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郭,你的探親假批下來了,明天就能回家了。”指導員高興地說。
我激動得一夜沒睡好,1993年的新疆邊防生活即將結束。
一個月前,我跳進冰河救了一名落水女兵,沒想到這只是開始。
第二天清晨,我拖著行李正要上班車回河南老家。
“小郭,等一下!”指導員突然從辦公樓跑出來,臉色嚴肅。
“你先別走,團長要見你。”
“團長?現在?”我困惑地問,“我馬上要回家了啊。”
“關于你救小劉那件事...”指導員欲言又止。
我看著班車開走,心里涌起不祥的預感。
01
1993年11月,新疆的冬天來得特別早。
我叫郭磊,22歲,河南人,在新疆某邊防部隊已經服役兩年了。
這里的冬天格外漫長,白天最高溫度也就零下十幾度。
軍營里每天都是一樣的節奏:起床、出操、訓練、站崗。
我是三班班長,手下管著八個兵,大家都叫我“小郭班長”。
雖然年紀不大,但我在連隊人緣不錯,性格直爽,有什么事都愿意幫忙。
“班長,你看那山上又下雪了。”新兵小張指著遠處的天山說道。
“是啊,這里的雪一下就是半年。”我拍拍他的肩膀。
邊疆的生活很苦,但戰友們相處得很融洽。
每天晚上熄燈前,大家都會聊聊家里的事情。
“班長,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小張好奇地問我。
“我爸媽還有一個妹妹,家里就我們四口人。”我回答道。
“那你退伍后準備干什么?”
“回家找個工作,幫家里減輕點負擔。”我已經想好了退伍后的規劃。
按照計劃,我應該在年底退伍回家。
父母年紀大了,妹妹還沒結婚,家里需要我這個長子承擔責任。
每次給家里寫信,我都會告訴他們我很快就回去了。
母親總是在信里說:“兒子,家里一切都好,你安心服役。”
父親的字寫得不太好,但每次都會在信的最后寫上:“盼兒歸。”
這兩個字讓我每次看到都會眼眶濕潤。
我把家里的照片貼在床頭,每天晚上都會看一眼。
照片里的父母頭發已經花白,妹妹還扎著辮子,笑得很甜。
“等我回去,一定要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我經常這樣暗暗發誓。
部隊的訓練很嚴格,但我從來不覺得累。
因為我知道,這些訓練是為了保衛祖國,保護家人。
每天清晨的起床號響起,我總是第一個起床。
“同志們,起床了!”我大聲喊著,把熟睡的戰友們叫醒。
洗漱、整理內務、出操,這些動作已經成了本能。
在訓練場上,我總是沖在最前面。
“班長,你跑得真快!”戰友們經常這樣夸我。
“當兵的就要有當兵的樣子。”我總是這樣回答。
午休的時候,我喜歡給戰友們講家鄉的故事。
“我們河南的燴面特別好吃,等你們有機會去我家,我媽給你們做。”
“真的嗎?班長,那我們一定去。”小張眼睛亮亮的。
晚上站崗的時候,我經常想起家鄉的麥田。
這個時候,家鄉應該是秋收剛結束,田野里一片金黃。
而這里,只有漫天的雪花和刺骨的寒風。
但我不后悔來到這里,因為總有人要守護邊疆。
02
11月15日,是個普通的下午。
連長派我去團部送一份緊急文件。
“小郭,你騎車去,路上小心點。”連長叮囑我。
“放心吧,連長,保證完成任務。”我敬了個禮。
新疆的下午天氣很好,陽光雖然不太溫暖,但很亮。
我騎著軍用自行車,沿著熟悉的路線往團部方向走。
這條路我走過無數次,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路的一邊是連綿的雪山,另一邊是結了冰的小河。
平時這條河水流很急,但現在表面已經結了厚厚的冰。
我哼著小調,心情很不錯。
因為再過半個月,我就可以回家探親了。
“到時候一定要給爸媽買點好東西。”我心里盤算著。
就在我經過小河轉彎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呼救聲。
“救命!救命啊!”聲音很尖,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趕緊停下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河面上有個黑洞,一個人正在冰水里拼命掙扎。
“有人掉進冰窟窿了!”我心里一驚。
來不及多想,我扔下自行車就往河邊跑。
跑近了才看清楚,掉進冰窟窿的是個女兵。
她穿著軍裝,頭發已經濕透了,臉凍得發紫。
“同志,你堅持住,我馬上救你!”我大聲喊道。
女兵看到我,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班長...救我...”她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
我知道不能再猶豫,每一秒都很關鍵。
