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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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軍,你先別走,師長要見你!”張連長急匆匆地跑過來,臉上的汗珠在夕陽下閃閃發光。我的行囊已經收拾好了,車子就在營房門口等著,再有十分鐘就要踏上回家的路。
三年的西藏生涯即將結束,我以為一切都會平靜收場。但張連長的表情告訴我,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01
我叫李建軍,山東臨沂人,今年二十二歲。一九八二年冬天入伍,分配到西藏某邊防團。三年來,除了家里來信,幾乎沒什么事能讓我的生活起波瀾。直到那個雪夜。
85年,營房里的戰友們正在為我收拾東西。小劉把我的搪瓷缸洗得干干凈凈,老王在幫我整理被褥。大家說著一些不舍的話,但我知道,等車子開出營門,這些話就會被高原的風吹散。
“建軍哥,回去記得給我們寫信啊。”小劉今年才十九歲,河南人,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鄉音。
“一定寫。”我應著,但目光已經看向了營房外面的遠山。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改變了我對這片土地的全部認知。
張連長在門口出現,手里夾著根煙。他今年三十五歲,在這里已經待了十年,是我們連隊最老的兵。平時話不多,但對每個戰士都很照顧。
“都收拾好了?”他問。
“差不多了,連長。”
張連長點點頭,又看了看表。還有二十分鐘,運輸車就要來接我。按照計劃,我今天就能離開這里,明天晚上就能到家。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會隨著我的離開而結束。特別是那個叫卓瑪的女人,她的影子一直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02
那是臘月二十三的晚上,我值夜班巡邏。西藏的冬夜格外寒冷,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我穿著厚厚的軍大衣,沿著固定路線慢慢走著。這條路我已經走了無數遍,每一塊石頭、每一個坑洼都爛熟于心。
但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不該出現的東西。
距離三號哨位還有一公里的地方,雪地里躺著一個黑影。我以為是塊石頭,走近了才發現是個人。一個女人,側身蜷縮在雪堆里,身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雪。
我蹲下去摸了摸她的鼻子,還有微弱的呼吸。但如果再不處理,用不了多久就會凍死。
這個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皮膚是高原人特有的古銅色,但此刻蒼白得沒有血色。她穿著一件藏式長袍,但料子很好,不像普通牧民穿的粗布。更奇怪的是,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割過,傷口已經愈合但痕跡很明顯。
我不能把她帶回營房,這違反紀律。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雪地里。想來想去,我想起了兩公里外的一個廢棄哨所。
那個哨所以前是個觀察點,后來因為戰略調整就廢棄了。房子還在,雖然簡陋,但能擋風遮雪。我背起她往那邊走,她很輕,瘦得像根竹竿。
雪越下越大,能見度很低。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那個哨所。房子里很冷,但總比外面強。我把她放在僅有的一張木床上,找了些干草墊在下面,又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哨所里有個小火爐,我生了火,房間里漸漸暖和起來。女人的臉色慢慢紅潤了一些,呼吸也均勻了。我在一邊守著她,直到天快亮了才急匆匆趕回營房。
第二天我當班的時候偷偷去看她。她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發呆。看到我進來,她立刻警覺地站起身,眼神里滿是戒備。
“你好。”我用不太熟練的藏語說。
她沒有反應,只是緊緊盯著我。
“你會說漢語嗎?”我又試著問。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從包里拿出一些壓縮餅干和水壺遞給她。她接過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看她餓成這樣,估計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我一眼:“卓瑪。”
聲音很輕,帶著明顯的藏音。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你家在哪里?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回去。”
她搖搖頭,繼續埋頭吃東西。
接下來幾天,我每天值班的時候都會去看她。為了不引起懷疑,我總是編各種理由。有時候說要檢查廢棄哨所的情況,有時候說要在那邊休息一下。班里的戰友開始議論,說我最近總往外跑。
我給她帶去食物、藥品、毯子。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快,臉色也紅潤了許多。但話依然很少,除了必要的“謝謝”,幾乎不開口。
有一次我問她手腕上的疤痕是怎么來的,她下意識地用右手遮住左手,搖頭不說。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有天夜里我去看她,發現她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雪景。
“睡不著?”我問。
她點點頭,然后示意我坐下。
“你...為什么救我?”她突然開口,用生硬的漢語問。
“看到有人需要幫助,當然要救。”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說:“你是好人。”
“你遇到什么麻煩了嗎?”我試探著問。
她的眼神立刻變得警覺:“沒有。”
但我看得出來她在撒謊。她的眼神里有恐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告訴我。”我說。
她搖搖頭:“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再過幾天,我就走。”
“去哪里?”
