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禪師,求您收留!”
暮春,形容憔悴的蘇靜婉跪在普照寺門前,對住持慧遠叩首。
她眉宇風霜,眼神決絕。
無人知曉,這一跪,不僅開啟了十九年的隱秘修行,更讓這座古剎悄然庇護了一段驚心動魄的過往,與一顆沉重而渴望救贖的靈魂。
01
青山隱隱,溪水潺潺。
普照寺,這座藏于山坳深處的古剎,不知見證了多少春秋輪轉,又聆聽了多少世事梵音。
寺院不大,青磚黛瓦,樸素無華,卻因遠離塵囂,終年香煙繚繞,顯得格外寧靜祥和。
十九年前,一個暮春的傍晚,山門外來了一位形容略顯憔悴的年輕女子。
她自稱俗家諸事已了,一心向佛,懇請住持慧遠禪師能夠收留。
慧遠禪師見她眉宇間雖有風霜,但眼神卻透著一股異樣的平靜與某種深藏的決絕,沉吟半晌,點了點頭,賜予法號“明慧”。
自此,普照寺中便多了一位沉默寡言卻異常虔誠的尼姑——明慧。
她每日寅時(凌晨3-5點)即起,打掃庭院,侍奉佛祖,之后便端坐蒲團,一卷《法華經》能誦上一整天。
晨鐘暮鼓,青燈古佛,便是她生活的全部。
歲月似乎格外眷顧這方外之人,十九年過去,明慧眼角的細紋雖添了幾許,但那份沉靜的氣質卻愈發內斂,仿佛一尊沒有悲喜的玉佛。
02
明慧在普照寺的日子,如寺外山溪一般,日復一日,平靜無波。
她不多言,也從不與人閑聊是非,除了必要的佛法請教,大多數時候,眾人只能聽到她細密悠長的誦經聲,或是打掃時帚葉摩擦地面的沙沙聲。
寺里的香客們都對這位法師印象深刻。
她總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大殿一隅,雙手合十,眉眼低垂,偶有香客上前詢問,她也只是輕聲細語地回答,聲音平和得不起一絲波瀾。
她對佛事的虔誠是全寺公認的,無論是嚴寒酷暑,她的早課晚課從不曾缺席。
大殿內的長明燈,她每日親手添油;佛前的供果鮮花,她亦是精心挑選替換。
有時,寺里的小沙彌頑皮,不慎打翻了東西,旁人或有微詞,明慧卻總是默默上前,收拾干凈,不起絲毫嗔怒之心。
久而久之,寺中上下對她都存了一份敬重,只覺她是一位真正潛心修行的出家人。
03
普照寺的住持慧遠禪師,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僧。
他面容慈祥,目光睿智,平日里待人和善,尤對明慧多了幾分關照。
或許是因為當年親眼見證了明慧入寺時的決絕,或許是這十九年來看著她一如既往的虔誠,慧遠禪師總覺得,明慧心中定有故事,只是她不愿說,他便也不問。
兩人雖年齡懸殊,卻在無言中達成了一種默契。
清晨,慧遠禪師在大殿領著眾僧早課,明慧總是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聲音卻清晰穩定。
午后,陽光透過格窗照進禪房,慧遠禪師捧著經書研讀,明慧有時會送上一杯剛沏好的山茶,默默侍立一旁,聽禪師偶爾念叨幾句經文的釋義,或是談談寺廟近來的瑣事。
“明慧啊,”慧遠禪師放下經卷,看著窗外青翠的山林,緩緩說道,“今日山下的李施主又送來了新采的茶葉,你去取一些,也給香客們備上吧。”
“是,住持。”明慧的聲音永遠那般柔順。
“你來寺中,倏忽已近二十載。這山中歲月清苦,你可曾后悔?”慧遠禪師偶爾也會這樣問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明慧總是輕輕搖頭,雙手合十:“青燈古佛,心之所安。住持慈悲,明慧感恩不盡。”
慧遠禪師便不再多言,只是欣慰地點點頭。
在他心中,明慧已然是普照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這佛門清凈地里一朵潛心綻放的蓮花。
他們一同接待前來上香的香客,慧遠禪師負責開解疑惑,明慧則在一旁添茶倒水,或引領香客參拜,一老一少,一動一靜,配合得十分和諧,構成了一幅安寧的畫卷。
04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十九年的光陰在普照寺的鐘聲里悄然流逝。
寺廟外的老樹添了十九圈年輪,寺內的青石板路被僧人和香客的腳步磨得更加光滑。
明慧的容顏在佛經的熏陶下,愈顯平和。
她的生活一如既往,誦經、勞作、禮佛,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她看著一批批香客懷著心事而來,又帶著或釋然或依舊困惑的表情離去;她也看著寺里的小沙彌慢慢長大,有的離開了,又有的新來。
普照寺依舊是那個普照寺,香火或許沒有名山大川那般鼎盛,卻也從未斷絕。
附近的村民,遠道而來的信眾,都愿意來此尋求片刻的安寧。
而明慧,便是這安寧中一個沉默的組成部分。
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也沒有人去探究,她就像融入空氣的水汽,自然而然地存在著。
05
這是一個尋常的夏日午后,陽光有些毒辣,蟬鳴聲聲,擾得人心緒不寧。
普照寺內,除了值守僧人的誦經聲,便是一片靜謐。
香客們大多選擇在清晨或傍晚前來,這個時辰,寺里顯得有些空曠。
明慧剛剛打掃完大殿,正準備回自己的禪房繼續下午的功課。
慧遠禪師則在方丈室小憩。
突然,一陣不屬于寺廟的沉穩腳步聲在庭院中響起。
兩名身著便裝,但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普照寺的山門外。
他們沒有像普通香客那樣四處打量,而是徑直走向了知客僧。
“阿彌陀佛,請問二位施主是來上香還是有其他事情?”知客僧上前合十行禮。
其中一名男子開口,聲音低沉有力:“我們是警察,有事情想向貴寺的住持了解一下情況。”他說話間,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寺內的環境。
知客僧聞言,微微一怔。
警察?
