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我這個月需要五千塊，有急事！"

"瑤瑤，媽給你的錢都夠了，怎么又要錢？"

"你就說給不給吧！別的同學家里都有錢，就我們家摳摳搜搜的！"

方雯靜握著手機，心臟狂跳。這還是自己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嗎？

掛斷電話后，她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閃過這四年來的種種異常...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她一直不愿相信。

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騙了整整四年！

01

四年前的夏天，當慕瑤拿到那張燙金的錄取通知書時，整個沈家都沸騰了。

"考上了！考上了！瑤瑤考上重點大學了！"方雯靜激動得眼淚直流，顫抖著雙手捧著那張薄薄的紙，像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沈景行從工地趕回來，滿身泥土也顧不上洗，鞋子都沒脫就沖進了屋里。"讓我看看，讓我看看！真的是重點大學？"

他接過通知書，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是自己眼花了。當確認無誤后，這個平時不善表達的男人眼圈紅了："我女兒...我女兒考上重點大學了！"

七十三歲的沈奶奶坐在椅子上，笑得合不攏嘴："我們老沈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終于出了個大學生！還是重點大學！"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小區。鄰居們都過來祝賀，有的還帶著禮品。

"雯靜啊，你們家瑤瑤真是爭氣！"樓下的王大媽豎起大拇指，"從小就看出來這孩子聰明，果然沒錯！"

"可不是嘛，"隔壁的劉姨也湊過來，"我家那小子整天就知道玩游戲，要是有瑤瑤一半爭氣就好了。"

方雯靜聽著鄰居們的夸贊，臉上笑開了花，心里比吃了蜜還甜。她拉著慕瑤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瑤瑤，你真是媽媽的驕傲！"

慕瑤那時候還很青澀，臉紅紅的，有些害羞："媽，別哭了，我會更加努力的。"

那天晚上，沈景行破天荒地買了一瓶白酒和一只燒雞，方雯靜也炒了四個菜。一家人圍坐在小桌子前，這是他們家最豐盛的一頓飯。

"瑤瑤，"沈景行端起酒杯，聲音有些哽咽，"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別辜負了自己，也別辜負了爸媽的期望。"

慕瑤認真地點點頭："爸，我知道。我一定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工作，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等我工作了，一定要給媽媽買最好的衣服，給爸爸買最好的煙酒。"

方雯靜聽了這話，眼淚又流了出來："瑤瑤懂事了，媽媽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有出息。"

沈奶奶也舉起茶杯："瑤瑤啊，奶奶這輩子沒什么文化，就盼著你能給我們老沈家爭光。"

那一晚，一家人聊到很晚。他們暢想著慕瑤大學畢業后的美好生活，計劃著她工作后全家要去哪里旅游，憧憬著未來的幸福日子。

誰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他們最后一次如此開心地聚在一起。

02

開學前的準備工作讓方雯靜忙得團團轉。她要給女兒準備行李，要計算各種費用，更重要的是，她要想辦法籌集學費和生活費。

學費一年一萬二千，住宿費一年一千二，還有各種雜費，第一年就需要一萬五千多。這對于月收入不到七千的家庭來說，是一筆巨款。

方雯靜把家里的存款全部取出來，只有八千多塊錢。還差七千多，怎么辦？

她想到了娘家。雖然不愿意開口，但為了女兒的前途，她還是厚著臉皮去借錢。

"媽，能不能借我點錢？瑤瑤上大學急用。"方雯靜對著自己的母親，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老母親二話不說，把自己的養老錢拿了出來："雯靜，這是三千塊，你先拿著。瑤瑤上大學是大事，不能耽誤了。"

弟弟方建國也湊了兩千塊錢："姐，我就這些了，你先用著。"

方雯靜拿著這些錢，眼淚直流："媽，建國，我...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除了借錢，夫妻倆還得想辦法增加收入。沈景行主動找到工頭，要求增加工作量。

