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有些人用二十年時間證明自己的專業能力，有些人用一道題目改變自己的命運軌跡。

在這個小縣城里，一位語文老師因為一次看似完美的預測而走向人生的巔峰，也因為這次預測而跌入深淵。

當真相層層剝落，所有人才發現，最可怕的不是欺騙，而是善意背后的代價。

01

六月的夜晚，空氣里還帶著白天的燥熱。孟致遠坐在書房里，桌上攤開著今年的高考語文試卷。他的眼睛一遍遍掃過作文題目，心跳越來越快。

孟致遠今年四十二歲，在縣城第一中學教了二十年語文。他的臉上有著常年伏案工作留下的疲憊痕跡，但此刻，這張臉上寫滿了興奮和不敢置信。

他翻開自己的教案本，那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他分析的各種可能題目。五月十五日那一頁，用紅筆圈出的題目預測，和今年的高考作文題目幾乎一模一樣。

孟致遠的手開始發抖。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同事老陳的電話。

“老陳，你猜怎么著？我押中了！完全押中了！”孟致遠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里顯得特別響亮。

電話那頭的老陳明顯還沒睡，背景里有電視的聲音：“什么押中了？老孟，你是不是喝酒了？”

“今年的高考作文題，我提前一個月就給學生們押到了！一模一樣！”

老陳沉默了幾秒：“真的假的？你等等，我去拿試卷看看?！?/p>

這時，妻子蘇雁從廚房探出頭來。她三十九歲，在縣里的農業銀行工作，性格一向謹慎小心。聽到丈夫激動的聲音，她走過來問：“什么押中了？”

孟致遠放下電話，拉著妻子的手：“雁子，你看這個?！彼呀贪副竞驮嚲矸旁谝黄?，“我五月十五號給學生們押的題目，和今年高考作文題一字不差。這下咱們班的語文成績肯定沒問題了！”

蘇雁仔細看了看，眉頭微皺：“會不會太巧合了？”

“什么巧合，這就是經驗！二十年的教學經驗！”孟致遠站起來，在書房里走來走去，“你看墻上這些獎狀，優秀教師，先進個人，哪一個不是我用心血換來的？”

書房墻上確實掛滿了各種獎狀和證書，在暖黃色的臺燈光下，那些獎狀顯得格外耀眼。

這時，大門開了，兒子孟書豪從外面走進來。他今年十八歲，剛剛參加完高考，性格內向，話不多。聽到父親興奮的聲音，他在門口停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表情。

“書豪回來了？”蘇雁迎過去，“和同學玩得怎么樣？”

“挺好的?！泵蠒赖椭^，想要直接回房間。

孟致遠叫住了兒子：“書豪，你過來看看，爸爸的作文預測，完全押中了今年的題目。你們考試的時候是不是寫得特別順手？”

孟書豪走過來，看了一眼桌上的材料，點點頭：“嗯，寫得還行。”

“還行？那可是爸爸提前一個月給你們分析的題目?。　泵现逻h拍拍兒子的肩膀，“這次語文肯定能考個好分數。”

孟書豪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興奮，只是說了句“我先回房間了”就走了。

蘇雁看著兒子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這孩子最近怎么總是悶悶不樂的？”

“高考剛結束，壓力釋放了，正常?！泵现逻h重新坐下來，拿起筆在教案本上記錄著什么，“等成績出來，看我們班的語文平均分，肯定比往年高一大截。”

電話鈴又響了，是老陳打回來的。

“老孟，我看了，確實一樣。你這次真是神了。”老陳的聲音里帶著羨慕，“明天學校里其他老師知道了，肯定都要向你取經。”

孟致遠心情大好：“都是這些年總結出來的經驗。我明天把我的分析方法整理一下，可以給大家分享分享。”

掛了電話，孟致遠看著桌上的材料，內心充滿了成就感。二十年來，他一直在這個小縣城的中學里默默耕耘，雖然也獲得過一些榮譽，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受到自己的價值。

