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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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清顫抖著手撥通那個五年沒有撥過的號碼，電話響了三聲后被接起。

“江明遠，小雨考上了華天理工大學......”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她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再撥過去，已經關機。

五年了，他連女兒考上他任教的大學這件事都不愿意聽？

01

七月的午后，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林婉清正在廚房里洗碗，圍裙上還沾著油漬，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媽！媽！”電話那頭傳來女兒小雨興奮得發顫的聲音。

林婉清趕緊關掉水龍頭：“怎么了？成績出來了嗎？”

“632分！媽，我考了632分！”小雨在電話里幾乎要哭出來，“數學142，英語136，語文108，理綜246！”

林婉清手里的碗差點掉在地上，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

這個分數，比她們最樂觀的估計還要高出20分！

這些年來，為了供女兒讀書，她在服裝廠里做計件工，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手上全是針眼和繭子。

冬天的時候，手指經常凍得發紫，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

現在，一切都值了！

“我的好女兒！”林婉清哽咽著，“媽媽就知道你行！你從小就聰明，這次果然沒讓媽媽失望！”

“媽，我想報華天理工大學的化學工程專業。”小雨說得很快，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我查過了，這個分數剛好夠線，專業也好就業。”

林婉清愣住了，手中的毛巾滑落在地上。

華天理工大學，那是江明遠工作的地方。

那個五年前突然從她們母女生活中消失的男人，那個至今想起來都讓她心情復雜的前夫。

記憶像潮水一樣涌來。

十年前，她和江明遠初次相遇，就是在華天理工大學的一次學術交流會上。

那時的江明遠，穿著白色襯衫，戴著金絲眼鏡，溫文爾雅地在臺上做學術報告。

她坐在臺下，被他淵博的學識和儒雅的氣質深深吸引。

后來的戀愛、結婚、生子，那三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江明遠對她體貼入微，對剛出生的小雨更是疼愛有加。

每天下班回家，他總是先抱抱小雨，然后幫她做家務，那份溫馨至今都讓她懷念。

但好景不長，從小雨三歲開始，江明遠就開始變得奇怪。

他經常深夜不歸，回家后也心神不寧，對她和小雨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她多次詢問原因，江明遠總是說工作壓力大，讓她不要多想。

直到五年前那個雨夜，一切都改變了。

“媽？你在聽嗎？”小雨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在聽，在聽。”林婉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你想報就報吧，這是好學校。”

“太好了！媽，你知道嗎，華天理工大學的化學工程專業在全國排前三！我如果能進去，將來找工作肯定沒問題！”小雨的興奮勁兒完全抑制不住，“而且，我還可以......”

她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

“還可以什么？”林婉清問。

“還可以見到爸爸。”小雨的聲音變得很輕，“媽，我查過了，爸爸就在那個學校工作。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見見他。”

林婉清的心猛地一沉。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小雨雖然表面上從不提起江明遠，但孩子心中一直裝著對父親的思念。現在有這個機會，她當然不想錯過。

“小雨，你知道當年媽媽和你爸爸為什么離婚嗎？”林婉清試探著問。

“你們不是說性格不合嗎？”小雨的聲音有些遲疑，“但我覺得，性格不合不應該連見面都不見吧？這五年來，爸爸連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

林婉清沉默了。

“媽，反正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報華天理工大學。”小雨的聲音重新變得堅定，“我想見見爸爸，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怎么樣，想問問他為什么不要我們了。”

林婉清聽著女兒倔強的聲音，心中五味雜陳。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媽媽支持你。”她最終妥協了，“但是小雨，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有些事情，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什么意思？”

“沒什么，媽媽只是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期望太高。”林婉清苦澀地笑了笑，“人心是會變的。”

02

掛斷電話后，林婉清坐在沙發上發呆。

接下來的幾天，林婉清陪著女兒完成了志愿填報。

小雨把華天理工大學填在了第一志愿，專業選擇了化學工程與工藝。

看著女兒認真填寫志愿表的樣子，林婉清的思緒又飛回了五年前。

那時候小雨剛上初一，正是需要父親關愛的年紀。

但江明遠卻變得越來越奇怪，經常深夜才回家，回來后也不和她們說話，而是直接回房間。

起初，林婉清以為是工作壓力大。

江明遠那時正在申請副教授職稱，她理解他的壓力。

但后來她發現，江明遠不只是忙，而是在刻意躲避她們。

有好幾次，她看見江明遠偷偷在陽臺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神情緊張。

一看見她過來，他就會匆忙掛斷電話。

“明遠，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她關心地問。

“沒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復雜。”江明遠總是這樣回答，然后轉移話題。

但她感覺得出來，江明遠在撒謊。

那段時間，江明遠還開始酗酒。

以前他很少喝酒，最多偶爾和朋友聚會時喝一點紅酒。

但那時候，他幾乎每天都要喝白酒，而且越喝越多。

“明遠，你這樣喝下去身體會垮的。”她勸他。

“你管不著！”江明遠突然發脾氣，“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這樣的江明遠，她從來沒有見過。

