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入學分班考,我拿到了一本會自動更新的校規手冊。
翻開第一頁,血字浮現:
【不要接無臉人給的東西】
起初我以為是誰的惡作劇。
直到班主任咳著血下令:
「14分鐘內把考卷送校長室,否則死」
1
我站在熟悉的教室外,我的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三年前的舊消息:
「茜茜,今天分班考加油!」
是媽媽三年前給為了鼓勵我發給我的。
我有點疑惑,站在門口通過半開的門往里張望。
九月的風該帶著涼意。
但全班同學都像在蒸籠里一樣大汗淋漓。
他們的嘴唇慘白得可怕,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抽搐著。
「有這么熱嗎?」
我小聲嘀咕,目光習慣性地瞟向上面,門縫上面空蕩蕩的。
反復吐納,也沒能鼓起勇氣。
「咳咳...考試要開始了,你咳...站那干嗎?」
班主任吳昊的聲音像咒語。
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像個提線木偶般進入教室,找到了空位置坐下。
班主任蒼白的手點了點校規手冊,我木然地展開手冊。
灰撲撲的冊子上,猩紅的灰燼堆積成字映入眼簾。
【校規第一條:不要接無臉人給的東西】
人如觸電一般清醒過來。
我用兩根手指捏起一角,抖了抖灰,往后翻去,其余頁面全是空白。
一瞬間,我整個人一陣發麻。
我不安地四處張望,試圖瞅瞅其他人的手冊,和我的是否有所不同。
就在這時,后排一個面容模糊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穿著和我一樣的校服,往上的面部空空如也。
他的頭顱像個蒸籠里的饅頭,不斷冒著灰色霧氣。
看不清面容,還散發著奇怪的氣味。
我感覺我的眼睛濕濕的,一定是被這味道熏的。
突然,一陣老舊門窗被強行開啟的尖銳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我的窺探。
「咳…考試咳…不要東張西望!咳咳咳…」
我猛地回頭,班主任已經站到了我的身旁,惡狠狠地瞪著我。
張著嘴,似乎要把肺給咳出來。
那緊縮的瞳孔針尖一樣,嘴唇發白,眼睛嘴角絲絲水漬。
入秋的天他的衣服卻黏膩地貼在身上。
跑過步一樣,講話也像老舊破風箱,的活脫脫垂死掙扎的重癥患者。
嚇得我瞬間忘了去觀察后排的人。
「啊!嚇死我了。」
我拍著胸膛,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深呼吸了好幾次。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
「好的老師。」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整理好情緒。
我的視線落在手中這本臟兮兮,被人踩過的冊子。
我十分憤怒只覺得是誰在捉弄我。
當我翻開試卷,熟悉的題目讓我渾身發冷。
這是三年前我們第一天的入學分班的考題。
而更可怕的是。
三年后的同一天新聞就會報道這所學校3400名師生集體死亡的噩耗。
2
我用力掐了下大腿。
「好疼!」
這不是夢,我真的回到了三年前的分班考。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有機會不讓那件事發生?還可以救他們。
上輩子拼了命才擠進這所重點高中,結果被分到吊車尾的F班。
這次重生,A班我必須拿下!
可當我翻開試卷時,空蕩蕩的筆袋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沒帶筆!
我害怕,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幫我。
突然想起這時候的我們還不認識。
也告訴自己別反應過大,就當第一次見。
但還是忍不住去想,應該會幫我的吧!
「李慧,李慧,借我支筆唄。」
壓低聲音,焦急地向前面的李慧求助。
然而不管我怎么呼喊,她都毫無反應。
這不禁讓我將這本詭異冊子的惡作劇,和她聯系到了一起。
畢竟她的手法我可太熟悉了。
畢竟上輩子分班后不久李慧就經常欺負我。
有一次還把一只死蟑螂塞進我筆袋。
然后看著被嚇哭的我笑到直不起腰。
現在出現這本奇怪的手冊,不得不讓我去懷疑這八成就是她的'杰作'。
我不死心總不能是一開始就對我充滿敵意吧!
我拿手指去戳她的后背時僵住了。
她...沒有體溫?
我的手指像觸電般縮回,指尖殘留的冰涼觸感讓我像冰柜里的金屬邊。
"同學,需要筆嗎?"
