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七十三歲的退休軍官李建國，怎么也沒想到這次陜北之行會如此驚心動魄。

“奶奶，我帶客人來了！”清脆的女聲在老舊的院子里響起。

當他跟著那個叫小雨的向導走進熟悉的院門時，心跳得厲害。

院子里，一個老太太正在曬谷子，聽到聲音抬起頭來。

簸箕“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谷子撒了一地。

兩人對視著，時間仿佛靜止了。

“真的是你啊！”老太太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一刻，五十多年的時光倒流，青春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而更大的秘密，正在這個普通的農家院子里等待揭曉。

01

李建國站在西安火車站的出口，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紙條上寫著幾個村子的名字，字跡有些模糊，是他五十五年前用鋼筆記下的。那時候他十八歲，剛剛高中畢業，滿腔熱血地響應號召來到陜北插隊。

現在的他已經七十三歲了，頭發花白，身材還算硬朗，只是眼角爬滿了歲月的痕跡。退休兩年來，他一直想回到當年插隊的地方看看，那里有他青春年華里最珍貴的記憶。

兒子李軍堅決反對這次出行。“爸，您都這個年紀了，一個人跑那么遠的地方，我不放心。”李軍在電話里說得很堅決。

李建國沒有和兒子爭論，他知道兒子是為他好。但有些事情，不是家人能理解的。那段插隊的經歷，特別是那個人，那些事，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心里五十多年，不去看看，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于是他偷偷報了一個“重走知青路”的旅游團，想著跟著大部隊走，也算有個照應。旅游團的導游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對當年的歷史了解得并不深，只是按照既定路線帶著一群老人們走馬觀花。

在參觀了幾個知青紀念館后，李建國覺得這樣的旅行毫無意義。這些地方都不是他當年生活過的地方，那些展覽品也喚不起他內心深處的記憶。他要找的，是一個叫柳樹坪的小村子，一個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地方。

第三天一早，趁著導游還在酒店里睡覺，李建國悄悄收拾了行李，退了房間，一個人坐上了開往縣城的長途汽車。

汽車在蜿蜒的山路上顛簸了三個多小時，李建國的老腰有些受不了。他望著窗外的黃土高坡，心情卻越來越激動。這里的一草一木，這里的溝溝坎坎，都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到了縣城，李建國在汽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本地人，聽說李建國要去柳樹坪，有些意外。

“老爺子，您去那里干啥？現在那里可成了旅游景點了，專門接待你們這些當年的知青。”老板很熱情，“不過現在不是旅游季節，去的人不多。”

李建國心里一動。旅游景點？他沒想到那個偏僻的小村子現在也搞起了旅游。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坐上了開往柳樹坪的班車。班車是那種老式的面包車，除了司機就他一個乘客。司機是個話多的中年人，一路上不停地和李建國聊天。

“老爺子，您也是當年在柳樹坪插隊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李建國。

“是啊，1970年到1973年。”李建國點點頭。

“那您可是老前輩了。現在村里還有幾個老人經常說起當年的事情呢。”司機說著，轉了個彎，“您看，前面就是柳樹坪了。”

李建國順著司機手指的方向看去，遠遠地看到了一個坐落在山坳里的村子。村子比他記憶中大了很多，房子也新了不少，但那種依山傍水的格局沒有變。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班車在村口停下，李建國下了車，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有淡淡的土腥味，還有莊稼的香甜味，和五十多年前一模一樣。

村口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柳樹坪知青文化村”幾個大字。旁邊還有一個簡易的游客接待中心，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在里面整理資料。

李建國走過去，女孩子抬起頭朝他微笑。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扎著馬尾辮，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很清爽。

“老爺爺，您是來旅游的嗎？”女孩子的聲音很甜。

“是的，我想在村里轉轉。”李建國說。

“那太好了！我是這里的向導，我叫小雨。現在游客不多，我可以專門陪您轉轉。”女孩子很熱情地站起來。

李建國仔細看了看這個叫小雨的女孩子，覺得她的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那就麻煩你了。”李建國說。

小雨收拾了一下桌子，帶著李建國往村里走。她一邊走一邊介紹著村子的歷史。

“柳樹坪村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當年這里來過很多知青，最多的時候有二十多個。”小雨說話的時候很認真，“現在村里專門保留了當年知青住過的窯洞，還有生產隊的舊址。”

李建國跟著小雨慢慢走進村子。村子的主街道還是那條黃土路，兩邊的老槐樹也還在，只是更加粗壯了。一些老房子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但也新建了不少磚瓦房。

