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求你了,爸爸快不行了!"
祁念初跪在病房門口,泣不成聲。
柳婉瑄冷眼看著病床上的祁墨軒,聲音如刀:
"十年不碰我一下,現在裝什么可憐?"
"媽!"
兒子聲嘶力竭。
"滾開!"柳婉瑄推開兒子,
"他死不死關我什么事?"
病房瞬間死寂,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個"狠心"的女人。
02
回到2014年10月,祁念初剛上小學一年級。
那時候的祁家,是鄰居們眼中的模范家庭。祁墨軒是一家建筑設計公司的工程師,收入不錯,對家庭很負責。柳婉瑄是小學老師,溫柔賢惠,對丈夫體貼入微。
夫妻倆感情很好,經常一起逛街、看電影,周末會帶著祁念初到公園玩。那時候的祁墨軒,會主動幫忙做家務,會在柳婉瑄疲憊的時候給她按摩,會在她生理期的時候貼心地煮紅糖水。
柳婉瑄記得,那時候的祁墨軒總是很溫柔。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擁抱她,問她今天過得怎么樣。夫妻生活也很和諧,祁墨軒總是很體貼,很有耐心。
柳婉瑄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她甚至在心里規劃過,等祁念初再大一點,他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但是,2014年10月的一天,一切都變了。
那是個周五的晚上,柳婉瑄像往常一樣準備了祁墨軒最愛吃的紅燒排骨。祁墨軒回家后,沒有像往常一樣擁抱她,而是直接走向洗手間。
"墨軒,今天怎么這么晚?"柳婉瑄關心地問。
"加班。"祁墨軒的回答很簡單,聲音也有些僵硬。
"那你先洗手,馬上開飯。"柳婉瑄沒有多想,繼續忙著擺碗筷。
吃飯的時候,祁墨軒很安靜,不像往常那樣跟她聊工作上的事情。祁念初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里的趣事,祁墨軒也只是嗯嗯啊啊地應付著。
"墨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柳婉瑄察覺到了異常。
"沒有,就是有點累。"祁墨軒低頭吃飯,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晚上,柳婉瑄洗完澡,穿著絲質睡衣走進臥室。祁墨軒正坐在床邊看手機,神情有些凝重。
"你在看什么?工作的事嗎?"柳婉瑄走過去,想像往常一樣坐在他身邊。
祁墨軒幾乎是本能地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了她的接觸。
這個動作讓柳婉瑄心里一緊。結婚六年來,祁墨軒從來沒有躲避過她的親近。
"墨軒?"柳婉瑄有些不解地看著丈夫。
"我想早點睡。"祁墨軒迅速關掉手機,躺到床上,背對著柳婉瑄。
那一夜,柳婉瑄輾轉反側。她能感覺到身邊的祁墨軒也沒有睡著,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早上,祁墨軒很早就起床了,連早餐都沒吃就去上班了。
"爸爸怎么走得這么早?"祁念初問道。
"可能工作忙吧。"柳婉瑄強笑著說,但心里已經有了不安的預感。
接下來的幾天,祁墨軒變得越來越奇怪。他開始避免和柳婉瑄有任何身體接觸,甚至連擁抱都不愿意。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是緊貼著床邊,盡量和柳婉瑄保持距離。
最讓柳婉瑄困惑的是,祁墨軒對祁念初也變得冷淡了。以前他會陪孩子做作業,會給孩子講故事,但現在他回家就窩在書房里,很少和家人交流。
一個星期后的晚上,柳婉瑄終于忍不住了。
"墨軒,你到底怎么了?"她坐在床上,看著背對著她的丈夫。
"沒怎么,就是工作壓力大。"祁墨軒的聲音有些顫抖。
"工作壓力大不至于這樣吧?"柳婉瑄試圖伸手摸摸丈夫的背。
祁墨軒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縮了一下身體:"別...別碰我。"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打在柳婉瑄臉上。別碰我?她是他的妻子,他竟然說別碰我?
"祁墨軒,你什么意思?"柳婉瑄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是你老婆!"
祁墨軒沒有回答,身體蜷縮得更緊了。
"你給我轉過來!"柳婉瑄的情緒開始激動,"你看著我說話!"
祁墨軒緩緩轉過身,但不敢直視妻子的眼睛:"婉瑄,我...我需要一點時間。"
"什么時間?"柳婉瑄的眼淚開始掉下來,"你需要時間干什么?"
