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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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蘭,你還真有臉來找我?"
陳秀珍斜靠在真皮沙發上,手里端著精致的茶杯,眼神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憔悴的女人。
"珍珍,求求你,大強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陳秀蘭跪在豪華客廳的大理石地面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跪我?"
陳秀珍冷笑一聲,"想要錢可以,寫欠條!"
然而當陳秀蘭顫抖著打開那張欠條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01
1987年的冬天,雪花紛飛的小縣城里,12歲的陳秀蘭緊緊抱著8歲的妹妹陳秀珍,兩個人蜷縮在破舊的土坯房里。
房子的墻壁上貼著發黃的報紙,用來遮擋墻縫里透進來的寒風。
一張破舊的木桌,兩把搖搖晃晃的椅子,還有一個用磚頭壘成的土炕,這就是姐妹倆全部的家當。
"姐姐,我餓......"陳秀珍小臉凍得通紅,嘴唇都發紫了,聲音微弱得像小貓叫。
她的小手緊緊抓著姐姐的衣角,瘦小的身體因為饑餓和寒冷而不停地顫抖。
陳秀蘭看著妹妹可憐的樣子,心如刀割。
她咬咬牙,把自己僅有的半個窩頭塞到妹妹手里:"你吃,姐姐不餓。"
其實陳秀蘭也餓得前胸貼后背,但看著妹妹瘦弱的樣子,她寧愿自己餓著也要讓妹妹吃飽。
她輕輕撫摸著妹妹的頭發,那頭發因為營養不良而枯黃稀疏,摸起來像干草一樣。
"姐姐,你也吃一口吧。"陳秀珍懂事地把窩頭掰開,要分給姐姐。
"乖,你全部吃了,姐姐等會兒再吃。"陳秀蘭強忍著眼淚,溫柔地哄著妹妹。
父母在那場車禍中雙雙離世的時候,陳秀蘭才12歲,陳秀珍只有8歲。
親戚們都覺得兩個孩子是累贅,沒有人愿意收養。
村委會的人說要把她們送到孤兒院,但陳秀蘭死死抱著妹妹不肯放手。
"我們不去孤兒院,我能照顧珍珍!"
12歲的陳秀蘭在村委會辦公室里大聲說道,稚嫩的臉上滿是堅定。
最終,村里同意讓她們住在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里,每個月給一點低保補助。
但那點錢根本不夠兩個孩子生活,陳秀蘭只好想辦法自力更生。
每天天還沒亮,陳秀蘭就起床了。
她先是生火做飯,用玉米面和菜葉子煮成稀粥,然后叫醒妹妹吃早飯。
吃完飯后,她送妹妹到學校,自己則背著破舊的蛇皮袋出去撿廢品。
縣城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她的足跡。
她翻遍每一個垃圾桶,尋找能賣錢的瓶子、罐子、廢紙。
有時候為了撿一個被風吹到河溝里的塑料瓶,她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哪怕水冰得刺骨。
"小姑娘,你怎么天天來撿垃圾?"廢品收購站的老板看她可憐,忍不住問道。
"我要養活妹妹。"陳秀蘭抹了抹鼻涕,認真地回答。
老板被她的話感動了,每次都會多給她幾分錢:"孩子,你真了不起。"
一天下來,陳秀蘭能賺到兩三塊錢。雖然不多,但足夠買些米面和便宜的蔬菜。
晚上回到家,她還要給妹妹輔導功課,檢查作業,哄她睡覺。
"珍珍,你要好好讀書,將來考大學,姐姐砸鍋賣鐵也供你!"
每天晚上,陳秀蘭都會摸著妹妹的頭發這樣說,眼神里滿是希望和堅定。
陳秀珍總是乖巧地點點頭:"姐姐,我一定好好學習,將來賺錢養你!"
