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不慎從山崖摔下,郎中為我診脈時我忽然想逗逗夫君。
“你是何人?”
他喂藥的手一頓,我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可下一瞬他忽然指著發小開口:
“這是你夫君,我是他同窗摯友。”
我嘴角笑容消失,而沈處槐卻微微一笑:
“沒錯,娘子我們回家吧。”
我點點頭:
“當然,夫君。”
1.
沈處槐的屋子很大,大到我足足走了近一百步才丈量清楚。
他也不攔著我,只是笑。
我問他笑什么,他說不知道,看見我就想笑。
我心想,肯定是在笑我是個傻子,夫君都將我推給別人了,還一副傻乎乎的模樣。
坐在椅子上,我打量著這個我不知道要生活多久的地方。
沈處槐走出房間在廊下跟楚易恒對視一眼:
“你確定?”
楚易恒正在逗鳥,聞言頭都不抬:
“好不容易有個擺脫她的好機會,我豈會后悔?”
“更何況她不知何時恢復記憶,現在就像個癡兒一樣,我哪有這么多心力照料她。”
沈處槐微微一笑:
“我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阮文鬧了吧。”
楚易恒被戳破也不惱,哈哈一笑:
“知我者沈兄也啊!等我安頓好阮文,到時她恢復記憶我自然會將她接回去,不會不管不顧。”
聽著自己同床多年夫君如此算計,我心底一片寒霜。
深吸一口氣走到廊下依偎在沈處槐的懷中:
“夫君,我餓...”
沈處槐身子一僵,隨后下巴蹭在了我的額頭上:
“小廚房已經備好了你愛吃的八珍糕,就等你說這句話呢。”
他怎么知道我愛吃八珍糕?
我抬起頭看向他,原本想問,可余光撇到旁邊的楚易恒時。
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似乎與我真的是陌路一般。
我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轉而盈盈一笑:
“還是夫君待我好。”
身子輕輕一墊,一個吻結結實實落在了他的臉上。
楚易恒的笑容明顯僵滯了,他沒想到,我居然會對沈處槐投懷送抱。
可偏偏現在我們兩人才是父親,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份。
“夫君不待你好,還能待誰好?”
沈處槐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很受用,連帶著笑容都真心了幾分。
那炙熱的眼神,連我都有些恍惚,分不清里面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若是休息夠了,那咱們也該去見見父親母親了,他們可是在前廳等了許久。”
我一愣,沒想到他居然還要帶著我這個冒牌貨見父母。
可我不能拒絕,只能笑盈盈的隨他離開。
只是剛出院門,等在門口的阮文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姐姐,我知道你受傷嚇壞了,還好現在你沒事,不然我真是要心疼死了。”
一邊說一邊用帕子摸著眼淚,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我卻靠在沈處槐身上有些疑惑:
“她是?”
沈處槐伸手將我的頭發撩到耳后:
“不相干的人。”
阮文表情有些尷尬,楚易恒連忙上前打圓場:
“這是我的夫人,你們從前是最要好的。”
這話聽得我一陣惡心。
阮文也不再理睬我,親親熱熱的挽住楚易恒的手腕:
“夫君何時歸家?我可是做了你最愛吃的飯菜,今晚你定要跟我好好慶祝一下才是。”
慶祝什么?
慶祝我傻了,再也無法阻礙兩人?
看著楚易恒的手在她身上不斷游走,明顯就是難以忍耐。
阮文嘴上說著不可,可身體卻很誠實的配合著他的動作。
明顯很享受。
“光天化日,還知不知羞。”
沈處槐似笑非笑的開口,眼底確是一片冷漠。
2.
送走他們兩人后我剛準備回房間,就被沈處槐一把拉住手腕:
“夫人去哪?”
看著他危險的眼眸,我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我...我回房間休息...”
他猛地摟緊了我的腰,低聲問:
“那夫君怎么辦?”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向伶牙俐齒的嘴此刻竟然有些結巴:
“你....你要跟我一起睡嗎?”
明明我是他兄弟的夫人啊...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待宰的羔羊。
從前我們兩人見面,雖然他對我也稱得上是禮貌。
但從不肯與我多說一個字,我還以為他是看不上我的。
但如今,他不僅愉快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還幾次想要與我親熱,難道...這是他想出來捉弄我的新招數嗎?
那夜我們終究沒有睡在一起,他說我現在還在失憶狀態,不愿強迫我。
第二天天剛亮,他便已經在門外等我開了:
“今日錦繡閣上了一批新料子,我覺得你會喜歡,與我去看看?”
錦繡閣外已經擠滿了人,可最珍貴的料子一向是留給沈處槐這種京城世家公子的。
只是我沒想到,同在的還有阮文和楚易恒。
見我進來,阮文親親熱熱的上前來拉我的手:
“姐姐,我覺得這身料子很襯你,你快試試。”
說著將一匹綠色布料塞進了我的手里。
這不是明晃晃的諷刺我被人綠了都不知道嗎。
我沒有接料子,只是笑著看向她:
“我倒是覺得有一匹料子很適合你。”
她滿臉狐疑:
“什么?”
我抽出最底下那匹已經被蟲鼠啃咬的布匹不由分說塞進她的懷里:
“這布匹像不像你的心,滿是骯臟。”
阮文瞬間臉色大變:
“姐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何處得罪了你..”
楚易恒亦是不悅:
“文兒心思單純與你交好,你不接受好意也就罷了居然還出言嘲諷!真是蛇蝎心腸!”
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忽然覺得我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記得剛成親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維護我,將外界那些質疑的聲音統統擋了回去。
那時,我也是滿心歡喜。
只可惜,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就在氣氛尷尬之際,沈處槐忽然將我擁入懷中伸手阻擋住我的視線:
“不過一個玩笑罷了,恰好說明我夫人天真無邪,何必計較?”
