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65歲的陳桂芳站在兒子家門口，手里提著那個三年前搬進來時的同一個行李箱，眼中噙著淚水。

三年前，她滿懷期待地搬進這個家，以為終于能享受天倫之樂。如今，她卻要被迫離開。

昨晚，她貼著門縫聽到了兒媳劉曉敏的那句話。

房間里靜了幾秒鐘，陳桂芳的心跳快得像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她等待著兒子陳志強的回答，那個她最害怕聽到的答案。

當她聽到兒子的回答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她最疼愛的兒子，那個從小被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陳桂芳怎么也沒想到，65歲的自己會面臨如此殘酷的選擇......

三年前的春天，陳桂芳剛從教師崗位上退休，丈夫去世也有半年了。

那時的她，獨自一人住在90平米的老房子里，每天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心里說不出的孤獨。

早上醒來沒人說話，晚上看電視也是一個人，連做飯都提不起興趣。

鄰居王阿姨總是羨慕地對她說："桂芳啊，你真是好福氣，兒子這么孝順，還有個乖孫女。你怎么不去和他們一起住呢？一家人團團圓圓多好。"

是啊，為什么不呢？

陳桂芳想起兒子陳志強每次回來時說的話："媽，要不您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思雨也想奶奶了，天天念叨著要找奶奶玩。"

那時候，兒媳劉曉敏也總是笑著附和："對啊媽，您一個人住我們也不放心，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身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陳桂芳心動了。她渴望熱鬧，渴望有人說話，更渴望每天都能看到可愛的8歲孫女陳思雨。

退休后的生活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有時候一整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于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陳桂芳拖著行李箱來到了兒子家的小區。這是一個新建的樓盤，環境很好，兒子為了給她準備房間，還特意換了個三居室。

"媽，您終于來了！"陳志強一看到她就趕緊跑下樓接行李箱，臉上滿是笑容，"我和曉敏都盼著這一天呢。"

"奶奶！奶奶！"8歲的思雨像小鳥一樣撲進她懷里，軟糯的聲音讓陳桂芳心都化了，"我給奶奶畫了畫，就在奶奶的房間里呢！"

劉曉敏也迎了出來，穿著居家服，笑容滿面："媽，快上樓，房間我們都收拾好了，您看看還缺什么，我們馬上去買。"

那一刻，陳桂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的眼眶有些濕潤，這種被需要、被歡迎的感覺，讓她內心深處的孤獨感瞬間消散了。

剛搬進來的那段時間，日子過得確實像夢一樣美好。

陳桂芳早上五點半就起床，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給一家人準備早餐。小籠包、豆漿、煎蛋、咸菜，樣樣都做得精致可口。

"媽，您手藝真好，比外面買的強多了。"

劉曉敏邊吃邊夸贊，"志強，你看你媽做的包子，皮薄餡大，比咱們樓下那家包子鋪做得好多了。"

陳桂芳心里美滋滋的："都是一家人，我多做點算什么。反正我也閑著，能為你們做點事我心里高興。"

接送孫女上下學的任務，陳桂芳也主動承擔了下來。

每天下午三點半，她準時出現在學校門口，看著思雨蹦蹦跳跳地跑向她，那種幸福感無法言喻。

"奶奶，今天老師夸我字寫得好！"思雨炫耀似的說。

"那是，我們思雨最聰明了。"陳桂芳牽著孫女的小手，心里滿滿都是驕傲。

回到家，她還會輔導思雨寫作業。

作為退休教師，她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思雨的成績在她的幫助下穩步提升。

晚上，一家四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其樂融融。

陳桂芳抱著思雨，陳志強和劉曉敏坐在一旁，電視里播放著溫馨的家庭劇。

"這日子過得真好啊。"陳桂芳經常這樣感嘆。

陳志強工作忙，在一家軟件公司當項目經理，經常加班到很晚。

陳桂芳就主動承擔起更多家務，洗衣做飯收拾屋子，樣樣不落。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衣服洗得干干凈凈。

"媽，您別這么累，我們自己來就行。"陳志強有時候會心疼地說。

"不累不累，我在家也沒什么事，做點家務活動活動挺好的。"陳桂芳擺擺手，心里卻很滿足，"我這把年紀了，還能為你們做點什么，我覺得自己還有用。"

那時候她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一家人和和美美，其樂融融。可是...問題是從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開始的...

