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又在這里坐了一整夜?"鄰居家的小伙子推開門,看到我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
我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手機屏幕。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在等一個電話,一個可能永遠不會響起的電話。
墻上的全家福已經發黃,四個人燦爛的笑容刺痛著我的雙眼。
那時候我們一家多幸福啊,誰能想到后來會...
"您得保重身體啊,人總要往前看。"小伙子好心勸慰道。
往前看?我苦笑著搖頭。有些痛苦,是用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我能重新選擇,如果...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01
那是八年前的春天,我們一家四口還住在老舊的兩室一廳里。雖然房子不大,但充滿了歡聲笑語。
"爸,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您和媽拿著花。"女兒陳雨桐從包里掏出三千塊錢,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
我看著這個剛畢業兩年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雨桐從小就懂事,大學四年靠著獎學金和兼職,從來沒向家里要過一分錢。畢業后在省城的會計師事務所找到工作,每個月都要往家里寄錢。
"雨桐,你自己在外面花銷大,這錢你留著。"妻子趙秀芬心疼地說道。
"媽,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能花多少錢?再說了,我還攢了不少呢。"雨桐笑著說道,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
這時,兒子陳志華從房間里走出來,看了看茶幾上的錢,隨口說道:"姐,你現在月薪多少了?"
"八千塊,扣完五險一金到手六千多。除了房租和生活費,我每個月都能存三千。"雨桐如實回答。
志華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他在縣城的一家銷售公司工作,月薪只有四千多,除了日常開銷基本存不下什么錢。
"我們雨桐就是有出息,將來肯定能找個好人家。"我夸獎著女兒。
雨桐臉紅了,撒嬌地說:"爸,您說什么呢,我還早著呢。"
那天晚上,雨桐神秘兮兮地把我叫到陽臺。
"爸,我想跟您商量個事。"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其他人聽到。
"什么事?"我好奇地問道。
"我這兩年攢了一些錢,想交給您保管。"雨桐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這里面有三十八萬,我準備存到五十八萬就夠了。"
我愣住了:"這么多錢?你攢這些錢干什么?"
雨桐臉紅了:"我...我想給自己準備一份嫁妝。現在房價這么高,萬一將來遇到合適的人,也不至于讓人家覺得我們家條件太差。"
看著女兒羞澀的樣子,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這孩子想得真周到,小小年紀就知道為將來打算。
"好,爸幫你保管。不過你可得抓緊找個好小伙子,不能讓這些錢在卡里睡大覺。"我開玩笑地說道。
雨桐撒嬌地錘了我一下:"爸,您別亂說!這錢您一定要幫我守好,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鄭重地接過銀行卡:"放心,爸一定幫你守好這筆錢,一分都不會少。"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親。
02
轉眼到了夏天,志華帶回了一個女孩,那就是后來讓我們全家都為之瘋狂的蘇婷婷。
"爸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蘇婷婷。"志華有些緊張地說道。
蘇婷婷確實很漂亮,肌膚白皙,五官精致,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提著名牌包包。她禮貌地向我們問好,還帶了不少禮品。
"叔叔阿姨好,初次登門,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蘇婷婷甜甜地笑著說道,聲音軟糯動聽。
趙秀芬高興壞了,連忙招呼她坐下,又是倒茶又是切水果。我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很是融洽。
"婷婷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關心地詢問。
"我在縣里的建設銀行上班,做客戶經理。"蘇婷婷回答得很得體,"工作雖然不算太累,但收入還可以,一個月能拿七八千。"
志華在旁邊驕傲地補充道:"婷婷大學畢業后直接考進銀行的,她們行長都夸她業務能力強。"
我點點頭,心想這孩子選的女朋友確實不錯。后來的聊天中,我了解到蘇婷婷家里條件很好,父親承包工程,母親在縣政府工作。
"婷婷家里有兩套房子,一套在縣城中心,一套在新區。"志華有些炫耀地說道。
蘇婷婷謙虛地說:"都是父母攢下的,我自己還沒什么本事。"
那天晚上,志華特意找我談話。
"爸,我想和婷婷結婚。"他的語氣很認真。
"這是好事啊,你們感情怎么樣?"我很高興。
"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感情很穩定。婷婷人很好,對我也很體貼。"志華說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就好,既然你們決定了,爸媽肯定支持。什么時候辦酒席?"我拍拍兒子的肩膀。
然而,志華接下來的話讓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爸,婷婷家提了個要求..."他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什么要求?"我心里咯噔一下。
"說結婚必須要在縣城有房子,而且不能太偏,最好是市中心的。"志華看著我的表情,連忙解釋,"爸,她家不是看不起咱們,就是覺得小兩口應該有自己的空間,而且她同事朋友都有房子,她也不想嫁過來沒有安全感。"
我沉默了。以我們家的經濟條件,買房確實是個大難題。
"房子大概需要多少錢?"我試探性地問道。
"婷婷看了幾個樓盤,說至少要七十萬,好一點的要八九十萬。"志華說道。
七十萬!這個數字像一塊巨石壓在我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03
第二天,我專門請假去了趟縣城的樓盤看房。
一進售樓部,華麗的裝修和熱情的銷售員讓我感到壓力山大。
"先生,您看中哪套了?我們這里是縣城最好的地段,升值空間很大。"一個年輕的女銷售員熱情地接待我。
"我想了解一下價格。"我有些心虛地說道。
"現在的均價是每平米九千到一萬,兩室一廳大概九十平,總價八十多萬。三室的話要一百萬以上。"銷售員專業地介紹著,"如果您誠心要買,我們可以申請一些優惠。"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八十多萬,這對我們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能便宜一些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先生,我們這個價格已經很優惠了。您看,地段這么好,配套設施也齊全,學校、醫院、商場都在附近。"銷售員繼續推銷著。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腦子里想的都是錢的問題。
"那個...能分期付款嗎?"我問道。
"當然可以,我們支持按揭。您只需要付三成首付,剩下的可以貸款二十年。"銷售員說道。
三成首付就是二十四萬,這還是我們承受不起的數字。
回到家后,我和趙秀芬商量這事。
"老陳,咱們家能拿出多少錢?"趙秀芬問道。
我仔細算了算:"我們這些年的積蓄,加上退休金,大概能湊出二十萬。"
"那還差四萬呢!"趙秀芬急得直搓手,"這可怎么辦?"