蘇雁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丈夫。她了解這個男人，知道他內心深處對成功的渴望。這些年來，他看著一些年輕老師因為各種機會而獲得更多的關注和認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現在這個機會來了，她不忍心潑冷水。

“致遠，這確實是件好事?！碧K雁輕聲說道，“不過你也別太激動，注意休息。”

孟致遠拉住妻子的手：“雁子，我覺得我們家要轉運了。這次押中題目，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機會等著我。”

蘇雁點點頭，心里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她總覺得事情太過巧合，但看著丈夫興奮的樣子，她選擇了沉默。

夜深了，孟致遠還在書房里翻看著各種資料，準備明天要面對的各種詢問和祝賀。他甚至開始想象，這次成功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變化。

隔壁房間里，孟書豪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他的手機放在枕邊，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發送的短信：“爸，對不起......”

02

三周后，高考成績公布了。

孟致遠一大早就到了學校，和其他老師一起查看學生成績。當他看到自己所帶的高三二班語文平均分比往年高出十五分時，心中的興奮難以抑制。

校長走過來，拍拍孟致遠的肩膀：“小孟，今年你這個預測真是太準了。我已經聽說了，你提前一個月就把作文題目押中了？”

“運氣好，加上這些年的經驗積累?！泵现逻h謙虛地說，但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

“什么運氣，這就是實力！”校長轉向其他老師，“大家都要向小孟學習，這種敬業精神和專業水平，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p>

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紛紛圍過來，有的真心祝賀，有的暗暗羨慕。老陳走過來：“老孟，你這次可是出名了。剛才教育局的王主任還專門打電話問這件事呢?！?/p>

孟致遠的心情更加舒暢。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好消息告訴妻子。

“雁子，我們班語文平均分全縣第一！”孟致遠一進門就宣布這個消息。

蘇雁正在準備晚飯，聽到這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真的？那太好了。”

孟書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聽到父親的話，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書豪考得怎么樣？”孟致遠問兒子。

“還行吧，語文考了一百三十五分。”孟書豪的聲音很小。

“一百三十五！好樣的！”孟致遠興奮地拍手，“這比你平時模擬考試高了十幾分啊！”

孟書豪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當天晚上，孟致遠在朋友圈發了一條狀態，配上自己的教案本和高考試卷的對比圖片，寫道：“二十年磨一劍，終得今日輝煌?！?/p>

這條朋友圈很快就收到了幾十個點贊和評論。同事們紛紛稱贊他為“押題王”，學生家長們也在評論里表達感謝。

第二天，本地的教育公眾號主動聯系孟致遠，希望做一個專訪。孟致遠欣然同意。

采訪那天，孟致遠穿了他最好的西裝，在學校的辦公室里接受了記者的提問。

“孟老師，能分享一下您這次成功預測的秘訣嗎？”記者問。

孟致遠坐得筆直：“主要還是對教材的深度理解和對社會熱點的敏感把握。我這二十年來，每年都會對可能的作文題目進行系統分析，建立了自己的一套預測體系?！?/p>

“這套體系的核心是什么？”

“關注時事，把握規律，了解學生?！泵现逻h侃侃而談，“高考作文題目不會脫離時代背景，也不會超出學生的認知范圍。只要認真研究，是可以找到規律的?！?/p>

采訪結束后，孟致遠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風光過。

一周后，縣教育局正式授予他“教學能手”的稱號，還邀請他在全縣的教學經驗交流會上做主題發言。

市級教育部門也注意到了這個“神預測”的案例，邀請孟致遠到市里做經驗分享。

更讓孟致遠意外的是，好幾家知名培訓機構主動聯系他，開出了比現在高一倍的薪水挖他過去。

蘇雁看著丈夫的變化，心情很復雜。她為丈夫的成功感到驕傲，經常在銀行同事面前提及此事。但她內心深處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感，好像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完美。

