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十二萬巨債壓得林雅芳喘不過氣,丈夫留下的奔馳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按照規(guī)定,車輛過戶必須車主本人到場。"車管所工作人員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
"可是我丈夫已經(jīng)去世了。"林雅芳的聲音顫抖。
"那就沒辦法了,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
林雅芳沉默幾秒,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沒問題,我讓他來。"
01
林雅芳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張皺巴巴的醫(yī)院賬單。
賬單上的數(shù)字讓她感到窒息——十二萬八千元。
這張賬單已經(jīng)在她手里放了三天,每次看到都讓她心跳加速。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各種醫(yī)療費用的明細。
ICU病房費、呼吸機使用費、各種檢查費、藥物費。
每一項都是天文數(shù)字,每一項都像一把刀扎在她心上。
她記得當初醫(yī)生拿著這張賬單找她的時候,她差點暈倒在醫(yī)院的走廊里。
"林女士,這是您丈夫住院期間的全部費用。"醫(yī)生的聲音很溫和,但話語卻像雷聲一樣在她耳邊響起。
她當時看著賬單,腦子里一片空白。
十二萬八千元,這個數(shù)字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張濤生前的存款早就在治病期間花光了,他們甚至把房子抵押了一部分。
現(xiàn)在她每個月的收入只有四千多塊錢,除去房租和生活費,幾乎剩不下什么。
按照這樣的收入,她要三十年才能還清這筆債務(wù)。
三十年,她今年才三十五歲,也就是說要到六十五歲才能還完。
這個念頭讓她感到絕望,她抱著賬單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鄰居家傳來電視的聲音,那是一個相親節(jié)目。
主持人正在介紹一個男嘉賓,說他有車有房,年收入二十萬。
林雅芳苦笑了一下,二十萬,這對她來說是多么遙不可及的數(shù)字。
她想起了張濤生前經(jīng)常說的話:"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當時她還笑他庸俗,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分量。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銀行卡的余額——三千二百四十五元。
這是她全部的積蓄,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不夠。
房東李阿姨雖然人很好,但也不可能無限期地讓她拖欠房租。
昨天李阿姨還特意來看過她,雖然沒有直接提房租的事,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
"雅芳啊,你一個人生活不容易,有什么困難就說。"李阿姨說。
"但是房子的事情,你也要多考慮考慮。"
林雅芳聽懂了李阿姨的意思,她是在委婉地催租。
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打濕了賬單上的字跡。
這是丈夫張濤生病時欠下的醫(yī)療費,至今還沒有還清。
三個月前,張濤因為突發(fā)心梗離開了她。
那一天是個周二,天氣很好,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
林雅芳記得很清楚,那天早上張濤還和往常一樣吻了她的額頭。
"我去公司了,晚上早點回來。"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那時候的張濤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么不同,甚至還開玩笑說要給她買新首飾。
"等我這個項目結(jié)束,我們?nèi)グ屠鍗u度假。"他在門口回頭說道。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他們的永別。
02
下午三點半,林雅芳正在公司開會,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您是張濤先生的家屬嗎?"電話里的聲音很急促。
"我是他妻子,怎么了?"林雅芳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張濤先生在公司突然倒下了,現(xiàn)在在市人民醫(yī)院搶救,請您馬上過來。"
林雅芳感到天旋地轉(zhuǎn),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她瘋了一樣地跑出公司,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
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很快,手掌全是汗水。
她不停地對自己說:"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可是當她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的是搶救室門口亮著的紅燈。
張濤的同事小王在門口等著她,臉色很難看。
"嫂子,張哥他在開會的時候忽然說胸口疼,接著就倒下了。"小王的聲音在顫抖。
"我們馬上叫了救護車,醫(yī)生說是心梗。"
林雅芳聽到這話,腿軟得差點站不住。
她靠著墻壁慢慢地滑了下去,眼淚止不住地流。
搶救進行了整整四個小時,紅燈一直沒有熄滅。
林雅芳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盞紅燈。
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禱,希望奇跡能夠發(fā)生。
可是當醫(yī)生走出搶救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告訴了她一切。
"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醫(yī)生摘下口罩,疲憊地說道。
林雅芳感到整個世界都塌了,她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男人,那個總是說要給她最好生活的男人,就這樣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從那一刻開始,林雅芳的世界就變成了黑白色。
她記得在殯儀館的那幾天,每天都有很多人來看張濤。
同事、朋友、客戶,每個人都說著同樣的話:"張濤是個好人,走得太早了。"
可是說完這些話,他們就都離開了,繼續(xù)他們的生活。
只有林雅芳還留在那里,陪著冰冷的張濤。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總覺得張濤會忽然睜開眼睛對她說:"開玩笑的。"
可是他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再也不會對她說話了。
料理完張濤的后事,林雅芳回到空蕩蕩的家。
那些張濤的東西還都在原來的位置,仿佛他只是出差了,很快就會回來。
她坐在他們一起買的沙發(fā)上,看著他們一起挑選的茶幾,心如刀絞。
第一個月,她幾乎沒有出過門,只是呆呆地坐在家里。
朋友們輪流來看她,勸她要堅強,要重新開始生活。
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jīng)死了,根本沒有力氣重新開始。
03
第二個月,醫(yī)院開始催繳費用了。
護士小張很客氣地給她打電話:"林女士,您看這個費用的事情..."