以前的江明遠溫文爾雅，從來不會對她大聲說話，更不會無理取鬧。

最讓她不安的是，江明遠開始對小雨也很冷淡。

以前他最疼愛小雨，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抱女兒，問問她在學校的情況。

但那段時間，他回家后連看都不看小雨一眼。

“爸爸，你來看看我畫的畫！”小雨興奮地拿著畫紙跑到江明遠面前。

“我很忙，你去找媽媽。”江明遠頭也不抬地說。

小雨委屈地看著父親，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那一刻，林婉清的心都碎了。

不管江明遠有什么問題，他都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那段時間，家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江明遠經常半夜驚醒，滿頭大汗，嘴里還念叨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林婉清試圖安慰他，但他總是推開她，說自己沒事。

有一次，她無意中聽到江明遠在夢中大喊：“不是我！我沒有做！”

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她想叫醒他，但江明遠突然睜開眼睛，看到她后，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你做噩夢了。”她關心地說。

“沒有，我很好。”江明遠匆忙起身，“我去洗把臉。”

那個背影，看起來無比落寞和疲憊。

一個月后，華天理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小雨抱著那份紅色的通知書，眼淚都流出來了。

“媽媽，我真的考上了！”她撲到林婉清懷里，“我終于可以去爸爸的學校了！”

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林婉清心情復雜。

“小雨，媽媽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要不我先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告訴他你要去那個學校的事情？”

“好啊！”小雨眼睛亮了，“我也想和爸爸說話！”

“那你先去收拾東西，我去打電話。”林婉清說。

03

回到房間，林婉清翻出手機通訊錄，找到了江明遠的號碼。

這個號碼她一直存著，不是因為還有什么感情，而是因為那是小雨父親的號碼。

她覺得，也許有一天會用得上。

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

看著屏幕上的號碼，林婉清的手開始顫抖。

五年了，她要再次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響了一聲、兩聲、三聲......

終于，電話被接起了。

“喂？”江明遠的聲音，還是那么熟悉，但透著一絲緊張和不安。

聽到這個聲音，林婉清突然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江明遠也是用這樣的聲音和她說話，溫柔而磁性。

“明遠，是我，林婉清。”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安靜得嚇人。

她甚至能聽見江明遠急促的呼吸聲，還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過了好幾秒，江明遠才開口，聲音明顯在顫抖：“婉清？你...你怎么突然打電話？是不是小雨出什么事了？”

林婉清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江明遠第一個反應是擔心小雨。

“小雨很好，她高考成績出來了，632分。”林婉清說，“她考上了華天理工大學，就是你們學校......”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嘟嘟嘟的忙音在耳邊響著，林婉清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看了看通話記錄，確實已經掛斷。

為什么？

她只是想告訴他女兒考上大學的好消息，為什么他要掛斷電話？

她又撥了一次，這次電話響了很久，但沒人接。

鈴聲在空曠中回響，就像在嘲笑她的天真。

第三次撥打時，系統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小雨從房間里跑出來：“媽媽，怎么樣？爸爸說什么了？他是不是很開心？”

看著女兒滿臉期待的樣子，林婉清說不出話來。

她總不能告訴女兒，她的父親連聽到她考上大學的消息都要逃避。

“他...他可能在忙，沒接好。”林婉清強笑道，“等開學再說吧。”

小雨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頭：“也好，到時候見面再說更有意思。”

但林婉清心里很清楚，江明遠不是忙，他是害怕。

害怕面對她，害怕面對女兒，害怕面對什么？

這個疑問，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一直困擾著她。

04

八月底，開學了。

林婉清送小雨去學校報到。看著華天理工大學的校門，她的心情異常復雜。

這里承載著她太多的回憶。

十年前，她和江明遠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里；八年前，她在這里參加過他們學院的中秋晚會，那時的江明遠還會牽著她的手，向同事們介紹“這是我的妻子”；五年前，她也曾經來過這里，但那一次是為了找江明遠質問。

