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志華，今天買菜花了38塊，你該付19塊。"

"行，但是昨天修水龍頭我墊了15塊材料費，你還欠我7塊5。"

"那我給你11塊5。"

這是我爸媽每天晚飯后的固定對話。我叫馬浩然，我爸馬志華是縣中學的歷史老師，我媽江雨桐是縣醫院的護士長。

他們結婚28年，堅持AA制生活，大到房貸車貸，小到買包鹽，全部都要分攤計算。

家里有三個賬本，我爸管著像個財務總監，每月月底還要開"家庭會議"對賬。鄰居們都說我家奇葩，但我覺得這樣挺好，起碼公平。

我媽總是溫和地配合著，從不抱怨，偶爾還會夸我爸："你爸這人就是認真，咱家賬目清楚，心里踏實。"

直到我大學畢業回家那年，一些奇怪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01

我家的AA制嚴格到什么程度？連上廁所用的衛生紙都要按人頭分攤。

那天我剛從學校回來，一進門就聽見我爸在廚房里跟我媽算賬："雨桐，這個月咱們家水費62塊，電費89塊，煤氣費45塊，總共196塊，你該出98塊。"

我媽正在洗碗，頭也不抬地說："行，一會兒我給你。對了，昨天我買的那瓶洗潔精12塊8，你用了一半，給我6塊4。"

"成。"我爸拿出一個小本子，認認真真地記下來。

我看著這一幕，既熟悉又無奈。從小到大，我家就是這樣。我爸媽各自管各自的錢，公共開銷嚴格按比例分攤，私人物品絕不混用。

"爸，我回來了。"我放下行李。

我爸抬起頭，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浩然回來了！路上累不累？餓不餓？"

"有點餓。"

"那你媽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快去洗手吃飯。"

我媽從廚房探出頭來："紅燒肉花了28塊，你爸出14，我出14。浩然你要吃的話..."

"雨桐！"我爸打斷她，"兒子剛回來，這頓飯算我的。"

我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行，那就算你的。"

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爸，媽，你們這樣算錢不累嗎？"

我爸夾了一塊肉放在我碗里："不累，習慣了。而且這樣公平，誰也不欠誰的。"

"你爸說得對。"我媽附和道，"咱們各花各的錢，心里明白，不會因為錢的事鬧矛盾。"

我點點頭，雖然還是覺得奇怪，但這確實是我家的傳統。

飯后，我爸照例拿出賬本開始記錄今天的開銷。我注意到，他的記錄比以前更仔細了，連買菜時多找的五毛錢都要記下來。

"爸，你這記賬也太詳細了吧？"我開玩笑地說。

我爸抬起頭笑了笑："習慣了，做什么事都喜歡認真一點。"

我媽在旁邊收拾碗筷，笑著說："你爸就這性格，什么都要記得清清楚楚的。"

"這樣不累嗎？"我問。

"不累，這樣心里踏實。"我爸合上賬本，"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帶你去看看咱們縣里的變化。"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從小到大，我家雖然AA制，但氛圍還是很和諧的。但為什么今天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02

第二天早上，我被我爸媽的爭吵聲吵醒了。這在我家幾乎從未發生過。

"江雨桐，你跟你妹妹聯系得也太頻繁了吧？"我爸的聲音聽起來很不高興。

"怎么了？我跟雨虹說說話不行嗎？"我媽的聲音很平靜。

"不是不行，就是覺得...她老是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雨虹是我妹妹，姐妹之間說說話很正常。再說，她一個人在省城，也挺孤單的。"

我爸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不是反對你們聯系，我是覺得...算了，你開心就好。"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我爸媽立刻停止了爭論。

"浩然醒了？快洗臉刷牙，媽給你做了你愛吃的雞蛋灌餅。"我媽笑著說，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灌餅的面粉和雞蛋一共花了5塊2..."我爸習慣性地開始算賬。

"志華！"我媽瞪了他一眼，"說了這頓算你的。"

我爸摸摸頭，有些尷尬地笑了："對對，忘了。"

吃早飯的時候，我試探著問："小姨最近怎么樣？好久沒見她了。"

