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雅琴，你別這樣，咱們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李建華，十年了！整整十年！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嗎？"

"我...我不知道你回來了，如果知道的話..."

"如果知道又怎么樣？你還是那個只關心自己前途的李建華！"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十年不見，她還是那么美，可眼中卻多了我從未見過的痛苦和憤怒。

01

"老李，恭喜了！寧縣建設局局長，這可是個肥差啊！"

王科長拍著我的肩膀，滿臉羨慕。我看著手里的調任通知書，心情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寧縣...那個我發(fā)誓再也不會踏足的地方。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不會是舍不得離開吧？"同事小張開玩笑說。

"沒什么，只是有點意外。"我勉強擠出笑容。

意外？何止是意外，簡直是命運的捉弄。十年前，我在那里結婚，也在那里離婚。

趙雅琴，那個曾經說要和我白頭偕老的女人，最后卻親手撕碎了我們的婚姻證書。

"李工，你以前去過寧縣嗎？看你好像很抗拒的樣子。"小張好奇地問。

"去過...算是去過吧。"我苦笑著回答。

何止是去過，我在那里度過了人生中最幸福也最痛苦的三年。

"那你對那里熟悉，工作起來更容易上手！"王科長笑道。

熟悉？十年前的寧縣，我確實熟悉。

那里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家餐廳，甚至每一個轉角，都留下了我和雅琴的足跡。可現在，那些美好的回憶都變成了心中的刺。

"對了，你不是還沒結婚嗎？到了寧縣說不定能遇到合適的對象。"小張調侃道。

結婚？這十年來，不是沒有人給我介紹對象，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女孩子。

可每次相親，我總是不自覺地拿她們和雅琴比較。沒有人有她那樣的笑容，沒有人有她那樣的聲音，沒有人能讓我心動。

"隨緣吧。"我敷衍地回答。

02

晚上回到家，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寧縣，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現在要成為我工作的新據點。

我會在那里遇到雅琴嗎？她現在過得怎么樣？是否已經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手機響了，是老媽打來的。

"兒子，聽說你要調到寧縣工作了？"

"嗯，媽，怎么了？"

"那...那你會見到雅琴嗎？"媽媽的聲音有些試探。

我沉默了幾秒："媽，我們離婚十年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媽總覺得，你們當年如果能多忍讓一些，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而且她現在說不定早就結婚了。"

"這倒也是。"媽媽嘆了口氣，"那你到了那邊，要不要去看看雅琴她爸？當年老爺子對你那么好..."

岳父...我怎么可能忘記得了岳父。當年他把我當親兒子一樣疼愛，每次我和雅琴鬧矛盾，他都會耐心地勸我們。

"小華啊，雅琴就是嘴硬心軟，你別跟她計較。女人嘛，需要哄的。"

"爸，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她總是不滿意。"

"再忙也不能冷落了媳婦啊，家和萬事興，你說是不是？"

想起岳父的話，我心中涌起一陣愧疚。離婚后，我再也沒有去看過他，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這確實太過分了。

"媽，我...我會考慮的。"

03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翻出了一個舊相冊。里面有我和雅琴的結婚照，有我們的合影，還有和岳父岳母的全家福。

看著照片中雅琴的笑臉，我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當年的她多么美好，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對我的信任。

"建華，我們一定要幸幸福福的，一輩子都不分開。"照片中的她笑得那么甜。

可是我們還是分開了，而且分得那么決絕。

"李建華，我受夠了！你眼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雅琴，我這么拼命工作不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嗎？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為了我們的未來？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你心里只有你自己的前途！"

"那你想怎么樣？要我辭職在家陪你嗎？"

"我沒有要求你辭職，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關心關心我，多陪陪我！可你呢？每天加班到半夜，周末還要應酬，我們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我每天工作已經夠累了，回家還要聽你嘮叨，我容易嗎？"

"嘮叨？我關心你就是嘮叨？李建華，你真的讓我失望！"

爭吵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我用力合上相冊。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可是岳父的恩情，我不能忘記。他這些年過得怎么樣？身體還好嗎？想到這里，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岳父家的電話。

