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川南小縣城的老街深處,70歲的陳秀芳抱著一個神秘包裹,雙手顫抖得厲害。包裹里裝著一本發黃的日記和一張穿海軍制服的男子照片。
"姐,你都70了,還折騰什么?"妹妹陳大妹奪過包裹,"這些破東西扔了算了!"
"不行!"秀芳死死護住包裹,眼中閃著執拗的光芒,"我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志強!"
陳大妹看著姐姐蒼老的臉龐,心疼又無奈:"姐,你為了一個45年沒音信的男人,守了一輩子,值得嗎?"
秀芳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著那個包裹,仿佛抱著她最后的希望。
01
2024年秋天的午后,川南小縣城顯得格外安靜。梧桐葉片開始泛黃,微風輕撫過青石板路。
陳秀芳坐在老街深處的四合院里,手里捧著剛剛快遞員送來的包裹。
包裹很小,牛皮紙包裝,上面只寫著她的名字和地址,沒有寄件人信息。
"這是誰寄的?"她自言自語,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裝。
包裹里躺著一本發黃的日記本,封面已經磨損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旁邊還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海軍制服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笑容燦爛。
秀芳的手猛地一抖,照片差點掉到地上。
"志強......"她顫抖著拿起照片,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這張照片她太熟悉了,45年前,就是這個男人,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她緩緩翻開日記本,第一頁上用工整的鋼筆字寫著:
"1977年10月15日,今天到川南縣參加慰問演出,沒想到遇到了她......"
秀芳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這字跡她認得,是志強的字。
"她叫陳秀芳,是當地的優秀教師代表。第一次見面,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招待所的角落里,穿著一件天藍色的外套,扎著兩條辮子,像個大學生。"
"我主動跟她搭話,她臉紅了,聲音小得像蚊子。我說我也是老師出身,她眼睛一亮,開始跟我聊起教學的事情。"
"晚上被安排住在她家里,她母親很熱情,給我做了一桌好菜。飯后她教我寫毛筆字,我教她下軍棋。她很聰明,一學就會。"
秀芳一邊看一邊流淚,每一個字都擊中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日記里詳細記錄了他們相識、相知、相戀的全過程,連她當時穿什么衣服、說了什么話都寫得清清楚楚。
"這個傻瓜......"秀芳抽泣著,"居然都記得......"
她繼續翻看,看到了他們在后山山洞里私定終身的那一天:
"1979年2月14日,今天是西方的情人節,我帶秀芳到后山的山洞里。我拿出了準備好的戒指,雖然不是很貴重,但是我的一片心意。"
"她哭了,說等我轉業了就嫁給我。我們約定,這個秘密誰都不能說,等我正式退役了,就光明正大地結婚。"
秀芳翻到最后幾頁,發現被人撕掉了。
就在這時,妹妹陳大妹推門進來。
"姐,你在看什么?"大妹走過來,看到桌上的照片和日記本,臉色立刻變了,"又是那個劉志強?"
"大妹,你看......"秀芳把日記本遞給她,"有人給我寄來了志強的日記。"
大妹接過日記,隨便翻了幾頁,皺著眉頭說:"姐,這都多少年了?人家早就結婚生子了,你還在這里癡癡等著。"
"你不懂。"秀芳從大妹手里奪回日記本,"志強不是那種人,他說過會回來娶我的。"
"那他人呢?45年了,連個影子都沒有!"大妹急了,"姐,你都70歲了,還要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折騰自己?"
秀芳看著妹妹,眼神堅定:"我要找到寄這個包裹的人,我要知道志強在哪里。"
"你瘋了!"大妹站起來,"我不準你再折騰了!"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秀芳收好日記本和照片,"這么多年我都等過來了,現在有線索了,我不能放棄。"
大妹看著姐姐固執的樣子,知道勸不動她,只能嘆氣離開。
秀芳獨自坐在院子里,看著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輕軍官意氣風發,而她自己已經白發蒼蒼。
"志強,你還好嗎?"她輕撫著照片,"無論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夜幕降臨,秀芳點亮了桌上的臺燈,繼續仔細閱讀那本日記。
每翻一頁,她的記憶就清晰一分。仿佛回到了那個青春年少的1977年。
那時候她25歲,在縣里的第一小學當語文老師。
因為教學成績突出,被評為優秀教師代表。
縣里舉辦表彰大會,她穿著唯一的一件好衣服——天藍色的外套,梳著整齊的辮子,怯生生地坐在招待所的角落里。
海軍慰問團的演出很精彩,臺上的年輕軍官們個個精神抖擻。
其中一個拉手風琴的軍官特別引人注目,他就是劉志強。
演出結束后,志強徑直走向她。
"同志,你是老師吧?"志強的聲音很溫和。
秀芳臉紅了,小聲回答:"是的,我在第一小學教語文。"
"我也是師范畢業的,當了幾年老師才參軍。"志強在她身邊坐下,"能聊聊嗎?"