"我去找親戚朋友借借看。"我安慰她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了漫長的借錢之旅。
04
我首先找到了我的親哥哥陳維民。
"維民,你看志華要結婚了,需要買房,能不能借我點錢?"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陳維民為難地搖頭:"老二,不是我不想幫你,我家小杰剛上大學,學費生活費一年要三萬多,我手頭也緊。"
我又去找了妹妹陳維英。
"哥,我是真想幫你,但我們剛給女兒買了車,花了十五萬,現在卡里就剩幾萬塊錢了。"妹妹也是一臉無奈。
接下來,我找了以前的老同事老劉。
"老陳,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我家也剛給兒子買了房,還欠著銀行六十萬呢。"老劉無奈地搖頭。
我又去找了遠房的表兄。
"表弟,你也知道,現在生意不好做,我手頭也緊。要不你去銀行貸款試試?"表兄的態度很客氣,但話說得很明白。
一連跑了十幾家,要么是沒錢,要么是各種理由推脫。有的親戚甚至看到我來就找借口外出。我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借錢難"。
最讓我寒心的是堂弟陳維華,他是做生意的,家里條件不錯。
"哥,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這年頭錢不好掙。而且借錢這事,容易傷感情,你說是不是?"他一邊說著,一邊炫耀性地拿出新買的手機,"我這手機八千多呢,但為了做生意,該花的錢還得花。"
我看著他言不由衷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悲涼。
那天晚上,我獨自坐在陽臺上抽煙,心情糟糕透了。
這時,雨桐回來了。她剛出差回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爸,您怎么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雨桐關心地問道。
我嘆了口氣,把志華要結婚買房的事告訴了她,也把我這幾天借錢碰壁的經歷說了一遍。
雨桐聽后,眉頭緊皺。
"爸,要不我把我的工資卡給您,里面還有幾萬塊錢。"她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搖搖頭:"你那點錢杯水車薪,而且你自己在外面也要花錢。"
"那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公司借點。"雨桐著急地說道。
看著女兒為了弟弟的事這么操心,我心中五味雜陳。這孩子從小就這樣,總是為別人著想,從來不計較個人得失。
"雨桐,你不用操心這事,爸自己想辦法。"我安慰她道。
但是我知道,以我們家的情況,想湊足買房的錢簡直比登天還難。
第二天,志華回來時臉色很難看。
"爸,婷婷家催得更緊了,說如果這個月定不下來房子,就讓我們先分開冷靜一下。"志華的聲音在顫抖。
我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這孩子從小就老實巴交,工作也不算出色,好不容易找到個條件這么好的女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失去。
05
時間一天天過去,蘇婷婷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一天,她和志華一起來到家里,臉色明顯不如以前那么好看。
"叔叔,房子的事情怎么樣了?我們已經等了一個多月了。"蘇婷婷直接問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尷尬地說:"還在想辦法,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蘇婷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叔叔,我們不能一直這么等下去。我同事都結婚了,就我還在這里耗著。我媽媽都開始問了,說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有個結果。"
志華在旁邊連忙打圓場:"婷婷,你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嗎?我爸已經很努力了。"
"努力?努力了這么久也沒見個結果。"蘇婷婷毫不客氣地說道,"志華,我覺得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系。"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志華心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婷婷,你什么意思?"志華的聲音在顫抖。
"意思很明白,如果買不起房,我們就分手。我不能把我的青春都浪費在這里。"蘇婷婷冷冷地說道。
屋里瞬間安靜得可怕。志華呆立在那里,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
趙秀芬急得眼圈都紅了:"婷婷,你別這樣說,我們真的在想辦法。要不你看看能不能先租房結婚?"
蘇婷婷冷笑一聲:"阿姨,您覺得現在還有誰租房結婚的?我同事朋友都有房子,就我要租房,您讓我怎么見人?"