孟書豪的反應越來越奇怪。他經常一個人發呆，面對父親的興奮顯得心事重重。蘇雁幾次想要和兒子談談，但孟書豪總是說自己沒事。

在一次家庭聚餐中，孟致遠興致勃勃地向大家講述自己最近的成就。

“我現在正在考慮要不要寫一本書，就叫《高考語文預測秘籍》。出版社的朋友說，這種書肯定暢銷。”孟致遠夾菜的時候說道。

“寫書是好事，可以把你的經驗傳給更多人。”蘇雁附和道。

“還有幾個大城市的重點中學也在聯系我，說是想要挖我過去?！泵现逻h的語氣里帶著自豪，“我現在算是小有名氣了。”

孟書豪突然放下筷子：“爸，你不覺得這些太夸張了嗎？就是押中了一道題目而已?！?/p>

孟致遠一愣：“什么叫就是一道題目？這可是高考作文，多少老師一輩子都押不中一次。而且這不是運氣，這是實力?！?/p>

“我只是覺得......”孟書豪欲言又止。

“覺得什么？”孟致遠的語氣有些不高興。

孟書豪低下頭：“沒什么。”

蘇雁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轉移話題：“書豪馬上要上大學了，我們還是多關心關心他的專業選擇吧?！?/p>

孟致遠的臉色緩和下來：“對，書豪這次高考成績不錯，可以選個好專業?！?/p>

飯后，孟書豪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書桌前發呆。他打開手機，看著那條一直沒有發送出去的短信，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按下發送鍵。

蘇雁敲門進來：“書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孟書豪抬頭看看母親，搖搖頭：“沒有，媽，我就是有點累?！?/p>

“高考結束了，應該放松一下。你爸爸最近心情好，你也不要跟他頂嘴。”蘇雁坐在兒子床邊，“他這大半輩子都在這個小地方教書，現在終于有了點成就，你理解一下?！?/p>

孟書豪點點頭：“我知道?！?/p>

“那就好。有什么事情記得告訴媽媽?！碧K雁拍拍兒子的肩膀，起身離開。

孟書豪看著母親關上門，又拿起手機看了看那條短信。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墻上的鐘表在滴答滴答地走著。

03

成功的喜悅持續了一個多月，孟致遠沉浸在各種贊美和榮譽中。但慢慢地，他開始發現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首先是兒子孟書豪，最近總是躲著他，話越來越少。每次孟致遠想要和兒子分享自己的成就時，孟書豪總是找借口離開。

其次是班上幾個平時成績不錯的學生家長，他們的態度有些微妙。以前見面都是熱情地打招呼，現在雖然還是客氣，但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東西。

老陳的表現也有些奇怪。作為多年的同事，老陳偶爾看他的眼神讓他感到不自在，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敢說。

最明顯的是教務處的王主任，開始頻繁地“關心”他的教學情況，總是有意無意地詢問他的教學方法和資料來源。

但這些細微的變化并沒有影響孟致遠的好心情。成功帶來的滿足感讓他變得更加自信，甚至有些膨脹。

在一次全校教研活動中，孟致遠對其他老師的教學方法指手畫腳。

“我覺得你們的作文教學思路還是太保守了?！泵现逻h對著幾個年輕老師說，“要敢于預測，敢于創新。像我這次的預測方法，就是在傳統基礎上的突破?！?/p>

年輕老師們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嘟囔：“不就是運氣好押中了一次嗎？”

孟致遠聽到了，臉色一沉：“什么叫運氣？這是我二十年經驗的結晶。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懂得尊重前輩的智慧?！?/p>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老陳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為了教學，互相學習嘛。”

回到家，蘇雁小心翼翼地對丈夫說：“致遠，你最近是不是太高調了？”

“高調什么？我憑本事押中的題目，為什么不能說？”孟致遠正在電腦前寫他的《高考語文預測秘籍》，頭也不抬地回答。

“可是......”蘇雁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孟致遠停下打字，轉過頭看著妻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運氣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碧K雁連忙解釋，“我只是覺得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p>

“低調？”孟致遠站起來，“我低調了二十年，有什么用？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成就，就不能讓人知道了？”