陳桂芳習慣早睡早起，多年的教師生涯讓她養成了規律的作息。

晚上九點，她就開始犯困，想要休息。可劉曉敏是個夜貓子，喜歡看韓劇，經常要看到十一二點。

"媽，您先睡吧，我聲音調小點。"劉曉敏總是這樣說。

可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電視聲還是會傳到陳桂芳的房間。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但又不好意思說什么。

畢竟這是兒子的家，她只是個住客。

還有做飯口味的問題。陳桂芳年紀大了，醫生建議她少油少鹽，所以做菜偏清淡。而劉曉敏是重慶人，從小吃辣，口味比較重。

"媽，能不能稍微放點辣椒？我這幾天嘴里沒味。"劉曉敏試探著問。

"思雨還小，吃辣的對身體不好，容易上火。"陳桂芳解釋道。

"偶爾吃一次沒關系的，我可以單獨給她盛一份不辣的。"劉曉敏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陳桂芳只好妥協，但心里總覺得不太舒服。她覺得自己是為了家人的健康著想，為什么兒媳就不能理解呢？

更讓她困擾的是衛生習慣的差異。

陳桂芳有輕微的潔癖，喜歡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看到有一點臟亂就要立馬清理。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改不了了。

可劉曉敏比較隨性，工作一天回來累得要死，經常把換下的衣服隨手一扔，化妝品也擺得到處都是。

洗手臺上總是濕漉漉的，毛巾也不擰干就掛著。

"媽，我明天再收拾，今天實在太累了。"劉曉敏總是這樣說。

但陳桂芳實在看不下去，總覺得這樣不衛生，只能自己悄悄收拾。

她把劉曉敏的化妝品歸類擺放，把濕毛巾擰干重新掛好，把臟衣服放進洗衣籃。

劉曉敏發現后，臉色有些不好看："媽，我的東西您別亂動行嗎？我有自己的擺放習慣，您這樣我明天找不到。"

"我...我就是想幫你收拾一下，看著亂糟糟的不舒服。"陳桂芳有些委屈。

"不用了，您好好休息就行，家務我們自己來。"劉曉敏的話里帶著一絲冷淡，"我們年輕人的生活習慣您可能不太理解。"

陳桂芳開始感受到一種微妙的變化...

劉曉敏對她的態度，從最初的熱情變成了禮貌的疏遠。雖然表面上還是叫"媽"，但語氣里少了之前的親昵，多了一些客套。

有一次，陳桂芳正在廚房洗碗，劉曉敏在客廳和同事打電話聊天。

"我婆婆？還行吧，就是有點...你懂的，老人嘛，總有些固執。什么都要按她的想法來，有時候挺累的。"

陳桂芳手里的碗差點掉在地上，心里涌起一陣酸楚。原來在兒媳眼里，她是個固執的老人。

還有一次，鄰居李太太來串門，夸陳桂芳："您兒媳真有福氣，有您這樣的好婆婆幫忙帶孩子做家務。"

劉曉敏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挺好的。"

但陳桂芳從她眼中看到的，卻是一閃而過的不耐煩。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給這個家庭帶來了負擔。

陳志強似乎也察覺到了家里的氣氛有些微妙，但他夾在中間，總是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平衡。

有時候陳桂芳和劉曉敏因為一些小事產生分歧，他總是打圓場。

"媽，您要不要回老家住幾天？看看老朋友們？"有一次，陳志強試探著問。

"怎么了？我在這里不好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陳桂芳心里一緊。

"沒有沒有，就是覺得您可能想老朋友了，而且您一直在這里照顧我們，也挺辛苦的。"陳志強趕緊解釋，但眼神有些閃躲。

陳桂芳知道，兒子這是在暗示她離開一段時間。

可她又能去哪里呢？老朋友們都有自己的生活，她不想打擾別人。

而且，她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習慣了每天看到孫女，習慣了為這個家做點什么。

夜深人靜的時候，陳桂芳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竊竊私語聲，心里五味雜陳。

有時候她能聽到劉曉敏壓低的抱怨聲，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她知道是在說她。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到來，是不是真的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困擾？她本來想要帶來溫暖和幫助，卻似乎成了一個負擔。

