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沒有退休工資。

這是我五十八歲時最大的恐懼。

"秀芬，我想幫你。"

林慧英站在我家門口，手里拿著一張銀行卡。

"每個月6880元，我給你存著，當養老錢。"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慧英姐，這...這怎么可以？"

"你我鄰居這么多年，我有退休工資用不完，你卻要為將來發愁。"她把銀行卡塞到我手里，"別推辭了，就這么定了。"

我看著手中的銀行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從那天起，林慧英真的每個月給我存6880元，十二年來從未間斷。

我以為這份善意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那個人出現在我面前。

01

我叫韓秀芬，今年七十歲了。回想起十二年前的那個下午，我至今還覺得像做夢一樣。

那時候我剛滿五十八歲，在這棟老樓里當清潔工已經快十年了。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先拖完六層樓的樓道，再去附近的幾個小區打零工。給人家做鐘點工，幫忙帶孩子，什么活都干。一個月下來能掙兩千多塊錢，扣掉房租水電，剩下的錢勉強夠吃飯。

我最怕的就是生病，更怕老了之后沒錢看病。

有時候晚上躺在床上，我就會想，等我七十歲了，還能爬樓梯嗎？還能拖地嗎？如果干不動了，我該怎么辦？每次想到這里，我就睡不著覺，心里像壓了塊大石頭。

我老伴走得早，那年我才四十五歲。女兒小雯大學畢業后在省城工作，剛買了房子，每個月要還三千多的房貸。她自己日子就不寬裕，我從來不敢跟她要錢。每次她打電話回來，我都說自己過得很好，有工作有收入，讓她別擔心。

其實我心里清楚，這種日子能過到什么時候。我們這種沒有正式工作的人，老了就是社會的負擔。

對門的林慧英跟我差不多年紀，是某小學的退休教師，老伴在教育局工作，兩人的退休金加起來有七八千。我們住對門快十年了，平時見面會客氣地打招呼，她偶爾會給我帶點自家種的菜，我也會幫她掃掃門口的臺階，但交往并不深。

在我眼里，她就是那種有文化、有修養的退休老師，跟我這種沒上過幾天學的農村婦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直到那天下午，她敲響了我家的門。

我剛拖完樓道回來，正準備洗個澡去下一個小區干活。聽到敲門聲，我以為是有人找錯門了。

"秀芬，你在家吧？"林慧英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趕緊去開門，只見她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臉上帶著我從來沒見過的溫柔笑容。她平時雖然也和善，但今天的表情特別不一樣，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

"慧英姐，什么事？這么正式。"我有些緊張，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她走進我家，環顧四周。我的家很簡陋，除了幾件必需品，什么都沒有。墻上的漆都掉了一大塊，我舍不得花錢重新刷。

"你一個人生活不容易，我和老伴商量了，想幫幫你。"

我心里一緊，以為她要借錢給我，趕緊擺手："慧英姐，我沒向你借錢啊，我現在還能干活，能養活自己。"

"不是借錢。"林慧英在我那張舊沙發上坐下來，認真地看著我，"我們想每個月給你存點錢，6880元，就當是養老錢。你別急著拒絕，聽我說完。"

我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聽錯了。6880？這個數字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一次性放在一起。

"6880？這么多錢？慧英姐，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沒開玩笑。"林慧英的語氣很誠懇，眼神也很認真，"秀芬，我們倆的退休金確實用不完，放銀行里也是放著。你現在還能干活，但再過幾年呢？你今年就快六十了，總要為將來打算。"

我覺得整個人都暈了，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可是，可是我們又不是親戚，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幫我？"

"我們住對門這么多年，你人品好，勤勞善良，比很多親戚都親。"林慧英握住我的手，"你幫我們掃樓道，我們幫你存養老錢，這不是很公平嗎？再說，錢放我們那里也是放著，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女兒，竟然還有人愿意這樣幫我。

"可是，這錢我什么時候還你們？我一個月才掙兩千多，這得還到什么時候？"

"不用還。"林慧英擺擺手，"這就當是我們的一份心意。不過，為了讓你安心，咱們可以寫個字據，就說我們暫時幫你保管這些錢，等你需要的時候再取出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6880元，這個數字在我腦海里轉了一夜。