在那些最艱難的日子里,姐妹倆相依為命,心貼著心。
陳秀蘭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妹妹,而陳秀珍也把姐姐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02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秀珍越來越懂事。
她在學校里總是表現得很優秀,老師們都很喜歡這個聰明乖巧的女孩。
但她從來不跟同學們提起家里的情況,也不參加任何需要花錢的活動。
有一次,班里要組織春游,每個學生需要交五塊錢。
陳秀珍回家后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跟姐姐開口。
"珍珍,怎么了?看起來悶悶不樂的。"陳秀蘭敏銳地察覺到了妹妹的異常。
"沒事,姐姐。"陳秀珍勉強笑了笑。
"說實話,是不是學校里有什么事?"陳秀蘭坐到妹妹身邊,溫柔地問道。
陳秀珍抵抗不了姐姐的溫柔,最終還是說了春游的事。
陳秀蘭聽了之后,心里很難受。五塊錢對別人來說不算什么,但對她們姐妹來說卻是好幾天的生活費。
"珍珍,你想去嗎?"陳秀蘭問道。
"想......"
陳秀珍小聲說道,然后又連忙補充,"但是不去也沒關系的,我可以在家里陪姐姐。"
陳秀蘭看著妹妹懂事的樣子,心疼得快要哭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得比平時更早,瘋狂地在大街上尋找廢品。
整整一天,她跑遍了縣城的每一個角落,甚至跑到了郊外的垃圾場。
晚上回家的時候,陳秀蘭的手被玻璃劃破了好幾道口子,腳也磨出了血泡,但她興奮地拿出六塊錢放在妹妹面前。
"珍珍,明天你就可以和同學們一起去春游了!"
陳秀珍看著姐姐滿身的傷痕,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姐姐,我不去了,我不要你這么辛苦......"
"傻丫頭,姐姐不辛苦。看到你開心,姐姐就是最幸福的人。"陳秀蘭抱著妹妹,溫柔地說道。
那次春游,陳秀珍玩得很開心,但她始終記得姐姐為了她受的那些傷。
從那以后,她學習更加努力了,因為她知道只有通過學習改變命運,才能讓姐姐過上好日子。
03
1992年,陳秀珍升入了縣里的重點中學。
那時候的陳秀蘭已經17歲了,因為要照顧妹妹,她放棄了繼續讀書的機會,在縣城的一家小飯館里打工。
每天早上五點,陳秀蘭就要到飯館里幫忙準備早餐。
洗菜、切菜、刷盤子,什么臟活累活她都干。
老板是個中年婦女,脾氣不好,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對她大聲訓斥。
"陳秀蘭,你怎么這么笨?連個盤子都刷不干凈!"
"對不起,老板娘,我重新刷。"陳秀蘭總是默默忍受,從不頂嘴。
一個月下來,她能賺到120塊錢。
這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的收入了,足夠支付妹妹的學費和她們的生活費。
陳秀珍在學校里依然表現優異,但她也感受到了來自同學們的壓力。
那時候改革開放已經進行了十多年,有些家庭條件好的同學開始穿起了時髦的衣服,用起了進口的文具。
陳秀珍穿的還是姐姐給她改制的舊衣服,用的是最便宜的鉛筆和作業本。
她的同桌是個家境不錯的女孩,有一次看到陳秀珍的鉛筆斷了,筆芯只剩下一小截,還要用小刀一點點削尖繼續用。
"秀珍,你怎么不買新鉛筆?這樣用多不方便啊。"同桌善意地問道。
陳秀珍臉紅了一下,小聲說:"這支還能用,不用買新的。"
"我這里有很多鉛筆,送你幾支吧。"同桌從文具盒里拿出幾支嶄新的鉛筆。
"謝謝,不用了。"
陳秀珍禮貌地拒絕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里的情況,也不想接受別人的施舍。
回到家后,陳秀珍把這件事告訴了姐姐。陳秀蘭聽了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她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兩個雞蛋賣掉,給妹妹買了一盒新鉛筆。
"珍珍,以后在學校里要有自信,咱們雖然窮,但不比任何人差!"陳秀蘭撫摸著妹妹的頭說道。
04
1995年,陳秀珍以全縣第三名的優異成績考上了省城的重點大學,專業是經濟學。
當錄取通知書送到家里的時候,姐妹倆抱頭痛哭。
"珍珍,你真的考上了!"陳秀蘭激動得語無倫次,"我就知道我妹妹是最棒的!"