思雨也變得有些敏感。

有一次，小女孩想讓奶奶陪她玩積木，劉曉敏在旁邊黑著臉玩手機。思雨看看媽媽，又看看奶奶，最后選擇了沉默，乖乖地自己玩。

那一刻，陳桂芳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這種微妙的平衡，在一個周五的晚上被徹底打破了...

那天陳志強的項目出了問題，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點才回家。

劉曉敏白天在銀行工作已經夠累了，晚上還要輔導思雨功課，心情顯然不太好，連晚飯都沒怎么吃。

"思雨，這道數學題你怎么又做錯了？上次不是教過你嗎？"劉曉敏的聲音有些急躁。

思雨被媽媽兇哭了，跑到陳桂芳懷里撒嬌："奶奶，我不會做這道題。"

"別哭別哭，奶奶教你。"陳桂芳心疼地抱著孫女，開始耐心地講解題目。

"十加八等于十八，然后再減去五，等于十三。思雨真聰明，一學就會。"

思雨破涕為笑，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奶奶，我明白了！"

"能不能安靜點？"劉曉敏突然爆發了，"我一天工作已經夠累了，回到家還不能清靜一下嗎？"

思雨被媽媽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哇哇大哭，陳桂芳趕緊抱住孫女哄她，心里也很委屈。她只是在教孩子做功課，有什么錯嗎？

等陳志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看到這個情況，皺起了眉頭。

家里的氣氛很壓抑，思雨還在小聲啜泣，陳桂芳臉色也不太好。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他問。

"沒什么，就是有點累。"劉曉敏冷冷地說，然后轉身進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陳志強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還在抽泣的女兒，心里五味雜陳。他安慰了母親和女兒幾句，也跟著進了臥室。

陳桂芳哄睡了思雨，自己也準備休息，可就在這時，隔壁房間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陳桂芳本來不想偷聽，但聲音實在太大了，她想不聽都不行。

"我受夠了！"劉曉敏的聲音很大，明顯是在壓抑了很久之后的爆發，"她天天在家里，我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聲音小點，媽會聽到的。"陳志強的聲音有些無奈。

"聽到就聽到！我憋了三年了！"劉曉敏的聲音更大了，"你知道我每天回到家是什么感覺嗎？就像住在別人家里一樣！"

陳桂芳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她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貼近了門...

"她做什么都要管，我的化妝品怎么擺、衣服怎么放，連我和思雨說話的語氣她都要指指點點！"劉曉敏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在自己家里還要看別人臉色！"

"媽她也是好意，她就是想幫忙..."陳志強試圖為母親辯護。

"好意？"

劉曉敏的聲音更加激動了，"什么都是好意！我想看個電視，她說太吵；我想吃頓辣菜，她說對孩子不好；我想在沙發上躺一會兒，她就在那里收拾來收拾去！"

"那...那你想怎么辦？"陳志強的聲音里有些疲憊和無奈。

陳桂芳的手緊緊抓著門框，指甲都掐進了木頭里。她的心跳快得像要從胸腔里蹦出來，等待著那個她最害怕聽到的答案。

房間里靜了幾秒鐘，只能聽到劉曉敏的抽泣聲。然后，她聽到了兒媳那句讓她心如刀割的話，房間里又是一陣沉默，這沉默比任何話語都要可怕。

陳桂芳屏住呼吸，等待著兒子的回答。她知道，這個答案將決定她的命運，也將決定這個家庭的未來。

幾秒鐘的沉默后，她聽到了兒子陳志強的聲音，那個讓她心徹底碎掉的聲音，陳桂芳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癱軟地靠在門上，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當她聽到兒子開口說出那句話的瞬間，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