普照寺一向清凈,從未與官府打過什么交道。
他不敢怠慢,連忙道:“二位請稍候,我這就去通報住持。”
06
慧遠禪師被知客僧從淺睡中喚醒,聽聞有警察到訪,心中也泛起一絲訝異。
他整理了一下僧袍,來到偏殿的會客室。
兩名警察已經等候在那里。
見到慧遠禪師進來,他們起身,略一點頭。
“阿彌陀佛,不知二位警官今日到訪,有何要事?”慧遠禪師合十問道,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
“打擾法師清修了。”為首的警察開口道,語氣尚算客氣,“我們今日前來,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打聽人?”慧遠禪師心中微動,“不知二位要打聽的是何人?若是在本寺掛單或常來的香客,老衲或許知曉一二。”
兩名警察相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此事關系重大,還請法師屏退左右,我們單獨與您說。”
慧遠禪師看了看他們嚴肅的神情,點了點頭,對侍立一旁的知客僧道:“你先下去吧,沏些茶水送來即可。”
待知客僧退下,將房門輕輕掩上,會客室內只剩下慧遠禪師和兩名警察。
氣氛,在不經意間,變得有些凝重。
07
“法師,”為首的警察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小本子,翻開看了看,然后抬起頭,直視著慧遠禪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要找的人,俗家姓名,蘇靜婉。女,根據我們的資料推斷,今年應該四十二歲了。”
“蘇靜婉?”慧遠禪師眉頭微蹙,在記憶中搜索著這個名字。
普照寺出入的人不算少,但這個名字,他卻感到十分陌生。
“蘇靜婉……老衲并未聽過此名。本寺并無此人,常來的香客中,似乎也無此號人物。”
另一名一直沒有開口的警察沉聲道:“她可能已經不用這個名字了。我們得到線索,她可能在十九年前來到此地,并且……”他頓了頓,目光銳利起來,“有可能已經出家。”
慧遠禪師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十九年前……出家……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敢問法師,貴寺之中,是否有十九年前入寺,如今四十余歲的出家女眾?”警察追問道。
慧遠禪師的呼吸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紊亂,但他仍強自鎮定:“本寺……確實有一位法師,法號明慧,是十九年前入寺的。算來,年紀也大致相仿。”
“明慧……”為首的警察念叨了一句,然后問道:“她來的時候,可曾提及過自己的俗家姓名?”
慧遠禪師緩緩搖頭:“出家人四大皆空,入寺之時,俗家之事便已放下。老衲并未追問過她的俗名。”
“那么,明慧法師,便是我們要找的蘇靜婉了。”警察的語氣帶著幾分肯定。
慧遠禪師的面色瞬間變了。
他霍然起身,因為動作有些急,帶得身前的茶杯都晃動了一下,茶水濺出幾滴。
他看著眼前的兩名警察,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明慧?蘇靜婉?這……這怎么可能!她……她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個每日虔誠誦經,待人平和,十九年如一日在佛前修行的明慧,怎么會和警察要找的人扯上關系?
她究竟犯了什么事,需要警方如此鄭重其事地追查到這深山古寺之中?
08
面對慧遠禪師的驚問,為首的警察并沒有立刻回答他“她到底做了什么”,而是從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用透明物證袋裝著的黑白照片,遞到了慧遠禪師的面前。
“法師,請您看看這個。”
慧遠禪師的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
照片的紙張有些泛黃,邊緣也有些磨損,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照片上的人……
只一眼,慧遠禪師的瞳孔便驟然收縮,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攥住了心臟。
他的臉色先是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想要說什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佛門不幸啊!佛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