陳秀珍也哭得稀里嘩啦:"姐姐,這些年要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但是,興奮過后,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面前。
大學的學費是3000塊錢,生活費一個月至少需要200塊,這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陳秀蘭四處打聽,得知可以申請助學貸款,但手續復雜,而且要等到開學后才能辦理。眼看著開學時間越來越近,她急得夜不能寐。
最終,她做了一個決定:把家里僅有的一件值錢的東西——母親留下的金鐲子賣掉。
那只金鐲子是母親的嫁妝,平時陳秀蘭舍不得戴,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著。
每當想念父母的時候,她就會拿出來看看,那是她和妹妹唯一的念想。
"姐姐,我們不賣鐲子好不好?我可以不上大學的......"陳秀珍哭著說道。
"胡說什么!"
陳秀蘭嚴厲地打斷了她,"媽媽在天之靈也希望看到你有出息。這鐲子賣了還可以再買,但錯過了這次機會,你這輩子就毀了!"
金鐲子賣了2800塊錢,陳秀蘭又從自己的積蓄里拿出200塊,湊夠了第一年的學費。
送妹妹到火車站的那天,陳秀蘭把剩下的幾百塊零花錢全部塞給了妹妹,自己的口袋里只剩下不到50塊錢。
"姐,這錢你留著......"陳秀珍眼眶紅紅的,聲音哽咽。
"拿著!大學里花錢的地方多,別委屈了自己。"
陳秀蘭用粗糙的手擦去妹妹臉上的淚珠,"記住,你是我陳秀蘭的妹妹,腰桿子要挺直!在外面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要記得家里還有姐姐!"
火車緩緩啟動,陳秀珍趴在車窗前拼命地揮手,眼淚如雨下。
陳秀蘭在站臺上追著火車跑了很遠很遠,直到火車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回到空蕩蕩的家里,陳秀蘭坐在妹妹的床邊,抱著她的枕頭大哭了一場。
從那天開始,她的生活目標就只有一個:賺錢供妹妹讀書。
05
在陳秀珍上大學的四年里,陳秀蘭拼了命地工作。
白天在飯館里打工,晚上還要到附近的工廠里做計件的手工活。
她的手因為長期干粗活而變得粗糙開裂,冬天的時候經常凍出血口子。
每個月,她都會按時給妹妹寄生活費,從來沒有間斷過。
自己舍不得買一件新衣服,但怕妹妹在大學里被人瞧不起,總是想方設法多寄一點錢。
陳秀珍在大學里學習刻苦,成績優異,還擔任了學生會的職務。
她經常給姐姐寫信,匯報自己的學習情況和生活狀況。
"親愛的姐姐,我這個月又拿獎學金了,300塊錢呢!我把200塊寄給你,剩下的100塊留著買書用......"
"姐姐,我在學生會里認識了很多朋友,他們都很優秀。我一定要努力成為像他們一樣優秀的人,這樣才不辜負你的期望......"