04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爸...不，叔叔，我是李建華。"我糾正了稱呼。

"建華？是建華嗎？"岳父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

"是我，爸。"我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爸。

"好孩子，好孩子！你還記得爸啊！"岳父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還好，爸，您身體怎么樣？"

"好著呢，好著呢！建華，你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爸，我要調到寧縣工作了，想去看看您。"

"真的嗎？太好了！爸等你，爸一直在等你回來！"

聽著岳父激動的聲音，我心中既溫暖又愧疚。十年了，他一直在等我回去看他。

"爸，我過幾天就到寧縣了，到時候我去看您。"

"好，好！爸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情復雜得很。岳父還是那么疼我，可我卻做了個不孝的女婿。

05

到寧縣的第一天，我就被這里的變化震驚了。

十年時間，這個小縣城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完全不是我記憶中那個安靜的小城了。

"李局長，歡迎您！我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趙強。"

一個中年男人熱情地和我握手。

"趙主任，你好。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李局長，我安排了接風宴，縣領導們都想見見您。"

"謝謝大家的好意，不過我剛到，想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我婉拒了他的提議。

其實我是想一個人靜靜地走走，看看這個城市的變化，也為去看岳父做心理準備。

走在街上，我努力尋找著熟悉的痕跡。那家我和雅琴經常去的小餐廳還在嗎？我們第一次看電影的電影院還在嗎？我們一起逛過的那條步行街現在是什么樣子？

"李建華？真的是李建華？"

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轉身一看，是雅琴的閨蜜小美。

"小美？"我有些意外。

"天啊，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小美一臉驚訝，但很快，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工作調動，要在這里工作了。"

小美上下打量著我："你變了好多，比以前成熟了，也更有男人味了。"

"十年了，總會有些變化。"我苦笑。

"是啊，十年了..."小美的神情有些恍惚，"對了，你知道雅琴的情況嗎？"

我心中一緊："她...她還好嗎？"

小美欲言又止，看起來有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我追問道。

"她...她過得不容易。"小美最終還是說了，"這些年一直一個人生活，工作也很辛苦。"

"一個人？她沒有結婚？"我震驚了。

"沒有，這些年追求的人不少，可她都拒絕了。"小美嘆了口氣，"我們都勸過她，讓她重新開始，可她總是說緣分未到。"

我的心開始劇烈跳動。雅琴竟然這些年都沒有結婚？

"她現在在做什么工作？"我問。

"在縣里的小學當老師，工資不高，但她說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小美說，"對了，你還記得她家住在哪里嗎？"

"記得。"我當然記得，那個小區(qū)我們曾經一起去過無數次。

"她現在還住在那里，不過...算了，有些事情還是讓你們自己解決吧。"小美欲言又止，"我得走了，改天再聊。對了，你打算去看看你爸嗎？"

"爸？"

"雅琴她爸啊，你以前不是一直叫他爸嗎？"小美提醒我，"老人家身體不太好，這兩年更是...你還是去看看吧。"

小美說完就匆匆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街頭，心情更加復雜了。

06

第二天去建設局報到，新同事們都很熱情，工作交接也很順利。但我的心思總是不在工作上，腦子里想的都是岳父和雅琴。

"李局長，您沒事吧？看您心不在焉的。"

秘書小劉關切地問。

"沒事，可能是剛到新環(huán)境，還沒適應。"

"那您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我們要去幾個重點工程項目實地考察。"

"好的，麻煩你了。"

下班后，我在縣城里漫無目的地轉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岳父家所在的小區(qū)門口。站在熟悉的小區(qū)門前，我猶豫了很久。

要不要現在就去看他？可是萬一遇到雅琴怎么辦？我們見面會說什么？十年前分手時那些難聽的話，至今還歷歷在目。

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進去，而是開車回到了宿舍。

07

第三天，第四天，我每天下班后都會來到這個小區(qū)門口，但每次都沒有進去。直到第五天，我才下定決心。

我去商場買了些營養(yǎng)品和水果，然后開車來到了岳父家所在的小區(qū)。

小區(qū)還是老樣子，只是比以前更舊了一些。我停好車，拎著東西走向3號樓。

電梯壞了，我只能爬樓梯。到了三樓，我站在302的門口，心跳開始加速。

那扇深綠色的門還是老樣子，只是油漆有些脫落了。門上還貼著一個福字，看起來是去年貼的。

我深呼吸幾次，伸手按響了門鈴。

"誰啊？"里面?zhèn)鱽硪粋€蒼老的聲音，比我記憶中更加沙啞。

"爸，是我，建華。"

