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部分細節和對話經過藝術加工,人物姓名均為化名。
"你真的還是來了..."
"我說過的,總有一天會回來找你。"
兩個人站在破舊的院門前,相距不到三米,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男人的手在顫抖,女人的眼中滿含淚水。
35年的時光在這一刻仿佛凝固,所有的話語都堵在喉嚨里。
"我以為你早就忘了..."女人的聲音哽咽。
"怎么可能忘記。"男人向前邁了一步,"梅子,我..."
話還沒說完,女人突然捂住了臉,轉身就要進屋。
男人急忙上前,卻在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01
劉志強今年58歲,在市里的機械廠干了一輩子的工程師,去年剛剛退休。
這個男人在同事眼中是個謎。
相貌端正,工作能力強,收入也不錯,可就是不結婚。
年輕時候還有人說他眼光高,到了四五十歲,連最普通的離異女人他都不愿意見面。
"老劉啊,你到底在想什么?"辦公室的老張總是這么問他,"再不結婚,以后老了怎么辦?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是啊,劉工。"年輕的小李也勸他,"我表姐剛離婚,人長得不錯,要不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劉志強總是笑笑不說話,或者隨便找個借口岔開話題。"我這個人習慣了一個人生活,自由自在的,挺好。"
其實他心里清楚得很,這輩子除了那個人,他誰也看不上。
可這話他從來不敢說出口,因為說出來別人只會覺得他是個瘋子。
35年了,還念著一個下鄉時認識的山區姑娘,這聽起來確實像個笑話。
退休那天,劉志強把辦公桌收拾得干干凈凈。
抽屜里的每樣東西都歸類整理好,就連用了十幾年的茶杯都擦得锃亮。
同事們為他辦了個小小的歡送會,在附近的小飯館里擺了兩桌。
"老劉,你退休了想干什么?"廠長舉著酒杯問。
"去旅游吧,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劉志強隨口回答,"這么多年一直在工廠里,都沒時間出去走走。"
"那倒是,趁著身體還硬朗,多出去轉轉。"
其實他心里想的不是旅游,而是尋找。尋找那個在他心里住了35年的女人,尋找那段讓他至今無法忘懷的感情。
回到家,劉志強從臥室柜子的最深處翻出一個生銹的鐵盒子。
這個盒子是他當年下鄉時用的,現在已經有些變形了。
盒子里裝著幾張泛黃的照片,還有一疊用藍色墨水寫的信件。
這些東西他每年都要拿出來看幾次,每次看都會讓他想起那段最美好也最痛苦的時光。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甜,扎著兩個小辮子,穿著當時最流行的花格子襯衫。
她站在一片玉米地前,手里還拿著幾根剛掰下來的玉米。
那張臉雖然有些模糊了,但在劉志強眼中還是那么美麗。
信件上的字跡已經有些褪色,但他還是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句話的內容。
"志強,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每天都在等你的信,可是好幾天都沒收到了..."
"村里又種了新的果樹,蘋果樹和梨樹,等你回來我帶你去看,到時候結果了我們一起摘..."
"媽媽又催我找對象了,說我都20歲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可我告訴她,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就等著他回來娶我..."
"志強,你在城里還好嗎?聽別人說城里的生活很不一樣,你會不會不習慣?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昨天村里來了個知青,也是從你們那個城市來的。我問他認不認識你,他說不認識。城市真的有那么大嗎?為什么同一個地方來的人會不認識呢?"
看著這些信,劉志強的心又開始疼了。
35年前他離開山村時,曾經信誓旦旦地說會回來娶她。
他還記得分別那天,梅子哭得像個淚人,一直送他到村口,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回去。
"志強,你一定要回來啊,我等你。"這是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可是回到城里后,現實給了他狠狠的一擊。
家里的反對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山里的野丫頭,能有什么文化?你娶了她,以后怎么在朋友面前抬得起頭?"母親坐在床邊,眼圈紅紅的。
"我們劉家也算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秀才,你爺爺還是小學校長。你要是娶個農村姑娘,讓鄰居們怎么看我們?"父親在屋里踱來踱去,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志強,媽求你了,咱們家就你一個兒子,你可不能糊涂啊。城里那么多好姑娘,你為什么非要娶個鄉下人?"