每次收到妹妹的信,陳秀蘭都會反復看很多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把妹妹的每一封信都小心地保存起來,那是她最珍貴的寶貝。
有一次,飯館里來了一個年輕的男顧客,對陳秀蘭很有好感。
他是縣城里的干部,家境不錯,人也長得英俊。
"秀蘭,我想請你看電影,行嗎?"男人鼓起勇氣向她表白。
陳秀蘭禮貌地拒絕了:"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為什么?你今年也22歲了,應該考慮個人問題了。"
"我還有妹妹要照顧,等她大學畢業工作了,我再考慮自己的事情。"陳秀蘭平靜地說道。
男人聽了這話,更加敬佩她的品格,追求得更加熱烈。
但陳秀蘭始終沒有松口,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妹妹順利完成學業。
06
1998年,陳秀珍大三的時候,學校里來了一批交換生,其中就有李志遠。
李志遠是省城里的富二代,家里開著幾家公司,在學校里也是風云人物。
李志遠第一次見到陳秀珍就被她的美麗和才華深深吸引。
陳秀珍經過這幾年的大學生活,已經從當年那個瘦弱的小女孩變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女。
她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成績優異,談吐優雅,在學校里頗受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愛。
"秀珍,我想請你喝咖啡,可以嗎?"李志遠主動向她發出邀請。
陳秀珍起初是拒絕的,她覺得自己和這個富二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李志遠很會追女孩,他沒有炫耀自己的財富,而是表現出對她才華的欣賞和對她品格的尊重。
慢慢地,陳秀珍被李志遠的真誠和溫柔打動了。
她開始和他交往,但從來沒有向他透露過自己的家庭狀況。
她害怕這個出身優越的男友知道了真相后會瞧不起她。
每次李志遠問起她的家庭情況,她都含糊其辭地說:"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
李志遠也沒有深究,他被陳秀珍的美麗和獨立深深吸引,認為她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孩。
在和李志遠交往的過程中,陳秀珍第一次體驗到了優越的生活。
李志遠經常帶她去高檔餐廳吃飯,買昂貴的禮物送給她,帶她參加各種上流社會的聚會。
陳秀珍逐漸沉迷于這種生活,她開始覺得自己配得上更好的生活,不應該一輩子都過著貧窮的日子。
07
1999年,陳秀珍大學畢業了。陳秀蘭特意請了假,到省城參加妹妹的畢業典禮。
當她看到妹妹穿著學士服,手里拿著畢業證書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珍珍,你終于畢業了!姐姐為你驕傲!"陳秀蘭激動地擁抱著妹妹。
陳秀珍也很激動,但她心里有些復雜。
她看到姐姐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臉上因為多年的辛苦而顯得蒼老,手上滿是老繭和傷疤,心里既感動又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特別是當李志遠和他的朋友們出現的時候,這種尷尬感達到了頂點。
"秀珍,這位是?"李志遠禮貌地問道。
陳秀珍猶豫了一下,介紹說:"這是我姐姐,從家里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阿姨好。"李志遠禮貌地向陳秀蘭問好。
陳秀蘭看到這個穿著名牌、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立刻明白他就是妹妹在信中提到的男朋友。她熱情地說:"你就是志遠吧?珍珍經常在信里提到你。"
"是的,很高興認識您。"李志遠溫和地回應。
但陳秀蘭能感覺到,李志遠和他的朋友們在看到她的時候,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意外和輕微的不屑。
雖然他們都很禮貌,但那種來自骨子里的優越感還是讓陳秀蘭感到了強烈的差距。
那天晚上,陳秀珍和姐姐住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小旅館里。陳秀蘭興奮地和妹妹聊著未來的計劃。
"珍珍,你已經找到工作了嗎?"
"嗯,在省城的一家公司,做財務工作,月薪3000塊。"陳秀珍回答。
"太好了!這樣你就能在大城市立足了。"
陳秀蘭高興地說,"等你工作穩定了,我就來省城投靠你。咱們姐妹還能像小時候一樣生活在一起。"
陳秀珍聽了這話,心里有些不自在。
在大學里這幾年,她已經習慣了優越的生活環境,特別是和李志遠交往后,她接觸到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
姐姐雖然對她很好,但畢竟文化水平不高,穿著樸素,如果真的來省城和她一起生活,她擔心會影響自己的形象。
"姐,我剛工作,還不穩定,你先別急著過來。等我站穩腳跟了再說吧。"陳秀珍找了個借口。
陳秀蘭沒有多想,點點頭說:"也對,你先好好工作,我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08
陳秀珍畢業后,在省城的工作很順利。
她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生活條件比以前好了很多。
李志遠也畢業了,開始在家族企業里工作,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
但是,陳秀珍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姐姐。
她很少主動給家里打電話,即使姐姐打過來,她也總是說工作忙,匆匆掛斷。
陳秀蘭起初以為妹妹真的是工作忙,并沒有在意。
她依然定期給妹妹寄一些家鄉的特產,寫信關心她的工作和生活。
"珍珍,最近天氣轉涼了,記得多穿衣服。我給你寄了一些家里曬的干菜,你在外面工作辛苦,多吃點有營養的......"