我媽的表情明顯柔和了一些："你小姨挺好的，美容院生意不錯。就是一個人在省城，有時候會寂寞。"

"她為什么不找個男朋友？"我隨口問道。

我爸放下筷子："你小姨的事你別管，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

我愣了一下："爸，我都大學畢業了，還是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永遠是小孩子。"我爸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不過你小姨確實...她有她的難處。"

我媽看了我爸一眼，欲言又止。

下午，我去縣里的書店逛逛，意外地遇到了我高中同學李明。

"浩然！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李明很興奮。

"昨天剛到。你呢？工作了嗎？"

"在縣里的銀行工作。對了，我前段時間在銀行見過你媽，她來辦什么業務來著...好像是轉賬。"

我心里一動："轉賬？轉給誰？"

"這個我不能說，銀行保密制度。不過我記得數額挺大的，你媽一個人來的，看起來有些緊張。"

回到家，我忍不住問我媽："媽，你最近去銀行了？"

我媽正在擇菜，聽到我的話，手里的菜葉子掉了幾片："去了，辦點事。"

"辦什么事？李明說你看起來有些緊張。"

我媽的臉色變了變："你怎么...李明怎么會注意到這些？"

"他在銀行工作，剛好看到你了。媽，你沒事吧？"

我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沒什么大事，就是處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什么以前的事情？"

"都是些陳年舊事，你不用擔心。"

我覺得我媽的回答有些含糊，但也不好繼續追問。

03

一個月后，小姨江雨虹突然來我家了。她的到來，讓我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氣氛。

那天傍晚，我正在房間里看書，聽到門鈴響。我媽去開門，然后我聽到她驚喜的聲音："雨虹！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姐，我想你了，就過來看看。"小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我走出房間，看到小姨正在客廳里坐著。她比我印象中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太好。

"小姨好！"我打招呼。

"浩然都這么大了！大學畢業了吧？"小姨笑著說，但笑容里有些勉強。

我爸從廚房出來，看到小姨，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雨虹來了？吃飯了嗎？"

"還沒呢，在路上就想著到姐家吃飯了。"

"那就一起吃吧。"我爸說完，轉身又進了廚房。

我媽拉著小姨坐下："最近生意怎么樣？看你瘦了。"

"還行吧，就是競爭激烈，壓力大。"小姨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然后低聲對我媽說，"姐，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我..."

"噓！"我媽趕緊制止她，"一會兒再說。"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沉悶。我爸幾乎不說話，只是偶爾夾菜給小姨。我媽不停地給小姨盛湯，問她最近的情況。

"雨虹，你一個人在省城，要多保重身體。"我爸突然開口。

"謝謝姐夫關心。"小姨低頭吃飯。

"如果有什么困難，就...就說出來，能幫的我們還是會幫。"我爸的語氣有些別扭。

我媽看了我爸一眼，眼中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姐夫，其實我..."小姨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爸問。

"沒什么，就是有時候覺得挺孤單的。"小姨的眼圈紅了。

晚上，小姨住在我家。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經過客廳時，聽到我媽和小姨在小聲說話。

"姐，你最近太辛苦了，我真的不想再麻煩你了。"小姨的聲音很低。

"雨虹，這點事算什么麻煩？咱們是姐妹。"

"可是姐..."

"聽話，就當是姐姐應該做的。記住，在志華面前，有些事咱們知道就行了。"

"姐，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沒什么不好的，這是我愿意的。雨虹，你要記住，有些事情，志華暫時不需要知道。"

我站在門外，心里越來越困惑。她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爸的事情？

04

小姨走后的第三天，我媽開始咳嗽。起初我們都以為是感冒，可咳嗽越來越嚴重。

"媽，你這咳嗽都一個星期了，去醫院看看吧。"我擔心地說。

"沒事，就是換季感冒，過幾天就好了。"我媽擺擺手。

我爸也勸："雨桐，你在醫院工作，應該知道咳嗽不能拖。"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真沒事。"我媽固執地說。