"你要是敢娶她,就別認我這個媽!"
那時候的劉志強年輕氣盛,和家里人大吵了好幾次。
他摔過碗,砸過門,甚至離家出走住了好幾天招待所。
可最終,現實還是戰勝了感情。
工作的調動,生活的壓力,家庭的反對,還有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一切都讓他無法脫身回到山村。
更關鍵的是,他剛參加工作不久,根本沒有經濟基礎。
如果真的和家里鬧翻,他連養活自己都困難,更別說養活妻子了。
漸漸地,通信斷了。他寫的信被家里人截留,梅子的信也越來越少。
到了后來,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確切地址,因為那個偏遠的山村在行政區劃調整中不斷地變遷改名。
這35年來,劉志強不是沒有嘗試過尋找。
每次出差經過西南地區,他都會特意繞道去打聽。
有時候聽到一個相似的地名,他就會坐著長途汽車顛簸好幾個小時去找,結果總是失望而歸。
80年代末的時候,他甚至請了年假,專門跑到云南去找了半個月。
那時候通訊不發達,交通也不方便,他每天坐著破舊的客車在山區里轉悠,問了無數個人,都沒有找到梅子的消息。
現在退休了,他終于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件事。
而且現在有了互聯網,尋找起來應該會容易一些。
02
2023年3月,劉志強開始了他的尋找之旅。
他先是買了一臺電腦,學會了上網。
雖然58歲學電腦有些困難,但為了找到梅子,他什么都愿意學。
他在網上搜索各種信息,查找當年下鄉地點的相關資料,甚至加入了一些知青聊天群。
"各位老戰友,有沒有人記得云南那邊一個叫青山鄉的地方?"他在群里問。
"青山鄉?哪個縣的?"有人回復。
"我也不太清楚,1987年的時候我們在那里下鄉。"
"87年?那時候我在昆明,沒去過那么偏遠的地方。"
"你問這個干什么?想故地重游?"
劉志強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說:"就是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想去看看。"
網上的信息太少了,他決定聯系當年一起下鄉的知青戰友。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人都失去了聯系。他翻遍了所有的通訊錄,只找到了幾個人的電話。
第一個打通的是老戰友王建國的電話。
"喂,請問是王建國嗎?"
"是的,您是?"
"我是劉志強,當年咱們一起在云南下鄉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劉志強?哪個劉志強?"
"就是那個機械廠的,個子不高,戴眼鏡的。"
"哦哦哦,想起來了!老劉!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聯系我?"王建國的聲音很興奮。
"我想打聽個人,當年村里有個姑娘叫梅子,你還記得嗎?"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梅子...你說的是哪個梅子?那時候叫梅子的姑娘挺多的。"
"就是那個總是笑瞇瞇的,扎小辮子,家里種玉米的。"劉志強努力回憶著當年的細節。
"哦...好像有這么個人,但具體的情況我真想不起來了。你怎么突然想起她來?"
"沒什么,就是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想知道老朋友們都過得怎么樣。"
"老劉,你該不會是..."王建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沒有說出來。
"你就告訴我吧,你還記得她嗎?"
"這個...說實話,我對那個姑娘印象不深。你知道的,我們當時住在村西頭,村東頭的人接觸得少。
不過你等等,我想想還有哪個戰友可能記得。對了,你聯系過張明華嗎?他當時和當地人接觸比較多,可能知道一些情況。"
劉志強趕緊記下了張明華的聯系方式。
張明華現在在深圳做生意,生意做得還不錯。
接到劉志強的電話時,他正在和客戶談合同。
"等一下,我換個地方接電話。"
過了一會兒,張明華的聲音傳來:"老劉?真的是你?這么多年了!"
"是我,明華。打擾你了吧?"
"沒事沒事,正好談完了。老劉,你現在怎么樣?還在機械廠嗎?"