但陳秀珍對姐姐的關心越來越覺得是負擔。
她已經融入了省城的生活,那些家鄉的土特產在她看來顯得土氣,她甚至不好意思讓同事們看到。
2000年的春節,陳秀珍說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回家過年。
陳秀蘭一個人在家里包餃子,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里說不出的孤單。
"珍珍,姐姐很想你,什么時候能回來看看?"她在電話里哀求道。
"等有時間吧,現在工作真的很忙。"陳秀珍敷衍地回答。
其實,陳秀珍那個春節是和李志遠一起過的,在高檔酒店里吃年夜飯,參加上流社會的聚會。
她已經完全沉浸在這種奢華的生活中,不愿意再回到貧窮的家鄉。
09
2001年的春天,陳秀珍突然帶著李志遠回到了縣城。
她提前給姐姐打了電話,但語氣很冷淡。
"姐,我要結婚了,帶男朋友回來見見你。"陳秀珍在電話里說道。
陳秀蘭聽到這個消息,既高興又緊張。她高興的是妹妹終于找到了歸宿,緊張的是不知道該怎么招待這個未來的妹夫。
為了這次見面,陳秀蘭把家里里外外清潔了好幾遍,還特意去市場買了最好的菜。
她甚至借錢買了一套新衣服,希望不要在妹妹面前丟臉。
當陳秀珍和李志遠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陳秀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妹妹穿著名牌服裝,化著精致的妝容,整個人散發著優雅的氣質,和記憶中那個樸素的女孩判若兩人。
而李志遠更是讓她震驚,開著豪華轎車,穿著昂貴的西裝,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姐,我回來了。"陳秀珍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了以前的親熱。
"珍珍!你瘦了,在外面吃得好嗎?"
陳秀蘭激動地想要擁抱妹妹,但陳秀珍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退開了。
"志遠,這就是我姐姐。"陳秀珍向李志遠介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
李志遠禮貌地和陳秀蘭打招呼,但眼神中的那種優越感讓陳秀蘭感到很不舒服。
她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雖然表面客氣,但內心里是瞧不起她的。
陳秀蘭費盡心思準備的飯菜,在李志遠看來顯然很簡陋。
他只是象征性地動了幾筷子,就說吃飽了。
陳秀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狼吞虎咽地吃姐姐做的菜,而是小口小口地吃,動作優雅得像個貴族。
"姐,我要結婚了,婚禮在省城辦。"陳秀珍突然開口說道。
"好事兒啊!什么時候?我得準備準備......"陳秀蘭興奮地說道。
"不用你準備什么。"
陳秀珍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有些生硬,"婚禮在省城辦,比較正式,你......可能不太適合參加。"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陳秀蘭的心上。
她愣住了,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妹妹嘴里說出來的。
"珍珍,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是你姐姐啊......"陳秀蘭的聲音顫抖著。
李志遠在一旁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秀珍,我們該走了,我媽還在等著見你呢。"
陳秀珍看了看姐姐,又看看李志遠,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跟著李志遠離開。
"姐,我們先走了,以后再聯系。"陳秀珍匆匆說完就往門外走。
"珍珍!"陳秀蘭追到門口,看著妹妹頭也不回地坐上了那輛豪華轎車。
汽車很快消失在巷子的盡頭,留下陳秀蘭一個人站在門口,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她不明白,那個曾經依偎在她懷里撒嬌的小女孩,那個說要賺錢養她的妹妹,怎么變成了現在這個陌生的樣子。
10
從那以后,陳秀珍就像變了個人。
電話越來越少,每次打過去不是在忙就是在應酬。
就算接了電話,語氣也很冷淡,沒有了以前的親熱和關心。
2001年10月,陳秀珍和李志遠在省城舉辦了盛大的婚禮。陳秀蘭沒有收到邀請,她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這個消息的。
那天晚上,陳秀蘭坐在家里,看著妹妹以前寫給她的那些信,眼淚止不住地流。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讓妹妹變得這么絕情。
"珍珍,姐姐想你......"她對著妹妹的照片自言自語,聲音哽咽。
2002年,陳秀蘭在縣城的紡織廠找到了一份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比在飯館打工要穩定一些。她依然會給妹妹打電話,但每次都是她主動。
"珍珍,我在紡織廠上班了,工作挺穩定的。你在省城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陳秀珍的回答總是很簡短。
"志遠對你好嗎?你們什么時候要孩子?"