02

第二天一早，林慧英就來敲我的門。

"秀芬，我們去銀行吧，趁早上人少。"

我跟著她走向銀行，一路上心情復雜。我們這個小區離銀行有兩站路，平時我很少去那邊。路過水果攤的時候，林慧英停下來買了些蘋果。

"這些蘋果挺甜的，你拿回去吃。"她把袋子遞給我。

我接過蘋果，心里更加不安："慧英姐，你這樣對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

"傻話，鄰里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她笑笑，"等我們老了走不動了，還要靠你照顧呢。"

到了銀行，我第一次辦銀行卡，緊張得手都在抖。銀行工作人員很耐心，教我怎么設密碼，怎么查余額。林慧英就在旁邊看著，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

她真的給我存了6880元，當著我的面操作。看著銀行卡上的余額，我的手都在發抖。這輩子，我從來沒有一次見過這么多錢。

"慧英姐，為什么是6880這個數字？"我忍不住問道。這個數字很特別，不是整數，一定有什么含義。

林慧英想了想："這個數字聽起來吉利，六六大順，八八發發，我覺得挺好的。而且正好是我們一個月用不完的錢。"

她說得很自然，我也就不再多問。

從銀行出來，林慧英又帶我去了附近的超市。

"你平時都買什么菜？我看你總是買最便宜的。"

"能吃飽就行，不用買太好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別這樣委屈自己了。"她在肉攤前停下來，"這個排骨看起來不錯，買點回去燉湯喝。身體是本錢，要好好補補。"

她堅持要給我買了一堆東西，排骨、雞蛋、牛奶，還有一條活魚。

"慧英姐，你這是干什么？太多了，我吃不了。"

"你太瘦了，要好好補補身體。"她認真地說，"現在有錢了，就要對自己好一點。"

回到家，我看著滿滿一冰箱的菜，眼淚又掉下來了。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我了。

當天晚上，小區里的保安老方找我聊天。他是個熱心腸的人，什么事都愛打聽。

"秀芬，聽說林老師幫你開了銀行賬戶？"

"是啊，她人真好。"我不知道該說多少。

"你遇到好人了。"老方感嘆道，"林老師是個有文化的人，心地善良。不過你也要爭氣，別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我知道，我會好好工作的。"

"那就好。"老方點點頭，"像你們這樣的鄰里關系，現在不多見了。"

那天晚上，我給女兒打了電話。

"媽，你今天聲音聽起來很開心，遇到什么好事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實話："沒什么，就是今天買了條魚，很新鮮。"

"媽，你最近身體怎么樣？工作累不累？"

"不累，我身體好著呢。你在那邊好好工作，別擔心我。"

"媽，如果你缺錢就跟我說，我這邊雖然緊點，但還能擠出來一些。"

"不缺不缺，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媽有存款呢。"我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

掛了電話，我看著銀行卡，心情復雜。這些錢確實給了我安全感，但同時也讓我有種說不出的負擔感。我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好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03

從那個月開始，林慧英每個月都會準時往我的賬戶里存錢。她從來不在我面前提這件事，我們的相處也和以前一樣，只是多了些親密。

她經常會給我帶菜，說是買多了吃不完。我也會幫她做些家務，擦擦窗戶，收拾收拾陽臺。兩家的關系越來越好。

有時候我會到她家里坐坐，發現她家布置得很雅致，墻上掛著幾幅字畫，書架上擺滿了書。她常常會泡茶給我喝，教我一些養生的方法。

"秀芬，你這個年紀要注意保養身體，不能只是埋頭干活。"

"我哪懂什么保養，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

"以前條件不好，現在不一樣了。"她認真地說，"你要學會愛自己，身體是本錢。每天早上要喝杯牛奶，晚上用熱水泡腳，對身體好。"

在她的影響下，我開始注意自己的健康。每天早上會喝杯牛奶，晚上泡腳，周末還會去公園走走。我發現自己的氣色確實好了很多，連樓下的劉大媽都說我最近精神頭好。

小區里的人都羨慕我，說我遇到了好鄰居。

"林老師是個好人，知書達理，有文化有修養。"樓下的劉大媽經常這么說，"你跟著她，學學人家的生活方式，對你有好處。"

