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姨，今天買菜花了多少錢？"我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她剛剛遞給我的購物小票。

"一共87塊錢，先生。"陳慧芳一邊洗菜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里帶著她一貫的樸實。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小票，心里咯噔一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57元，可她卻報了87元。整整30塊錢的差距。

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我站在那里，看著這個在我家工作了半年的53歲女人。

她個子不高，頭發花白，總是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

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到，晚上六點離開，把家里收拾得一塵不染。

我們一家人都很喜歡她，她做飯好吃，干活麻利，從來不偷懶，也不多嘴。

可是現在，我卻發現她在騙我。

"陳姨，這個土豆多少錢一斤？"我試探性地問道。

"五塊錢一斤，買了兩斤。"她回答得很自然。

我心里暗自核對著小票上的價格。土豆明明只要三塊錢一斤，她卻說五塊。

青菜標價2.5元一斤，她說的是4塊。就連最便宜的蘿卜，她也多報了一塊錢。

我握緊手中的小票，指節都有些發白。

不是因為那30塊錢，我倒不至于心疼這點錢。讓我困擾的是，為什么這個看上去最老實的人，會欺騙我？

"先生，您還有什么事嗎？"陳慧芳轉過身來，看到我還站在門口，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沒事，沒事。"我連忙把小票塞進口袋，轉身離開了廚房。

回到客廳，我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亂糟糟的。從一個月前開始，我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最開始只是偶然間對比了一下小票，發現價格不對。我以為是她記錯了，畢竟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也正常。

可是接連幾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多報20到30塊錢，這就不是記錯那么簡單了。

我想起半年前陳慧芳剛來我家的時候。那是通過家政公司介紹的，說她是個很靠譜的阿姨，干活認真，人品好。

面試的時候，她話不多，但是眼神很誠懇，給人一種很踏實的感覺。我當時就決定要她了。

這半年來，陳慧芳確實沒讓我失望過。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飯菜也做得合我們口味。

我老婆經常夸她，說找到這樣的保姆真是太幸運了。

可是現在，我卻發現她在買菜這件事上欺騙我們。

我掏出手機，翻看著這一個月來保存的購物小票。每一張我都拍了照，然后和她報的賬目進行對比。事實擺在面前，她確確實實在多報錢。

最少的一次多報了18塊，最多的一次多報了35塊。平均下來，每天都要多報25塊左右。一個月算下來，就是700多塊錢。

這不是個小數目。

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擾中。是直接戳穿她，還是繼續裝作不知道？

如果戳穿她，那她肯定會被辭退，畢竟欺騙雇主這種事，哪個家庭都不能容忍。

可是如果不說，我又覺得心里堵得慌，總覺得被人耍了。

更讓我想不通的是，陳慧芳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每個月的工資是5000塊，在同行里算是比較高的了。

平時我們對她也不錯，逢年過節還會給紅包。她缺錢缺到要在買菜上面做手腳的地步嗎？

我拿起手機，想要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問問陳慧芳的背景情況。

可是電話號碼都按出來了，我又放下了。

這半年來，陳慧芳確實給我們家帶來了很多便利。

我和老婆都是上班族，平時工作很忙，有她在家里打理一切，我們省心了不少。

而且老人家確實勤快，從來不偷懶，也不亂動我們的東西。

除了買菜多報錢這件事，我找不出她任何毛病。

"晚飯做好了，先生。"陳慧芳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暫時不說破。我想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陳慧芳。