"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們自己會安排。"陳秀珍顯得有些不耐煩。
"珍珍,我想去省城看看你......"
"最近不方便,以后再說吧。"
每次通話都很快結束,陳秀蘭總是意猶未盡,心里空落落的。她開始懷疑,也許妹妹真的不需要她這個姐姐了。
11
2003年,陳秀蘭遇到了王大強。
王大強是紡織廠的技術工人,為人老實憨厚,對陳秀蘭很好。
兩人相處了半年后,王大強向她求婚。
"秀蘭,我知道你心里有顧慮,但我是真心想和你過一輩子的。"王大強誠懇地說道。
陳秀蘭那時已經28歲了,年齡不小了,而且王大強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她猶豫再三,最終答應了他的求婚。
她興奮地給妹妹打電話報喜:"珍珍,我要結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陳秀珍才冷淡地說了聲:"恭喜。"
"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嗎?"陳秀蘭期待地問道。
"最近挺忙的,可能來不了。"陳秀珍找了個借口。
"珍珍,我就這一次結婚,你一定要來啊。哪怕就待一天也行......"陳秀蘭幾乎是在哀求。
"真的來不了,你找其他朋友吧。"陳秀珍的語氣很堅決。
最終,陳秀蘭的婚禮上沒有妹妹的身影。
雖然王大強安慰她說:"她可能真的有事來不了,別難過了。"
但陳秀蘭心里清楚,妹妹是不愿意來,而不是來不了。
新婚之夜,陳秀蘭看著空無一人的新房,想起了小時候和妹妹睡在一張床上的日子,眼淚不住地流。
"大強,我是不是很失敗?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要我了......"她在丈夫懷里哭泣。
"胡說什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王大強輕撫著她的頭發,"也許她有自己的難處,你要相信血濃于水。"
12
婚后的生活雖然清貧,但陳秀蘭和王大強夫妻恩愛,小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陳秀蘭依然會定期給妹妹打電話,匯報自己的近況,但陳秀珍的回應越來越冷淡。
2005年,陳秀蘭懷孕了。
這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之一,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妹妹分享這個好消息。
"珍珍,我要當媽媽了!"她興奮地在電話里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傳來陳秀珍冷淡的聲音:"是嗎?恭喜。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生了,養孩子多費錢,你們那點工資夠嗎?"
陳秀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珍珍,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我說錯了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黃臉婆一個,孩子生出來也是受罪。不如趁早打掉,省得將來遭罪。"陳秀珍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陳秀蘭的心里。
"夠了!"陳秀蘭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床邊大哭,王大強聽到動靜跑了過來:"秀蘭,怎么了?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問題?"
"不是......"陳秀蘭哭著把電話里的內容告訴了丈夫。
王大強聽了也很生氣:"她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太過分了!"
"大強,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連自己的妹妹都瞧不起我......"陳秀蘭哭得更厲害了。
"別胡說,你是最好的女人,也會是最好的媽媽。"王大強抱著妻子,心疼地安慰道。
從那以后,陳秀蘭好長時間都沒有主動聯系妹妹。她不明白,那個曾經天真善良的小妹妹,怎么變成了現在這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13
2005年秋天,陳秀蘭的兒子王小明出生了。看著懷里粉嫩的小baby,陳秀蘭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母愛。她想,無論如何也要給妹妹報個信,畢竟這是她們家族的下一代。
"珍珍,我兒子出生了,叫王小明,6斤8兩,很健康。"她小心翼翼地在電話里說道。
"哦,知道了。"陳秀珍的回應依然很冷淡。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來看看孩子?他長得很可愛......"
