩笑?就算那棵樹再珍貴,也不可能值50萬啊!
"厙阿姨,您冷靜一下,50萬這個數字確實太離譜了..."
"怎么?嫌貴?"厙婉清站起身,"那你就別砍樹!"
"不是嫌貴的問題,是這個價格根本不合理..."
"不合理?"厙婉清的聲音提高了,"我丈夫的命不值50萬嗎?"
"您別激動,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沒什么好商量的!"厙婉清指著席慝珩,"要么給50萬,要么別碰那棵樹!而且我告訴你,這50萬不是樹的價錢,是我丈夫的命價!"
席慝珩覺得這老太太真的有問題,50萬砍一棵樹?這不是敲竹杠是什么?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說:"厙阿姨,要不這樣,我請專業人士評估一下那棵樹的價值,然后我們按市場價來談?"
"市場價?"厙婉清嗤笑,"有些東西是不能用市場價衡量的!"
"那您總得講點道理吧?"
"道理?"厙婉清的眼神變得很可怕,"你砍我丈夫的樹,還跟我講道理?"
席慝珩感覺和這個女人沒法正常溝通,只好說:"厙阿姨,您再考慮考慮,50萬這個數字確實太離譜了。"
"離譜?"厙婉清突然笑了,"你會知道什么叫離譜的!"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讓席慝珩心里發毛。他覺得這個厙婉清可能真的精神有問題。
03
回到家后,席慝珩把和厙婉清的談話告訴了妻子。
"50萬?她瘋了嗎?"沈嫻雅氣得直跳腳,"一棵破樹要50萬?她怎么不去搶銀行?"
"我也覺得她腦子有問題。"席慝珩搖搖頭。
"那怎么辦?就這樣被她威脅?"沈嫻雅很憤怒。
"我想想別的辦法。"
席慝珩找到了律師朋友老劉,咨詢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
"你說她要50萬?"老劉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明顯是敲詐勒索啊!"
"但她說樹下埋著她丈夫的東西,可能確實有特殊意義。"
"特殊意義也不能漫天要價啊!"老劉說,"你可以申請評估,如果她不接受合理價格,就是她的問題了。"
"如果她堅持要50萬呢?"
"那就起訴她敲詐勒索!"老劉很肯定,"法律不會支持這種無理要求的。"
席慝珩覺得老劉說得有道理,決定先請專業機構評估一下那棵香樟樹的價值。
評估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棵百年香樟樹的市場價值大約在8萬到12萬之間,遠遠達不到厙婉清要求的50萬。
席慝珩拿著評估報告去找厙婉清。
"厙阿姨,專業評估的結果出來了,這棵樹最多值12萬。我愿意按15萬的價格補償您,您看怎么樣?"
厙婉清看都沒看那份報告:"我說了50萬就是50萬!一分都不能少!"
"厙阿姨,您這樣就太不講理了。"席慝珩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不講理?"厙婉清冷笑,"你砍我丈夫的樹就講理了?"
"那不是您丈夫的樹,那是我家院子里的樹!"
"在我眼里,那就是我丈夫的樹!"厙婉清的聲音很堅決,"50萬,少一分都不行!"
席慝珩徹底被這個老太太的頑固驚呆了:"厙阿姨,您這樣是不會有人支持的。法律也不會支持您這種無理要求。"
"法律?"厙婉清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你以為我在乎法律嗎?"
這話說得席慝珩心里發毛。什么叫不在乎法律?難道她要采取什么極端手段?
"厙阿姨,您可別做傻事。"席慝珩提醒道。
"傻事?"厙婉清詭異地笑了,"誰做傻事還不一定呢!"
席慝珩覺得和這個女人沒法正常交流,只好說:"厙阿姨,我最后問您一遍,15萬您到底要不要?"
"我說了50萬!"厙婉清態度堅決。
"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席慝珩轉身要走。
"等等!"厙婉清叫住他,"我告訴你,如果你敢砍那棵樹,我會讓你后悔的!"
"什么意思?"
"你會知道的。"厙婉清的笑容很可怕,"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席慝珩被她的話嚇得有些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厙阿姨,現在是法制社會,您可別亂來。"
"亂來?"厙婉清笑得更詭異了,"我從來不亂來,我做事都是有道理的。"
席慝珩趕緊離開了厙婉清家,心里很不安。這個老太太的話聽起來像是威脅,但又說得很模糊,讓人摸不著頭腦。
回到家后,席慝珩把情況告訴了妻子和兒子。
"她敢威脅我們?"沈嫻雅氣壞了,"我們報警!"
"她也沒說什么具體的威脅話語,報警也沒用。"席慝珩搖搖頭。
"爸,要不我們就偷偷把樹砍了?"席云昊提議,"她一個老太婆能把我們怎么樣?"