“老爺爺，您當年是在哪個生產隊？”小雨問。

“第三生產隊。”李建國說。

“那正好，第三生產隊的舊址保存得最完整。”小雨高興地說，“您跟我來。”

她帶著李建國拐進一條小巷，走了幾分鐘，來到一個院子前。院子的門楣上掛著一塊木牌子，寫著“第三生產隊舊址”。

李建國站在院門前，心情復雜。這里就是他當年工作過的地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扛著鋤頭下地干活。那時候他還是個城里來的瘦弱青年，手上磨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血泡。

“老爺爺，您要進去看看嗎？”小雨問。

李建國點點頭，跟著小雨走進院子。院子里還保留著當年的模樣，石碾子、水井、晾曬谷物的場地，一切都那么熟悉。

他走到水井邊，俯身往井里看。井水還是那么清澈，井沿上的青石已經被磨得很光滑了。他記得當年每天早上都要來這里挑水，那時候他力氣小，挑著兩桶水走路都搖搖擺擺的。

“老爺爺，您好像對這里很熟悉啊。”小雨在一邊觀察著李建國的表情。

“是啊，當年在這里生活了三年呢。”李建國感慨地說。

“那您一定認識村里的老人們。現在村里還有幾個老人經常聊起當年的事情。”小雨說，“您想去見見他們嗎？”

李建國想了想，搖搖頭。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那些人，特別是面對那個人。

02

小雨沒有勉強，繼續帶著他在村里轉。她帶他看了當年知青住過的窯洞，看了村里的老戲臺，看了后山的果園。每到一個地方，李建國都會停下來仔細看看，有時候還會摸摸那些老舊的墻壁。

“老爺爺，您好像很動情啊。”小雨輕聲說。

“年輕的時候在這里度過的時光，總是讓人難忘的。”李建國說。

小雨點點頭，她雖然年輕，但也能理解老人對故地的眷戀。

他們走到村東頭的時候，李建國突然停下腳步。前面有一個熟悉的院子，院門口種著一棵大棗樹，棗樹下面有一口水缸。這個院子他太熟悉了，閉著眼睛都能走進去。

“老爺爺，您怎么了？”小雨注意到李建國的異樣。

“沒什么，就是覺得這個院子很眼熟。”李建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哦，這是王奶奶家。王奶奶今年六十八歲了，是我們村里最慈祥的老人。”小雨說，“她經常給我們這些年輕人講過去的故事。”

王奶奶。李建國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該不會是她吧？

“王奶奶姓什么？”李建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隨意。

“王秀英，大家都叫她秀英奶奶。”小雨說。

李建國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王秀英，真的是她。五十多年了，她還在這里，還住在這個院子里。

“老爺爺，您臉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小雨關心地問。

“沒事，可能是走得有點累了。”李建國勉強笑了笑。

小雨看看時間，說：“那我們先回接待中心休息一下吧，等您休息好了我們再繼續。”

李建國跟著小雨往回走，但心思已經完全不在路上了。他的腦海里全是五十多年前的回憶。

那時候的王秀英才十幾歲，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小酒窩。她家是他的房東，他住在她家的東廂房里。

剛來的時候，李建國對農活一竅不通，王秀英就經常在旁邊指點他。她教他怎么鋤地，怎么播種，怎么照顧牲口。她的聲音很輕很甜，每次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會臉紅。

漸漸地，兩個年輕人之間產生了朦朧的感情。晚上收工后，他們經常坐在院子里聊天，看星星。李建國會給她講城里的故事，她會給他唱當地的民歌。

那段時光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1973年，有機會參軍的時候，李建國猶豫了很久。參軍意味著要離開這里，離開王秀英。但那個年代，當兵是改變命運的最好機會，他不能放棄。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和王秀英在村后的山坡上坐了整整一夜。王秀英哭了，他也哭了。他們什么都沒說，但什么都明白。

“我會回來的。”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但是他沒有回來。在部隊里，他很快就適應了軍隊生活，一步步地成長，從戰士到班長，從班長到排長，從排長到連長。軍隊的生活很充實，也很忙碌，他逐漸淡忘了那段青春的感情。

后來他和同在軍隊工作的劉梅結了婚，有了兒子李軍。劉梅是個很好的女人，賢惠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們的婚姻很幸福，很圓滿。

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偶爾還是會想起王秀英，想起那個黃土高坡上的小村子，想起那段青澀的戀情。