"師傅，我能不能多干點活？我女兒上大學了，需要用錢。"

工頭看他工作認真，人也老實，就同意了："行，那你就多干點力氣活，工資按小時算。"

從那以后，沈景行每天早上五點就起床，晚上十點才回家。原本一天八小時的工作，他延長到了十二個小時。

方雯靜也不閑著，她聽說附近的玩具廠有手工活可以帶回家做，就去打聽。

"一朵塑料花五分錢，熟練了一個晚上能做三四百朵。"廠長告訴她。

方雯靜二話不說就接了活。每天下班后，她就坐在小桌子前穿塑料花，經常做到半夜一兩點。

手指頭被針扎破了，她就用創可貼包一下繼續做。眼睛疼了，她就滴點眼藥水接著干。

沈景行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雯靜，你這樣身體受不了的。"

"沒事，為了瑤瑤，再累也值得。"方雯靜頭也不抬地繼續穿花，"她是我們家的希望，我們不能讓她輸在起跑線上。"

03

經過夫妻倆的努力，終于湊齊了第一年的學費。送慕瑤去學校的那天，方雯靜把一萬五千塊錢現金裝在信封里，小心翼翼地放在行李箱里。

"瑤瑤，這些錢你要看好了，千萬別丟了。"她一遍遍地叮囑女兒。

"媽，我知道的。"慕瑤點點頭，眼中有些不舍，"你們回去后要照顧好身體，別太累了。"

沈景行拍拍女兒的肩膀："你安心讀書，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爸媽身體好著呢。"

在火車站送別時，一家人都哭了。方雯靜抱著女兒，舍不得松手："瑤瑤，到了學校一定要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

"知道了，媽。"慕瑤也哭了，"我會想你們的。"

火車開動的那一刻，方雯靜追著車廂跑了一段路，直到看不見為止。回到家后，她在女兒的房間里坐了一整天，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孩子長大了，總要離開家的。"沈景行安慰妻子，"等她大學畢業，就回來了。"

但是方雯靜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04

慕瑤走后，夫妻倆的生活變得更加節儉。為了每個月能給女兒轉賬三千元，他們把每一分錢都掰成兩半花。

早餐，方雯靜只喝一碗粥配一個咸菜。"女兒在學校要吃好的，我們大人湊合一下就行。"

中午，她在單位食堂只買兩個白饅頭和一包五毛錢的咸菜。同事們看不下去了："雯靜，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沒事，我習慣了。"方雯靜笑著說，"瑤瑤在學校需要營養，我們節省點給她多寄點錢。"

沈景行的日子也不好過。以前抽十塊錢一包的煙，現在改抽五塊錢的。有時候連五塊錢的煙也舍不得買，就戒煙。

"爸，您怎么不抽煙了？"鄰居家的小孩子問他。

"抽煙不好，戒了。"沈景行笑著說，心里想的卻是：一包煙五塊錢，一個月能省一百多，可以給瑤瑤多寄點錢。

為了省錢，方雯靜連頭發都舍不得去理發店剪。她讓鄰居劉姨幫忙，在家里用剪刀隨便剪剪。

"雯靜，你這頭發剪得也太難看了。"劉姨心疼地說。

"能看就行，又不是要見什么重要人物。"方雯靜對著鏡子看了看，覺得還行，"省下理發的錢，能給瑤瑤買點好吃的。"

衣服就更不用說了。方雯靜一件外套穿了三年，袖子磨破了，她就找塊布補上繼續穿。同事們勸她買件新的，她總是說："這件還能穿，買新的干嘛浪費錢。"

沈景行的情況也差不多。工作服破了，他就找老婆縫縫補補繼續穿。有一次在工地摔了一跤，膝蓋破了個大洞，他舍不得扔，讓方雯靜在破洞上縫了塊補丁。

"景行，你一個大男人穿成這樣，讓人看了多難看。"方雯靜心疼地說。

"工地上又沒有外人，難看就難看吧。"沈景行不在意，"錢要花在刀刃上，瑤瑤的學費更重要。"