每天早上她來上班的時候，我都會悄悄留意她的神情。

她看起來和往常一樣，進門先換鞋，然后系上圍裙開始干活。打掃衛生、洗衣服、準備午飯，一切都按部就班。

唯一的異常出現在她買菜回來的時候。

每次從菜市場回來，陳慧芳都會先把菜放在廚房，然后拿著購物小票來找我報賬。

報完賬之后，她會接過我給的錢，點一遍，然后放進自己的口袋里。

就在她把錢放進口袋的那一瞬間，我總能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

那種表情很復雜，有心虛，也有某種堅定。

這讓我更加困惑了。如果她只是單純的貪錢，那表情應該是得意或者輕松的。

可她的表情明明帶著痛苦，就像是在做什么不得已的事情。

我開始留意她平時的生活細節。

陳慧芳每天帶的午飯都很簡單，通常就是一個饅頭配點咸菜，或者一碗白粥。

我曾經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她總是推辭說習慣了自己帶飯。

她穿的衣服也總是那幾套，都洗得發白了，但是很干凈。鞋子是那種最便宜的布鞋，鞋底都磨得很薄了。

從這些細節來看，陳慧芳的生活確實不富裕。可是這就能成為她欺騙我們的理由嗎？

我又想起她剛來我家時填的資料。上面寫著她是本市人，喪偶，有一個兒子。家庭住址填的是城東的一個老小區。

那天下午，我趁著休息時間，開車去了她住的那個小區。

那是一個建于九十年代的老小區，樓房外墻斑駁，小區里也沒什么綠化，顯得很破舊。

我在小區里轉了一圈，看到大多數住戶的生活條件都不太好。

我沒有去找陳慧芳的具體住址，只是在小區里走了走就離開了。我不想做得太過分，畢竟人家也有隱私權。

可是這一趟沒有白跑，至少讓我確認了陳慧芳的生活確實比較困難。

回到家里，我看到陳慧芳正在陽臺上晾衣服。夕陽西下，她的背影顯得有些佝僂。突然之間，我對她產生了一種復雜的情感。

一方面，我仍然為她的欺騙行為感到憤怒和失望。另一方面，我又開始為她的處境感到同情。

當天晚上，我和老婆提起了這件事。

"什么？她多報菜錢？"老婆聽了很吃驚，"不會吧，陳姨看起來挺老實的啊。"

"我也覺得奇怪，可是賬目擺在那里，確實是多報了。"我把這段時間收集的證據給老婆看。

老婆看完之后，臉色有些難看。"這就是欺騙啊，不管她有什么苦衷，這種行為都不對。要不咱們換個保姆吧？"

"再等等看吧。"我說，"也許她有什么難處。"

"難處？什么難處能成為欺騙雇主的理由？"老婆有些生氣，"你就是心太軟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不然以后她會越來越過分的。"

我知道老婆說得有道理，可是心里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第二天，我決定跟陳慧芳聊聊，看能不能旁敲側擊地了解一些情況。

"陳姨，您兒子現在做什么工作？"我趁她做飯的間隙問道。

陳慧芳的手明顯頓了一下，然后繼續切菜。"他...他在外地工作。"

"什么工作？"

"開...開貨車。"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開貨車挺辛苦的吧，經常不在家？"

"嗯，是的。"陳慧芳的回答越來越簡短，明顯不想多談這個話題。

我看出她的不自在，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從她的反應來看，關于兒子的事情，肯定有什么她不愿意說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觀察著陳慧芳的一舉一動。

我發現她每次多報菜錢之后，都會把那些錢單獨放在一個小包里，和其他的錢分開。

有一次，我看到她在整理那個小包，里面有好幾張一百塊的鈔票，還有一些零錢。

她數了數，臉上露出一種復雜的表情，既有某種滿足，又帶著深深的憂慮。

我開始猜測各種可能性。也許她的兒子遇到了什么困難，需要錢？也許她自己生病了，需要醫藥

可是這些都只是猜測，我沒有任何證據。

那天下午，陳慧芳像往常一樣去買菜。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沖動的想法——跟蹤她，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等她出門十分鐘后，也離開了家。陳慧芳去的是附近的一個菜市場，我遠遠地跟在后面，確保她看不到我。

在菜市場里，我看到陳慧芳認真地挑選著蔬菜，和攤主討價還價。她買菜的過程很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買完菜之后，陳慧芳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了菜市場旁邊的一個小藥店。

我躲在遠處，看到她和藥店老板說了幾句話，然后買了什么東西。

從藥店出來后，陳慧芳終于往我家的方向走了。我連忙抄近路趕回家，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買藥？陳慧芳買藥做什么？