"去年剛退休。明華,我想打聽個人,當年村里有個姑娘叫李梅子,你還記得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梅子...你說的是李梅子吧?那個總是笑瞇瞇的姑娘,長得挺好看的?"
劉志強的心跳加快了:"對對對,就是她!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
"老劉,你問這個干什么?"張明華的聲音有些謹慎,"都這么多年了..."
"你就告訴我吧,我想知道她過得怎么樣。"劉志強的聲音有些急切。
張明華又沉默了一會兒:"老劉,有些事情...算了,你要真想知道,我告訴你吧。我聽說她后來嫁給了本村的一個人,日子過得一般。"
"嫁給了本村的人?"劉志強的心沉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
"應該是你們走了沒多久吧,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清了。老劉,你該不會是..."
"她現在還好嗎?"劉志強沒有回答張明華的問題。
"這個...我也很多年沒有她的消息了。不過老劉,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想她干什么?你現在也該有自己的家庭了吧?"
"我沒有結婚。"
"什么?你沒有結婚?為什么?"張明華很驚訝。
"說來話長。明華,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她的具體情況嗎?我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張明華嘆了口氣:"老劉,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人家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這樣去打擾不太好。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變了。"
"我不會打擾她的,我就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如果她過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那好吧,我試著幫你打聽打聽。不過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時間太久了,很多情況可能都變了。"
"我知道,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劉志強激動得一夜沒睡。終于有了梅子的消息,雖然聽說她已經結婚了,但能知道她的近況就已經很好了。
一個星期后,張明華打來了電話。
"老劉,我打聽到了一些情況。"
"快說快說!"劉志強幾乎是跳起來接的電話。
"梅子確實嫁給了本村的人,丈夫叫李大山,是個老實的莊稼漢。他們有一個兒子,現在應該三十多歲了。"
劉志強的心情很復雜,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終于知道了她的消息,失落的是她真的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
"還有嗎?她過得好嗎?"
"這個...說實話,好像過得不太好。她丈夫前幾年去世了,現在是一個人生活。兒子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
聽到這個消息,劉志強的心情又是一陣翻涌。
她現在是一個人?那是不是意味著...
"她丈夫怎么去世的?"
"聽說是生病,具體什么病我也不清楚。反正花了不少錢治病,家里的條件更困難了。"
劉志強沉默了一會兒:"明華,你能告訴我她的具體地址嗎?"
"老劉,你該不會是想..."張明華似乎猜到了什么。
"我想去看看她。就是看看,沒有別的意思。"
"老劉,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后行。你們已經分別這么多年了,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會不會讓她感到尷尬?"
"我會注意分寸的。這么多年了,我總想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張明華嘆了口氣:"好吧,我再幫你問問詳細地址。不過老劉,你一定要想清楚。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一定非要去揭開。"
劉志強知道張明華是為他好,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35年的思念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他必須要見到她,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
03
又過了兩個星期,張明華終于給了劉志強一個詳細的地址。
"那個村子現在叫青山村,歸武定縣管。梅子住在村東頭,有個小院子,院子里種著蔬菜。"
張明華在電話里說,"不過老劉,我再勸你一句,你要真去的話,千萬別沖動。考慮一下她的感受,也考慮一下你自己。"
"我知道分寸,不會讓她難堪的。"劉志強說著,手已經在翻火車時刻表了。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張明華的聲音有些猶豫,"我聽說梅子這些年過得確實不容易。她丈夫生前身體不好,經常生病,家里為了給他看病花了不少錢。
現在她一個人,靠種地和做些手工活維持生活,日子過得比較清苦。"
聽到這話,劉志強的心更疼了。如果當年他沒有離開,也許梅子就不會過得這么辛苦。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老劉,還有一件事..."張明華停頓了一下,"我聽說她這些年一直沒有再找老伴,雖然有人給她介紹過,但她都拒絕了。"
這個消息讓劉志強的心情更加復雜。她為什么不再找老伴?是因為還在想著什么人嗎?