可是咳嗽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有時候晚上咳得整夜睡不著覺。

一天早上，我發現我媽的枕頭上有血絲。

"媽！你咳血了！"我大聲喊道。

我爸聞聲趕來，看到血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雨桐，這...這怎么回事？"

我媽看到枕頭上的血，也愣住了："可能是咳得太厲害，嗓子破了。"

"不行，必須去醫院！"我爸堅決地說。

"我在醫院工作，用得著去醫院嗎？"我媽還在逞強。

"江雨桐！"我爸少有地大聲說話，"這種事不能開玩笑！"

最終，我媽被我們強行拖到了醫院。檢查的過程中，我注意到我媽的手一直在發抖。

等待結果的時候，我媽突然對我說："浩然，如果媽有什么事，你要好好照顧你爸。"

"媽，你別胡說，你肯定沒事的。"我安慰她。

"我不是胡說，我是護士，我知道咳血意味著什么。"我媽的聲音很輕，"還有，如果真有什么事，你記住，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太執著。"

"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希望你和你爸都能過得輕松一些。"我媽的眼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結果出來了。醫生的表情很嚴肅："家屬來一下。"

我和我爸跟著醫生進了辦公室。

"病人的情況不太好，肺部有陰影，需要進一步檢查。"醫生說。

"陰影？"我爸的聲音有些顫抖。

"有可能是...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我們都明白醫生的意思。那天回家的路上，我爸一句話都沒說，我媽也沉默著。

當天晚上，我聽到我爸媽在房間里小聲交談。

"雨桐，如果真的是...我們一起面對。"我爸的聲音有些哽咽。

"志華，我不怕。我只是擔心浩然，還有...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完。"

"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一些瑣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第二天，我媽瞞著我和我爸，一個人去了趟銀行。

05

確診那天，我永遠忘不了我爸的表情。他像一個被抽掉靈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醫院的椅子上。

"肺癌晚期。"醫生的話像一把刀，直接插在我們心上。

我媽反而很平靜："還有多長時間？"

"如果積極治療，可能還有半年到一年。"

我爸猛地站起來："醫生，你再檢查一遍，肯定是搞錯了！我老婆身體一直很好的！"

"馬先生，請您冷靜一點。我們已經反復檢查過了，結果確實是這樣。"

走出醫院，我爸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捂著臉哭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爸哭。

"志華，別哭了。"我媽坐在他旁邊，"咱們得往前看。"

"雨桐，我不能沒有你。"我爸抱住我媽，像個孩子一樣。

"不會的，我會努力配合治療。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我也會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住院治療期間，我爸第一次主動提出："這次的醫療費我全出，不用AA制了。"

我媽虛弱地笑了："這次就算我欠你的。"

"說什么欠不欠的，咱們是夫妻。"

治療了三個月，我媽的病情并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醫生建議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那段時間，小姨幾乎每個星期都來看我媽。她們總是背著我和我爸說悄悄話。

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她們的對話。

"姐，你最近太辛苦了，我真的不想再麻煩你了。"小姨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雨虹，這點事算什么麻煩？咱們是姐妹。"

"可是姐..."

"聽話，就當是姐姐應該做的。記住，在志華面前，有些事咱們知道就行了。"

"姐，我真的不想瞞著姐夫。"

"這不是瞞，這是保護。雨虹，你要記住，有些事情，志華永遠不能知道。"

我站在門外，心里越來越困惑。她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爸的事情？

最后的那個月，我媽的狀態時好時壞。清醒的時候，她會跟我爸算一些細賬。

"志華，上個月的電費我還沒給你呢。"

"雨桐，你別說這些了。"我爸眼圈紅紅的。

"不行，賬要算清楚。還有陽臺上的花盆，你買的，我用了一半，應該給你15塊。"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爸哭著說。

"你要的，你必須要。"我媽堅持著，"志華，咱們這輩子，賬要算得清清楚楚，誰也不欠誰的。"

臨終前的那天下午，我媽單獨叫來了小姨。她們在病房里低聲交談了很久。

"雨虹，有些事情我要交代給你。"

"姐..."小姨哭得說不出話。

"別哭，你要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志華問起來，你就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說。"