"秀芬啊，你這是走運了。"四樓的張大姐也羨慕，"現在這種好鄰居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

我每次聽到這些話，心里都暖暖的，同時也有些不安。林慧英對我這么好，我卻總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份善意。

過了三個月，我去銀行查賬，發現賬戶里已經有兩萬多了。看著這個數字，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以前我一年都存不到這么多錢，現在三個月就有了。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第二天我找到林慧英："慧英姐，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么事？"

"這錢的事，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要不我們簽個正式的協議吧，就說我借你們的錢，將來慢慢還。"

林慧英搖搖頭："我說過了，這不是借錢。你就當是我們的一份心意，安心收著就行。"

"可是我總覺得..."

"秀芬，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有什么企圖？"她的語氣有些嚴肅。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趕緊解釋，"我就是覺得受之有愧。"

"那你就好好活著，健健康康的，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回報。"林慧英認真地說，"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幫到你，我們也高興。"

雖然她這么說，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04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第二年。

這一年里，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有了存款做底氣，我不再那么拼命工作了，會給自己留出休息的時間。我還買了件新衣服，很久沒有買過新衣服了。

我開始學著享受生活，偶爾會買點好菜，周末去公園走走，甚至還辦了張圖書館的借書證。

林慧英看到我的變化，很是高興。

"這就對了，人活著不能只是為了生存，還要有點生活的樂趣。"

"都是托了您的福。"我真心感激。

"什么托福不托福的，這都是你應該享受的。"

有時候我會發現林慧英在陽臺上曬太陽，一坐就是很久。她總是很安靜，偶爾會看書，偶爾就那么坐著。

"慧英姐，你在想什么？"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

"沒什么，就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她笑笑，"人老了，最需要的就是安靜。"

"你還年輕著呢，才六十出頭。"

"也不算年輕了。"她的語氣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快，感覺昨天還在上班，今天就退休這么多年了。"

"那您有什么計劃嗎？比如去旅游什么的？"

"旅游啊..."她想了想，"也許吧，不過我比較喜歡安靜的生活。"

我能感覺到，林慧英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她對生活的要求不高，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這一年里，我注意到林慧英有一次出了趟遠門。

"下個月的錢我可能會晚幾天存，我要出趟遠門。"她提前跟我說。

"出遠門？去哪里？"

"去看個老朋友，很久沒見的朋友。"林慧英的回答很簡單。

"是您以前的同事嗎？"

"算是吧。"她點點頭，"就是去聊聊天，敘敘舊。"

果然，那個月她晚了三天才存錢。等她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有點累。

"慧英姐，路上累了吧？要不要我給您買點補品？"

"不用，就是坐車時間長了點。"她擺擺手，"對了，錢我已經存好了，你有空去查一下。"

"我不著急，您先好好休息。"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

我雖然關心，但看她精神還不錯，也就放心了。

05

到了第三年，我發現小區里的人對我的態度有了變化。

以前大家雖然客氣，但總有種微妙的距離感。畢竟我只是個打工的，跟其他業主的身份不同。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家都知道我跟林老師關系好，對我也更加友善。

"秀芬，你最近氣色真好。"

"是啊，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林老師真是個好人，能遇到這樣的鄰居是你的福氣。"

這些話讓我很高興，同時也讓我更加珍惜跟林慧英的友誼。

不過我也注意到，林慧英的老伴態度有些變化。林叔叔以前見到我總是很客氣，會主動打招呼，還會夸我勤勞。但現在他似乎有意避開我，即使在樓道里碰面也只是點點頭就匆匆走了。

有時候我能聽到他們夫妻倆在爭吵，聲音不大，但能聽出來氣氛很緊張。

"老婆，這樣做真的好嗎？"有一次我聽到林叔叔的聲音。

"有什么不好的？我們又不缺錢。"林慧英的聲音很堅決。

"我不是心疼錢，我是覺得..."

"覺得什么？難道幫助鄰居還有錯了？"

"我沒說有錯，就是覺得這樣下去..."