05

除了省錢，夫妻倆還想方設法增加收入。沈景行的工作已經加到了極限，一天十二個小時，再多身體就受不了了。

方雯靜除了白天的工作和晚上的手工活，還找了個周末的兼職。附近有個菜市場，需要有人幫忙清理垃圾，一天給三十塊錢。

每個周末，方雯靜都會去菜市場干活。清理菜葉、洗地、搬東西，什么臟活累活都干。

"雯靜，你一個女人干這種活多累啊。"菜市場的老板有些不忍心。

"不累，我身體好著呢。"方雯靜擦著汗水，笑著說，"只要能掙錢就行。"

有一次下雨，地面很滑，方雯靜搬箱子時摔了一跤，膝蓋磕破了皮。但她只是簡單包扎了一下，就繼續干活。

"雯靜，你先休息一下吧。"

"沒事，這點小傷不礙事。"

老板被她的精神感動了，有時候會多給她十塊二十塊的。方雯靜總是推辭："不用了，說好多少錢就多少錢。"

但老板堅持給，她也只好收下，心里想著："這些錢正好可以給瑤瑤買點水果。"

沈景行也沒閑著。他利用休息時間，幫人搬家、刷墻、修水管，什么活都接。有一次幫人搬鋼琴，三個人抬不動，鋼琴滑了一下，砸到了他的腳趾。

當時疼得他差點暈過去，但他咬著牙堅持把活干完。回家后腳趾腫得像胡蘿卜，方雯靜要帶他去醫院，他堅決不去。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去醫院要花錢，那些錢留著給瑤瑤用。"

方雯靜心疼得直哭："景行，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不會的，我身體結實著呢。"沈景行強撐著笑，"為了瑤瑤的前途，這點苦算什么。"

06

每個月5號，是方雯靜最重要的日子。這一天，她會準時給慕瑤轉賬3000元。

為了這3000元，她會提前幾天就開始計算家里的賬目。房租800，水電費100，買菜錢500，沈奶奶的藥費200...除去這些必要開支，剩下的錢就是給女兒的生活費。

有時候錢不夠，她就想辦法借。向娘家借，向同事借，甚至向高利貸借過一次。

"雯靜，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弟弟方建國勸她，"瑤瑤花錢也要有個度。"

"建國，你不懂。"方雯靜搖搖頭，"瑤瑤在重點大學，周圍的同學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如果她花錢太緊巴，會被人看不起的。"

"可是你們這樣省吃儉用，身體能受得了嗎？"

"沒關系，我們能挺過去。"方雯靜的語氣很堅定，"等瑤瑤畢業了，找到好工作，我們的苦日子就熬到頭了。"

每次轉賬后，方雯靜都會給女兒發個短信："瑤瑤，錢已經轉過去了，你查收一下。要好好吃飯，別舍不得花錢。"

慕瑤通常會很快回復："收到了，謝謝媽媽。我會好好吃飯的。"

看到女兒的回復，方雯靜心里就踏實了。她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女兒在學校過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07

為了給女兒更多的經濟支持，方雯靜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賣掉自己的金手鐲。

那個手鐲是結婚時沈景行給她買的，雖然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但對她來說意義重大。二十多年來，她一直舍不得戴，只有重要場合才會拿出來。

"景行，我想把這個手鐲賣了。"一天晚上，方雯靜拿出手鐲對丈夫說。

沈景行愣了一下："雯靜，這是我們的紀念品，你舍得嗎？"

"舍不得也得舍得。"方雯靜眼圈紅了，"瑤瑤下學期要交學費了，我們手頭緊。與其放在那里落灰，不如換成錢給瑤瑤用。"

沈景行沉默了很久，最后點點頭："你說得對，瑤瑤的前途更重要。"