"我想...我想我們分房睡吧。"祁墨軒說出了這句話。
柳婉瑄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分房睡,暫時的。"祁墨軒重復了一遍,聲音越來越小。
"為什么?"
柳婉瑄徹底崩潰了,"給我一個理由!"
祁墨軒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給不了你理由,但請你相信我,這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柳婉瑄冷笑,"分房睡是為了我好?祁墨軒,你把我當傻子嗎?"
"婉瑄,求你理解我。"祁墨軒的眼中滿是痛苦。
"理解什么?你什么都不說,讓我怎么理解?"柳婉瑄開始歇斯底里,"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沒有!"祁墨軒的回答很堅決,"絕對沒有!"
"那你為什么這樣對我?"柳婉瑄哭得更厲害了,"我哪里做錯了嗎?"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的問題。"祁墨軒痛苦地說道。
"什么問題?說清楚!"柳婉瑄抓住他的胳膊。
祁墨軒掙脫了她的手:"我不能說,但這真的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柳婉瑄覺得這個理由很荒謬,"保護我什么?"
祁墨軒閉上眼睛,不再回答。
從那天晚上開始,祁墨軒真的搬到了客房睡覺。
柳婉瑄一個人躺在那張大床上,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望。她想不明白,一個好好的丈夫,為什么突然變成了這樣。
第二天,柳婉瑄開始偷偷觀察祁墨軒,想找出他異常行為的原因。
她檢查了祁墨軒的手機、電腦,想看看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但什么都沒發現,祁墨軒的生活軌跡很簡單:上班、回家、睡覺。
她甚至跟蹤過祁墨軒下班后的行蹤,但他除了偶爾去超市買東西,就是直接回家,沒有任何可疑的行為。
但他對柳婉瑄的冷淡卻越來越明顯。除了必要的家庭事務交流,他們幾乎不說話。更讓柳婉瑄痛苦的是,祁墨軒對祁念初也變得很冷淡。
一個月后,柳婉瑄再次找祁墨軒談話。
"墨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坐在客房里,看著躺在單人床上的丈夫。
"我知道,但我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祁墨軒依然背對著她。
"你到底在怕什么?"柳婉瑄語氣平靜,但眼中滿是疲憊,"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對?"
"有些事情,一個人承受比較好。"祁墨軒的聲音很低。
"什么事情?"柳婉瑄追問。
祁墨軒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不能告訴你,但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總有一天?什么時候?"
柳婉瑄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墨軒,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你可以選擇離開我。"祁墨軒說出了這句話,聲音顫抖著。
"離開你?"柳婉瑄愣住了,"你想讓我離開?"
"如果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太痛苦,你可以..."祁墨軒說不下去了。
"我不走!"柳婉瑄突然站起來,"祁墨軒,你想甩掉我?沒門!"
說完,柳婉瑄憤怒地離開了客房。
那一夜,她想了很久。祁墨軒的行為實在太反常了,如果不是外遇,那就一定有其他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這樣對待她都是不公平的。
從第二個月開始,柳婉瑄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既然祁墨軒不愿意說出真相,那她也沒必要繼續委曲求全。
她開始故意不給祁墨軒做飯,讓他自己解決。
她開始故意不洗祁墨軒的衣服,讓他自己洗。
她開始故意在朋友面前抱怨祁墨軒,說他不體貼,不浪漫。
但祁墨軒對這些都默默承受,從不反駁,也不解釋。
第三個月,柳婉瑄徹底憤怒了。
"祁墨軒,你到底要這樣到什么時候?"她沖進客房,對著祁墨軒大吼。
"我也不知道。"祁墨軒的回答讓柳婉瑄更加憤怒。
"你不知道?"柳婉瑄冷笑,"那我告訴你,我受夠了!"
"婉瑄..."祁墨軒想說什么。
"別叫我名字!"柳婉瑄打斷他,"從今天開始,你別指望我再為這個家做任何事!"