楚易恒沒想到他會為了維護我不顧兄弟情分。
瞳孔一顫,但終究沒有說出什么。
挑好料子后,我借口出恭到了后院呼吸新鮮空氣。
可還沒等休息一會,楚易恒不滿的聲音傳了出來:
“沈處槐,你別忘了,如霜只是暫時讓你幫忙照顧,她終究是我的妻,你不要太過分!”
沈處槐不緊不慢:
“可是我看你跟阮文在一起更輕松,這不正好說明了如霜不是你的良配嗎。”
楚易恒聲音猛地凌厲起來:
“你胡說什么,她剛滿十六就嫁給了我,我怎能棄她與不顧?更何況阮文雖好可終究只是一時興起,怎么能跟如霜比呢?”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沈處槐再開口時。
聲音波瀾不驚:
“你說這話,真是有趣。”
隨即轉身離去,不再理睬身后愣神的楚易恒。
3.
深夜回去的馬車上,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的沈處槐忽然伸出手將我扯進懷中。
隨后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我嚇壞了,沒想到他居然膽大至此。
吻了不知多久他終于戀戀不舍的放開我:
“如霜,你真傻。”
是啊,是傻。
傻到愛上了一個根本不值得托付的負心漢。
傻到這么多年沒有看清枕邊人的真面目。
粗糲的手指撫摸上我的臉頰,他長嘆一聲剛準備松開我。
我忽然反手扯住他的袖子。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我主動吻住了他的嘴唇。
楚易恒,曾經我真的滿心滿意都是你。
可是,你卻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你配不上我的這份愛。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是你,先愧對于我的。
第二天的宴席上,我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沈處槐的身上。
他也不惱,只是笑著揉捏我的頭。
楚易恒越看越煩躁,走到我們兩人身邊冷聲說:
“就算你們夫妻關系好,在外面還是注意一下吧。”
“更何況如霜身子不好,你這般挑逗她,萬一你忍不住跟她發生點什么,那她傷口崩開怎么辦?”
我靠在沈處槐身上,笑著開口:
“怎么會蹦開,昨日在馬上車上我們兩個動作幅度如此大,也沒有出事。”
話音落下,楚易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下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們兩人,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聲音似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什么?你們昨日...同房了?”
“她是我的夫人,我們有夫妻之實有什么不合適的嗎?”
這次是沈處槐笑瞇瞇的回答。
說話間還不忘記故意扯著衣領漏出自己身上纏綿的痕跡。
“沈處槐!你這個畜生!你明知道如霜她是!”
“是什么?”
我故作疑惑的看向他。
果然,他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怎么說?
說他才是我的夫君,而阮文根本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介入我們感情的情人?
還是說他沒有玩夠,所以把我這個燙手的山芋一腳踢開?
“對啊,是什么呢。”
沈處槐似笑非笑,眼底一片冰霜。
楚易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整張臉憋得通紅。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人跟別的男人舉止親密,可他卻不能阻攔。
這對天下哪個男人來說都是極致的侮辱吧。
他猛然想到什么,眼神一轉:
“處槐,之前你不是跟我說過你一直不滿意嫂夫人嗎?怎么現在感情如此好了?”
他這是在挑撥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可他沒想到,沈處槐不僅不生氣,反而目光溫柔地看向我: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有這樣的夫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不滿?”
事到如今,楚易恒就是再傻也看明白了。
沈處槐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說不定早就盯上了我。
剛好趁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跟我在一起。
“你這樣,算什么兄弟!”
他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可楚易恒卻一臉無辜:
“我疼愛自己的夫人,和你有什么關系?”
楚易恒再也壓制不住內心洶涌的情緒,猛地沖上前扯住他的領子嘶吼:
“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易恒!”
4.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阮文忽然出現。
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楚易恒這才收回手,卻依舊不甘的看向我。
我聳聳肩,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怎么,現在后悔了?
回去的馬車上,阮文非得鬧著跟我坐在一起。
我不想再惹事端,就答應了下來。
可馬車剛剛啟程,她忽然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
“你看,這鴛鴦玉佩品相如何?”
我沒有伸手去接,萬一摔了打了她再找我麻煩怎么辦:
“上品。”
她瞬間得意起來:
“這塊玉佩價值連城,可當年我看中后易恒轉手就送給了我,真是對我用心之至。”
我點頭微笑:
“你的夫君對你好那是應該的。”
她忽然收斂的笑容,扯住我的手腕: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腰間的那位玉佩跟這個是一對嗎。”
我瞬間明白,她這是要跟我攤牌了。
我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是嗎?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看我油鹽不進,她明顯坐不住了:
“蘇如霜,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夫君根本就不是沈處槐,而是楚易恒!”
“楚易恒早就跟我暗通曲款,這次你失憶剛好找準機會把你這個拖油瓶扔掉,沈處槐也知道真相,只有你被傻傻的蒙在鼓里!你在我們眼里就是一出笑話!”
因為情緒激動,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我好心伸出手想幫她順順氣。
她卻一臉不耐煩的甩開我的手:
“不用你假惺惺地關心我!”
我自然不會熱臉貼冷屁股,靠在馬車壁內:
“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既然楚易恒不再中意我,而我又與沈處槐郎情妾意,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這根本就不是阮文想要的反應,她想看我崩潰大哭像個瘋子一樣大罵:
“你的丈夫欺騙你,拋棄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恨?”
我忍不住捂嘴輕笑:
“這樣的男人也配讓我傷心?更何況,我早就知道真相。”
“什么!”
這話對于她簡直是重重一擊。
她一直以來以為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卻不知真正掌控全局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