蘇雁看著丈夫激動的樣子，不敢再說什么。

這時候，孟書豪出現失眠、食欲不振等癥狀。蘇雁關切地詢問，他總是說“沒事”。

一天晚上，蘇雁發現孟書豪坐在客廳里發呆，眼睛紅紅的。

“書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蘇雁坐到兒子旁邊。

孟書豪搖搖頭：“媽，沒事的?！?/p>

“最近你爸爸是有點......”蘇雁想要解釋什么。

“媽，你說人做錯了事，應該承認嗎？”孟書豪突然問道。

蘇雁一愣：“當然應該啊，做錯事就要承認，然后改正。怎么突然問這個？”

孟書豪沉默了一會：“那如果承認了，會傷害到別人呢？”

“這......”蘇雁不知道怎么回答，“書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孟書豪搖搖頭，回到自己房間。

蘇雁看著兒子的背影，心里更加不安。她感覺這個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奇怪，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與此同時，孟致遠正在考慮要不要跳槽到更好的學校。幾個大城市的重點中學都在聯系他，條件非常優厚。

“雁子，我在想要不要去省城的那所重點中學。”孟致遠在晚飯時提起這個話題，“他們開的條件很好，工資是現在的兩倍?！?/p>

“離家這么遠，而且書豪馬上要上大學了......”蘇雁有些猶豫。

“正因為書豪要上大學，我們更需要錢啊?！泵现逻h理所當然地說，“而且我現在這么有名，不抓住機會就太可惜了?！?/p>

孟書豪聽到這話，放下碗筷：“爸，你真的覺得自己很有名嗎？”

“怎么了？難道不是嗎？”孟致遠反問。

“我只是覺得......”孟書豪站起來，“我回房間了。”

孟致遠看著兒子的背影，皺著眉頭對妻子說：“這孩子最近怎么回事？總是陰陽怪氣的?！?/p>

蘇雁嘆了口氣：“可能是青春期叛逆吧。”

“都十八歲了，還叛逆什么。”孟致遠不以為然，“等他上了大學就好了?！?/p>

夜深了，孟書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拿出手機，又看了看那條一直沒發送的短信。這次，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04

八月初的一次教研活動中，來了幾個外校的老師交流學習。在討論環節，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半開玩笑地問：“孟老師，您這預測也太準了吧？有什么內幕消息嗎？”

現場一陣尷尬的笑聲。孟致遠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鎮定下來：“純粹是經驗積累和運氣。”

那個女老師笑著說：“開玩笑的，孟老師別介意。不過這確實讓我們很佩服?！?/p>

活動結束后，老陳走到孟致遠身邊：“老孟，最近網上有些傳言，你知道嗎？”

“什么傳言？”孟致遠問。

“就是關于你押題的事。有人說......”老陳猶豫了一下，“算了，都是胡說八道，你別往心里去。”

孟致遠回到家就上網搜索相關信息。果然，在一些教育論壇上，開始出現關于他的討論。

“某縣城老師押題如此精準，背后是否有貓膩？”

“高考押題成功率百分之百，值得深思。”

“我親戚就在那個縣，聽說這個老師提前就知道題目了?！?/p>

看到這些評論，孟致遠心里有些不安，但他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嫉妒和謠言。

幾天后，更讓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縣教育局開始對學校進行“例行”檢查，檢查組特別關注語文教學情況，要求提供近期所有的教學資料。

王主任親自來找孟致遠：“小孟，你把最近的教案、課件什么的都整理一下，配合檢查組的工作?！?/p>

“出什么事了嗎？”孟致遠問。

“沒什么大事，就是例行檢查?！蓖踔魅蔚谋砬橛行┎蛔匀唬澳銣蕚浜貌牧暇托??！?/p>

孟致遠感覺到了不對勁，但也只能按要求準備材料。

更奇怪的是，檢查組開始單獨找學生談話，特別是他班上的幾個尖子生。

蘇雁下班回家，臉色凝重：“致遠，我聽銀行的朋友說，教育局的人最近在打聽你的事?！?/p>

孟致遠正在整理教學資料，聽到這話，手停了下來：“打聽什么？”