從那以后,柳婉瑄真的不再為祁墨軒做任何事。她只管自己和兒子,把祁墨軒當作不存在。
但她心中的疑問和憤怒卻越來越強烈。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一個正常的男人變成這樣。
03
時間一年一年地過去,柳婉瑄在憤怒和怨恨中度過了漫長的十年。
這十年里,她嘗試過無數次想要弄清楚祁墨軒突然冷淡的原因,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祁墨軒就像變了一個人,固執地維持著這種疏離的狀態。
2015年,分房睡的第一年。
柳婉瑄還抱有一絲希望,以為這只是祁墨軒的一時沖動,過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
她還是會給祁墨軒做飯,雖然不像以前那么用心。她還是會洗祁墨軒的衣服,雖然不再精心熨燙。她還是會關心祁墨軒的健康,雖然得到的回應總是"我很好"。
那年春節,祁墨軒的父母來家里過年。
"墨軒怎么瘦了這么多?"婆婆擔心地問。
"工作壓力大吧。"柳婉瑄強笑著回答,心里卻在冷笑:瘦了活該,誰讓你自己作的。
"那你要多給他補補身體。"婆婆叮囑道。
柳婉瑄點頭應承,但心里想的是:補什么身體?他連碰都不讓我碰,我補給誰看?
晚上,為了不讓父母發現異常,祁墨軒和柳婉瑄睡在了同一個房間。但即使在同一張床上,祁墨軒也緊貼著床邊,和柳婉瑄保持著最大的距離。
"你這樣很累吧?"柳婉瑄小聲說。
"沒關系。"祁墨軒回答。
"裝也裝不了一輩子。"柳婉瑄冷冷地說。
祁墨軒沒有回應。
第二天,婆婆私下問柳婉瑄:"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感覺墨軒對你很冷淡。"
柳婉瑄差點哭出來,但還是強忍著:"沒什么問題,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吧。"
但婆婆顯然不相信:"婉瑄,有什么事你跟媽說,媽幫你們調解。"
"真的沒事,媽,您別擔心。"柳婉瑄拼命掩飾著內心的痛苦。
從那以后,柳婉瑄學會了在外人面前演戲,假裝自己的婚姻很幸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經開始慢慢死去。
2016年,分房睡的第二年。
柳婉瑄的耐心開始耗盡,憤怒開始占據上風。
她開始故意不給祁墨軒做飯。祁墨軒餓了就自己叫外賣,從不抱怨。
她開始故意不洗祁墨軒的衣服。祁墨軒就自己洗,默默承受一切。
她開始在朋友面前大肆抱怨祁墨軒。
"婉瑄,你們家墨軒到底怎么了?"閨蜜蘇雅關心地問,"我感覺你最近總是不開心。"
"別提他了!"柳婉瑄憤怒地說,"他就是個冷血動物!"
"不會吧?墨軒以前不是挺好的嗎?"蘇雅疑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柳婉瑄苦笑,"你知道我們現在什么關系嗎?室友!比室友還不如的室友!"
"什么意思?"蘇雅不明白。
"我們分房睡,已經一年多了。"柳婉瑄說出了實情。
"什么?"蘇雅震驚了,"為什么?"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柳婉瑄的眼淚掉了下來,"他什么都不說,就是不愿意碰我,連正常的夫妻接觸都沒有!"
蘇雅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這也太奇怪了。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柳婉瑄冷笑,"什么難言之隱能讓一個男人對老婆這樣?除了不愛了,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那你怎么辦?"蘇雅問。
"我也不知道。"柳婉瑄痛苦地說,"離婚吧,舍不得孩子。不離婚吧,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2017年,分房睡的第三年。
柳婉瑄開始報復。
她故意在祁念初面前說祁墨軒的壞話:"你爸爸就是個自私的人,只顧自己,不管家人。"
她故意在公共場合冷落祁墨軒。學校聚會的時候,其他夫妻都親密無間,只有她和祁墨軒像陌生人一樣坐著。
她故意拒絕參加任何需要夫妻共同出席的活動。
"婉瑄,你為什么不跟墨軒一起來?"同事問。
"他忙,沒時間陪我。"柳婉瑄隨口找借口。
但心里想的是:陪我?他碰都不愿意碰我,還陪什么陪?
2018年,分房睡的第四年。
柳婉瑄開始變得刻薄。
她會故意大聲關門、摔東西,讓祁墨軒知道她的憤怒。
她會冷嘲熱諷,惡語相向。
"祁墨軒,你真厲害,能把老婆當空氣四年,這本事一般人學不來。"
"祁墨軒,你是不是修仙呢?連凡人的欲望都沒有了?"