第二天，方雯靜拿著手鐲去了金店。老板看了看，說："這個手鐲成色一般，只能給你八百塊。"

八百塊，對于別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于方雯靜來說，這是一筆巨款。她小心翼翼地收好錢，心里想著："這些錢夠瑤瑤兩個月的伙食費了。"

回到家后，她把錢藏在枕頭下面，準備下次一起轉給女兒。

沈景行看到妻子空蕩蕩的手腕，心里很不是滋味："雯靜，等瑤瑤工作了，我一定給你買個更好的。"

"不用了，"方雯靜搖搖頭，"我現在只希望瑤瑤能好好讀書，其他的都不重要。"

08

慕瑤上大學后，每個月都會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但這些電話總是很匆忙，好像她總是很忙的樣子。

"媽，我現在在圖書館，有點忙，簡單說幾句。"

"瑤瑤，你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錢夠花嗎？"方雯靜總是最關心這個問題。

"夠的，夠的。媽你放心，我吃得很好，住得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方雯靜松了一口氣，"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媽說，別省錢。"

"知道了，媽。我學習很忙，先掛了。"

電話總是很快就結束了，方雯靜總覺得意猶未盡。她想多聽聽女兒的聲音，想了解她在學校的生活，但慕瑤似乎總是很忙。

有一次，她想要跟女兒視頻聊天，看看她瘦了沒有。

"瑤瑤，我們視頻聊天吧，媽想看看你。"

"媽，不方便，我現在在宿舍，室友都在，不太好。"慕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

"那你什么時候方便？"

"過幾天吧，等我有空的時候。"

但是這個"過幾天"一等就是幾個月。每次方雯靜提出視頻聊天，慕瑤總是有各種理由推辭。

漸漸地，方雯靜也不敢主動提了。她怕女兒覺得她太嘮叨，影響學習。

"也許瑤瑤真的很忙吧。"她這樣安慰自己，"重點大學的課程肯定很緊張。"

09

除了電話聯系少，慕瑤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第一年暑假，她只回了半個月，說學校有實習活動。第二年暑假，她根本沒回來，說要做兼職賺學費。

方雯靜很失望："瑤瑤怎么不回來呢？媽做了她愛吃的菜，都等不到她。"

沈景行勸妻子："孩子有自己的安排，我們別強求。她能在外面鍛煉鍛煉也是好事。"

但方雯靜心里總覺得不對勁。女兒以前那么戀家，怎么現在連暑假都不愿意回來？

春節的時候，慕瑤說學校有重要的社會實踐活動，不能回家過年。方雯靜哭了一整天："這可怎么辦？年三十女兒不在家，這算什么年？"

沈奶奶也很難過："瑤瑤這孩子，連過年都不回來，是不是太狠心了？"

沈景行心里也不好受，但還是勸家人："瑤瑤這是為了前途，我們要理解她。現在的大學生競爭激烈，不能松懈。"

年三十那天，一家人圍坐在桌前，看著空蕩蕩的椅子，都沒什么心情吃飯。方雯靜一邊吃一邊流淚："瑤瑤不在，這頓年夜飯一點意思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年春節，慕瑤回來了。但她只待了五天就走了，說學校有補課。

方雯靜舍不得女兒走："瑤瑤，再多待幾天吧。媽給你做好吃的，咱們一家人好久沒有團聚了。"

"不行，媽。學校安排得很緊，我不能耽誤學習。"慕瑤拖著行李箱，顯得很急躁，"你們要理解我，我這是為了將來的前途。"

看著女兒匆匆離去的背影，方雯靜心里五味雜陳。她覺得女兒變了，沒有以前那么親近了。但她把這歸結為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10

最讓方雯靜不解的是，慕瑤從來不讓他們去學校看她。

每當方雯靜提出要去學校看女兒，慕瑤總是拒絕。

"媽，你們別來了，學校不允許家長隨便進入。"