買好火車票,劉志強開始準備行裝。
他想帶些禮物給梅子,可是又不知道帶什么合適。
他在商場里轉了好幾圈,最后買了一些營養品和保健品,還準備了一些現金。
如果她生活困難,這些東西應該用得上。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劉志強又拿出了那個鐵盒子。
看著照片上年輕的梅子,他的心情既興奮又忐忑。
35年了,她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還會認得出他嗎?
會不會怪他當年的不告而別?她看到他會是什么反應?
他在心里演練了無數遍見面時要說的話。
"梅子,我是志強,你還記得我嗎?"
"對不起,這么多年才來看你。"
"你過得好嗎?有什么困難盡管告訴我。"
可是真正想象她站在面前的時候,他又覺得這些話都說不出口。
35年的離別,35年的思念,35年的愧疚,怎么可能用幾句話就能表達清楚?
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一早,劉志強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火車上的時間過得很慢,劉志強一會兒看窗外的風景,一會兒想象著即將到來的見面。
車上的人很多,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但他什么都聽不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梅子。
"先生,需要泡面嗎?"乘務員推著小車過來問。
"不用,謝謝。"劉志強搖搖頭。他現在哪里有心思吃東西?
旁邊一個年輕人好奇地看著他:"大叔,您這是要去哪里啊?看您挺緊張的。"
"去看一個老朋友。"劉志強隨口回答。
"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嗯,35年沒見了。"
年輕人吃了一驚:"35年?那可夠長的!您這位朋友一定很重要吧?"
劉志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重要?何止是重要,那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
火車到達昆明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劉志強又轉了兩趟長途汽車,一路顛簸,終于在傍晚時分到了武定縣城。
縣城不大,但比他想象的要繁華一些。
街上有不少商店和飯館,看起來經濟發展得還不錯。他找了個小旅館住下,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去青山村。
"師傅,到青山村怎么走?"他問旅館老板。
"青山村?坐班車去,一天有兩趟,早上八點和下午兩點。"
"路好走嗎?"
"還行,就是山路多一些,大概要一個小時。"
劉志強點點頭,心情更加緊張了。
明天就能見到梅子了,35年的等待就要結束了。
那一夜他幾乎沒有合眼,腦子里想的都是明天的見面。他想了無數種可能出現的情況,每一種都讓他心跳加速。
04
第二天一大早,劉志強就起床了。他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雖然已經58歲了,但保養得還算不錯。頭發雖然有些花白,但精神狀態還好。
他換了一身最好的衣服,是前年新買的深藍色中山裝,顯得很精神。
拿著準備好的禮品,他來到車站等班車。車站很簡陋,就是一個小候車室,里面坐著幾個要進城的農民。
"師傅,您也是去青山村的?"一個中年婦女問他。
"嗯,去看朋友。"
"青山村現在變化可大了,路修得好,房子也蓋得漂亮。您朋友是村里人?"
"是的,很多年沒見了。"
"那可得好好聚聚。現在村里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挺冷清的。"
班車來了,是一輛有些破舊的中巴車。劉志強跟著大家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子開出縣城,開始走山路。路確實修得不錯,都是水泥路面,但彎道很多,車子開得不快。
劉志強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情越來越緊張。
這里的山和當年下鄉時看到的差不多,還是那么綠,那么美。
只是現在的農村和當年大不一樣了,家家戶戶都蓋了新房子,有些還是小洋樓。
"青山村到了!"司機喊道。
劉志強下了車,站在村口環顧四周。
這個村子比他想象的要大一些,看起來經濟條件也比當年好了不少。
村里的路都修得很平整,家家戶戶都蓋了新房子,有些還裝了太陽能熱水器。
他在村口的小賣部買了瓶水,順便打聽梅子的住址。
"師傅,請問李梅子家怎么走?"
小賣部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李梅子?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老朋友,很多年沒見了,想來看看她。"
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劉志強:"您是城里來的吧?梅子家在村東頭,沿著這條路一直走,看到一個小院子,院子里種著蔬菜的就是。"
"她現在身體還好嗎?"