"可是我們真的盡力了..."趙秀芬哽咽地說道。
"盡力?如果真的盡力,不會到現在連個首付都拿不出來。"蘇婷婷站了起來,"志華,等你們準備好房子了再來找我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志華像丟了魂一樣站在那里,眼中滿含淚水。
"爸,我該怎么辦?"他絕望地看著我。
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我的心都要碎了。這孩子從小就老實巴交,好不容易找到個喜歡的女孩,卻要因為房子分手,這讓我這個當爸的怎么忍心?
"志華,別哭了,爸一定想辦法。"我安慰著兒子,心中卻也沒什么底。
志華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地說:"爸,要不算了吧。也許我們本來就不合適,她家條件那么好,我配不上她。"
"胡說什么!"趙秀芬急了,"你們感情那么好,怎么能說分就分?"
"可是我們沒有房子,人家不愿意等。"志華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我有什么資格讓人家跟著我受苦?"
看著兒子這樣自責,我心如刀絞。都是我這個當爸的沒用,連給兒子買套房子都做不到。
那天晚上,志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聲不吭。偶爾能聽到一些抽泣聲,讓人心疼。我和趙秀芬坐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老陳,都怪我們沒用,給不了孩子好的條件。"趙秀芬抹著眼淚說道。
我握著她的手:"別這么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但是話雖這么說,我心里比誰都清楚,如果解決不了房子問題,兒子這段感情真的要告吹了。
06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沒怎么吃飯,氣氛壓抑得可怕。
志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聲不吭。偶爾能聽到一些抽泣聲,讓人心疼。隔著門縫,我看到他坐在床邊,手里拿著手機,應該是在看和蘇婷婷的聊天記錄。
趙秀芬坐在沙發上直抹眼淚:"老陳,咱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孩子好不容易找個女朋友,就要這么黃了。"
我心煩意亂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腦子里亂成一團。
"都怪我沒用,掙不來大錢。"我愧疚地說道。
"你也別這么說,誰能想到現在房價漲得這么快?"趙秀芬抽泣著,"可是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志華這么痛苦啊。"
鄰居王大嬸聽到動靜,過來敲門。
"老陳,聽說志華和女朋友鬧矛盾了?"王大嬸關切地問道。
我簡單說了情況,王大嬸嘆了口氣:"現在這年輕人,動不動就要房子,壓力太大了。不過話說回來,女孩子要有個安穩的家也能理解。"
"可是咱們真的盡力了。"趙秀芬無奈地說。
王大嬸想了想:"要不你們去找找高利貸?雖然利息高點,但能解燃眉之急。"
我搖搖頭:"高利貸不能碰,那是無底洞。"
王大嬸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安慰幾句就走了。
半夜時分,我聽到志華房間里傳來電話聲。
"婷婷,求求你別分手好嗎?我們再等等,我爸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志華哽咽的聲音傳了出來。
電話那頭傳來蘇婷婷冷淡的聲音:"志華,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們暫時分開吧,等你有房子了再聯系。"
"婷婷,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在一起快兩年了,我真的很愛你!"志華的聲音近乎哀求。
"愛情不能當房子住。志華,我已經決定了,你別再打電話了。"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志華在房間里痛哭起來,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我和趙秀芬也紅了眼眶。
"老陳,這可怎么辦啊?"趙秀芬哭著說。
我握著拳頭,恨自己無能。如果我有錢,兒子就不會受這樣的痛苦。
深夜時分,我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桌上放著一些散亂的文件和資料。
外面傳來志華的嘆息聲,還有趙秀芬的抽泣聲。想到兒子痛苦的樣子,想到即將破裂的感情,我的心如刀絞。
我在書房里來回踱步,煙一根接一根地抽。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深,我的內心也越來越煩躁。
墻上掛著一家人的合影,四個人笑得那么開心。那時候我們雖然不富裕,但一家人其樂融融。可現在,為了房子的事,全家都愁云慘淡。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盯著桌上的那些借條和欠條。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銀行貸款也申請不下來,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作為一個父親,我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一個能夠拯救兒子感情的辦法。
我點燃了第十支煙,手指微微顫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窗外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中,冷清的月光灑在房間里,也灑在我痛苦的心上。
"老天爺,給我指條路吧..."我在心里祈禱著。
但是夜空中沒有任何回應,只有無盡的寂靜和我內心的煎熬。
深夜三點,我還坐在書房里,桌上散落著各種借條和銀行拒貸通知書。
趙秀芬的嘆息聲從臥室傳來:"要是咱們有錢就好了,志華的婚事也不用這么愁了。蘇婷婷家催得緊,再不想辦法這事就要黃了。"
我的雙手緊握成拳,心跳如鼓。這些天來,我絞盡腦汁想了無數種辦法,可是都行不通。
客廳里的鐘聲響起,凌晨的夜格外漫長。
我知道,我必須想出辦法了。再這樣拖下去,兒子真的要失去這段感情了。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我的臉上,我能感受到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作為一個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痛苦。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在苦苦思索時...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當我看到出現在樓梯口的那個身影時,整個人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