這個新的發現讓我的思緒更加混亂。如果她生病了，為什么不說？

我們又不是不近人情的雇主，如果她有病需要治療，我們肯定會體諒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里全是關于陳慧芳的各種猜測。

老婆在旁邊睡得很香，偶爾翻個身，但是沒有醒來。

我想起陳慧芳每天的辛苦工作，想起她做的可口飯菜，想起她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

這樣一個勤勞的老人，為什么要在買菜上面騙我們？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難？

第二天早上，陳慧芳像往常一樣準時到了。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眼圈有點黑，看來昨晚也沒睡好。

"陳姨，您身體還好嗎？"我關心地問道。

"挺好的，謝謝先生關心。"她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勉強。

"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啊。健康最重要。"

"知道了，先生。"陳慧芳點點頭，然后開始干活。

我注意到她今天干活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平時很麻利的動作也變得有些遲緩。

擦桌子的時候，同一個地方擦了好幾遍；拖地的時候，也比往常慢了很多。

最明顯的是午飯的時候，她竟然忘記了放鹽。這種低級錯誤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陳姨，您確定沒事嗎？"我再次問道。

陳慧芳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有點心事。"

"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說說嗎？也許我能幫到您。"

她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但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大事，先生不用操心。"

看到她這樣，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這個老人明明有什么難處，卻不愿意開口求助。是因為自尊心太強，還是因為有什么不便說出口的苦衷？

下午的時候，陳慧芳又去買菜了。這次我沒有跟蹤她，但是心里一直在想著她的事情。

她回來報賬的時候，又多報了28塊錢。看著她把錢放進那個小包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想要直接問個明白的沖動。

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也許，我應該給她更多的時間。也許，她自己會主動說出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這種詭異的平衡繼續維持著。

陳慧芳每天照常上班干活，照常多報菜錢，而我照常裝作不知道，照常給錢。

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有好幾次，我看到她一個人在廚房里發呆，眼神里滿是憂慮。

有一天晚上，我甚至聽到她在廚房里輕聲抽泣。我想過去安慰她，但是又怕打擾到她。

這種情況讓我意識到，無論陳慧芳遇到了什么困難，那一定是相當嚴重的。

嚴重到讓一個平時堅強的老人都承受不住了。

我開始后悔沒有早點和她攤牌。也許如果我主動提出幫助，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是現在該怎么辦呢？是繼續等下去，還是主動出擊？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是一個周三的下午，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提前回到了家。

推開門，我發現家里異常安靜。按理說這個時間陳慧芳應該在家里干活，可是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陳姨？"我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我走到廚房，發現今天的午飯還沒有做，這很反常。陳慧芳是個很守時的人，從來不會耽誤做飯的時間。

我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但是沒人接。

正當我感到疑惑的時候，樓下的王大媽敲門了。

"小李啊，你家的保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王大媽關心地問道。

"怎么了？"

"剛才我看到她臉色很不好，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我問她怎么了，她說要去醫院，然后就坐出租車走了。"

醫院？

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陳慧芳去醫院做什么？是她自己生病了，還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王大媽，您看到她大概什么時候走的？"

"就在半個小時前吧。她走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個小包，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小包？是裝錢的那個小包嗎？

我謝過王大媽，關上門后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各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如果陳慧芳真的生病了，為什么不和我們說？如果是家里有人生病，那她為什么要拿著那個裝錢的小包？

想來想去，我還是放心不下。我決定去醫院看看。

我們這個小區附近有三家醫院，我不知道陳慧芳去的是哪一家，只能一家一家地找。

第一家醫院是一個社區衛生服務中心，我在里面轉了一圈，沒有看到陳慧芳。

第二家是一個綜合醫院，比較大，我在門診樓里找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到她。

第三家醫院是一個專科醫院，主要治療兒童疾病。我本來覺得陳慧芳不太可能在這里，但是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我剛走進住院部大樓，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醫生，她這兩天的情況怎么樣？"

是陳慧芳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走去，在兒科病房的走廊里看到了她。她正站在一間病房門口，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說話。

我躲在拐角處，仔細觀察著她們的對話。

然而在我聽到陳慧芳說出一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