“媽媽，這里好大啊！”小雨興奮地四處張望，“你說爸爸的辦公室在哪棟樓？”

“應該在化學工程學院那邊。”林婉清指著遠處一棟白色的建筑，“但你爸可能很忙，要不先適應幾天再說？”

“沒事的，我就是想見見他。”小雨堅持，“五年了，我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想知道他為什么從來不聯系我們。”

林婉清的心一緊。

辦完入學手續，安排好宿舍，林婉清準備離開。

“媽媽，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找爸爸嗎？”小雨拉著她的手，眼中滿是渴望。

“你自己去吧，我...我在這里不方便。”林婉清勉強笑笑，“有什么情況記得給媽媽打電話。”

她怎么敢去見江明遠？

五年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控制住情緒。

第2天， 小雨就開始在學校里尋找父親。

她先去了化學工程學院的辦公樓，向門衛詢問江明遠教授的辦公室位置。

“江教授啊，在六樓602。”門衛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人很和善，“不過他最近很少來辦公室，都在實驗室忙項目。”

小雨道了謝，坐電梯上了六樓。

602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上面貼著“江明遠教授”的銘牌。

小雨站在門前，心跳加速。

五年了，她終于要見到父親了。

她敲了敲門，沒有回應。“請問江教授在嗎？”她問旁邊辦公室的一個老師。

“江教授今天沒來，你是？”那個老師好奇地看著她。

“我是他的......”小雨猶豫了一下，“我是他的學生。”

“哦，那你明天再來吧。”

接下來的幾天，小雨每天都去602辦公室，但江明遠總是不在。

門衛說他在實驗室，但小雨去實驗室找，別人又說他在開會。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星期，小雨開始懷疑父親是不是在故意躲避她。

小雨不死心，她查到了江明遠的課程表，決定去聽他的課。

周三上午，無機化學課，這是江明遠本學期的主課。

小雨提前半小時就到了教室，坐在最前排。她想象著父親看到她時的驚喜表情，心中滿是期待。

上課鈴響了，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爸！

五年不見，他瘦了很多，頭發也白了一些，但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父親。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襯衫，戴著那副金絲眼鏡，手里拿著課本和教案。

江明遠走上講臺，習慣性地掃視了一遍教室。

當他的目光落在小雨身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手中的課本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爸爸！”小雨激動地站起來，眼中含著激動的淚水。

江明遠看著她，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震驚、驚喜、慌亂，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恐懼。

“你...你怎么在這里？”他的聲音在顫抖。

“爸爸，我考上華天理工大學了！我是來找你的！”小雨的聲音哽咽了。

教室里的其他學生都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竊竊私語聲開始在教室里響起。

江明遠環顧四周，看到那么多雙眼睛在看著他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他彎腰撿起課本，但手在顫抖，書頁散落了一地。

“我...我突然身體不舒服。”他匆忙說道，聲音都有些不穩，“今天的課取消，大家自習。”

說完，他匆匆收拾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爸爸！”小雨追了出去，但走廊里已經沒有了江明遠的身影。

當天晚上，小雨給林婉清打電話，聲音里帶著委屈和困惑。

“媽媽，我覺得爸爸在躲著我。”

“怎么會呢？你是他女兒。”林婉清心里也很疑惑，“可能他只是太意外了，需要時間消化這個消息。”

“可是我去聽他的課，他一看見我就逃跑了。”小雨快哭了，“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林婉清聽著女兒委屈的聲音，心里又氣又痛。

05

林婉清決定親自去學校一趟。她要弄清楚江明遠到底在躲避什么，為什么連女兒都不敢見。

第二天，林婉清請了假，來到華天理工大學。

她沒有直接去找江明遠，而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廳里坐下，這里經常有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來吃飯。

她點了一份簡單的午餐，坐在角落里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希望能夠聽到一些關于江明遠的消息。

不久，她聽到隔壁桌有兩個人在小聲交談，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學校的老師。

“老李，最近江明遠那家伙怎么樣？”其中一個人問。

林婉清心中一動，悄悄側過身子去聽。

“還能怎么樣，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另一個聲音回答，“自從五年前那件事以后，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五年前那件事？”林婉清的心跳加速了。

“你說那個女學生的事嗎？”第一個聲音壓低了，“雖然最后證明他是清白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那種事情，即使是清白的，名聲也毀了。”第二個聲音嘆了口氣，“而且那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