"我很忙,沒時間。"陳秀珍直接拒絕了。
"珍珍,這是你外甥啊......"陳秀蘭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但我真的沒時間,你好好照顧孩子吧。"陳秀珍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秀蘭抱著孩子,眼淚掉在了小明的臉上。小明似乎感受到了媽媽的悲傷,也哇哇大哭起來。
14
當小明兩歲的時候,陳秀蘭實在忍不住思念,決定抱著孩子去省城看望妹妹。她沒有提前通知,想給妹妹一個驚喜。
經過打聽,她找到了陳秀珍住的高檔小區。看著那些豪華的別墅和精致的園林,陳秀蘭深深感受到了差距。她抱著孩子站在小區門口,感覺自己像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請問您找誰?"保安禮貌地詢問。
"我找陳秀珍,她是我妹妹。"陳秀蘭緊張地說道。
保安看了看她樸素的穿著,又看了看懷里的孩子,眼神中露出了懷疑:"陳秀珍?您說的是李太太嗎?"
"對對對,她嫁給了李志遠。"陳秀蘭連忙點頭。
"您有預約嗎?"保安問道。
"沒有,但我真的是她姐姐,這是她外甥......"陳秀蘭抱著孩子,希望保安能通融一下。
"對不起,沒有預約不能進入小區。這是規定。"保安態度堅決。
"求求你,幫我通報一聲吧,就說陳秀蘭來了!"陳秀蘭幾乎是在哀求。
保安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去去,什么阿貓阿狗都說是李太太的親戚,我要是每個都通報,還用干活嗎?您還是走吧,別在這里影響小區形象。"
陳秀蘭被這話傷得很深,但為了見到妹妹,她還是在小區門口堅持等著。
從上午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天黑,小明餓得直哭,她只好買了點面包給孩子充饑。終于,在天快黑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駛進小區。
透過車窗,她模糊地看到了妹妹的身影。
她激動地跑過去,拼命地揮手大喊:"珍珍!珍珍!我是秀蘭!"
但汽車并沒有停下,甚至連減速都沒有,直接開進了小區。
陳秀蘭站在原地,抱著哭得聲嘶力竭的孩子,心如刀割。她不知道妹妹是沒看到她,還是故意不理她。
那天晚上,她抱著孩子在附近的小旅館里住了一夜。小明因為一天的折騰而發起了低燒,陳秀蘭一夜沒睡,照顧著生病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她沒有再去找妹妹,而是抱著孩子默默地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在火車上,她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里做了一個決定:從此以后,她不會再主動去打擾妹妹的生活了。
15
李老太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什么?要飯的?秀珍,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和那些窮親戚來往,現在怎么還讓她進門?這要是被鄰居看見了,還以為我們李家是什么樣的人家!"
陳秀珍趕緊解釋:"媽,我這不是想讓您看看,我以前的家庭環境有多差嗎?您看看我姐姐這副窮酸樣,就知道我能嫁進咱們家是多么不容易了!我現在完全不是以前那個陳秀珍了,我是您的好兒媳婦!"
"哼!就是這樣!"
李老太冷哼一聲,用手帕掩著鼻子,仿佛嫌棄陳秀蘭身上有什么味道,"我就說嘛,什么樣的家庭出什么樣的人!秀珍,你能有今天全靠我們李家栽培,可不能忘本!這種窮親戚以后別再讓她們上門了,丟我們李家的臉!"
"媽您放心,我心里清楚得很。"
陳秀珍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陳秀蘭,聲音更加尖銳刻薄,"姐,你聽到了吧?你不是要錢嗎?行啊,我李家的錢不是白給的!你得寫欠條!白紙黑字寫清楚,這是借款,不是施舍!還要寫明還款期限和利息!"