就這樣,他們開始了第一次交談。
02
按照當時的接待習俗,外來的客人要安排在當地干部家里住宿。志強被分配到了秀芳家。
秀芳的母親很熱情,殺了家里養的老母雞,又做了幾個拿手菜。
"小劉同志,你們在部隊辛苦了。"母親給志強盛飯,"多吃點,別客氣。"
"謝謝阿姨,您太客氣了。"志強很有禮貌,"我在部隊吃慣了大鍋飯,您做的菜真香。"
飯后,秀芳拿出筆墨紙硯,準備批改學生作業。
"你還會寫毛筆字?"志強好奇地問。
"從小跟父親學的。"秀芳羞澀地說,"寫得不好,讓你見笑了。"
"能教教我嗎?我一直想學,在部隊沒機會。"
秀芳點點頭,鋪開宣紙,握著志強的手教他寫字。
志強的手很溫暖,也很有力。秀芳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要放松,不要緊張。"秀芳輕聲指導,"橫要平,豎要直。"
志強很認真地學習,一筆一劃都寫得很仔細。
"你真聰明,學得很快。"秀芳夸獎道。
"那是因為老師教得好。"志強看著她,眼中有種特別的光芒。
第二天,志強拿出一副軍棋。
"我教你下棋,你教我寫字,好嗎?"
秀芳同意了,兩人在小院里擺開棋盤。
"這是司令,這是軍長......"志強耐心地解釋每個棋子的作用。
秀芳學得很快,很快就能獨立對弈了。
"你太聰明了。"志強笑著說,"比我們連里的好多兵都強。"
三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臨別的前一天晚上,志強和秀芳在院子里聊天。
"秀芳,我......"志強欲言又止。
"怎么了?"秀芳看著他。
"我明天就要走了,心里舍不得。"志強看著星空,"這三天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秀芳的臉紅了,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還會回來的。"志強握住她的手,"等我明年轉業了,我就回來......"
"回來做什么?"秀芳小聲問。
"回來娶你。"志強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秀芳的心砰砰直跳,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第二天,志強和慰問團離開了縣城。秀芳站在路口,看著軍車遠去,心里空蕩蕩的。
1979年春節前夕,志強真的回來了。
他穿著便裝,手里提著一個包裹。
"我說過會回來的。"志強笑著站在秀芳家門口。
秀芳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傻傻地看著他。
"這是給你的。"志強拿出一條鮮紅的紗巾,"上海買的,說是最新款式。"
秀芳接過紗巾,質地柔軟,顏色鮮艷,比她見過的任何一條都漂亮。
"太貴重了......"秀芳想推辭。
"喜歡就好。"志強溫柔地看著她,"你戴上試試。"
秀芳圍上紗巾,整個人顯得格外精神。
"真漂亮。"志強贊嘆道。
這個春節,志強在縣城待了一個星期。
正月初三,他帶著秀芳去了后山。
縣城后面有座小山,山上有個天然形成的山洞,當地人叫"情人洞"。
"這里好安靜。"志強看著洞外的風景,"可以看到整個縣城。"
秀芳點點頭,心里很緊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秀芳,我有話要對你說。"志強轉身面對她,"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
秀芳的臉瞬間紅了,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知道現在我還是軍人,不能給你什么承諾。"志強握住她的手,"等我轉業了,我們就結婚,好嗎?"