我爸當時在走廊里接電話，沒聽到這些話。但我聽到了，我站在病房門口，完全不明白她們在說什么。我只是隱約感覺到，我媽在安排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媽走了。她走得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

06

我媽去世三個月后，我爸的生活完全亂了套。他不再記賬，也不再計較那些零碎的費用。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

我擔心他的身體，勸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浩然，我沒事，就是想你媽了。"我爸的聲音很啞。

可是有一天早上，我發現我爸倒在了衛生間里，臉色煞白，捂著胸口。

"爸！爸！你怎么了？"我嚇壞了。

"胸口疼...喘不上氣..."我爸斷斷續續地說。

我趕緊叫了120，把我爸送到醫院。經過檢查，醫生說我爸是心臟病發作，需要做搭橋手術。

"手術費大概需要多少錢？"我問醫生。

"二十萬左右。"

二十萬！這對我們家來說是一筆巨款。我剛畢業，沒什么積蓄，我爸的工資雖然穩定，但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

"浩然，你媽還有些存款，應該夠了。"我爸虛弱地說。

"媽的存款在哪里？"

"在她自己的賬戶里，我知道銀行和賬號。"

我爸心臟病發作需要手術的那天，醫生說至少要準備二十萬。

我爸拖著虛弱的身體，堅持要自己去銀行取我媽的存款。他說："你媽攢了這么多年，應該夠了。"一路上，他還在跟我算賬："你媽工資不低，這些年基本沒什么大開銷，存個二三十萬不成問題。"

我陪著他走進銀行。我爸熟練地報出我媽的身份證號，遞上死亡證明和繼承手續，臉上還帶著一絲安心的笑容。

柜員小姐在電腦上敲打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表情有些奇怪："先生，這個賬戶..."

"怎么了？是不是錢太多，需要預約？"我爸急切地問。

柜員小姐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電腦屏幕，欲言又止。最后，她慢慢地說："先生，這個賬戶的余額是...零。"

我爸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說，賬戶里沒有錢了。根據記錄顯示，三個月前有一筆大額轉賬，收款人是...江雨虹女士。"

我爸拿著那張空白的余額單，整個人僵在了那里。然而，當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我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徹底崩塌的樣子...

我扶著我爸走出銀行，他的步伐踉蹌，像個喝醉了酒的人。

"爸，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問。

我爸沒有回答，只是機械地往前走。到了家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

"浩然，你媽...你媽騙了我。"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心中炸開。我從來沒想過，我媽會騙我爸。

回到家，我爸像瘋了一樣，把家里的三個賬本全部翻出來，一頁一頁地撕。

"江雨桐，你這是在耍我！28年了，28年！"我爸邊撕邊哭，聲音嘶啞。

賬本碎片撒了一地，上面密密麻麻記著這些年來每一筆錢的去向。我蹲下身想幫他收拾，卻在碎片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條目："補償金第15年"、"債務第180期"...

"爸，這些是什么意思？"我問。

我爸停下撕賬本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沒什么，就是...就是一些記錄。"

但我注意到，這些條目的時間跨度幾乎覆蓋了我爸媽結婚的全部28年。更奇怪的是，每一條后面都有小姨的簽名。

"爸，為什么小姨的名字會出現在你的賬本里？"

我爸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浩然，有些事情你不懂..."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去開門，竟然是小姨江雨虹。

她看著滿地的紙片，嘆了口氣："志華，你還是忍不住要查是不是？"

"江雨虹！"我爸猛地站起來，指著她，"你把雨桐的錢都拿走了！那是我們家的救命錢！"

小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爸，欲言又止："志華，有些事情...雨桐姐不讓我說，但現在看來..."

"說什么？"我爸憤怒地問，"到底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小姨深深地看了我爸一眼，然后緩緩開口："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她停頓了一下，"有些真相，知道了可能比不知道更痛苦。"

我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我爸手里握著那張空白的余額單，整個人在發抖。

小姨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茶幾上。然而，當她緩緩推開信封，露出里面那些發黃的收據和一封信時，我和我爸看到的內容卻讓我們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