“很遠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久。她的漢語不太好,但我能聽出來她受過教育,不是普通的牧民。她對外面的世界了解很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臨走的時候,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是一串天珠手鏈。
“這個給你。”她說。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不貴重。”她堅持要給我,“你救了我,我應該謝謝你。”
我推辭了幾次,最后還是收下了。那串手鏈很漂亮,每顆天珠都晶瑩剔透,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03
又過了兩天,我去廢棄哨所的時候發現卓瑪不見了。床上的毯子疊得整整齊齊,我給她的東西一點都沒動。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用藏文寫著幾個字。我不認識藏文,但猜測是道謝的意思。
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她了,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三天后,我在巡邏的時候又看到了她。那是在另一條路上,距離營房大概四公里的地方。她站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看到我的時候立刻閃身躲了起來。我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前走,但能感覺到她在后面跟著我。
這種情況接連發生了好幾次。每次我出去巡邏,總能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她的身影。她總是遠遠地看著我,但一旦我想靠近,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在跟蹤我,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我不明白為什么。
有一次,我在返回營房的路上故意繞了個圈子,想要擺脫她。但走了一半,我又在另一個地方看到了她。她的身手很敏捷,在山石間穿行如履平地。這不像是一個普通牧民應該有的技能。
班里的戰友開始議論我了。
“建軍最近怎么了?總是心不在焉的。”小王私下跟老陳說。
“可能是快退伍了,想家了吧。”老陳回答。
“不對,我看他站崗的時候總往外張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我裝作沒聽見,但知道必須更加小心。如果被發現我和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有接觸,麻煩就大了。
小故事五:奇怪的禮物
就在我決定不再理會卓瑪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天訓練結束后,我回到宿舍,發現床頭柜上多了一個小包裹。包裹用粗布包著,里面是一串更精美的天珠手鏈。這串手鏈比她之前給我的那串更珍貴,每顆天珠都有特殊的紋路,在光線下呈現出奇異的色彩。
我問了同宿舍的幾個戰友,都說不知道是誰放的。大家中午都在外面訓練,宿舍里沒人。
“會不會是哪個藏族老鄉送的?”小劉猜測。
“不可能,藏族人不會隨便進軍營。”老王說。
我把手鏈收了起來,但內心知道這肯定又是卓瑪留下的。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軍營,這說明她對這里的情況非常了解。
第二天張連長檢查內務的時候看到了這串手鏈。他拿起來仔細端詳,眉頭越皺越緊。
“這是哪來的?”他問,聲音很嚴肅。
“昨天回來就在床頭了,不知道誰放的。”我如實回答。
張連長又仔細看了看手鏈,然后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這東西我先收著,有情況我會告訴你。”
他沒有解釋為什么要收走手鏈,但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那天晚上路過連部的時候,我看到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把手鏈拿出來反復研究,還拿放大鏡看。
從那之后,營房里的氣氛明顯緊張了起來。上級突然下達了加強安全檢查的命令,夜間的崗哨增加了一倍。白天的訓練也暫停了,所有人都要參與安全巡邏。
張連長變得很忙,經常外出開會。有時候一去就是一整天,回來的時候總是神色凝重,話比平時少了很多。
我開始辦理退伍手續。政工干事給我講了一些退伍后的注意事項,讓我填寫了各種表格。但我發現,我的檔案被翻閱過,里面的文件順序和之前不一樣。
“有人查過我的檔案嗎?”我問政工干事。
“沒有啊,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
但我知道肯定有人查過。而且不止一次,有些文件上還有手印。
團部也派人來了解情況,問我在西藏期間有沒有接觸過什么特殊的人或事。我如實回答沒有,但他們似乎并不完全相信。
“再想想,真的沒有嗎?哪怕是一些看起來很平常的事情。”那個干事反復詢問。
我堅持說沒有,但內心開始不安。他們肯定知道了什么,只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我正式退伍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戰友們為我舉行了告別聚餐。大家喝了點酒,說了些不舍的話。張連長也來了,但他明顯心事重重,喝了幾杯就先離開了。
臨走時他拍拍我的肩膀:“建軍,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但你記住,做人要有原則。”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所有行李。所有手續都辦完了,檔案也轉到了地方。我在營房門口和戰友們一一告別,大家約定以后要保持聯系。
運輸車已經在門口等著,司機催促我快點上車。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待了三年的地方,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張連長突然跑了過來。
04
張連長跑過來的時候滿頭大汗,臉色很難看。他平時是個很穩重的人,什么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但現在他的樣子讓我從來沒見過——慌張、緊張,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急迫。
“建軍,你先別走,師長要見你!”他氣喘吁吁地說。
司機不耐煩了:“連長,車要開了,誤了時間我們趕不上火車。”
“車先回去,人留下。”張連長的語氣不容商量。
我只好把行李從車上搬下來,跟著張連長往師部走。一路上他什么都不說,只是不停地看表。
師部離我們連隊有兩公里路程,我們坐著吉普車過去。車上除了司機,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人。他們穿著便衣,看起來不像軍人,更像是從外面來的干部。
“師長為什么要見我?”我問張連長。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的回答很簡短。
師部大樓比我想象的要氣派,三層的紅磚建筑,門口站著荷槍實彈的哨兵。我以前從來沒進過這里,也沒見過師長。
張連長帶我上了二樓,在一個辦公室門口停下。他敲了敲門,里面傳來“進來”的聲音。
辦公室很大,墻上掛著地圖和照片。師長坐在辦公桌后面,大概五十歲左右,臉色嚴肅。除了師長,房間里還有四個人,都穿著便衣。其中一個是中年女人,其他三個是男的。
“李建軍,坐。”師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我坐下,但感覺很不自在。這些人都在看著我,眼神很復雜,有審視,有好奇,還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東西。
師長開門見山地問,“李建軍,三個月前你救的那個女人,她的真實身份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