"祁墨軒,你這樣下去,小心我真的給你戴綠帽子。"
面對妻子的冷嘲熱諷,祁墨軒總是默默承受,從不反擊。
2019年,分房睡的第五年。
這一年,發生了一件讓柳婉瑄徹底憤怒的事。
祁念初生病發燒,祁墨軒恰好在外地出差。柳婉瑄一個人帶著孩子去醫院,在急診科待了一整夜。
孩子燒到39度,醫生問家屬在哪里,柳婉瑄只能說:"就我一個。"
那一刻,柳婉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她有丈夫,但就像沒有一樣。
第二天祁墨軒回來,看到生病的兒子,關心地問:"念初怎么了?"
"發燒,昨晚去急診了。"柳婉瑄冷冷回答。
"嚴重嗎?"祁墨軒繼續問。
"不嚴重,我一個人就處理了。"柳婉瑄強調"一個人"。
祁墨軒沉默了。
"怎么,你想說什么?想道歉?"柳婉瑄的火氣上來了。
"對不起,我不在家。"祁墨軒道歉。
"對不起有用嗎?"柳婉瑄的憤怒徹底爆發,"祁墨軒,你知道我昨晚多害怕嗎?孩子燒得那么厲害,我一個人抱著他打車去醫院,醫生問家屬,我說就我一個!我有丈夫嗎?我的丈夫在哪里?"
祁墨軒看著憤怒的妻子,眼中滿是愧疚:"婉瑄..."
"別叫我名字!"柳婉瑄打斷他,"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我..."祁墨軒想解釋什么。
"你什么你?"柳婉瑄徹底失控,"五年了,整整五年!你把我當什么了?保姆?還是提款機?"
"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的嗎?像個寡婦一樣!每天晚上一個人睡覺,每次生病一個人去醫院,每次有事一個人解決!我要你這個丈夫有什么用?"
祁墨軒聽著妻子的控訴,眼中流下了淚水,但他依然不能說出真相。
從那以后,柳婉瑄對祁墨軒更加冷漠。她決定,既然祁墨軒不把她當妻子,那她也不會再把他當丈夫。
2020年到2024年,剩下的五年。
柳婉瑄徹底死心了。她不再和祁墨軒吵架,不再質問他,不再關心他在做什么。兩個人就像兩個陌生的室友,各過各的生活。
祁墨軒每個月按時給家用,柳婉瑄負責照顧孩子和家務。除此之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柳婉瑄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朋友圈,自己的興趣愛好。祁墨軒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提供經濟支持的陌生人。
她甚至開始習慣這種生活。41歲的她,對愛情和婚姻不再有任何期待。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兒子培養成才,然后安靜地度過余生。
但她心里的恨意卻越來越深。她恨祁墨軒,恨他的自私和冷漠。她無數次詛咒過他,希望他得報應。
現在,祁墨軒真的得了胃癌晚期。
這應該是她期待的報應,但為什么,她心里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感呢?
也許,是因為她還沒有看到他真正的痛苦和絕望吧。
04
2024年11月15日下午3點,柳婉瑄正在教室里給五年級學生上語文課。
"同學們,今天我們學習《慈母情深》這篇課文..."她的聲音在教室里回響,溫和而有力。作為市第二小學的資深語文老師,柳婉瑄有著22年的教學經驗,深受學生和家長喜愛。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柳婉瑄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她皺了皺眉,繼續講課。
手機又震動了,這次是連續的急促震動。
"老師,您的電話。"坐在前排的小女孩提醒道。
柳婉瑄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接起電話:"喂?"
"請問您是祁墨軒的家屬嗎?"電話里傳來護士急切的聲音。
聽到祁墨軒的名字,柳婉瑄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是又怎么樣?"
"您丈夫現在病情危重,胃癌晚期大出血,剛剛送進急救室,請您立即趕到市人民醫院!"