在冰水里待久了,人很快就會失去知覺。
我快速脫掉棉衣,只穿著毛衣就跳進了冰水里。
冰水刺骨的寒冷瞬間包圍了我,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來。
“媽呀,這水真冷!”我咬著牙堅持著。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怕冷的時候,必須盡快把人救上來。
我奮力游到女兵身邊,用胳膊摟住了她的腰。
“別怕,我帶你上去。”我在她耳邊說道。
女兵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了,只是用微弱的力氣抓住我的胳膊。
我用盡全身力氣,托著她往岸邊游。
冰水讓我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動作也越來越慢。
“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救她上去。”我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游了幾分鐘,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終于游到了岸邊,我先把女兵推上了岸。
然后自己也爬了上來,兩個人都凍得直哆嗦。
“你...你還好嗎?”我關心地問女兵。
女兵點了點頭,但臉色還是很蒼白。
我趕緊脫下自己的棉衣,蓋在她身上。
“我們得趕緊回去,不然會凍壞的。”我說道。
我扶著女兵,一步一步往回走。
兩個人都走得很慢,因為身體還在發抖。
“你是哪個連隊的?”我問她。
“通信連...我叫劉雯雯。”女兵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是三連的郭磊,你怎么會掉進河里的?”
“我...我想撿個東西,冰面突然破了。”劉雯雯說道。
我心里有些生氣,但現在不是批評她的時候。
“以后千萬別一個人到河邊來,太危險了。”我叮囑她。
走了大概十分鐘,終于看到了部隊的營房。
我立刻大聲喊道:“衛生員!快來人啊!”
聽到喊聲,幾個戰友跑了過來。
“班長,你們這是怎么了?”小張看到我們的樣子,嚇了一跳。
“快把她送到衛生隊,她掉河里了。”我急忙說道。
大家趕緊七手八腳地把劉雯雯扶到衛生隊。
軍醫馬上給她檢查身體,測體溫,換干凈的衣服。
“體溫有些低,但沒有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軍醫說道。
我也被送到衛生隊檢查,因為在冰水里待得太久,有些發燒。
“你也得住院觀察兩天。”軍醫對我說。
躺在病床上,我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如果我晚到一分鐘,后果真不敢想象。
雖然身體很難受,但心里卻很踏實。
因為我救了一個人,這比什么都重要。
03
兩天后,我的燒退了,身體也基本恢復了。
剛從衛生隊出來,就看到劉雯雯站在門口等我。
她手里拿著一包東西,臉還有些蒼白。
“班長,您身體好點了嗎?”她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你呢?沒事了吧?”我回答。
“我已經沒事了,謝謝您救了我。”劉雯雯紅著臉說道。
她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我:“這是我媽媽寄來的點心,給您嘗嘗。”
我擺擺手:“這就不用了,救人是應該的。”
“班長,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就...”劉雯雯的眼圈紅了。
“別這樣說,換了別人也會救你的。”我安慰她。
劉雯雯是個話不多的女孩,看起來很靦腆。
“班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您的恩情。”她認真地說道。
“真的不用這么客氣,我們都是戰友。”我笑著說。
劉雯雯堅持要把點心給我,我只好收下了。
“以后一定要小心,別再一個人到危險的地方去了。”我叮囑她。
“嗯,我記住了。”劉雯雯乖乖地點頭。
送走劉雯雯后,我回到了宿舍。
戰友們都圍過來問長問短。
“班長,你真勇敢,那么冷的水都敢跳。”小張佩服地說。
“是啊,換了我可能不敢。”另一個戰友也說道。
“遇到這種事情,哪能不救啊。”我說道。
晚上,連長找我談話。
“小郭,這次你做得很好,我已經向團里匯報了。”連長說道。
“連長,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回答。