"下去怎么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聽到這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來這件事在他們家確實引起了矛盾。

有一次我在樓下遇到林叔叔，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林叔，您是不是對我們家的事有意見？"我忍不住問道。

他嘆了一口氣，看起來很疲憊："秀芬，我老婆的錢她自己做主，我不管。我們夫妻倆觀念不太一樣，但這不影響什么。"

"如果因為我的事讓你們不和，那我..."

"不是因為你。"林叔叔擺擺手，"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你不要多想，該怎么樣還怎么樣。"

雖然他這么說，但我還是覺得心里不踏實。

第二天我見到林慧英，想跟她談談這件事。

"慧英姐，如果這錢的事讓你們夫妻不和，那就算了吧。我不能因為我的事影響你們的感情。"

林慧英搖搖頭："秀芬，你別多想。我們夫妻之間偶爾有點小摩擦很正常，跟你沒關系。這錢我會繼續給你存的，你安心收著就行。"

"可是林叔好像..."

"他就是想多了。"林慧英的語氣很堅決，"我做事有我的道理，你不用管他說什么。"

雖然她這么說，但我還是覺得心里不踏實。從那以后，我盡量避免在林叔叔面前提起存錢的事。

06

到了第五年的時候，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銀行賬戶里已經有了三十多萬，這個數字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開始減少工作量，只做一些輕松的活，不再那么拼命。

我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停止工作，畢竟有了這些錢，我的后半生已經有了保障。

但是我沒有停，一是覺得自己還能干，二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因為有了錢就變懶了。

這些年來，林慧英一直在教我一些生活常識。怎么保養身體，怎么搭配營養，怎么理財。

"秀芬，你現在有錢了，要學會管理。"

"我不會啊，這些對我來說太難了。"

"不難，就是要有計劃。比如說，每個月花多少，存多少，都要心里有數。"

在她的指導下，我開始學著記賬，學著規劃自己的開支。雖然笨拙，但慢慢也摸到了一些門道。

小區里的保安老方經常跟我聊天，他是個熱心腸的人，什么都愿意幫忙。

"秀芬，你現在日子過得不錯啊。"

"都是托了慧英姐的福。"

"林老師確實是個好人，心地善良。"老方點點頭，"不過你也要爭氣，別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我知道的，我會好好珍惜的。"

"那就好。像你們這樣的鄰里關系，真的不多見。"

老方說得對，這樣的鄰里關系確實不多見。我有時候也會想，林慧英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說是因為我人品好，但小區里人品好的人有很多，為什么偏偏選中了我？

不過我沒有深想，也許有些事情就是緣分吧。

這一年里，最讓我開心的是女兒回來過年。她看到我的變化，很是驚喜。

"媽，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氣色這么好。"

"沒什么好事，就是日子過得比較安穩。"我還是沒有跟女兒說實話。

"媽，你要是有什么困難就跟我說，別一個人硬撐著。"

"媽現在挺好的，你在外面好好工作，別擔心我。"

看著女兒關切的眼神，我心里很溫暖。有了這些錢做底氣，我確實不用再為生活發愁了。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第十二年。

我的銀行賬戶里已經有了八十多萬，這是我這輩子從來不敢想象的數字。每次看到這個數字，我都會想起林慧英第一次給我存錢時的情景。

這十二年來，林慧英從未間斷過，每個月都是6880元，一分不差。

我對她的感激之情無法用言語表達。她不僅給了我經濟上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了我精神上的支撐。

有時候我會想，等我真的老了，干不動了，該怎么報答她的恩情。也許我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健康地活著，不辜負她的一片好心。

十二年了。

我看著銀行存折上的數字，心里滿懷感激。這些錢是我下半輩子的保障，全都來自林慧英的善心。

正當我準備合上存折時，門鈴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穿著黑色大衣，表情嚴肅得讓人不安。

"您是韓秀芬嗎？"

"是的，您是？"

"我叫林雨桐，林慧英的女兒。"她的聲音很冷，"我想和您談談我媽媽給您的那些錢。"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

女兒？林慧英什么時候有女兒了？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提過！

"我知道這十二年來，我媽媽每個月給您6880元。"林雨桐的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但您知道這些錢的真正來源嗎？"

我顫抖著伸手去開門，腦子里一片混亂。

當門打開的那一刻，我看到林雨桐眼中的憤怒讓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