電話里的話讓柳婉瑄愣了幾秒,然后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冷笑:"胃癌?他終于得報應了。"
"家屬,您說什么?"護士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什么,我知道了。"柳婉瑄掛斷電話,看著講臺下四十多雙清澈的眼睛,強迫自己恢復平靜,"同學們,我們繼續上課。"
但她的心情已經完全無法平靜。祁墨軒得了胃癌晚期?這個消息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晴天霹靂,但對柳婉瑄來說,卻像是終于等到的審判日。
下課鈴響了,柳婉瑄收拾好教案,慢慢悠悠地走出教室。同事李老師關心地問:"婉瑄,剛才看你接電話,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沒什么大事,家里的事。"柳婉瑄敷衍道。
"那你趕緊回去吧,我幫你看著班級。"李老師熱心地說。
"不急,讓我先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柳婉瑄坐在辦公桌前,故意磨蹭著批改作業。
一個小時后,柳婉瑄才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不是因為關心,而是因為好奇。她想親眼看看那個折磨了她十年的男人,現在是什么樣子。
市人民醫院消化內科,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柳婉瑄找到8號病房,透過玻璃窗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祁墨軒。
那個曾經身材高大、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瘦得只剩皮包骨頭。臉色蠟黃,雙眼深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英俊模樣。
祁念初坐在床邊,眼睛哭得通紅腫脹。看到母親進來,他立刻站起來:"媽,你終于來了!"
柳婉瑄看都沒看病床一眼,冷冷地說:"我來看他死了沒有。"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炸得病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他病床的病友和家屬都震驚地看向這個冷血的女人。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祁念初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
"我怎么不能這么說?"
柳婉瑄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活著的時候把我當什么了?現在死了,關我什么事?”
護士小王聽到動靜走過來,手里拿著一摞表格:"家屬,您終于來了。患者是胃癌晚期,病情很嚴重,需要家屬簽字確認治療方案,還需要24小時陪護。"
"24小時陪護?"柳婉瑄的聲音陡然拔高,"憑什么?"
小王愣住了:"因為...因為患者病情危重,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正好啊!"柳婉瑄冷笑道,"他死了我就解脫了!"
病房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個女人的冷血震驚了。
"媽,你別這樣。"祁念初拉著母親的胳膊,"爸爸真的很痛苦,醫生說他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撐不了多久?"柳婉瑄甩開兒子的手,"那就讓他快點走啊,省得在這里浪費醫療資源。"
祁墨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柳婉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想說什么,但只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喲,還活著呢?"柳婉瑄諷刺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咽氣了。"
"媽!"祁念初快哭了,"你怎么能這樣說爸爸?"
"我怎么不能這樣說?"柳婉瑄指著病床上的祁墨軒,"你問問他,這十年來他把我當老婆了嗎?"
護士小王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柳婉瑄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祁墨軒:"祁墨軒,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是你名義上的妻子,那個被你當空氣十年的女人!"
祁墨軒費力地看著憤怒的妻子,嘴唇蠕動著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閉上了眼睛。
"不說話是吧?"柳婉瑄冷笑,"十年來你就是這樣,把我當透明人。現在病了,知道需要人照顧了?晚了!"
旁邊病床的一個大媽實在看不下去了:"妹子,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你男人啊..."
"我男人?"
柳婉瑄轉身看著大媽,"大媽,您知道什么叫男人嗎?十年不碰老婆一下的,也叫男人?"
大媽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告訴您,"柳婉瑄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諷刺,"這位祁先生,十年來跟我分房睡覺,從不跟我有任何身體接觸,甚至連擁抱都沒有過。您說,這樣的男人,我為什么要伺候他?"
病房里的其他家屬都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搖頭嘆息,有人指指點點。
護士小王咽了咽口水:"那個...家屬,不管怎么說,患者現在真的需要..."
"需要什么?"柳婉瑄一把抓過那些表格,狠狠摔在地上,"我不簽字!讓他自生自滅去!"
表格散落一地,病房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媽,求你了。"祁念初竟然跪了下來,"不管爸爸以前怎么樣,他現在真的快死了,你就可憐可憐他吧。"
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柳婉瑄心里涌起一陣煩躁。她蹲下身,聲音壓得很低,但字字如刀:"念初,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像個寡婦一樣活著,你爸爸把我當什么了?保姆?還是生活費提供者?"
"可是...可是他是我爸爸..."祁念初哽咽著說。
"爸爸?"柳婉瑄苦笑,"他當過你爸爸嗎?除了每個月給生活費,他關心過你嗎?跟你聊過天嗎?陪你做過作業嗎?"
祁念初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這十年來,父親對他也很冷淡,除了按時給錢,幾乎沒有任何父子交流。
"看吧,連你都知道。"柳婉瑄站起身,"所以我為什么要管他?"
