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毛主席讓蘆荻讀書給他聽,表面是“助讀”,實則是一次場上對話,她以為只是朗讀,結果每頁都讓她重新認識古人。
意外之選——從北大講堂到中南海書房
1974年春,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蘆荻被通知暫停授課,沒有解釋,沒有預告,她只是被叫去參加一次“內部審查”。
不是調查,是“審選”,后來才知道,是給毛主席讀書,不是普通讀書,是陪他一起看古典文獻。
原因很簡單,毛澤東白內障越來越嚴重,看書吃力,但不愿中斷閱讀。
她是怎么被選上的?不是靠職稱,不是靠政治立場,是因為她在北大主編的《歷代文選》。
這本書的注釋準確、用典考據詳盡,被文化界公認為當時古典選文中“最能用功”的一部。
她在書末注解中對《西塞山懷古》《別賦》《枯樹賦》都有點評,選她,是因為她在文本背后動腦,不只是抄注解。
中南海通知只有一句話:“毛主席想讓你讀點古文。”她不敢問細節,收拾兩本書去了勤政殿,毛澤東當時臥床,眼睛微瞇,桌上堆著書。
不是堆放整齊,是像剛讀完剛扔在那種,封面壓著白紙條,有紅字批注。
第一次見面,氣氛緊張,毛主席先開口:“你這個蘆荻,是不是《西塞山懷古》那個蘆荻?”蘆荻一愣,點頭。
毛笑了:“‘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陸游寫得好,就是這詩里的‘蘆荻’。”這句破了僵局,他不是在寒暄,是在提醒她:你若忘了典故,我不會忘。
第一天讀《枯樹賦》。她讀完前兩句,停了,想解釋典出,毛澤東擺手,說:“你聽我說。”然后背誦整篇,對“予獨抱幽貞之節,參天地之變”的理解直接跳到了“士人之志”。
他對“枯樹”不是看景,是看人,說:“左思只是詞藻堆砌,陸機才是真正‘文以載道’。”
蘆荻那一刻意識到,自己不是來讀書的,是來被檢查的,主席不是讓她講,而是驗證她有沒有“讀進去”。
她發現,他的記憶力極強,哪一頁,哪一句,哪個注解不當,毛主席都能指出。
“這個‘珪’字,你查錯了。”主席指著她注釋下的“古玉器”解釋,“這是祭器,不是佩玉。”接著翻出《說文解字》,朗讀段注。
“你要記得,字根不會說謊。”這句話她一直記著。
后來,蘆荻每次去,都帶著紙和筆,主席從未要求她記錄,但每一次對話都像考試。
讀到《別賦》時,她解釋“別有幽愁暗恨生”,毛主席點頭,“賈誼真聰明,但你要看他在長沙的心態。”
主席再轉頭提起“屈原之悲”,說:“這不是詞采,是人格。”
這已經不是普通閱讀,而是用古人照現在,用過去拷問現在,對蘆荻來說,那是讀書;對毛主席來說,是研究。
浩瀚學識——跨越千年的智慧對話
每天一小時,不超時,毛澤東對時間極敏感,對書也極苛刻。
一次讀《舊唐書》,蘆荻提到武則天條目下的異象記載,毛澤東沉默幾秒,說:“你看得太順了,正史寫神跡,本身就是政治行為,你不能信,也不能笑,你要問它為誰寫。”
接著轉頭說,“《資治通鑒》好在‘刪’,不在‘全’”,他說,司馬光是個刪書的高手,也是用人眼光的人。
毛主席說話從不繞彎,他不講背景,也不做分析,每一句都是判斷,“書不能當真,要看真假為什么要混在一起”,他說史學不是記憶,是判斷。
蘆荻提問:“那《老子》的‘無為’怎么理解?”
毛主席馬上反問:“你念第十六章。”蘆荻念:“致虛極,守靜篤……物壯而老,是謂不道。”
毛說,“你看這個‘不道’,和馬列的‘規律’是對得上的,自然有規律,社會也有,問題是怎么識別,誰能識別。”
他不是在講玄學,是在用哲學反駁經驗主義。
從哲學跳回文學,再跳回歷史,主席的思維跨度極快。
有一次談起魯迅,蘆荻提到《華蓋集續編》的“燈下漫筆”,毛立刻說:“你看這段——‘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我以為沒有。’這一句,魯迅在想什么?不是寫民族,是寫生存。”
他說魯迅不是寫家,是“解剖者”,他能從一句看出“詞背后的用意”,也能從全書看出“寫書的目的”。
讀《水滸傳》,主席說得最多,不是因為情節,是因為“投降”,他提到宋江,說:“這人最大的問題,不是招安,是不信自己,打到一半就想投。”
他評價梁山:“能打但不敢變,英雄未必是變革者。”蘆荻沒敢接話,只記下這句話:“水滸是中國政治的縮影。”
一次蘆荻嘗試談自然科學,說讀到《天工開物》時很驚訝,毛主席說:“宋應星確實好,你再看看《夢溪筆談》,能看出我們早期怎么理解世界。”
他翻出一本破書,自己做了十幾處注,批得最密的,是關于“水力”的部分,他寫:“機械之用,本乎自然。”
這些對話,沒有宣講,沒有總結,全是反問,全是推導。
蘆荻說,去的時候以為自己是講師,回來的時候發現是聽眾。
主席常說:“你講,我聽。”但實際上,是他講,她記,他不是想教,是想問她能不能跟得上,讀書不是講座,是搏殺。
他每天眼睛痛,但書不放手。
治學之道——在批注與對話中解碼方法
毛澤東讀書,方式特殊,不是讀,是批,不是順讀,是跳讀。
“不動筆墨不讀書”,不是口號,是他的習慣,蘆荻見過他批注的原稿,舊書再生紙,邊角發黃,文字用紅、藍、鉛筆三種顏色標注。
層層疊疊,有的頁碼旁邊寫“查”;有的在句旁標“錯”;還有些直接在書角寫“此論不通”。
她翻過一本《出師表》。正文無改動,但下邊寫了一句:“讀諸葛要看時局。”旁邊又寫:“忠而不知變者,難存。”簡短,狠,不是學術點評,是政治判斷。
他對《紅樓夢》的批注也多。評林黛玉:“才氣高,心志弱。”評賈寶玉:“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非弱者。”一句話打破普遍理解,他不看“悲劇性”,他看“心理結構”。
蘆荻問過:“你怎么看書時做這么多筆記?”