"那我們在校門口等你，給你送點家里的土特產。"

"媽，我真的很忙，沒時間出來。你們有心意我知道，但真的不用特意跑一趟。"

有一次，方雯靜實在想念女兒，托人從鄉下帶了些土雞蛋和臘肉，想給女兒送去補身體。

"瑤瑤，媽給你帶了好吃的，想去學校看看你。都兩年了，媽還沒去過你的學校呢。"

"媽，你別來了！"慕瑤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急，"學校最近在檢查，外人不讓進。而且我這段時間特別忙，真的沒時間。"

"那我就在校門口把東西給你，不進去。"

"媽，我求你了，你別來了。這些東西你寄過來就行，我去取快遞。"

方雯靜聽出了女兒語氣中的不耐煩，心里很難受："瑤瑤，媽就是想看看你過得怎么樣..."

"我過得很好，你們別操心了。"慕瑤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媽，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我現在真的很忙。等我畢業了，一定好好陪你們。"

掛了電話，方雯靜坐在那里發呆。鄰居劉姨看到了，過來安慰她："雯靜，別難過了。現在的大學生都這樣，怕父母去了在同學面前丟臉。"

"可是我就想看看她瘦了沒有，過得好不好..."方雯靜眼圈紅了。

"孩子有出息是好事，你們做父母的要理解。"劉姨拍拍她的肩膀，"等她畢業工作了，自然就懂事了。"

沈景行也勸妻子："瑤瑤說得對，我們別給她添麻煩。孩子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我們要支持她。"

但方雯靜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女兒以前多黏她啊，有什么事都跟她說。現在怎么變得這么疏遠？

11

隨著時間的推移，慕瑤電話里的匯報越來越"優秀"。

"媽，我這學期拿了獎學金，一千五百塊。"

方雯靜聽了很高興："真的嗎？瑤瑤你太棒了！"

"是啊，老師說我論文寫得特別好，推薦我參加學術競賽。"

"那太好了！你要好好把握機會。"

"媽，我還可能被保送研究生呢。導師很看重我。"

聽到這些消息，方雯靜激動得整夜睡不著覺。她逢人就夸："我們家瑤瑤拿獎學金了，還可能保送研究生！"

鄰居們都很羨慕："雯靜啊，你真是有福氣，生了這么爭氣的女兒。"

"可不是嘛，將來畢業了就是研究生，工資肯定很高。"

方雯靜臉上笑開了花，心里覺得這些年的苦沒有白吃。但同時，她也為女兒的優秀感到壓力。

"瑤瑤這么優秀，我們更不能拖她后腿。"她對丈夫說，"我們要更加努力賺錢，給她最好的支持。"

于是，夫妻倆更加拼命地工作。沈景行甚至把周末的休息時間也用來打零工，方雯靜的手工活做到了凌晨兩三點。

他們覺得，只要女兒有出息，他們再苦再累也值得。

12

但是慢慢地，一些細節開始讓方雯靜感到疑惑。

每次打電話，背景總是很安靜，不像宿舍應該有的熱鬧氣氛。有時候會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嬰兒的哭聲。

"瑤瑤，什么聲音？"方雯靜疑惑地問。

"哦，是隔壁宿舍在看電視，演的是嬰兒哭的劇情。"慕瑤很快解釋。

"你們宿舍管理這么松嗎？可以看電視？"

"現在大學都比較自由了，只要不影響學習就行。"

方雯靜也就沒多想。她對大學生活不了解，覺得女兒說得有道理。

還有一次，電話里傳來男人的說話聲。

"瑤瑤，有男生在你們宿舍嗎？"

"是...是隔壁班的同學來找我討論學術問題。"慕瑤的聲音有些慌亂，"媽，我現在有點忙，先掛了。"

電話匆匆掛斷，方雯靜心里有些不安。但她安慰自己："瑤瑤現在是大學生了，有異性朋友很正常。只要不影響學習就好。"