就在這時,消化內科的寧醫生走進了病房。他五十多歲,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有威嚴。
"柳女士,我是寧醫生,祁先生的主治醫生。"寧醫生看了看地上的表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祁念初,皺了皺眉,"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有什么好談的?"柳婉瑄冷冷地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他的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您的丈夫現在是胃癌晚期,如果沒有家人的陪伴和支持,不僅治療效果會很差,而且患者的心理狀態也會急速惡化。"寧醫生的語氣很溫和,但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
"心理狀態?"柳婉瑄冷笑,"他有心理嗎?如果有心理,這十年會這樣對我?"
寧醫生看了看病床上的祁墨軒,又看了看憤怒的柳婉瑄,感覺這個家庭的問題很復雜。
"柳女士,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患者現在需要的是治療和關愛。作為醫生,我必須告訴您,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患者可能真的撐不了多久。"
"那正好。"柳婉瑄的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他死了,我們都解脫了。"
祁念初聽到這話,徹底崩潰了:"媽,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狠心?"柳婉瑄的眼中燃燒著十年積累的怒火,"你知道誰狠心嗎?你爸爸!十年來他把我當什么了?我像個怨婦一樣活著,你知道我多痛苦嗎?"
說著,柳婉瑄的眼淚開始掉下來,但不是傷心,而是憤怒到極致的眼淚。
"現在他病了,想起我來了?想起需要老婆照顧了?憑什么?憑什么他健康的時候可以無視我,生病了就要我伺候?"
寧醫生看著這個情緒失控的女人,心里五味雜陳。他從醫這么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家庭矛盾,但像這樣激烈的還真是少見。
"那這些治療同意書..."護士小王小心翼翼地問。
"我說了,我不簽!"柳婉瑄轉身就要走,"愛死不死,反正跟我沒關系。"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祁墨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了血。監護儀器開始瘋狂地報警,護士趕緊按下呼叫器。
"爸爸!"祁念初撲到床邊,眼淚如雨下。
醫護人員迅速涌進病房,開始緊急搶救。寧醫生也加入了搶救隊伍,病房里一片忙亂。
柳婉瑄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的心早就死了,對這個男人的任何痛苦都感受不到同情。
"妹子,不管怎么說,人命關天啊。"旁邊病房的大媽又勸道。
"人命關天?"柳婉瑄冷冷地看著大媽,"大媽,您結婚了嗎?"
"結了,三十多年了。"
"那您想象一下,如果您丈夫突然對您冷淡,十年不碰您一下,您會怎么想?"
大媽愣住了:"這...這不可能吧?"
"不可能?"柳婉瑄苦笑,"我就是這樣過了十年!十年啊!您知道這十年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大媽被問得不知道該說什么。
經過半個小時的搶救,祁墨軒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寧醫生走出病房,滿頭大汗:"暫時穩定了,但隨時可能再次出血。家屬必須要留人陪護,而且需要隨時準備搶救。"
"我不留。"柳婉瑄的態度依然堅決。
"那我留下吧。"祁念初擦了擦眼淚,"我請假不上學了。"
"你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照顧什么?"
寧醫生搖搖頭,"而且萬一出現緊急情況,你根本處理不了。"
"那我不上學了。"祁念初的聲音很堅決,"我要照顧爸爸。"
柳婉瑄聽到這話,心里更加憤怒:"上什么學不上?為了他一個快死的人,毀了你的前途?值得嗎?"
"媽!"祁念初怒了,"他是我爸爸!"
"那又怎么樣?"柳婉瑄冷笑,"他當過你爸爸嗎?你仔細想想,這十年來,他陪過你嗎?關心過你嗎?跟你說過幾句話?"
祁念初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這十年來,父親對他很冷淡,就像對母親一樣。
"看吧,連你都承認。"柳婉瑄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家,不在乎我們。現在病了,想起家人了?做夢!"
寧醫生看著這對母子,又看看病房里的祁墨軒,心里很是無奈。這種家庭矛盾,他一個醫生也不好插手太多。
"柳女士,如果真的沒有家屬陪護,我們只能盡力維持患者的生命體征,但效果可能..."
"我明白。"柳婉瑄打斷了寧醫生的話,"你們該怎么治就怎么治,但別指望我。"
說完,柳婉瑄真的轉身離開了病房。
柳婉瑄從醫院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結婚照。
照片里的兩個人笑得很甜蜜,那時候的祁墨軒英俊帥氣,那時候的她青春美麗。誰能想到,十年后會變成現在這樣?