毛主席答:“不是怕忘,是怕信,做筆記,就是和它對話。”
一次讀到《史記·封禪書》,蘆荻解釋“泰山刻石”的制度背景,毛主席沒回應,只說:“神話不是神,是技術的缺乏。史記寫得太神,是因為不敢寫人。”
隨后他提起班固,說:“東漢以后史家膽子小,只記,不辨。”
讀書不是背,是咬,每一頁,都要咬出味。
蘆荻曾引用“信史”之說,毛澤東立刻搖頭:“你不能信書,書不是人寫的?你去比《舊唐書》《新唐書》,哪一個對?兩邊都寫武則天,一邊神光滿天,一邊說她背道而馳,你不比,不會知道歷史是人為的選擇。”
他讓蘆荻找出《通鑒》、唐代史、甚至野史,擺在一起,三本對比,逐字看,蘆荻記得一句:“你要練邏輯辨識,不是背材料。”
讀到杜甫《兵車行》,她試著講作者用韻,毛澤東反問:“你讀懂他寫‘夜深開宴’那句嗎?那不是抒情,是控訴。”
然后他背:“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說這不是詩,是史,是怒。
他帶蘆荻讀《說文解字》,讀“家”字時解釋:上為宀,下為豕,“你看,中國古人把豬放屋里,才叫家,不是神圣,是現實。”
蘆荻后來明白,他用字源解構社會觀念,他是從根上破題,不是從表面講義。
討論司馬懿,他問蘆荻怎么看,蘆荻猶豫,說他善忍,毛主席點頭:“是,可問題是,他知不知取舍?賀知章你看他醉里吟詩,放下權位,那是知止,讀歷史不能看成敗,要看得失的邊界在哪。”
這一套讀書方式,不是學院派,是把書讀“成兵器”的方式,毛澤東不求體系完整,不求術語精致。
他求的是理解之后的判斷能力,蘆荻說,她過去在講臺上講書,現在每一本書都被“打斷重來”。
他不是教她背新觀點,他逼她改舊結構。
精神遺產——超越時空的學問啟示
毛澤東最后一次讓蘆荻朗讀,是1974年秋,那天讀的是《魯迅雜文選》,全篇沒有一句溫柔的詞,都是狠話。
他閉眼聽,偶爾點頭,蘆荻讀到《“友邦驚詫”論》一段,毛澤東開口:“這篇文章要看情緒,魯迅知道‘震驚’不是事實,是姿態,他寫得準。”
蘆荻那天沒再多說什么,讀完,她站起告辭,主席說了一句:“你以后要多看書,少信書。”
離開中南海后,蘆荻再未踏入那扇門,但她整個人被那四個月改變,她后來在北大講課,換了講法。
講《文選》時不再講注釋,而是講“背后寫的人”;講《史記》時不再講神跡,而是講“寫這段話時誰在位”。
她晚年成立小動物保護協會,別人不解,她只說:“萬物皆有家。”她解釋,“毛主席講‘家’字那次,說得很重,我記了一輩子。”
她講的,不只是“讀書”,她講的是:人和文字之間的距離,不該靠信任,而該靠“對話”。
毛主席的學問從不炫耀,真正讓人驚訝的是,他總在對話,對古人、對現實、對文字、對自己。
蘆荻說得最重的一句話是:“你以為你在讀歷史,結果歷史在讀你。”
讀書,不是積累,是拆解。
毛澤東一生藏書數萬冊,尼克松訪華時,曾進書房,回來寫道:“書架壓彎了木梁,書堆得像墻。”他問這些書都看過嗎?翻譯說:“都看過,不止一次。”
那不是藏書,那是用過的工具,每一本都留下痕跡。
讀書如兵法,不是收藏品,蘆荻講的,不是傳奇,她只是一個見證者,她見過一個病中老人,靠聽別人朗讀,就能逼著人重新理解中國古籍。
不是強壓,是力量,不是姿態,是內容。
毛主席的學問之深,不在量,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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