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李,你給我老實交代,那個女的到底給了你什么東西?”
王政委一拍桌子,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我坐在椅子上,手心冒汗,眼前這個跟了我三年的老領導,此刻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辦公室里還坐著兩個穿便裝的人,其中一個拿著我的照片,另一個在本子上寫著什么。
剛才他們告訴我,我三天前救的那個女軍官,很可能是個間諜。
“政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除了說謝謝,別的什么也沒說。”我強壓著心跳,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其實,我口袋里就裝著她給我的信封。但是直覺告訴我,現在還不能拿出來。
那個叫蘇雯的女軍官,清澈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謊。可是,為什么上級會說她是間諜?
那個穿黑色中山裝的便裝人員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李向東,你知道包庇間諜的后果嗎?”
我抬頭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恐懼...
01
1998年7月的新疆,太陽毒辣得像要把人烤化。我們工程兵團已經在這個鬼地方修了三個月的邊防公路,每天除了和石頭較勁,就是和沙土打交道。
那個周六下午,我實在憋不住了,跟班長請了假,一個人背著魚竿往山里走。別人都說我傻,大熱天的跑山里釣魚,其實我就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待會。
山里確實涼快多了,還有潺潺的溪水聲。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把魚線拋進水里,靠著石頭閉目養神。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模糊的呼救聲。
“救命!有人嗎?救命啊!”
聲音很微弱,但是聽得出來是個女的。我一個激靈站起來,循著聲音跑過去。
聲音是從一處山崖下傳來的。我趴在崖邊往下看,差點被嚇一跳。下面有個山洞,洞口被滾落的石頭堵住了一半,從縫隙里可以看到一個穿軍裝的女子,正拼命往外揮手。
“喂!你還好嗎?”我沖著下面喊。
“我的腳被石頭壓住了,出不來!”女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求求你救救我!”
我心里一緊,這可怎么辦?山洞有四五米深,我一個人怎么把她弄上來?
環顧四周,我發現不遠處有根粗樹藤。我試了試,還算結實。我把樹藤的一頭綁在崖邊的大石頭上,另一頭垂下去。
“你抓住樹藤,我拉你上來!”
“不行,我的腳被卡死了,根本動不了!”
我咬咬牙,決定下去看看。沿著樹藤慢慢往下滑,總算到了洞口。
洞里很暗,適應了一會才看清楚情況。這個女軍官看起來二十多歲,臉被土弄得灰撲撲的,右腳被一塊石頭死死壓住。她看到我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你是哪個部隊的?”我一邊查看她的傷情,一邊問道。
“我是通信連的,蘇雯。”她咬著牙,額頭上全是汗珠,“我來這里進行地形勘察,沒想到遇到山體滑坡。”
我使勁推那塊石頭,紋絲不動。看來得想別的辦法。
“你等等,我上去找點工具。”
我爬上崖頂,在附近找了根粗樹枝當撬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石頭撬開了一條縫。蘇雯咬著嘴唇,硬是把腳抽了出來。
她的腳踝腫得老高,明顯受傷不輕。我從背包里拿出急救包,小心地給她包扎。
“謝謝你。”蘇雯的聲音很輕,但是很真誠。
“不用客氣,都是軍人,應該的。”我一邊包扎一邊說,“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也太危險了。”
“任務需要。”她沒有多說,只是這么回答。
天色已經暗下來,看樣子今天是出不去了。我又上去拿了些干柴,在洞里生了堆火。
火光照在蘇雯臉上,我這才看清她的模樣。五官端正,眉毛很濃,眼神清澈而堅定。雖然被土弄得很狼狽,但是能看出來平時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蘇雯問我。
“李向東,工程兵班長。”
“工程兵?難怪這么會想辦法。”她笑了笑,笑容很暖。
我們聊了一會,她告訴我她是山東人,軍校畢業后分配到新疆已經三年了。我說我是河北人,家里窮才來當兵的。
夜越來越深,山里的溫度驟降。我把軍用水壺遞給她:“喝點水,山里夜晚冷,我們輪流睡一會。”
“不用,我不困。”蘇雯搖搖頭。
“別逞強,你受傷了,需要休息。”
她看著跳躍的火苗,沉默了一會:“李向東,如果以后有人問起我,你就說什么都不知道,行嗎?”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說?”
