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趕緊來派出所!你老婆失蹤了!”
常州男子陳海平對著電話發抖,妻子林曉雯深夜駕車至監控盲區后離奇消失,警方搜遍河道卻一無所獲。
五日之后,陳海平竟主動告知警方尸體位置,而當嫌疑聚焦于他時,DNA比對卻指向一個與死者毫無交集的負債男子——他因一句偶然的辱罵,用工地舊繩結束了陌生人的生命。
01
2016年12月的常州,寒氣像浸了水的棉絮,裹著德勝河兩岸的梧桐樹干。
凌晨三點,陳海平裹緊羽絨服站在派出所門前,懷里的女兒抱著保溫杯打盹,杯壁上的水汽在他毛衣上洇出小塊陰影。
他第三次掏出手機,屏幕上仍然只有17個未接電話——妻子林曉雯的手機,從昨晚七點零五分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她從不這樣。”陳海平對著值班民警重復這句話,指甲無意識地摳著報案登記表邊緣。
女兒忽然驚醒,奶聲奶氣地問:“媽媽是不是迷路了?”
民警抬頭時,看見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喉結抖動,像在吞咽什么苦澀的東西。
監控室的屏幕藍光映在刑警隊長周明的臉上。
畫面里,12月5日晚七點零七分,林曉雯穿著米色羽絨服走出單元樓,羽絨服拉鏈拉到下巴,圍巾裹住半張臉。
她走向地下車庫的腳步有些遲疑,在電梯口停頓兩秒,低頭看了眼手機。
“她沒駕照。”陳海平湊近屏幕,食指指著畫面里晃動的車鑰匙,“平時連地下車庫都不敢進,說轉彎太窄。”
監控顯示,林曉雯駕駛的銀色轎車在七點二十分駛出小區東門,副駕駛座位上放著一個黑色手提包——陳海平說,那是她平時買菜用的包,里面通常裝著錢包、鑰匙和女兒的卡通濕巾。
周明調出沿途道路監控,轎車在雨夜的路燈下像片漂在水面的葉子,最終停在德勝河東側的家具市場停車場。
七點三十七分,林曉雯下車,走向河道邊的人行步道。
步道兩側的香樟樹在冬夜里投下濃重陰影。
監控畫面里,她的身影在第三盞路燈下忽然被樹影吞噬,再也沒出現在步道盡頭的監控畫面里。
“這段路800米,正常步行約12分鐘。”技術員在旁解釋,“但兩邊樹木遮擋,中間500米是監控盲區。”
周明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時間戳,七點三十九分,林曉雯走進盲區;七點五十一分,步道出口的監控顯示,只有三個撐傘的行人經過,再無其他身影。
凌晨五點,第一批警員帶著搜救犬抵達德勝河。
陳海平站在警戒線外,看著探照燈在河面掃出細碎的光,忽然想起上周妻子抱怨步道沒有路燈,說“晚上散步像走在黑匣子里”。
他當時正在給女兒輔導作業,頭也不抬地說:“明天我去物業問問。”此刻,這句話像根細針扎進太陽穴,讓他眼眶發酸。
走訪組帶回的消息讓案情更顯詭異:步道旁的便利店老板記得,當晚七點多有個穿紅羽絨服的女人買過關東煮,但林曉雯的米色外套在三個目擊者的描述里均未出現。
常走步道的退休教師說,七點半后他只遇見兩個遛狗的人,狗是金毛,“比人還胖”,而林曉雯消失的時間段里,竟無一人目擊到她的存在。
“她就像鉆進了樹洞。”年輕警員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句比喻。
周明看著窗外漸亮的天色,想起陳海平報案時反復強調的細節:林曉雯每次出門散步都會發消息說“我出發了”,回家前五分鐘再發“我回來了”。
可12月5日那晚,她不僅沒發消息,連最后一條微信還停留在下午三點——“今晚吃排骨藕湯”,末尾跟著女兒畫的笑臉表情包。
搜救持續到次日正午,河岸的枯草被踩出雜亂的腳印,警犬在步道中段的香樟樹下停留許久,卻沒發現血跡或搏斗痕跡。
陳海平蹲在樹下,看見一片落葉卡在樹根裂縫里,葉脈清晰如某種神秘符號。
他忽然想起,妻子的微信頭像就是去年秋天在這條步道拍的,她站在落葉堆里,笑著比出剪刀手,陽光從樹隙間漏在她發梢。
手機在掌心震動,陳海平心臟猛地一跳,接通后卻聽見女兒在電話里哭:“爸爸,幼兒園小朋友說媽媽被河水沖走了……”
他望著泛著冷光的河面,喉間涌上咸澀的滋味。
遠處,周明正在和技術員討論是否調用無人機搜索,他們的聲音被河風揉碎,混著對岸工地的打樁聲,像一場冗長而無解的謎語。
02
第七日凌晨,雨絲斜斜地飄在派出所玻璃上,像無數條試圖攀爬的細蛛。
陳海平的指甲已啃得參差不齊,指節泛著青白,他攥著張泛黃的宣紙,宣紙邊緣被汗水洇出半透明的褶皺。
“我表哥在鄉下算這個很有名氣,”他聲音沙啞,“他說曉雯命理屬火,忌水旺之地,讓我們去……去水里找。”
周明盯著那張寫滿朱砂卦象的宣紙,“離卦遇坎”四個字在臺燈下晃得人眼暈。
窗外,搜救隊再次下河打撈的動靜透過玻璃傳來,鐵鍬刮擦河床的聲響像極了指甲劃黑板。
凌晨四點十七分,當第一具尸體被撈上來時,陳海平猛地站起身,卻在看清尸體穿的熒光綠沖鋒衣后,又跌坐回椅子——那是附近快遞員的制服。
直到第六具尸體浮出水面,天已大亮。
法醫摘下手套時,水珠順著乳膠手套紋路滴在草地上,“死者年齡30歲左右,頸部有勒痕,外套顏色和河底淤泥接近。”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岸邊呆立的陳海平,“暫時看不出打斗痕跡。”
物證袋里的綠色尼龍繩被平鋪在檢驗臺上,繩頭打了個雙活結,結扣處還纏著幾根棕紅色頭發。
周明用鑷子夾起頭發,忽然想起陳海平說過,林曉雯上個月剛染了栗色頭發。
技術員在旁匯報:“全市賣繩子的店鋪都查過了,這種帶熒光綠條紋的尼龍繩是某建筑公司定制款,去年年底就停產了。”
沖突在午間會議上爆發。
年輕警員主張重點排查陳海平,“哪有人靠算命精準定位尸體的?除非早就知道在哪兒。”
老刑警卻搖頭,調出陳海平案發當晚的監控:七點十分帶女兒進浴室,七點四十在便利店買牙膏,全程有證人。“
他女兒還說,爸爸給她洗頭發時哼了《小星星》,”老刑警敲了敲桌面,“小孩不會撒謊。”
另一個沖突點來自林曉雯的社會關系。
在她經營的飾品店里,警方發現了一本帶鎖的筆記本,扉頁貼著張泛黃的電影票根——2015年七夕,《前任3》。
筆記本里的字跡時斷時續,“他說會離婚”“今天又騙我”“女兒問爸爸什么時候回家”……
字跡在11月20日后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潦草的重復:“不如死了算了。”
“那個‘他’是誰?”周明把筆記本推給陳海平時,注意到他握著椅子扶手的指節驟然發白。
沉默持續了三分鐘,陳海平忽然起身拉開抽屜,取出張皺巴巴的照片——照片里,林曉雯和一個穿灰色夾克的男人站在游樂園門口,男人的手虛搭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