手機響了,是祁念初打來的。
"媽,你真的不來醫院嗎?"兒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來。"柳婉瑄的態度很堅決。
"可是爸爸一直在叫你的名字。"祁念初說。
"叫我的名字?"柳婉瑄冷笑,"現在知道叫了?這十年他叫過幾次?"
"媽,爸爸真的很痛苦,你就可憐可憐他吧。"祁念初哀求道。
"可憐?"柳婉瑄的聲音變得尖銳,"念初,我問你,這十年來,你爸爸可憐過我嗎?"
祁念初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現在痛苦?"柳婉瑄繼續說,"那我這十年的痛苦誰來負責?我像個怨婦一樣活了十年,他管過嗎?"
"可是..."祁念初想說什么。
"沒有可是!"柳婉瑄打斷他,"念初,媽媽告訴你,做人要有原則。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媽,求你了。"祁念初開始哭。
"你別哭了,哭也沒用。"柳婉瑄的心腸硬得像石頭,"我不會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掛斷電話后,柳婉瑄起身去廚房給自己泡了杯茶。十年來,她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早就習慣了。
晚上,祁念初回家了。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也哭腫了。
"媽,爸爸的情況很不好,醫生說隨時可能..."祁念初哽咽著說不下去。
"隨時可能什么?死嗎?"柳婉瑄冷冷地問。
"媽!"祁念初被母親的話震驚了。
"怎么,不能說死字嗎?"柳婉瑄冷笑,"他不是快死了嗎?那就快點死,省得在那里受罪。"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祁念初不敢相信這是他溫柔的母親說出的話。
"我怎么不能這么說?"柳婉瑄的眼中沒有一絲溫情,"念初,你要記住,你爸爸從來沒有當我是他老婆,那我為什么要當他是我老公?"
祁念初看著變得陌生的母親,心里很難受。
"媽,不管怎么樣,他都是我爸爸。"祁念初最后說道。
"是,他是你爸爸,但他不是我丈夫。"柳婉瑄的話說得很絕情,"至少在我心里,他已經不是了。"
第二天,柳婉瑄正常上班,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同事們詢問她為什么請假,她只是說家里有點事,沒有透露祁墨軒生病的消息。
中午,祁念初又打來電話。
"媽,爸爸又吐血了,醫生說需要立即輸血,但需要家屬簽字。"
"那你簽啊。"柳婉瑄漫不經心地說。
"我還沒成年,簽字沒有法律效力。"祁念初急切地說,"媽,你快來吧,不然爸爸真的會死的。"
"死就死唄。"柳婉瑄的話讓電話那頭的祁念初徹底絕望了。
"媽,你真的這么狠心嗎?"祁念初哭著問。
"狠心?"柳婉瑄冷笑,"誰狠心?我狠心還是你爸爸狠心?"
"可是現在爸爸快死了..."
"那正好,死了我就解脫了。"柳婉瑄的話說得很毒。
下午,柳婉瑄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柳女士,您丈夫的情況非常危急,如果不及時輸血和治療,可能..."
"可能什么?可能死嗎?"柳婉瑄打斷了護士的話。
"是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護士說。
"那就讓他死吧。"柳婉瑄冷冷地說,"我不會去簽字的。"
"柳女士,您不能這樣,患者是您的丈夫..."
"丈夫?"柳婉瑄冷笑,"十年不碰老婆的丈夫?這樣的丈夫,我要來干什么?"
護士被柳婉瑄的話說得啞口無言。
放學后,柳婉瑄依然沒有去醫院。她回到家,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就像平常的任何一天。
晚上9點,祁念初哭著回來了。
"媽,爸爸快不行了。"祁念初撲到母親面前,"醫生說如果今晚沒有家屬簽字同意輸血,爸爸可能撐不到明天。"
"那就撐不到明天唄。"柳婉瑄的話讓祁念初徹底崩潰。
"媽,你為什么這么狠?"祁念初哭得撕心裂肺,"他再怎么說也是我爸爸,也是你老公啊!"
"老公?"柳婉瑄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念初,我問你,什么叫老公?"
祁念初被問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老公就是疼老婆、愛老婆、關心老婆的男人。"
柳婉瑄冷冷地說,"你爸爸疼過我嗎?愛過我嗎?關心過我嗎?"