林雅芳這才意識到,張濤的離開給她留下的不只是痛苦,還有沉重的債務(wù)。
她開始四處借錢,找親戚朋友,可是能借到的錢遠遠不夠。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困難,沒有人能夠拿出這么大一筆錢。
她甚至考慮過賣房子,可是房子還在還貸款,而且是她和張濤唯一的家。
第三個月,她終于想到了那輛車。
林雅芳擦掉眼淚,目光落在窗外停著的那輛黑色奔馳上。
那是張濤生前最珍愛的車,一輛價值八十萬的奔馳轎車。
她記得張濤買這輛車的時候有多高興,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雅芳,你看這車多漂亮,坐上去試試。"他拉著她的手說。
當時她覺得這車太貴了,不值得,還和他吵了一架。
"我們又不經(jīng)常出遠門,買這么貴的車干什么?"她說。
"等我們有了孩子,就需要好車了。"他說。
可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要孩子,他就離開了。
現(xiàn)在這輛車成了她最后的希望,也是她唯一能夠變現(xiàn)的財產(chǎn)。
她心里很清楚,賣掉這輛車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
雖然她舍不得,雖然這車承載著太多的回憶,但她別無選擇。
她想起了張濤教她開車的樣子,他總是很耐心,很溫柔。
"慢一點,不要急,開車最重要的是安全。"他說。
"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學。"
可是現(xiàn)在時間對她來說是最珍貴的東西,她等不起了。
她必須盡快把車賣掉,還清債務(wù),重新開始生活。
林雅芳走到書房,從抽屜里拿出一堆文件。
死亡證明、繼承公證書、車輛登記證,她一樣樣地檢查著。
每一份文件都是她含著眼淚辦下來的,每一個章都是她排隊等來的。
辦理死亡證明的時候,她在民政局哭了整整一個上午。
工作人員遞給她紙巾,輕聲安慰她:"節(jié)哀順變。"
辦理繼承公證的時候,公證員問她:"確定要繼承所有財產(chǎn)嗎?包括債務(wù)。"
她點點頭,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以為這些就夠了,以為可以順利地把車賣掉。
可是她錯了。
04
第二天早上,林雅芳穿上了她最正式的衣服。
那是一套深藍色的職業(yè)裝,是張濤曾經(jīng)夸過的那一套。
她希望自己看起來足夠正式,足夠可信。
出門之前,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鏡子里的女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角有了細紋,頭發(fā)也沒有以前那么有光澤。
三個月的痛苦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好幾歲。
她深吸一口氣,對鏡子里的自己說:"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車管所的大廳里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林雅芳排在隊伍的最后面,緊緊抱著手里的文件袋。
她觀察著前面的人,看著他們一個個順利地辦完手續(xù)離開。
有的人是來買新車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有的人是來過戶的,手續(xù)看起來很簡單。
她心想,自己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太復雜。
她的手心出了汗,心跳得很快。
前面的人一個個辦完手續(xù)離開,很快就輪到了她。
"您好,我要辦理車輛過戶。"林雅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小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起來剛?cè)肼毑痪谩?/p>
他接過林雅芳遞來的文件,一張張仔細地看著。
小李的表情很專業(yè),沒有露出任何異常。
這讓林雅芳稍微放松了一些,她覺得事情應該會很順利。
"車主是張濤,您是他的什么人?"小李問道。
"我是他的妻子。"林雅芳回答。
小李點點頭,繼續(xù)翻看著文件。
死亡證明、繼承公證書,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林雅芳看著小李的動作,心情越來越緊張。
她發(fā)現(xiàn)小李的表情開始有些凝重,眉頭也皺了起來。
當他看到最后一頁的時候,臉色徹底變了。
林雅芳的心跳忽然加快,她意識到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
"按照規(guī)定,車輛過戶必須車主本人到場簽字確認。"小李看著林雅芳說道。
"可是我丈夫已經(jīng)去世了,這里有死亡證明。"林雅芳指著桌上的文件說。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因為她聽出了小李語氣中的堅決。
小李搖搖頭:"這是新出臺的防詐騙措施,不管什么情況,都必須車主本人來。"
林雅芳感到一陣眩暈,她抓住桌邊才沒有倒下。
她花了這么多時間準備的文件,竟然都沒有用。
這個結(jié)果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她以為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
"那我該怎么辦?"林雅芳的聲音開始顫抖。
她看著小李,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我也沒辦法,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小李有些同情地看著她。
他能看出這個女人很痛苦,但是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他不能違反。
林雅芳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醫(yī)院的催債電話每天都在響,房租也快到期了。
如果賣不掉這輛車,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想起了那些巨額的債務(wù),想起了房東委婉的催促,想起了空蕩蕩的銀行賬戶。