一只布滿尸斑的手突然從課桌下方伸來。
順著那只手望去,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臉部模糊不清和最后一排的那個同學一樣,頭也只能看出大致的輪廓。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如同鼻涕蟲,黏膩地爬上我的臉頰。
再一路攀爬,最后詭異地粘在我的手上。
他們都在等待著。
那起伏的胸膛、炙熱的目光和壓抑著興奮的表情。
訴說著,他們是多么期待我接過這支筆。
躺在一邊的手冊無風自起地翻開。
【不要接無臉人給的東西】
「不...不用了..老師。」
我鬼使神差的幾乎是脫口而出。
「老師?不要?」
他把筆尖對向我的心臟。
我暗叫完了不是老師?
直到我看到他胸前掛著的那張沾滿血液的準考證:
【照片(灰燼糊住)】
【職位:校長 】
【 姓名:張大承】
證件上這幾個血色大字格外刺眼。
我腦海里自動浮現出關于他的記憶。
照片上的模樣漸漸清晰,揉了揉眼睛。
我不可置信的抬頭,正好對上校長那張蒼老濕漉漉的臉
又能看清了?
他嘴角瘋狂上揚到一個詭異的角度。
露出泛黃的牙齒,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人毛骨悚然。
同學們似乎很失望。
教室里又恢復了一片“唰唰”的寫字聲。
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我有些忐忑不安,校長反而心情大好。
放下筆,摸了摸臉轉身走了出去。
桌子上沾有水漬的筆,讓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就在這時,我聽到后排傳來粉筆斷裂的聲音。
「咔擦」
斷掉的粉筆和指甲一起與黑板摩擦產生的震顫。
順著空氣爬進耳道,在齒列間激起一陣酸澀的共鳴。
讓我忍不住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視線停留在最后一排,是那個無臉同學。
他在后面的黑板上寫下一行字。
【珍愛生命,遠離水源】
3
我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但最終,考進A班的決心戰勝了內心的恐懼。
拿起筆開始答題,絲毫沒有注意到同學們嘴角那詭異上揚的弧度。
用校長的筆做完最后一科試卷后,什么也沒有發生。
我找到一個垃圾桶。
毫不猶豫地把這本惡作劇的冊子扔了進去。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嘴里冒出酸水,我忍住想吐的沖動。
等反應過來,手里還緊緊握著那本冊子。
「咳…傻愣著干嗎,咳酷酷…給我啊!」咳嗽中伴隨著沙沙聲。
一把扯的我一個踉蹌,班主任狠狠地挽了我一眼。
看來這個冊子是導致我重生的關鍵,可是為什么!
第一條提示其實是校長吧,只是我誤打誤撞給破解了。
可是破解的契機又是什么。
詭異的是,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翻開那本冊子。
頭皮一陣發麻,只見第一條校規下面,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校規
「校規第二條:有面部特征地沒有惡意,說的話必須執行」
班主任咳著血順手把試卷全蓋在我拿手冊的兩只手上。
將手冊死死壓在我的手上,好像沒有看到上面的內容一樣下令:
「咳…來管茜同學!請你把考卷送到校長辦公室,任務超時你將死亡,任務時間:14:00。」
班主任強忍著咳嗽說完后,迎來更劇烈的咳嗽
「?好。」
就這?我一口答應。
此時,我還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好!管茜咳…同學,咳…記得送到校長辦公室里面,咳…切記保護卷子不經四手。」
王昊那尖銳的聲音,像砂紙摩擦著我的耳膜。
我拿著考卷前往辦公室,走廊兩邊歷任校長的相框上一片…空白。
說是空白也不對是看不見東西但那片區域里有火焰熄滅后,的煙霧在飄動。
我竟真的嗅到絲絲焦煳味,又像灰燼冷卻后的泥土氣息。
這些相框灰撲撲地掛著,唯有現任校長一張照片,孤零零地十分突兀。
天空是灰暗一片,空氣時而陰冷,時而溫暖。
我走過的路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路過的教室里坐滿了無臉人。