"不行,現在砍樹是違法的。而且我總覺得這個厙婉清不簡單。"席慝珩擔心地說。
但席慝珩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按法律程序,他砍自己家的樹確實需要審批,而且厙婉清已經找了林業部門的人,程序上很難通過。
如果私自砍伐,就是違法行為。但不砍的話,那棵大樹確實嚴重影響生活。
思來想去,席慝珩決定鋌而走險。他想著,與其被這個瘋老太婆一直威脅,不如先斬后奏。大不了砍完之后承擔法律責任,總比一直被威脅強。
他聯系了一個外地的施工隊,準備趁厙婉清外出的時候,連夜把那棵香樟樹砍掉。
機會很快就來了。厙婉清要去省城看望生病的姐姐,大概要離開三天。
席慝珩抓住這個機會,連夜叫來施工隊。整個過程很順利,一個晚上就把樹砍完并清理干凈了。
第二天早上,席慝珩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心里既興奮又忐忑。
興奮的是終于解決了這個大麻煩,忐忑的是不知道厙婉清回來后會有什么反應。
"老公,你看這院子一下子亮堂了多少!"沈嫻雅很滿意,"早就該這樣做了。"
"是啊爸,現在看起來舒服多了。"席云昊也很高興。
但席慝珩心里總是不踏實,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容易結束。
中午時分,厙婉清回來了。
她推開院門的瞬間,看到院子里空蕩蕩的景象,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席慝珩在自己家里透過窗戶看著她,心里有些緊張。
過了好幾分鐘,厙婉清才緩緩走向那個樹樁。她跪在樹樁旁邊,伸手撫摸著切面,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突然,厙婉清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席慝珩嚇了一跳,趕緊跑出去查看情況。厙婉清躺在地上,臉色蒼白,似乎是昏過去了。
"厙阿姨!厙阿姨!"席慝珩大聲呼喊,同時掏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就在這時,厙婉清突然睜開了眼睛。但那雙眼睛讓席慝珩感到恐懼,里面充滿了仇恨和瘋狂。
"你...你居然敢砍掉它..."厙婉清的聲音很低,但充滿了威脅。
"厙阿姨,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席慝珩關心地問。
"醫院?"厙婉清冷笑,"我用不著去醫院,但你..."
"我怎么了?"
厙婉清緩緩站起身,指著席慝珩說:"你等著吧!你會付出代價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家,只留下一臉困惑的席慝珩。
當天晚上,厙婉清就來了。
她直接闖進席慝珩家,也不敲門,嚇了席慝珩夫婦一跳。
"厙阿姨,您這是..."
"50萬!"厙婉清開門見山,"你砍了我的樹,必須賠我50萬!"
"厙阿姨,那不是您的樹..."席慝珩試圖解釋。
"閉嘴!"厙婉清打斷他,"現在不是討論樹歸誰的問題,是你必須賠償的問題!"
"50萬太多了,我最多賠15萬。"席慝珩還想講價。
"我說了50萬就是50萬!"厙婉清的態度異常堅決,"少一分都不行!"
"厙阿姨,您這樣不合理..."
"不合理?"厙婉清的眼神變得很可怕,"你覺得不合理是吧?那好,我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合理!"
說完,厙婉清轉身就走,臨出門時丟下一句話:"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準備50萬!過時不候!"
席慝珩夫婦被她的架勢嚇得不輕。
"這老太婆真的瘋了!"沈嫻雅驚魂未定,"她剛才那眼神太可怕了!"
"我也覺得她不正常。"席慝珩搖搖頭,"但她能把我們怎么樣?"
"萬一她真的做出什么過激行為..."
"不會的,現在是法制社會,她不敢亂來。"席慝珩安慰妻子,也安慰自己。
但接下來的三天里,席慝珩一直心神不寧。厙婉清的話和眼神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懼。
第三天傍晚,席慝珩決定主動去找厙婉清,看能不能最后談一次。
席慝珩來到厙婉清家門前,伸手要敲門。
"厙阿姨,我是席慝珩,我們再談談好嗎?"
沒有回應。
"厙阿姨?您在家嗎?"
還是沒有聲音。
席慝珩覺得奇怪,推了推門,發現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厙阿姨?我進來了啊?"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發現里面異常安靜。平時總能聽到厙婉清在屋里走動的聲音,今天卻靜得有些詭異。
"厙阿姨?"席慝珩又喊了一聲。
依然沒有回應。
席慝珩走向堂屋,推開門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震驚了。
堂屋里擺滿了各種奇怪的東西:蠟燭、香爐、紙錢,還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符咒。
最讓他震驚的是,正中央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個男人的遺像。
"這...這是怎么回事?"席慝珩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
"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