"還行吧,就是一個人生活,挺不容易的。她兒子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回不來幾次。"
劉志強點點頭,拿著禮品向村東頭走去。
青山村的早晨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幾聲雞叫和狗吠。
街上基本沒有人,大概都在家里吃早飯。劉志強一邊走一邊觀察,這里和當年真的大不一樣了。
走了大概十分鐘,他看到了一個小院子。
院子確實不大,圍墻也比較低,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院子里種著一些蔬菜,有白菜、蘿卜,還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菜,收拾得很整齊。
這應該就是梅子的家了。
劉志強站在門口,心跳得厲害。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準備敲門,卻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35年了,終于要見面了。
他不知道梅子看到他會是什么反應,會不會怪他當年的不告而別?會不會覺得他現在來得太晚了?
他又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敲響了門。
"誰啊?"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有些嘶啞,但很溫柔。
這個聲音!35年了,劉志強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雖然比當年蒼老了一些,但那種溫柔的語調沒有變。
"我...我找李梅子。"劉志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門開了。
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劉志強一眼就認出了她。
雖然臉上有了皺紋,頭發也白了不少,但那雙眼睛還是和當年一樣清澈。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外套,下面是黑色的褲子,腳上穿著布鞋,看起來很樸素。
梅子看到劉志強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的嘴巴微微張著,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手里還拿著一塊擦手的毛巾,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你...你是..."她的聲音顫抖著。
"梅子,是我,志強。"劉志強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梅子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她用手捂住嘴巴,身體開始顫抖。
毛巾掉在了地上,她也沒有注意到。
"志強...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夢,是我,我真的回來了。"劉志強也紅了眼眶,"梅子..."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相視而泣。
35年的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倒流,他們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鄰居家的狗開始叫了起來,可能是被他們的聲音驚動了。
梅子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擦了擦眼淚。
"你...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托朋友打聽的。梅子,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聽到這個問題,梅子的表情有些復雜。
她看了看劉志強,又看了看院子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讓他進來。
"你...你先進來坐吧。"她最終還是讓開了路。
劉志強跟著梅子走進院子,心情非常激動。
院子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菜地里的蔬菜長得很好,看得出主人很用心。
屋子里的陳設很簡單,但也很干凈。一張舊沙發,一張小圓桌,還有一臺老式的電視機。
墻上掛著一些照片,劉志強看到其中有一張是梅子和一個男人的合影,應該就是她已故的丈夫。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老實,笑得很憨厚。
"坐吧。"梅子給劉志強倒了一杯水,"你怎么突然想到來找我?這么多年了..."
她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
"我退休了,終于有時間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劉志強說,"梅子,這些年我一直想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梅子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志強,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好多年,每天都盼著你回來。我以為你忘了我,以為你在城里有了新生活..."
"我怎么會忘記你?"劉志強激動地說,"這35年來,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沒有結婚,就是因為心里一直有你。"
"你沒有結婚?"梅子更加驚訝了,"為什么?你這么好的條件,怎么會沒有結婚?"
"因為我放不下你。"劉志強看著梅子的眼睛,"35年了,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梅子哭得更厲害了。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劉志強。
"志強,你不應該來的。"她的聲音很小。
"為什么?梅子,我們終于見面了,這不是很好嗎?"
梅子轉過身,眼中滿含淚水:"志強,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什么事情?你告訴我,什么都可以解決的。"劉志強走到梅子身邊。
"我有個兒子。"梅子低著頭說。
"我知道,明華告訴我了。你嫁給了大山,有了孩子,這很正常。"
"不,你不知道。"梅子搖搖頭,"你不知道他..."
她的話說不下去了,整個人都在顫抖。
劉志強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梅子,你想說什么?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問題?"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媽,我回來了!聽鄰居說家里來客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梅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緊緊抓住劉志強的胳膊:"志強,你快走,快走!"
"為什么要走?"劉志強不明白。
"來不及解釋了,你快從后門走!"梅子著急地推著劉志強。
可是已經晚了,院門被推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