整個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我腳步加快,慢慢小跑起來。
脊椎傳來一陣冰涼的電流,沿著尾骨躥到天靈蓋。
「怎么感覺有人在跟著我?」
我猛地回頭,只見一個人影佇立在灰暗之中。
他周身的灰霧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開來,覆蓋了整個走廊和路燈。
我身后頓時陷入一片灰暗,顯然是朝著我洶涌襲來。
我心頭一緊,大步向前,朝著前方的光亮奔去,快到了,前面就是辦公樓了。
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響無限放大,幾步之遙,每一步都是千山萬水。
等到了地方才敢回頭,出乎意料。
所有的灰霧如同潮水退去一般,迅速地縮了回去。
我松了口氣,順了順干澀的喉嚨。
找了個樓梯坐下,那個扭曲的人影站在灰霧之中。
似乎這棟樓里有著讓他忌憚的存在。
人影不甘心地站在那里,既不敢上前,也不肯離去,我不敢多做休息。
校規上計時的數字每跳動一下都是催命符。
老師的話也像魔咒一般在耳邊不斷縈繞。
隨機任務還剩「00:80」
我徹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一股寒意從背脊直沖頭頂,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
4
就在我以為擺脫如影隨形的怪物時,
滴滴答答的水聲從我身后辦公樓里傳來。
不用看也知道,那東西想堵住我守株待兔。
我猛地將考卷塞進校服內側。
「賭一把。」
轉身對著走廊噴灑的消防栓就是一記肘擊。
「嘩——」
高壓水柱瞬間噴涌而出,整個走廊頓時水霧里摻雜著一股刺激性大蒜味,酸澀的蔓延開來。
那些追逐我的灰影發出尖銳的嘯叫,像是被灼燒般劇烈扭曲。
果然,他們怕水!
但還沒等我松口氣,手冊突然發燙。「05:00」
倒計時加速了!
我踩著積水狂奔,每一步都濺起帶著腥味的水花。
三樓樓梯口,一個腫脹的身影正從墻里滲出——是藍方!他的校服已經和皮膚融為一體,像具被泡發的尸體。
「別過來!」
我扯下消防栓的軟管對準他。水流穿過他的身體,卻在墻上腐蝕出焦黑的痕跡。
水對他沒用?
我猛地調轉方向,沖向最近的窗戶。玻璃碎裂的瞬間,我看到了
校長辦公室就在對面走廊盡頭。但兩棟樓之間,是十米高的懸空。
「03:00」
沒有猶豫的時間了。我抓起消防軟管系在腰間,縱身躍出窗外。
冷風呼嘯著灌進領口,下墜的瞬間。
我看到無數灰白手臂從各個窗口伸出,軟管繃到極限的。
「吱嘎」
聲讓人牙酸,我的膝蓋狠狠撞在外墻上。
「02:00」
蕩到對面的剎那,我抽出考卷拍在辦公室門把手上。
生銹的門鎖發出"咔噠"輕響。
「01:00」
門開的同時,身后傳來藍方凄厲的嚎叫
「你逃不掉的!」
死亡倒計時再次逼近,我徹底慌了神,完全沒留意身邊的環境。
一不留神,撞到了人。
「誰啊,好狗不擋道啊。」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面部模糊不清的人,是他跟蹤我嗎?
下一秒我就確定不是,校服銘牌上“汪淼”兩個字格外醒目,提醒我撞到了校霸。
我很害怕記憶中的他可不是個善茬。
「老子是你爹,你他媽敢罵我是狗,活膩歪了吧?跟我道歉!」
「汪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嘴上在道歉眼睛越過汪淼看向他的身后。
汪淼察覺到什么異樣。
「原來是…這樣啊,讓我來幫你一把。」
汪淼摸了摸自己長相平平的臉。
「啊?你想怎么樣。」
難道他也是重生的,我看著他。
這完全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看著手冊上「00:90」的倒計時逼近
一把推開他,撒腿就跑
不是我不相信他會幫我,是他根本沒安好心。
他追上來惡狠狠地揪住我。
「來不及了!」
舉掌如劍向我刺來。
我瞪圓眼睛,不可置信地地看著他洞穿我身體的手臂。
一股鐵銹味充滿鼻腔,我竟分不清鐵銹味是來自,噴濺在臉上,還是口腔里的血液。
血淋淋的洞過風都扯著肉的疼痛席卷全身。
在昏死前,我聽見。
「祝你好運,340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