"這..."祁念初被問得啞口無言。
"既然他沒有當過我老公,我為什么要當他老婆?"柳婉瑄的邏輯很冷酷,但很有道理。
"可是你們是合法夫妻..."祁念初弱弱地說。
"合法夫妻?"柳婉瑄冷笑,"那只是一張紙,一張沒有感情的紙。"
"媽,求你了,就當為了我,救救爸爸吧。"祁念初跪在地上不起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柳婉瑄心里涌起一陣煩躁。
"念初,起來。"她說。
"不,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去救爸爸。"祁念初很固執。
"那你就一直跪著吧。"柳婉瑄轉身回了臥室。
那一夜,祁念初真的在客廳跪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柳婉瑄起床看到兒子還跪在那里,心里有些動搖,但想到祁墨軒這十年來對她的冷漠,心又硬了下來。
"念初,起來吃飯,然后去上學。"她說。
"我不去上學,我要去醫院陪爸爸。"祁念初的聲音很沙啞。
"隨便你。"柳婉瑄冷冷地說,"但別指望我去。"
就在這時,柳婉瑄的手機響了,是醫院的電話。
"柳女士,您的丈夫情況非常危險,心跳已經很微弱了。如果您再不來,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柳婉瑄聽著電話里護士焦急的聲音,心里竟然有一絲快感。祁墨軒終于要為他的冷漠付出代價了。
"我知道了。"她平靜地說。
"那您什么時候能到醫院?"護士問。
"我不去。"柳婉瑄的回答讓護士震驚了。
"柳女士,您的丈夫真的快不行了..."
"那就讓他快點死吧。"柳婉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祁念初聽到母親的話,徹底絕望了。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
"你去哪里?"柳婉瑄問。
"我去醫院陪爸爸。"祁念初沒有回頭,"即使全世界都拋棄他,我也要陪著他。"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柳婉瑄心里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她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祁墨軒不值得她的同情,更不值得她的原諒。
讓他在孤獨和痛苦中死去,這就是他十年冷漠的報應。
下午,柳婉瑄正在上課,收到了祁念初發來的短信:"媽,爸爸醒了,他說想見你最后一面。"
看到這條短信,柳婉瑄心里竟然有一絲得意。現在知道想見我了?晚了!
她沒有回復短信,繼續給學生上課。
又過了一個小時,她又收到一條短信:"媽,醫生說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關于爸爸的病..."
看到這條短信,柳婉瑄皺了皺眉。關于祁墨軒的病?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嗎?
但她依然沒有回復,更沒有去醫院的打算。
直到放學后,她才回復祁念初:"我不想知道關于他的任何事,也不想見他。"
晚上,柳婉瑄一個人在家吃著簡單的晚餐。十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祁墨軒的生死,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終于要擺脫這個折磨了她十年的男人了。
想到這里,柳婉瑄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第二天早上,柳婉瑄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她打開門,看到滿臉淚痕的祁念初。
"媽,你必須去醫院。"
祁念初的聲音很堅決,"醫生說有些事情,必須要你知道。"
"我說了,我不想知道關于他的任何事。"柳婉瑄要關門。
"媽!"祁念初用身體擋住門,"醫生說這很重要!"
看到兒子堅決的態度,柳婉瑄心里有些疑惑。
"醫生到底說了什么?"她問道。
"醫生說,有些情況你應該了解。"祁念初說,"媽,求你了,就去一次吧。"
柳婉瑄猶豫了。
"好吧,我去。"她最終同意了,"但我只是去聽聽醫生說什么,不是去看他。"
"好的,媽,我們快走吧。"祁念初拉著母親的手往外走。
到了醫院,柳婉瑄再次看到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祁墨軒。她的心里沒有一絲同情,只有滿腔的憤怒。
"你們叫我來干什么?"柳婉瑄冷冷地問祁念初,"我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
"媽,你別這樣說話。"祁念初哀求道。
"我就要這樣說話。"
柳婉瑄轉身準備離開,"我回去了,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柳婉瑄正要離開病房,寧醫生突然叫住了她:"柳女士,等一下。"
她不耐煩地回頭:"還有什么事?"
"關于您丈夫的情況,有些事情您可能不知道。"
寧醫生的表情異常嚴肅。"什么事情?"
柳婉瑄冷笑,"難道他的癌癥還有什么特殊之處?"
寧醫生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十年前的事,您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柳婉瑄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