“勇敢是好事,但也要保護好自己。”連長拍拍我的肩膀,“如果人都沒了,再勇敢也沒用。”
我點點頭,知道連長是關心我。
“不過這次確實值得表揚,團里可能會給你記功。”連長說道。
“記不記功無所謂,人救上來就行。”我說道。
連長笑了:“你這個想法很好,但功還是要記的。”
第二天,我照常參加訓練。
但明顯感覺戰友們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
“班長,您現在是我們連隊的英雄了。”小張說道。
“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別瞎說。”我有些不好意思。
訓練的時候,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嚴格要求自己。
跑步、射擊、隊列,每一項都認真對待。
“做人做事都要踏踏實實的。”這是我的原則。
過了幾天,團里真的給我記了三等功。
在全團大會上,團長親自給我頒發了證書。
“郭磊同志舍己救人的精神值得全團學習。”團長說道。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我站在臺上有些緊張。
“謝謝首長,謝謝戰友們。”我敬禮說道。
會后,很多不認識的戰友都來和我握手。
“小郭,好樣的!”
“真是我們軍人的好榜樣!”
大家的夸獎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我總是這樣回答。
劉雯雯也參加了表彰大會,坐在臺下看著我。
會后她走過來,再次向我表示感謝。
“班長,看到您獲獎,我真的很高興。”她說道。
“這個獎是應該得的,不過救你才是最重要的。”我說道。
從那以后,我們偶爾會碰面,但交流不多。
畢竟不是一個連隊的,平時也沒什么機會見面。
我還是按照原來的節奏生活,等待著回家探親的日子。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12月。
我的心情越來越激動,因為探親假馬上就要批下來了。
04
12月3日,指導員拿著一份文件走進宿舍。
“小郭,你的探親假批下來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真的嗎?太好了!”
這一天我等了好久,終于可以回家看父母了。
“假期有多長?”我迫不及待地問。
“半個月,夠你在家好好待一陣子了。”指導員笑著說。
我立刻開始收拾行李,把要帶回家的東西都整理出來。
給父母買的特產,給妹妹買的小禮品,還有自己的換洗衣服。
“班長,你明天就走了?”小張有些舍不得。
“是啊,不過半個月后就回來了。”我安慰他。
“真羨慕你能回家。”小張的家在東北,路途更遠。
“等你的假期到了,也能回家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晚上,戰友們為我舉行了一個小小的送別會。
大家湊錢買了酒和花生米,在宿舍里小聚了一下。
“來,為班長能回家探親干杯!”小張舉起杯子說道。
“干杯!”大家一起喊道。
“謝謝兄弟們,等我回來給大家帶好吃的。”我感動地說道。
“班長,你在家多待幾天,別急著回來。”小李說道。
“是啊,好不容易回趟家,多陪陪父母。”小王也說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很溫馨。
“兄弟們,等我退伍了,一定請大家到我家去玩。”我承諾道。
“一言為定!”大家齊聲說道。
喝了幾杯酒,大家都有些興奮。
“班長,你家鄉的姑娘漂亮嗎?”小張好奇地問。
“當然漂亮,河南的姑娘都很好看。”我驕傲地說。
“那你回去是不是要相親啊?”小李起哄道。
“我媽早就說要給我介紹對象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班長要成家了!”大家起哄道。
聊到很晚,大家才各自回去睡覺。
我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就能見到父母了,心里特別激動。
“爸媽看到我回去,一定會很高興的。”我想著。
“妹妹現在應該長高了不少,也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
想著想著,我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洗漱,準備出發。
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就等著坐車離開。
“小郭,路上小心,到家了給部隊發個電報。”連長叮囑我。
“好的,連長,我會的。”我回答道。
戰友們都來送我,大家戀戀不舍。
“班長,一路平安!”