“沒什么,就是隨便說說。”她避開了我的眼神。
雖然覺得奇怪,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02
第二天一早,我背著蘇雯爬出了山洞。她的腳傷得不輕,根本不能走路。
在山路上,我們遇到了當地的牧民馬師傅。他是個六十多歲的維族老人,在這一帶放了一輩子羊。
“小伙子,這是怎么了?”馬師傅看到我背著蘇雯,關切地問道。
“這位同志受傷了,我送她去衛生院。”我解釋道。
馬師傅的目光在蘇雯身上停留了幾秒,眼神有些復雜。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指了指路:“往那邊走,二十里路就是衛生院。”
“謝謝大叔。”我道謝后,繼續背著蘇雯往前走。
路上,我感覺蘇雯的身體有些僵硬,回頭看她,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事,可能是腳疼。”她勉強笑了笑。
到了衛生院,醫生檢查后說蘇雯的腳踝有輕微骨裂,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我沒事,簡單包扎一下就行。”蘇雯堅持要離開。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樣回去能干什么?”我勸她。
蘇雯看了看周圍,然后把我拉到一邊:“李向東,我真的不能在這里待下去。”
她的眼神很急切,讓我意識到事情可能不簡單。
“那好吧,我送你回部隊。”
“不用,我有辦法回去。”蘇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悄悄塞給我,“這個你拿著,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你什么也不知道。記住,什么也不知道。”
我接過信封,感覺里面有什么東西,但她已經一瘸一拐地走向衛生院門口。一輛綠色的北京吉普停在那里,她上了車,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快得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回到部隊后,我把信封藏在枕頭下面,沒敢打開看。
第二天訓練的時候,我聽到班里有人在議論。
“聽說上面在找一個失蹤的女軍官。”小劉神秘兮兮地說。
“什么女軍官?”
“不知道,好像是執行什么任務的時候失蹤了。現在到處在找。”
我的心咯噔一下,難道說的是蘇雯?
晚上熄燈后,我悄悄打開了那個信封。里面有一張手繪的地圖和一張紙條。
地圖畫得很詳細,標注著幾個地點,其中一個地方用紅筆圈了起來。紙條上寫著:“東子,相信你的人品。如果我出事,請把這個交給軍分區張司令。地圖上標的是敵人的秘密據點。記住,只能交給張司令本人。——蘇雯”
我看著這張紙條,手都在發抖。敵人的秘密據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來的兩天,部隊里的氣氛明顯不對勁。經常有陌生人來找領導談話,大家私下里議論紛紛。
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工地上監督鋪路,通信員小王跑過來:“班長,政委叫你馬上回去,說有急事。”
我心里一緊,放下手里的活往回走。一路上心跳得厲害,總覺得這次被叫回去,肯定和蘇雯有關。
到了政委辦公室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敲門進去。
辦公室里除了王政委,還坐著兩個穿便裝的人。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穿著黑色中山裝,眼神很銳利。另一個年輕一些,一直在記筆記。
“小李,坐吧。”王政委的語氣比平時嚴肅很多。
我坐下后,黑中山裝的人開口了:“李向東,我們想了解一些情況。聽說你前幾天救了一個人?”
“是的。”我如實回答。
“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詳細說說。”
我把救蘇雯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沒有隱瞞任何細節。
記筆記的人放下筆,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是這個人嗎?”
03
照片上正是蘇雯,軍裝照,很正式的那種。
“是她。”我點點頭。
黑中山裝的人和王政委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看著我:“李向東,這個人三天前從軍事禁區逃脫,隨身攜帶重要機密文件。”
我愣住了:“逃脫?”