所有的壓力一下子都壓在了她身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05
就在這時,林雅芳忽然抬起頭,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就像野草一樣在她心里瘋狂生長。
"沒問題,我讓他來。"她的聲音變得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
小李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說什么?"他問道。
"我說沒問題,我讓我丈夫來。"林雅芳重復了一遍。
她的眼中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堅定,那是絕望中的堅定。
小李和旁邊的同事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受刺激了。
畢竟剛喪夫不久,出現(xiàn)一些精神問題也是可以理解的。
"女士,您的丈夫已經(jīng)..."小李試圖提醒她。
"我知道他已經(jīng)去世了。"林雅芳打斷了他的話,"可是您不是說要車主本人來嗎?"
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那個微笑讓小李感到不寒而栗。
那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表情,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
"那我明天帶他來。"林雅芳收起桌上的文件,轉(zhuǎn)身走出了車管所。
小李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旁邊的老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李,你遇到奇葩了。"
"她該不會真的把尸體帶來吧?"小李有些擔心地說。
"別胡思亂想了,可能她只是一時想不開。"老同事安慰道。
可是小李心里總覺得不安,那個女人的眼神太奇怪了。
那不是悲傷的眼神,也不是憤怒的眼神,而是一種決絕的眼神。
他有種預感,明天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不尋常的事情。
林雅芳開著張濤的奔馳回到家里,她的手握著方向盤,握得很緊。
這輛車她其實很少開,因為張濤總說女人開這么好的車不安全。
"萬一出了事故怎么辦?這車修一下都要好幾萬。"他總是這樣說。
可是現(xiàn)在,她不得不開著這輛車到處跑,為了賣掉它。
回到家里,林雅芳直接走進了張濤的書房。
這個房間她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進來過了,一切都保持著張濤離開時的樣子。
桌上還放著他沒有看完的報紙,椅子上還搭著他的外套。
林雅芳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房間里還有張濤的味道,那種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她走到書桌前,開始翻找著什么。
抽屜里有很多東西,文件、照片、還有一些小物件。
林雅芳終于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一個小小的鐵盒子。
盒子里裝著張濤的一些貴重物品,還有一些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她拿起手機,開始撥打一個號碼。
"喂,是我,林雅芳。"她的聲音很低。
"明天上午,你們按計劃進行。"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接著她又打了幾個電話,每次說的話都很簡短,很神秘。
那一夜,林雅芳幾乎沒有睡覺。
她坐在客廳里,看著窗外的那輛奔馳。
月光灑在車身上,讓它看起來像一頭沉睡的黑豹。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輛車的時候,張濤臉上驕傲的表情。
"雅芳,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他說。
"可是我不會開車。"她說。
"我教你。"他說。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教她很多東西,就永遠地離開了。
06
第二天早上,林雅芳很早就起床了。
她精心地化了妝,穿上了張濤最喜歡的那條裙子。
她要讓自己看起來完美,因為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出門之前,她又檢查了一遍準備好的東西。
一切都準備好了,是時候去車管所了。
車管所的大廳里,小李正在整理著昨天的文件。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那個奇怪的女人,心里有些不安。
"小李,你在想什么?"旁邊的同事問道。
"昨天那個女人,她今天真的會來嗎?"小李問。
"誰知道呢,可能她想通了就不來了。"同事說。
就在這時,大廳的門被推開了。
林雅芳獨自一人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帶著昨天那種神秘的微笑。
小李看到她,心跳忽然加快了。
她看起來和昨天完全不一樣,更加自信,也更加可怕。
林雅芳徑直走向辦事窗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她。
大廳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因為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場。
"我來辦車輛過戶。"林雅芳對小李說道。
小李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地問:"您...您丈夫來了嗎?"
林雅芳淡淡一笑:"當然來了,在門口呢。"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朝門口看去。
車管所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