“回家好好休息!”
“別忘了給我們帶特產!”
聽著戰友們的祝福,我心里暖暖的。
在部隊這兩年,大家就像親兄弟一樣。
雖然只是探親,但離別總是讓人難受。
“兄弟們,我走了,你們也要保重!”我揮手告別。
拖著行李箱,我朝部隊門口走去。
那里有一輛開往縣城的班車,我要先坐這個車到縣城。
然后再轉火車,一路回到河南老家。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親人,我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這次探親,我要好好陪陪父母。
給他們講講部隊的生活,聽聽家里的情況。
還要幫家里干些活,讓父母好好休息幾天。
“等回到家,一定要讓爸媽開心。”我心里暗暗決定。
就在我走到部隊門口,準備上車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喊聲。
05
“小郭,等一下!”
我回頭一看,是指導員從辦公樓里跑出來。
他跑得很急,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指導員,怎么了?”我放下行李箱問道。
“你先別走,團長要見你。”指導員氣喘吁吁地說。
我有些困惑:“團長?現在?我馬上要走了啊。”
“我知道,但團長說很緊急,必須馬上見你。”指導員說道。
我看了看班車,司機正在催促乘客上車。
“指導員,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著急地問。
“關于你救小劉那件事...”指導員欲言又止。
聽到這話,我心里咯噔一下。
難道那件事有什么問題嗎?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我急忙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團長在等你,你跟我來吧。”指導員說道。
我看著就要開走的班車,心里很矛盾。
如果錯過了這班車,下一班要等到下午。
那樣的話,我今天就回不了家了。
“指導員,能不能明天再見團長?”我試探著問。
“不行,團長說必須現在就見你。”指導員的態度很堅決。
我只好拖著行李箱跟著指導員往回走。
班車在我身后開走了,我心里有些失落。
“本來今天晚上就能到家了。”我心里想著。
一路上,我一直在猜測團長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救人這件事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難道是因為我違反了什么規定?
可是當時情況緊急,根本來不及請示上級。
“不對,如果是違規,早就處理了,不會等到現在。”我想著。
“那會是什么事呢?”我越想越不安。
指導員在前面走著,一言不發。
我想問他,但看他的表情,好像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小郭,你別想太多,去了就知道了。”指導員安慰我說。
“指導員,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再次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團長只是讓我把你叫回去。”指導員搖頭說道。
很快,我們就到了團部辦公樓。
這棟樓我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是送文件,從來沒見過團長。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先進去通報。”指導員說道。
我站在走廊里,心里忐忑不安。
墻上掛著很多領導的照片,還有各種標語。
“為人民服務”、“擔當強軍重任”等大字格外醒目。
看著這些標語,我稍微平靜了一些。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要實事求是地匯報。”我心里想著。
過了幾分鐘,指導員出來了。
“團長讓你進去。”他對我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軍裝,敲響了團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里面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我推門進去,看到一個50多歲的軍官坐在辦公桌后面。
他就是我們團的團長,我見過他的照片,但這是第一次面對面。
“報告團長,郭磊前來報到。”我立正敬禮。
“坐吧,小郭。”團長和藹地說道,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等待團長開口。
團長看了看我,然后翻開桌上的一份文件。
“小郭,你救小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團長開口說道。
“是,團長。”我回答道,心里還是很緊張。
團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站起身來。
“小郭,我告訴你一個情況。”團長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隨后,團長說的話讓我頓時如遭雷擊,我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