“沒錯,她很可能不是什么女軍官,而是一個間諜。”黑中山裝的人語氣冰冷,“現在,你必須告訴我們,她還說了什么,給了你什么東西?”
我腦子嗡的一下,間諜?蘇雯是間諜?
“她...她什么也沒給我,就是說了聲謝謝。”我強忍著內心的震驚,堅持說道。
“真的什么也沒給?”王政委追問。
“真的沒有。”
黑中山裝的人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李向東,你知道包庇間諜的后果嗎?”
我抬頭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恐懼。但是更強烈的感覺是困惑,蘇雯真的是間諜嗎?
“我沒有包庇任何人,我只是救了一個受傷的人。”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
談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反復詢問救人的細節,我的回答始終一致。最后,他們讓我暫時不要離開部隊,有情況隨時配合調查。
走出辦公室,我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當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蘇雯的音容笑貌不斷在我腦海里浮現,那雙清澈的眼睛,真誠的笑容,還有她說話時的語氣。
我不相信她是間諜。
第二天是休息日,我決定去找馬師傅。或許他知道些什么。
馬師傅的羊圈在山坳里,我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老人正在修補圍欄,看到我有些意外。
“小伙子,你怎么又來了?”
“馬大叔,我想問您個事。”我蹲在他身邊,“那天我救的那個女軍官,您覺得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馬師傅手里的活停了,看了我一眼:“你問這個干什么?”
“有人說她可能是間諜,我想知道真相。”
馬師傅沉默了一會,然后嘆了口氣:“小伙子,這山里最近不太平。”
“怎么說?”
“前陣子經常有一些陌生人在山里轉悠,說是搞勘探的,但我看不像。”馬師傅壓低聲音,“他們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出現,還帶著很多設備。”
“什么設備?”
“我也不懂,反正很多天線,還有一些箱子。”馬師傅想了想,“對了,他們還問過我關于軍隊活動的事情。”
我心里一動:“那天我救的那個女軍官,可能就是在調查這些人。”
“很有可能。”馬師傅點點頭,“那天我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眼神不對勁,不是害怕,而是警惕。”
我和馬師傅聊了很久,對整個事情有了新的認識。蘇雯很可能真的在執行秘密任務,而那些調查她的人,身份就值得懷疑了。
回到部隊后,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必須聯系張司令。
但是怎么聯系呢?我一個小小的班長,根本接觸不到軍分區的司令員。
思來想去,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工程兵團的團長跟軍分區有工作聯系,或許可以通過他轉達。
第二天上午,我主動找到團長辦公室。
“報告!”
“進來。李向東?找我有什么事?”團長放下手里的文件。
“團長,我有個緊急情況需要匯報給軍分區張司令。”
團長愣了一下:“張司令?你一個班長有什么事要直接找司令員?”
我咬咬牙,決定冒險一試:“團長,這事關系到軍隊內部安全,我只能對張司令一個人說。”
團長看著我,眼神嚴肅起來:“小李,你可要想清楚,這不是開玩笑的。”
“我想得很清楚。”
團長考慮了一會,拿起電話:“我試試看能不能聯系上。”
04
電話接通后,團長簡單說明了情況。過了一會,他把電話遞給我:“張司令要親自和你通話。”
我接過電話,手有些發抖:“張司令,我是李向東。”
“小伙子,聽說你有重要情況要匯報?”電話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是的,關于蘇雯的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現在在哪里?”
“團部辦公室。”
“你馬上到軍分區來,地址我讓人告訴你。記住,一個人來,什么也別帶。”
一個小時后,我坐上了開往軍分區的吉普車。
軍分區的辦公樓很氣派,我在門崗登記后,有人帶我到了一間會議室。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的軍官走了進來,肩膀上的金星告訴我,這就是張司令。
“坐吧,小伙子。”張司令的聲音很和藹,“說說你知道的情況。”
我把救蘇雯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然后拿出了她給我的信封。
張司令接過信封,仔細看了看地圖和紙條,臉色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