秀芳點點頭,眼淚掉了下來。
志強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簡單的銀戒指。
"這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志強有些不好意思,"等我轉業了,一定給你買個好的。"
"我不要什么貴重的。"秀芳伸出手,"有你就夠了。"
志強輕輕為她戴上戒指,然后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們約定,這個秘密暫時保密。"志強說,"等我正式轉業了,我們就光明正大地結婚。"
"好。"秀芳依偎在他懷里,感覺從未有過的幸福。
正月初十,志強又要走了。
"等我,最多兩年。"志強承諾道,"1981年我就轉業了。"
秀芳含淚點頭:"我等你。"
志強上了開往大連的火車,秀芳在站臺上揮手,直到火車消失在視線中。
她沒想到,這一別,竟是永遠。
03
1980年春天,秀芳每天都在等志強的信。
按照他們的約定,志強應該每個月寫一封信報平安。
一開始的幾個月還算正常,信件按時到達。志強在信里描述部隊的生活,說想念她,說轉業的事情正在辦理。
秀芳把每一封信都仔細收藏,反復閱讀。
她也會回信,告訴他縣里的變化,學校的情況,還有她對他的思念。
春天過去了,夏天來了,志強的信突然斷了。
起初秀芳以為是郵路不暢,或者志強出海執行任務。
七月、八月、九月......一連三個月都沒有音信。
秀芳開始著急了。
她找到縣郵局的李師傅,詢問郵件情況。
"李師傅,我的信都寄出去了嗎?"秀芳拿著一疊寫好的信。
"都寄了,秀芳老師。"李師傅看著她,"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秀芳擔心地說,"他是海軍,可能出海了。"
李師傅點點頭:"那就再等等吧,部隊上的事情我們也不懂。"
十月,秀芳托縣里的干部打聽部隊的情況。
"小陳,我幫你問過了。"縣委辦的老張告訴她,"那個部隊確實在執行秘密任務,聯系不上。"
秀芳稍微安心了一些,繼續寫信,繼續等待。
1981年春節前,秀芳收到了一個意外的包裹。
里面是她寄給志強的所有信件,每一封都被退回了。
郵戳上蓋著"查無此人"的紅章。
秀芳拿著這些信,手抖得厲害。
"怎么會查無此人?"她自言自語,"地址沒錯啊......"
她趕緊去找李師傅。
"李師傅,這是什么意思?"秀芳把退回的信遞給他。
李師傅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這個......"他猶豫了一下,"可能是地址變了,或者......"
"或者什么?"秀芳追問。
"或者這個人已經不在這個部隊了。"李師傅小心翼翼地說。
秀芳的心一沉:"那他去哪里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師傅搖搖頭,"部隊上的事情變化很大。"
春節期間,縣里開始給秀芳介紹對象。
"秀芳,你也28歲了。"縣婦聯主任找到她,"我給你介紹個人,縣醫院的小王,人很不錯。"
"我......"秀芳想推辭。
"你別挑三揀四的。"主任勸她,"小王家庭條件好,人也老實,你見見吧。"
秀芳勉強同意見面,卻在心里想著志強。
見面那天,小王確實是個不錯的人,話不多,但很誠懇。
"陳老師,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小王有些靦腆,"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秀芳心不在焉地應付著,腦子里全是志強的影子。
"對不起,我......"秀芳最終還是拒絕了,"我還不想結婚。"
小王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求。
類似的相親還有好幾次,秀芳都找借口推掉了。
1982年,又是一年春天。
秀芳仍在等待志強的消息,每天都去郵局詢問。
"秀芳老師,還是沒有你的信。"郵局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她了。
"謝謝。"秀芳失望地離開。
1983年,1984年,時間一年一年地過去。
秀芳從28歲等到了30歲,又從30歲等到了32歲。
縣里的同事們開始議論她。
"陳秀芳怎么還不結婚?"
"聽說她在等一個當兵的。"
"都這么多年了,還等什么?"
"可能是被騙了吧。"
這些議論傳到秀芳耳朵里,她假裝沒聽見,依舊我行我素。
1985年春天,一個消息徹底擊垮了秀芳。
縣里有個在海軍服役的小伙子復員回來了,他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陳老師,我聽說過一個叫劉志強的。"小伙子猶豫著說,"他......"
"他怎么了?"秀芳急切地問。
"聽說在一次海上任務中......"小伙子不忍心說下去。
"說??!"秀芳抓住他的胳膊。
"聽說犧牲了。"小伙子小聲說,"1983年的事情。"
秀芳如雷轟頂,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確定嗎?"她顫聲問。
"我也是聽說的,不一定準確。"小伙子看她的樣子,有些后悔說出來。
秀芳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妹妹大妹趕來安慰她。
"姐,你別這樣。"大妹抱著她,"就算是真的,你也要好好活著。"
"我不信。"秀芳抬起紅腫的眼睛,"我不信他會死。"
"姐......"
"我要繼續等他。"秀芳擦干眼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有確切消息,我就一直等下去。"
從那以后,秀芳仍然每年給那個已經查無此人的地址寫信。
她知道信會被退回來,但她還是要寫。
這成了她的一種寄托,一種堅持。
一年又一年,秀芳的青春在等待中慢慢消逝。
30歲,35歲,40歲......