“好像是關于你押題的事情?！碧K雁小聲說，“她說有人舉報你可能提前知道試題?！?/p>

“胡說八道！”孟致遠大聲說道，“我又沒做錯什么！”

“可是網上那些傳言......”蘇雁擔心地說。

“傳言就是傳言！清者自清！”孟致遠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教了二十年書，問心無愧！”

蘇雁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

這時，孟書豪從房間里走出來，看了看父母，又默默地走回去。

最近這段時間，孟書豪開始頻繁外出，總是說要去見同學，但蘇雁發現，他經常是一個人在附近的公園里坐著發呆。

一天傍晚，蘇雁跟蹤兒子到了公園，看到他獨自坐在湖邊的石凳上，望著水面一動不動。

“書豪！”蘇雁走過去。

孟書豪回頭，眼中有些慌亂：“媽，你怎么來了？”

“我擔心你?！碧K雁坐到兒子旁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媽媽說嗎？”

孟書豪低下頭，沉默了很久：“媽，如果我做了一件錯事，但是說出來會害了爸爸，我該怎么辦？”

蘇雁心里一緊：“書豪，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孟書豪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搖頭，“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

“書豪，你別嚇媽媽。有什么事我們一家人一起面對。”蘇雁握住兒子的手。

孟書豪看著母親擔憂的眼神，眼中有淚光閃爍：“媽，我知道了?！?/p>

回到家，蘇雁把和兒子的對話告訴了丈夫。

孟致遠皺著眉頭：“這孩子在胡說什么？能做什么錯事？”

“我覺得他知道些什么。”蘇雁說，“致遠，要不你去問問他？”

“問什么？現在是什么時候，你們不要在這里疑神疑鬼的?！泵现逻h煩躁地說，“我現在一堆事要處理，沒時間管這些。”

當天晚上，孟書豪在房間里拿出手機，看著那條一直沒有發送的短信：“爸，對不起......”

他的手在屏幕上顫抖著，幾次想要按下發送鍵，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把手機放在一邊，埋頭痛哭。

與此同時，網絡上的傳言越來越多，有人開始爆料說在高考前就見過類似的試題。雖然這些爆料大多沒有確鑿證據，但輿論的風向開始轉變。

孟致遠也感受到了壓力。學校里一些老師看他的眼神變了，學生家長也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情況。

最讓他不安的是，縣教育局的調查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深入。他們不僅要求提供教學資料，還開始調查他的個人生活和社交關系。

“孟老師，明天教育局的人要來家里了解情況?！蓖踔魅未螂娫捦ㄖ现逻h，“你準備一下?！?/p>

孟致遠握著電話的手開始出汗：“來家里？為什么？”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配合就行?！蓖踔魅蔚恼Z氣很嚴肅。

掛了電話，孟致遠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一片混亂。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沒做錯什么，為什么會鬧到這種地步。

蘇雁看著丈夫的樣子，心里更加擔心。她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看到這一切的孟書豪，內心的掙扎達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

05

第二天上午，縣教育局紀檢組三人準時來到孟致遠家中。領頭的是紀檢組組長林主任，五十多歲，神色嚴肅。

“孟老師，我們需要和您談話，請配合調查。”林主任出示了證件。

孟致遠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還是鎮定的：“當然配合，請進?！?/p>

蘇雁趕緊泡茶倒水，孟書豪在自己房間里，隔著門縫偷偷觀察著客廳的情況。

“孟老師，關于您預測高考作文題目的事，我們收到了一些舉報材料。”林主任開門見山，“希望您如實說明情況。”

“我可以保證，我沒有通過任何不正當手段獲取試題?！泵现逻h坐得筆直，“我的預測完全基于教學經驗和對時事的分析?！?/strong>

“是嗎？”另一個調查員拿出一疊材料，“那您能解釋一下這些嗎？”

孟致遠接過材料，越看臉色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