最奇怪的是，慕瑤經常會突然要額外的錢。

"媽，我要買一些專業書籍，需要五百塊。"

"媽，班里要組織活動，每人要交三百塊。"

"媽，我要參加一個培訓班，需要八百塊。"

每次方雯靜都會毫不猶豫地給錢。她覺得這些都是為了女兒的前途，花多少錢都值得。

但心細的沈奶奶開始有疑問了："瑤瑤怎么總是要錢？大學生活費不是夠了嗎？"

方雯靜為女兒辯護："媽，瑤瑤在重點大學，花錢的地方多。買書、參加活動、培訓，這些都需要錢。"

"可是她花錢也太多了吧？"

"沒關系，只要對她有好處，花多少錢我們都愿意。"

但實際上，方雯靜心里也開始有些疑慮。女兒的花費確實比預期的多很多，而且總是有各種理由要錢。

13

時間一晃就是三年多。在這三年多的時間里，方雯靜和沈景行給慕瑤轉了十幾萬塊錢。

為了這些錢，他們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方雯靜瘦了二十多斤，沈景行的頭發也白了大半。

但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女兒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很快就能找到好工作，他們的苦日子就要熬到頭了。

"瑤瑤今年就畢業了，"方雯靜對丈夫說，"到時候她找到工作，我們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是啊，"沈景行也很期待，"瑤瑤這么優秀，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到時候我們也能享享福了。"

夫妻倆開始憧憬美好的未來。他們計劃著等女兒工作后，要去旅游，要買新衣服，要好好犒賞一下自己。

但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方雯靜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身體出了問題。她經常感到頭暈乏力，有時候干活時會突然暈倒。

沈景行強烈要求她去醫院檢查："雯靜，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身體垮了什么都沒有了。"

在他的堅持下，方雯靜不情愿地去了醫院。醫生說她貧血嚴重，需要住院治療。

"不行，我不能住院。"方雯靜堅決拒絕，"住院要花很多錢，瑤瑤馬上就要畢業了，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雯靜，身體最重要。"醫生勸她，"你這樣下去很危險的。"

"沒關系，我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最后，方雯靜只開了一些便宜的藥就回家了。她覺得只要女兒能順利畢業，自己吃點苦不算什么。

但是她不知道，一場更大的打擊正在等著她。

直到那天，劉姨急匆匆跑來告訴她看到慕瑤的事情...

這天下午，方雯靜正在家里做手工活，每穿一朵塑料花，她就想著這五分錢能給女兒買點什么。突然聽到樓下有人急促地喊她的名字。

"雯靜！雯靜！快下來！"

是劉姨的聲音，聽起來很急。方雯靜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踩著拖鞋跑下樓去。

劉姨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滿臉驚慌，眼神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雯靜！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劉姨？"方雯靜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剛才在人民醫院看到瑤瑤了！"劉姨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瞪得老大。

方雯靜愣了一下，腦子有些轉不過彎："瑤瑤？她不是在學校嗎？今天才周三啊，她怎么會在醫院？"

劉姨的聲音開始顫抖："雯靜，我看得真真切切，就是瑤瑤！她...她從婦產科出來，懷里抱著一個很小很小的嬰兒！"

"什么？"方雯靜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發黑，"你...你看錯了吧？瑤瑤怎么可能抱孩子？"

"我怎么可能看錯！"劉姨越說越激動，聲音都變了調，"就是我們的瑤瑤！她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頭發還是那樣扎著馬尾辮。旁邊還跟著一個男人，看起來比她大好幾歲！"

方雯靜感覺雙腿發軟，勉強扶著樓梯扶手才沒有摔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瑤瑤還在讀書呢..."