周圍的人從不理解到同情,再到習慣。
"陳老師就是這樣的人。"
"她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可惜了,這么好一個女人。"
秀芳聽不見這些議論,或者聽見了也不在乎。
她只有一個信念:等志強回來。
40歲那年,她的母親病重。
臨終前,母親拉著她的手說:"秀芳,媽走了,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該結婚就結婚吧。"
"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秀芳流著淚說,"你放心走吧。"
母親走了,秀芳更加孤單。
但她仍然在等待,45年如一日。
04
2024年秋天,拿著神秘包裹的秀芳決定尋找寄件人。
她首先想到的是老郵遞員李師傅。
李師傅已經75歲了,退休多年,但仍然住在郵局附近的老房子里。
秀芳敲響了他家的門。
"秀芳?"李師傅開門看到她,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李師傅,我想問您一件事。"秀芳拿出那個包裹,"您見過寄這個包裹的人嗎?"
李師傅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包裹。
"這個......"他皺著眉頭想了想,"你等等,讓我想想。"
李師傅把秀芳請進屋里,泡了一壺茶。
"你說這個包裹......"他端起茶杯,"我想起來了,前幾年,大概是2022年吧,有個外地老頭來找我。"
"外地老頭?"秀芳急切地問,"什么樣的?"
"六十多歲,個子不高,走路有點瘸。"李師傅回憶著,"他說他是從大連來的。"
秀芳的心跳加速了:"他說什么了?"
"他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陳秀芳的。"李師傅看著她,"我說認識,是我們縣里的老師。"
"他說他是劉志強的戰友。"李師傅繼續說,"劉志強托他來看看你過得怎么樣。"
秀芳激動得站了起來:"志強還活著?"
"我當時也這么問了。"李師傅搖搖頭,"他說劉志強身體不好,想知道你的近況,但不方便直接聯系。"
"身體不好?"秀芳擔心地問,"什么病?"
"這個他沒說。"李師傅繼續回憶,"他在縣里待了兩天,到處打聽你的情況。"
"打聽什么?"
"問你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孩子,現在在哪里工作......"李師傅看著她,"我告訴他你一直沒結婚,還在等那個當兵的。"
秀芳眼淚掉了下來:"他還說什么了?"
"他很驚訝,說沒想到你真的等了這么久。"李師傅嘆了口氣,"臨走時,他要了你的詳細地址,說會轉告劉志強。"
秀芳握緊了拳頭:"那他為什么不直接來見我?為什么要寄這個包裹?"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師傅搖搖頭,"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離開李師傅家,秀芳心情復雜。
志強還活著,這讓她興奮不已。但他為什么不直接聯系她?為什么要通過別人?
她決定求助于縣文化館的小劉。
小劉是個熱心的年輕人,對網絡很熟悉,經常幫老人們解決各種問題。
"劉老師,您好。"小劉看到秀芳,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小劉,我想請你幫個忙。"秀芳拿出那張照片,"能不能幫我在網上查查這個人?"
小劉接過照片,看了看:"這是什么年代的照片?"
"1977年的。"秀芳緩緩說道,"他叫劉志強,海軍,現在應該在大連。"
"我試試看。"小劉打開電腦,開始搜索。
經過一番查找,小劉找到了一些信息。
"劉老師,我找到了一個劉志強,年齡和您說的差不多。"小劉指著屏幕,"確實是海軍退役,現在在大連。"
秀芳激動地湊過去看:"是他嗎?"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老人的近照,頭發花白,但眉眼間還能看出年輕時的模樣。
"是他!"秀芳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志強!"
"我幫您聯系試試。"小劉撥通了查到的電話號碼。
05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了。
"喂?"電話里傳來一個蒼老的男聲。
"您好,請問是劉志強先生嗎?"小劉禮貌地問。
"是的,你是?"
"我是四川川南縣文化館的工作人員,想請問您是否認識一個叫陳秀芳的人?"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過了好長時間才傳來聲音。
"你們......"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搞錯,陳秀芳女士想找您。"小劉繼續說。
"我不認識什么陳秀芳。"電話里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你們找錯人了。"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小劉和秀芳面面相覷。
"他說不認識我?"秀芳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小劉又撥了一次,這次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劉老師,會不會真的找錯人了?"小劉有些不確定。
"不會的。"秀芳看著照片,"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
"那他為什么不承認呢?"小劉困惑地問。
秀芳沉思了一會兒:"一定有什么原因。"
"您還要繼續聯系嗎?"小劉問。
"要。"秀芳堅定地說,"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芳決定不輕易放棄,她讓小劉繼續幫忙查找。
"小劉,你能不能幫我查查他的戰友?"秀芳拿著日記本,"這里面提到過一些名字。"
小劉翻看著日記本,找到了幾個人名。
"這里寫著一個叫王海的,還有一個叫陳建軍的。"小劉指著日記,"我試試能不能找到這些人。"
經過幾天的努力,小劉真的聯系上了一個當年的戰友。
"喂,您好,我是陳建軍。"電話里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陳叔叔,我想請問您一個叫劉志強的戰友。"小劉解釋了情況。
"志強?"陳建軍的聲音有些驚訝,"你問他干什么?"