現在，五十多年過去了，他終于又回到了這里。劉梅已經去世三年了，兒子也已經成家立業。他成了一個孤獨的老人，只有回憶陪伴著他。

在接待中心休息了一會兒，李建國覺得心情平靜了一些。小雨給他泡了一壺茶，很貼心地沒有多問什么。

“小雨，你是本地人嗎？”李建國問。

“是啊，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小雨點頭。

“家里都有什么人？”

“就我和奶奶兩個人。”小雨的表情有些黯淡，“我從小沒見過爸爸媽媽，是奶奶一手把我帶大的。”

李建國心里一動。這個女孩子的身世似乎有些特殊。

“你奶奶也是本村的嗎？”

“是的，我奶奶在村里住了一輩子。”小雨說，“她經常給我講過去的故事，特別是關于知青的故事。”

“哦？她都講些什么？”李建國來了興趣。

“她說當年村里來了很多知青，都是從城里來的年輕人。有些知青走了就再也沒回來過，有些還會偶爾回來看看。”小雨說，“我奶奶說，知青們都很不容易，年紀輕輕就離開家鄉，到這樣偏僻的地方來生活。”

李建國默默地聽著，心里五味雜陳。

“你奶奶有沒有說起過一個叫李建國的知青？”李建國試探著問。

小雨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呢，我奶奶從來沒有提過這個名字。”

李建國有些失望，同時也有些慶幸。也許王秀英已經忘記了他，也許她根本不愿意提起這段往事。

下午，小雨繼續帶著李建國在村里轉。他們去了村里新建的知青紀念館，里面陳列著很多當年知青的照片和物品。李建國仔細看著每一張照片，尋找著熟悉的面孔。

在一面墻上，他看到了一張大合影。照片是黑白的，有些模糊，但他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后排左邊的那個年輕人，那就是當年的自己。他的旁邊站著王秀英，她穿著一件藍色的上衣，笑得很甜。

“這些照片都是村里人提供的。”小雨在旁邊介紹著，“這張是1972年春節時拍的，當時村里來了一個攝影師。”

李建國盯著照片看了很久，心情復雜。那張照片記錄的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也是他最后悔的時光。

“老爺爺，您認識照片里的人嗎？”小雨突然問。

03

李建國一驚，以為自己的情緒被看出來了。“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您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小雨天真地說。

“哦，就是覺得這些年輕人很有朝氣。”李建國敷衍著說。

小雨點點頭，繼續帶著他看其他展品。但是李建國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里了，他的眼睛不停地回到那張照片上。

傍晚時分，小雨把李建國送到村里的小旅館。這是一個農家樂，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農村婦女，很熱情。

“老爺子，您明天還要在村里轉嗎？”小雨問。

“應該還會待幾天。”李建國說。

“那我明天繼續陪您。”小雨說，“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帶您去呢。”

李建國點點頭，目送小雨離開。

晚上，李建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王秀英就在不遠的地方，也許此刻她也在想著什么。五十多年了，她過得好嗎？她結婚了嗎？她還記得當年的那段感情嗎？

第二天一早，小雨又來接李建國了。她今天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更加精神。

“老爺爺，今天我帶您去看看村后的山坡，那里的風景很美。”小雨說。

村后的山坡，李建國太熟悉了。那里是他和王秀英經常去的地方，也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的地方。

跟著小雨往山上走，李建國的心情越來越復雜。山路還是那條山路，山坡上的野花還是那么漂亮。他們走到山頂的時候，可以俯瞰整個村子。

“這里是不是很美？”小雨問。

“很美。”李建國說。這里確實很美，特別是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整個村子都籠罩在金色的光芒里。

他們在山頂上坐了一會兒，小雨突然說：“老爺爺，我覺得您好像很熟悉這里，不只是因為曾經在這里生活過，還有別的原因。”

李建國看著這個聰明的女孩子，心里有些驚訝。她的觀察力很敏銳。

“為什么這么說？”李建國問。

“因為您看這些地方的眼神很特別，好像在回憶什么重要的事情。”小雨說，“而且您剛才在紀念館看那張照片的時候，表情也很特別。”

李建國沉默了一會兒，說：“年輕的時候在這里度過的時光，確實有很多特殊的回憶。”

“是不是關于某個人的回憶？”小雨追問。

李建國看著遠方，沒有回答。

小雨似乎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了，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老爺爺，我不應該問這些私人問題。”

