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半夜的山路上，抬棺隊伍突然停下。徐老太的棺材發(fā)出詭異的"咯吱"聲，四個抬棺人的新鞋同時沾上黑泥。我爺爺臉色慘白，抖著手點燃一柱香："不對勁，她不想走這條路。

"十幾年前那個雨夜的秘密，隨著棺材落地被揭開了。

01

村里的葬禮，我從小就見多了。我爺爺是村里唯一的抬棺人，十里八鄉(xiāng)有人去世，都得請他來幫忙。

在這個偏遠的山村，死亡是件很尋常的事。山高路遠，醫(yī)療條件差，許多老人都安安靜靜地在家里咽下最后一口氣，然后由我爺爺和他的抬棺班子送他們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我爺爺姓王，村里人都叫他老王頭。他長得干瘦精壯，一雙手粗糙有力，據(jù)說這輩子已經(jīng)抬過一百多口棺材，卻從來沒出過差錯。

"抬棺這活兒看著簡單，其實門道多著呢。"爺爺常對我說，"送人最后一程，是要用心的。"

我從十五歲開始跟著爺爺學(xué)習(xí)抬棺的活計。那時候我爸媽在城里打工，把我留給爺爺奶奶照顧。爺爺說，我們家的手藝不能斷，總有一天要傳給我。

村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抬棺人穿新鞋。爺爺解釋說，這是對死者的尊重，也是避邪的方式。每次出殯前，爺爺都會準備好四雙嶄新的布鞋，給他的班子每人一雙。

"穿新鞋走新路，干凈利落送亡人。"爺爺說這話時總是一臉嚴肅。

就在我跟著爺爺學(xué)了兩年抬棺的活計后，村東頭的徐老太去世了。

徐老太生前是個怪人，七十多歲了，孤身一人住在村東的老宅子里。那房子破舊不堪，墻皮都掉了大半，但徐老太死活不肯搬走。村里人說她年輕時曾經(jīng)很漂亮，嫁過一個城里人，但不知為何又回到了村里，從此再沒嫁人，孤獨終老。

02

徐老太去世那天，正下著傾盆大雨。

"這鬼天氣，怎么偏在這時候下雨。"爺爺抱怨著，但還是穿上了雨衣，帶著他的班子去了徐老太家。

我跟在后面，看著他們將徐老太的尸體裝進簡陋的棺材里。徐老太死時面容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但奇怪的是，她的手緊緊攥著一張發(fā)黃的照片，誰都掰不開。

"算了，就讓她帶著吧。"爺爺嘆了口氣，將那照片一起放入了棺材。

按照村里的習(xí)俗，死者需要在家里停靈三天，然后才能下葬。那三天，我和爺爺輪流守在徐老太家。夜深人靜時，總覺得棺材里傳出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啜泣。

"是風(fēng)聲。"爺爺說，但我看得出他也有些不安。

出殯那天，雨終于停了。爺爺發(fā)給每個抬棺人一雙嶄新的布鞋，都是前一天晚上剛趕制出來的。

"今天的路不好走，"爺爺突然說，"大家都小心點。"

抬起棺材的那一刻，我聽到一聲輕微的"咯吱"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棺材里動了一下。爺爺?shù)哪樕兞耍裁匆矝]說，只是示意大家繼續(xù)前行。

按照習(xí)俗，出殯的路線是從死者家到村口，再沿著山路到后山的墳地。徐老太的墳地選在了一處偏僻的山坡上，離村子有些遠。

走到半路，天色突然陰沉下來。抬棺隊伍剛要轉(zhuǎn)彎進入通往山坡的小路時，棺材突然變得異常沉重，四個抬棺人幾乎同時打了個趔趄。

"停下！"爺爺突然喊道。

棺材放到地上的那一刻，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四個抬棺人的新鞋同時沾上了黑色的泥土，而地面上卻是干的。

03

爺爺?shù)哪樕珣K白，他抖著手從口袋里掏出三柱香，點燃后插在棺材前的地上。

"她不想走這條路。"爺爺?shù)吐曊f。

圍觀的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人說是路不對，有人說是時辰不對，還有人說是徐老太生前有什么怨念未消。

"我們換條路。"爺爺做了決定，指向另一條通往山頂?shù)男÷贰?/p>

奇怪的是，當(dāng)抬棺隊伍改變方向后，棺材又變得輕了許多，仿佛里面空無一物。抬棺人的鞋上的黑泥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就這樣，徐老太的棺材被送到了山頂?shù)囊粔K平地上，而不是原本計劃的山坡。下葬時，爺爺?shù)难劬σ恢倍⒅撞模~頭上冒出密密的汗珠。

回家的路上，爺爺異常沉默。

"爺爺，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忍不住問。

爺爺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后，才低聲說："徐老太的事情很復(fù)雜，有些事我不能說。"

"是跟那張照片有關(guān)嗎？"

爺爺猛地看向我："你看見照片上是什么了？"

我搖搖頭："沒有，就看到是張發(fā)黃的照片。"

爺爺松了口氣："那就好。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徐老太站在山頂，手里拿著那張照片，對著遠方呼喊著什么。然后，她轉(zhuǎn)身對我笑了笑，說："謝謝你們沒把我送到那個地方。"

04

接下來的幾天，村里流傳開了關(guān)于徐老太的各種傳言。

有人說看到徐老太的魂魄在山頂游蕩，有人說她生前曾詛咒過村里人，還有人說她其實藏了一筆巨款在屋子里。

爺爺對這些傳言嗤之以鼻："死者為大，別亂說。"

半個月后，村里來了個陌生人，自稱是徐老太的遠房親戚，要來處理她的遺產(chǎn)。這人五十來歲，城里口音，西裝革履，一看就不是農(nóng)村人。

他徑直去了徐老太的屋子，在里面翻找了大半天，最后空手而歸，臉色難看地離開了村子。

"他在找什么？"我問爺爺。

爺爺搖搖頭："大概是那張照片吧。"

"照片有什么特別的嗎？"

爺爺猶豫了一下，終于下定決心告訴我："那是徐老太年輕時和她丈夫的合影，背面寫著一串?dāng)?shù)字，可能是什么保險柜或者銀行賬戶的密碼。"

"那為什么要讓她帶進棺材里？"

爺爺嘆了口氣："因為那是她唯一的心愿。她臨死前告訴我，如果有人來找那張照片，千萬不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