"有個阿姨想找他,說是45年前的朋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你等等,我不能在電話里說這些事。你們能來大連嗎?"
"能。"小劉看了看秀芳,"我們什么時候去?"
"越快越好。"陳建軍說,"有些事情必須面對面說。"
掛了電話,小劉轉向秀芳:"劉老師,他讓我們去大連。"
"好,我們就去大連。"秀芳沒有絲毫猶豫。
妹妹大妹知道后,堅決反對。
"姐,你都70歲了,還要跑這么遠?"大妹拉著她的手,"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
"我必須去。"秀芳收拾著行李,"這可能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姐,你就不能安安穩穩過晚年嗎?"大妹急得哭了,"為了一個45年沒音信的男人,值得嗎?"
"值得。"秀芳看著妹妹,"如果你真的愛過一個人,你就會明白。"
幾天后,秀芳和小劉踏上了前往大連的火車。
這是秀芳第一次出遠門,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情既緊張又期待。
"小劉,你說志強會見我嗎?"秀芳問。
"會的,劉老師。"小劉安慰她,"既然他的戰友愿意見我們,說明肯定有情況。"
火車到達大連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陳建軍在車站接他們,他是個精神矍鑠的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但身體很健朗。
"你就是陳秀芳?"陳建軍打量著她,眼中有種復雜的表情。
"是的,我就是陳秀芳。"秀芳緊張地說,"您真的認識志強?"
"認識,當然認識。"陳建軍嘆了口氣,"我們是同一個艦隊的,關系很好。"
他們來到陳建軍家里,一個簡樸但整潔的小公寓。
"陳老師,我先跟你說實話。"陳建軍給他們倒了茶,"志強確實還活著,但是......"
"但是什么?"秀芳急切地問。
"他1980年在一次海上任務中受了重傷,左腿殘疾了。"陳建軍緩緩說道
"他以為自己成了殘廢,配不上你,所以決定斷絕聯系。"
秀芳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這個傻瓜......"
"他讓我們都不要告訴你真相。"陳建軍繼續說,"后來部隊安排他轉業,他就來了大連。"
"那他為什么結婚了?"秀芳抽泣著問。
"1983年,在大家的勸說下,他娶了一個大連姑娘。"陳建軍看著她,"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
"那個包裹是他寄的嗎?"秀芳拿出日記本。
陳建軍看了看日記本,點了點頭:"是的,去年他得了肺癌,覺得時間不多了,就托人把這個寄給你。"
"他......"秀芳的聲音顫抖了,"他還好嗎?"
陳建軍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去年他病情惡化了,臨終前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臨終前?"秀芳猛地站起來,"他......"
"他已經......"陳建軍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看起來很為難。
"您說??!"秀芳抓住他的胳膊,"志強到底怎么樣了?"
陳建軍看著她急切的樣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再說了,有些事情......"
"什么事情?"小劉也著急了,"您倒是說清楚啊。"
"你們還是去他家看看吧。"陳建軍站起來,"我給你們地址,但是......"
"但是什么?"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陳建軍寫下一個地址遞給他們,"事情可能比你們想象的復雜。"
06
按照陳建軍給的地址,秀芳和小劉驅車來到了大連海濱的這個老舊小區。
小區里綠樹成蔭,幾個老人在樓下的石桌旁下棋聊天,環境倒還算不錯,只是這些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樓明顯有些年代了,墻皮脫落,樓道里彌漫著歲月的氣息。
"就是這棟樓。"秀芳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址,指向面前這棟六層的舊樓。
兩人走進有些昏暗的樓道,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響。
樓梯扶手的漆面早已磨得發亮,每一級臺階都訴說著時光的流逝。
一樓,二樓,三樓。
他們在301室門前停下腳步。
這是一扇普通的防盜門,門框上貼著早已褪色的福字。秀芳深吸一口氣,伸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
門內傳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近。
"來了來了。"一個略顯沙啞但熟悉的女聲從門內傳來。
門鎖轉動的聲音,鏈條拉開的聲響,然后——
門緩緩打開。
看清門內那張臉的瞬間,秀芳的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
"怎么......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