"雯靜，你聽我說完！"劉姨緊緊握住她的手，手心都是汗，"那個嬰兒看起來才幾個月大，瑤瑤抱得很熟練，像是經常抱一樣。更奇怪的是，旁邊還有兩個小孩子，大概三四歲的樣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叫她媽媽！"

"叫她媽媽？"方雯靜覺得天旋地轉，聲音都顫抖了，"這怎么可能？瑤瑤才二十二歲，她還是個學生！"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我確實聽到了！"劉姨的眼神里滿是震驚，"那兩個孩子很自然地叫她媽媽，瑤瑤也很自然地回應。雯靜，這絕對不是第一次！"

方雯靜臉色瞬間煞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不對...這不對...瑤瑤昨天晚上還給我打電話，說在準備期末考試，還說可能要熬夜復習..."

"雯靜，你聽我說，"劉姨緊緊握住她的手，"瑤瑤看到我的時候，臉都嚇白了！她抱著那個嬰兒，拉著那兩個孩子就往反方向跑！"

"她跑了？"方雯靜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了。

"對！我喊她的名字，她假裝沒聽見，頭也不回就跑了！"劉姨的聲音里帶著憤怒，"雯靜，如果她問心無愧，為什么要跑？"

方雯靜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不可能...瑤瑤不會騙我們的...她從小就懂事，從來不撒謊..."

"雯靜，我絕對沒有看錯！"劉姨的語氣變得嚴肅，"那個男人看起來像是孩子的父親，他們一家五口的樣子很和諧，不像是第一次在一起。"

"一家五口？"方雯靜重復著這個詞，感覺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心上。

就在這時，方雯靜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瑤瑤"，她的手劇烈顫抖起來，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劉姨緊張地看著她："接吧，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方雯靜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按下接聽鍵："瑤...瑤瑤？"

電話那頭傳來慕瑤明顯慌亂的聲音，還有孩子的哭聲在背景中："媽...媽，我剛才...剛才在醫院看病，有沒有人跟你說什么？"

方雯靜的心臟狂跳，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樣："瑤瑤，你...你在醫院？你不是在學校嗎？今天不是要上課嗎？"

"我...我是來看病的，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請假了..."慕瑤的聲音結結巴巴的。

"那你懷里抱的是什么？"方雯靜鼓起勇氣問道，聲音在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慕瑤更加慌亂的聲音："媽...媽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什么懷里抱的？"

"瑤瑤！"方雯靜的聲音突然提高，眼淚奪眶而出，"你老實告訴媽，你到底在做什么？那兩個叫你媽媽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電話里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似乎是什么東西被打翻了，還有男人壓低聲音的咒罵和孩子更大聲的哭聲。

"媽...我..."慕瑤的聲音更加慌亂了。

"瑤瑤，你在哪里？你身邊都有什么人？"方雯靜追問道。

然后，電話被掛斷了。

方雯靜握著手機，手抖得厲害，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劉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瑤瑤...我的瑤瑤到底怎么了？"

劉姨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雯靜，我覺得你們被騙了...瑤瑤可能根本就沒在上大學...這四年來，她一直在外面過著另一種生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方雯靜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每個月都跟我匯報學習情況，還說拿了獎學金，還說要保送研究生！"

"雯靜，你冷靜一下，"劉姨握住她的肩膀，"想想這四年來的異常情況。她為什么不讓你們去學校？為什么不愿意視頻聊天？為什么很少回家？"

就在這時，沈景行從工地回來了，看到妻子哭得稀里嘩啦，趕緊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劉姨把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沈景行說了一遍。

沈景行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手中的工具袋掉到了地上："你...你說什么？瑤瑤抱著孩子？還有人叫她媽媽？這...這怎么可能？"

方雯靜抓住丈夫的胳膊，指甲都陷進了他的肉里："景行，我們被騙了...我們整整被騙了四年！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根本就沒在上大學！"

沈景行的臉色變得慘白，身體搖晃了一下："不...不可能...瑤瑤不會撒謊的..."

方雯靜的手機又響了。三個人都盯著手機屏幕，來電顯示：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