里面突然安靜了，安靜得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過了幾秒鐘，里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還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建華？真的是建華嗎？"岳父的聲音在顫抖。

"是的，爸，是我。"

門開了，岳父站在面前。我心中一震，他比我想象中老了太多。頭發(fā)全白了，背也駝了，臉上滿是皺紋，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08

"建華...真的是你..."岳父的眼中含著淚水，"你...你回來了..."

"爸！"我再也控制不住，上前緊緊抱住了岳父。

他的身體那么瘦弱，抱在懷里就像抱著一個小孩子。我感覺他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好孩子，好孩子，你終于回來了..."岳父拍著我的后背，聲音哽咽。

我們在門口擁抱了很久，直到岳父說："快進來，快進來，別讓鄰居看笑話了。"

進了屋子，我發(fā)現家里的布置基本沒變，還是那么溫馨。但是到處都堆著藥盒，茶幾上擺滿了各種藥瓶。

"爸，您這是..."我指著那些藥，心中一沉。

岳父擺擺手："老毛病了，不礙事。你坐，你坐，我去給你倒茶。"

"不用了爸，我自己來。"我連忙阻止。

"怎么能讓你自己來？你是客人。"岳父堅持要自己倒茶。

看著他顫顫巍巍的樣子，我心中一陣難受。他究竟病得多重？

"爸，您到底怎么了？看您這身體..."

岳父把茶杯遞給我，嘆了口氣："人老了，毛病就多了。高血壓、糖尿病、心臟病，一大堆。"

"那您平時有人照顧嗎？"我關切地問。

岳父的眼神有些閃躲："有...有人照顧。"

"誰照顧您？請的保姆嗎？"

岳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我："建華，你這次回來是..."

"工作調動，要在寧縣當建設局局長了。"

岳父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就好，那就好。這說明你有出息了，爸為你高興。"

"爸，這些年我沒有來看您，我..."

"別說了，孩子。"岳父擺擺手，"你有你的工作，有你的生活，爸理解。"

"可是..."

"真的，爸不怪你。"岳父的聲音很溫和，但我聽出了其中的滄桑和無奈。

我們聊了一會兒，主要是我告訴他這些年的工作情況，他很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臉上滿是欣慰的表情。

09

"建華，你現在成家了嗎？"岳父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沒有，還是一個人。"

岳父的表情有些復雜："為什么不找一個？你這個年紀，應該有個家了。"

"爸，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不是還在想雅琴？"岳父直接問。

聽到雅琴的名字，我的心跳加速了："爸，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過去了嗎？真的過去了嗎？"岳父看著我的眼睛，"如果真的過去了，你為什么十年來都沒有結婚？"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是啊，為什么十年來我都沒有結婚？

"建華，爸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岳父認真地說，"你還愛雅琴嗎？"

這個問題像閃電一樣擊中了我。我愛雅琴嗎？十年了，我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為什么聽到她的名字，我的心還會顫抖？

"爸，我們已經離婚十年了。"我避開了他的目光。

"離婚又怎么樣？只要還愛，就有重新開始的可能。"岳父的語氣很堅定。

"可是當年我們..."

"當年你們都太年輕，都太任性。"岳父打斷了我的話，"建華，爸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些年來，雅琴一直沒有再結婚。"

"什么？"我驚訝地看著他。

"她拒絕了很多追求者，說是要照顧我這個老頭子。可是爸知道，她心里還有你。"

我的心開始劇烈跳動："爸，您別胡說。她怎么可能..."