“沒關系。”李建國搖搖頭，“有些事情，時間久了，就愿意和別人分享了。”

他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小雨提議去村里的小飯館吃晚飯，李建國同意了。

小飯館就是一個農家院，老板娘做的菜很地道。李建國吃著熟悉的農家菜，想起當年王秀英也經常給他做這樣的飯菜。

“老爺爺，您在想什么？”小雨問。

“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李建國說，“那時候年輕，什么都覺得新鮮，什么都覺得有趣。”

“您能給我講講當年的故事嗎？”小雨很感興趣。

李建國想了想，開始講起當年插隊的經歷。他講自己剛來時的不適應，講學習農活的艱辛，講和村民們建立的深厚友誼。他說得很詳細，小雨聽得很認真。

“那您有沒有遇到什么特別的人？”小雨問。

李建國停頓了一下，說：“有一個房東家的女兒，人很好，經常幫助我。”

“她叫什么名字？”

“王秀英。”李建國輕聲說出這個名字，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小雨突然瞪大了眼睛：“王秀英？您說的是村東頭的王秀英奶奶嗎？”

李建國心跳加速：“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經常聽村里老人說起，說當年有個知青小伙子和秀英姐很要好，后來小伙子當兵走了，再也沒回來過。”小雨興奮地說。

李建國完全愣住了。原來村里人都知道那段往事，都還記得。

“您就是那個當兵的知青！”小雨恍然大悟。

李建國苦笑著點點頭。

“那您為什么不去見見王奶奶呢？她一定很想見您的。”小雨急切地說。

“我...”李建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確實想見王秀英，但又怕見到她。五十多年了，物是人非，也許見面只會徒增傷感。

“老爺爺，我覺得您應該去見見她。”小雨認真地說，“王奶奶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我覺得她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李建國的心被觸動了。也許王秀英也在想念著過去，也在等待著什么。

“她...她還好嗎？”李建國問。

“身體還可以，就是有時候看起來很孤獨。”小雨說，“她有個兒子，但是早幾年出意外去世了，現在就和孫女住在一起。”

李建國聽到這里，心里一陣難過。王秀英的命運似乎很坎坷，失去了兒子，肯定很痛苦。

“她孫女是個什么樣的人？”李建國問。

“她孫女叫小雨，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小雨說著突然意識到什么，“咦，我就叫小雨呀！”

李建國一怔，仔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她說王秀英的孫女叫小雨，而她也叫小雨。

“你...你是王秀英的孫女？”李建國聲音有些顫抖。

“是啊。”小雨點點頭，“王秀英就是我奶奶。”

李建國覺得世界在旋轉。眼前這個陪伴了他兩天的女孩子，竟然是王秀英的孫女。難怪他覺得她眉眼間有些熟悉，原來她身上有王秀英的影子。

“那...那你為什么不早說？”李建國激動地問。

“我以為您知道呢。”小雨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也沒想到您就是奶奶經常提起的那個人。”

“她經常提起我？”

“是啊，雖然她沒有說出您的名字，但是經常說起當年的事情。”小雨說，“她說那個知青很善良，很勤奮，后來當兵去了。每次說起這些，她的眼神都很溫柔。”

04

李建國的眼睛濕潤了。原來王秀英一直都記得他，一直都在想念著他。

“老爺爺，您一定要去見見我奶奶。”小雨懇切地說，“我相信她看到您一定會很高興的。”

李建國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

第三天上午，小雨來接李建國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最好的衣服，還特意理了發。

“老爺爺，您今天看起來很精神呢。”小雨夸獎道。

“見老朋友，總要準備得正式一點。”李建國有些緊張地說。

他們慢慢走向王秀英家，李建國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五十多年了，他們馬上就要見面了。她會認出他嗎？她會高興嗎？她會責怪他當年的不辭而別嗎？

走到院門口，小雨停下腳步。

“老爺爺，您緊張嗎？”她問。

“有一點。”李建國老實地承認。

“沒關系，我奶奶人很好，她不會怪您的。”小雨安慰道。

她推開院門，大聲喊道：“奶奶，我帶客人來了！”

李建國跟著小雨走進院子，看見一個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曬谷子。聽到小雨的聲音，老太太直起腰來，轉過身看向門口。

那一瞬間，時間靜止了。

老太太手中的簸箕“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金黃的谷子撒了一地。她瞪大眼睛看著李建國，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李建國也愣住了。眼前的老太太雖然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但那雙眼睛，那個笑容，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真的是你啊！”王秀英顫抖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