陳秀蘭顫抖著說:"珍珍,我們是親姐妹,血濃于水,至于這樣嗎?當年你上大學的時候......"
"別跟我提當年!"
陳秀珍打斷了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親姐妹更得明算賬!你以為我老公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告訴你,我們李家的每一分錢都有賬目,容不得半點馬虎!"
李老太在一旁連連點頭:"對!這才像話!窮人就是窮人,總想著占便宜!秀珍,你去拿紙筆來,讓她寫!寫不清楚一分錢都別想拿走!還有,要寫上擔保人!"
陳秀蘭聽到這話,心如死灰。
她想起了小時候和妹妹相依為命的日子,想起了妹妹曾經說過要賺錢養她的承諾,眼淚如雨下。但為了丈夫的命,她只能忍辱負重。
"好,我寫......"陳秀蘭咬著牙點頭答應。
陳秀珍拿來了紙筆,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姐姐:"寫吧!記住,要寫得規范一點,我可不想將來有法律糾紛!借款金額十萬整,年利息百分之五,三年內必須還清!"
陳秀蘭接過筆,手抖得厲害,眼淚一滴滴地掉在紙上。
她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徹底踐踏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自己的親妹妹面前受到如此羞辱。
就在她準備下筆的時候,陳秀珍突然說道:"等等,我想起來了,還要加一條:如果不能按時償還,就要加倍賠償!"
李老太滿意地拍手:"對對對,就應該這樣!窮人不能慣著!"
陳秀蘭的手越抖越厲害,但她還是堅持寫完了這份屈辱的欠條。
寫好后,陳秀珍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后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動作——她把這張欠條悄悄折了起來,迅速塞進了自己的包里,然后重新拿出一張紙。
"寫得不夠規范,重新寫一張。"陳秀珍面無表情地說道。
李老太湊過來看了看那張新紙,點了點頭:"這次要寫清楚點!"
陳秀蘭疑惑地看著妹妹,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換紙重寫,但也沒有多想。
她重新寫了一張欠條,這次陳秀珍當著李老太的面仔細檢查了一遍。
"還算合格。"
陳秀珍把欠條遞給李老太,"媽,您看這樣行嗎?"
李老太接過欠條仔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秀珍,你做得對!就是要讓這些窮親戚知道,咱們李家的錢不是好拿的!"
陳秀珍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陳秀蘭:"卡里有十萬,密碼是123456。記住,三年內必須還清,否則就按欠條上寫的辦!"
陳秀蘭接過銀行卡,如獲至寶地抱在胸前,眼淚止不住地流:"謝謝...謝謝珍珍......"
"別急著謝我,錢不是白給的!"
陳秀珍的聲音依然冰冷,但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她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有最后一件事,把那張欠條拿回去好好看看,我在里面寫了一些特殊的內容,你要是看不懂就算了,看懂了......"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幾乎只有陳秀蘭能聽到:"看懂了再說吧。記住,一定要仔細看。"
陳秀蘭疑惑地看著妹妹,完全不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現在救命要緊,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張欠條折好放進包里,心想著先救丈夫要緊,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走出別墅大門的那一刻,陳秀蘭回頭看了一眼這棟豪華的房子。
透過落地窗,她看到陳秀珍還站在客廳里,表情似乎和剛才完全不同了,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但很快,窗簾就被拉上了。
回到醫院,陳秀蘭匆忙地把銀行卡交給了王大強,讓他趕緊去繳費準備手術。
醫生說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成功率很高,只要及時治療就能痊愈。
在丈夫進入手術室之前,陳秀蘭一直守在病床邊。
直到手術開始,她才想起妹妹最后說的那些奇怪的話。特殊內容?什么特殊內容?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從包里掏出那張欠條。
在昏暗的醫院走廊燈光下,她顫抖著手慢慢打開了那張紙。
然而,當她看清楚紙上的內容時,整個人瞬間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