"你覺得爸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岳父的表情很嚴肅，"這些年她過得很辛苦，一個人承擔了太多。"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砹髓€匙開門的聲音。岳父和我都愣住了。

10

"是雅琴回來了。"岳父說，"她每天下班后都會來看我。"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馬上就要見到雅琴了，那個我十年沒見的女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門開了，雅琴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簡潔的職業(yè)裝，頭發(fā)扎成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很干練。

看到我坐在客廳里，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我們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十年沒見，她還是那么美，只是眼中多了一些我讀不懂的東西。

"建華？"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什么。

"雅琴。"我站起身，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怎么..."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岳父打斷了。

"雅琴，建華調到寧縣工作了，特意來看爸。"岳父高興地說。

雅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向岳父："爸，您今天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看到建華，爸心情特別好。"岳父笑著說。

"那就好。"雅琴說，但我注意到她一直在避免和我對視。

氣氛有些尷尬，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十年前我們分別時的憤怒和傷痛，此刻都涌上心頭。

"我...我先走了。"我起身準備離開。

"別走啊，建華，難得回來一次，多坐一會兒。"岳父挽留我。

"是啊，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兒吧。"雅琴也說，但聲音很淡。

我重新坐下，但三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爸，我給您煮點粥吧。"雅琴主動去廚房忙碌。

趁雅琴不在，岳父小聲對我說："建華，雅琴她...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外表堅強，內心脆弱。你要多包容她。"

"爸..."

"我看得出來，她見到你也很激動，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岳父說，"你們都是爸看著長大的孩子，爸最了解你們。"

11

從廚房里傳來雅琴忙碌的聲音，還有一些輕微的碰撞聲，好像她也很緊張。

"建華，你打算在寧縣待多久？"岳父問。

"應該會長期在這里工作。"

"那太好了，這樣你就能經常來看爸了。"岳父高興地說，"你和雅琴也能經常見面。"

"爸..."我想說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關系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雅琴端著粥從廚房出來："爸，粥好了，您趁熱喝。"

"雅琴真孝順，比親閨女還親。"岳父夸獎道，"建華，你嘗嘗雅琴的手藝，比以前更好了。"

雅琴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我給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不餓。"我連忙拒絕。

"就一小碗，嘗嘗看。"岳父堅持。

雅琴還是給我盛了一碗粥。接過碗的時候，我們的手指輕微接觸了一下，都像被電擊了一樣快速分開。

粥的味道很熟悉，和十年前一樣。我想起當年她經常給我煮粥，特別是我加班到很晚的時候。

"怎么樣？"岳父問。

"很好喝。"我如實回答。

雅琴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12

那天我在岳父家待到很晚才離開。臨走時，雅琴送我到門口。

"建華，謝謝你來看爸，他很高興。"雅琴說。

"應該的，當年他對我那么好。"

"他一直把你當親兒子，即使我們...即使我們離婚了，他還是經常念叨你。"雅琴的聲音有些哽咽。

"雅琴，這些年你辛苦了。"我想說更多，但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不辛苦，照顧爸是我應該做的。"雅琴說，"你工作忙，不用經常來。"

"我會來的。"我堅定地說，"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我爸。"

雅琴看著我，眼中有什么復雜的情緒："那...那就謝謝你了。"

分別的時候，我們都很克制，像兩個陌生人一樣客氣。

13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下班后都會去看岳父。雅琴有時候在，有時候不在。在的時候，我們之間的氣氛總是很微妙，既熟悉又陌生。

"建華，你覺得雅琴這些年變了嗎？"一天晚上，雅琴去廚房洗碗，岳父問我。

"變了，變得更加成熟了。"我如實回答。

"是啊，她變成熟了，也變堅強了。"岳父嘆了口氣，"可是爸知道，她內心還是那個需要人疼愛的小女孩。"

"爸..."

"建華，爸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不知道還能陪雅琴多久。"岳父的聲音有些悲傷，"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爸，您別這樣說，您會長壽的。"

"人總有一死，這是自然規(guī)律。"岳父說，"我只是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看到雅琴有個歸宿。"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緊。岳父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爸，雅琴這么優(yōu)秀，一定會遇到合適的人的。"

"合適的人？"岳父看著我，"建華，有時候最合適的人就在身邊，只是我們不敢承認。"

這話讓我無法回應。

14

就在這時，廚房里傳來了雅琴的尖叫聲，緊接著是碗碟破碎的聲音。

"雅琴！"我和岳父都急忙沖向廚房。

只見雅琴蹲在地上，撿拾著碎碗片，手指被割破了，正在流血。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我急忙上前，拉起她的手查看傷口。

"沒事，就是小傷。"雅琴想要抽回手，但被我握得很緊。

她的手還是那么柔軟，那么溫暖。看著她手指上的血，我心疼得不行。

"坐下，我?guī)湍闾幚韨凇?我強迫她坐在椅子上。

"真的沒事..."雅琴還想拒絕。

"別動！"我嚴肅地說。

也許是被我的語氣震到了，雅琴老實地坐著，任我為她處理傷口。

我從藥箱里找出消毒水和創(chuàng)可貼，小心翼翼地為她清理傷口。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就像十年前我為她處理小傷口時一樣。

"疼嗎？"我輕聲問。

"不疼。"她搖搖頭，但眼中含著淚水。

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疼，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好了。"我為她貼上創(chuàng)可貼，"以后小心點。"

"謝謝。"雅琴的聲音很輕。

我們的距離很近，近得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和十年前一樣。她也在看著我，眼中有我讀不懂的情緒。

"建華，雅琴..."岳父在一旁看著我們，眼中滿是欣慰。

我們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些曖昧，急忙分開。

"我...我去收拾地上的碎片。"雅琴站起身。

"我來吧。"我說。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雅琴堅持。

我看著她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心中五味雜陳。這些年她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照顧岳父，得有多辛苦？

15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個星期。我每天都去看岳父，有時候和雅琴碰面，有時候錯過。我們之間的關系很微妙，既不親近，也不疏遠。

但是我發(fā)現岳父的身體似乎越來越不好。每次去看他，他都顯得很疲憊，話也比以前少了。

"爸，您最近怎么總是沒精神？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擔心地問。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岳父擺擺手。

"爸，身體是最重要的，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雅琴也勸道。

"你們別擔心，爸心里有數。"岳父說，但我看出他的臉色很不好。

16

第二天晚上，我剛下班，就接到雅琴打來的緊急電話。

"建華，你快來！我爸他...他昏倒了！"

雅琴的聲音充滿了恐慌和絕望。

"什么？我馬上過來！"

我丟下手中的文件，開車疾馳到岳父家。推開門，我看到岳父躺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雅琴跪在旁邊，手足無措地哭著。

"爸！爸！您醒醒！"她哭著搖著岳父的手。

"救護車呢？"我問。

"已經叫了，馬上就到。"雅琴哭得語無倫次，"建華，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他。"

我抱住雅琴，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別怕，爸會沒事的。"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我們陪著岳父去了醫(yī)院。在急救室外面，雅琴抓著我的手，指甲都掐進了我的肉里。

"醫(yī)生，我爸怎么樣了？"

急救室的門打開，醫(yī)生走了出來。

"病人情況很危險，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醫(yī)生嚴肅地說，"他想見你們，你們進去吧。"

我們走進急救室，岳父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但眼神還是清醒的。

"爸！"雅琴撲到床邊，握住岳父的手。

"雅琴...建華..."岳父虛弱地說，"你們都在...真好..."

"爸，您別說話，好好休息。"我說。

"不...我必須說..."岳父費力地握緊我們的手，"我時間不多了...有些話...必須要說..."

"爸，您別這樣想，您會好起來的。"雅琴哭著說。

"傻孩子...爸心里明白..."岳父的眼中含著淚水，"建華...這些年...委屈你了..."

"爸，您說什么呢？"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雅琴她...她為了照顧我...耽誤了自己...我對不起你們..."

"爸，您別這么說，照顧您是我們應該做的。"雅琴哭得更厲害了。

岳父突然用力握緊我的手："建華...我必須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藏了很久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和雅琴都愣住了。

"雅琴她...她為了你..."岳父想要坐起來，但身體太虛弱了，"有些事情...有些重要的事情...我一直瞞著你..."

"什么事情？爸，您在說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岳父看著雅琴，眼中滿是歉意："雅琴...對不起...我不能再瞞著了...建華有權利知道真相..."

"爸，不要說了，求您了！"雅琴突然激動起來，"這是我們的秘密，您答應過我的！"

"什么秘密？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著急地問。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