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媽，這個周末……您回來一趟吧，樂樂他……想您了。”

電話那頭，兒子大強猶豫而沙啞的聲音傳來，像一塊石頭投入我死寂了一年的心湖。

自從我失手打了孫子樂樂，被他趕出家門，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聯系我。

握著微顫的話筒，我百感交集。

01

舐犢情深，歲月悠悠

我叫李桂香，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婦女。

我的人生，就像村口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河，有過平靜的流淌，也有過湍急的波折。

而這輩子最讓我驕傲也最讓我牽掛的，便是我兒子，大強。

大強他爸走得早，那年大強才剛過五歲生日，話還說不太利索，就知道抱著我的腿哭，問爸爸去哪兒了。

我一個女人家，拉著個半大的孩子，田里的農活，家里的瑣事，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多少個夜晚，我都是就著昏黃的煤油燈，一邊縫補著大強破了洞的衣裳，一邊默默流淚。

鄰居們都勸我，說一個女人太難了，不如趁年輕再找一個。

可我看著大強那張酷似他爸的臉，那顆心就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攥住，再也容不下旁人。

我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大強身上。

他想吃肉了，我就偷偷把家里唯一能下蛋的老母雞給燉了，自己啃雞爪子，把肉都留給他。

他上學了，我寧愿自己少吃幾口，也要給他買上像樣的文具，不讓他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

下雨天，我背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濘的土路上，生怕他淋濕感冒。

冬天里，我把家里所有的棉花都絮在他的小棉襖里，看著他凍得通紅的小臉蛋，我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疼。

大強也爭氣，從小就懂事，學習成績也好。

他知道家里不容易，放學回來就幫我干活，割豬草，喂雞鴨，小小的年紀，手上就磨出了繭子。

每次他拿著獎狀回家，咧著嘴沖我笑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這輩子吃的苦，都值了。

日子就像指縫里的沙，過得飛快。

一轉眼，大強就長成了一個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眉眼間英氣勃勃，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歡。

他考上了大學，成了村里第一個大學生。

送他去城里上學那天，我給他扛著行李，送了一程又一程，眼淚就沒停過。

既是高興，也是舍不得。

那是我第一次離開他那么遠，心里空落落的。

02

吾家有喜，新婦入門

大強大學畢業后，留在了城里工作。

他很能干，也很孝順，每個月都會給我寄錢回來，隔三差五就打電話問候。

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惦記著我這個老娘。

后來，大強談了個女朋友，叫小芳。

第一次帶回家來給我看的時候，我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城里姑娘，我怕她看不上我們這窮鄉僻壤，也怕她對大強不好。

可小芳那姑娘，長得白白凈凈，說話細聲細語，一口一個“阿姨”叫得我心里甜滋滋的。

她不嫌棄我們家簡陋，還主動幫我擇菜、掃地，一看就是個勤快懂事的孩子。

我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大強和小芳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

婚禮那天，我穿著大強給我買的新衣裳，看著他倆手挽著手，站在布置得喜氣洋洋的禮堂中央，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我的眼眶又濕了。

這一天，我盼了太久太久。

我沒什么大本事，只希望他們小兩口能和和美美，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我拉著小芳的手，把一個我偷偷攢了很久的紅包塞到她手里，說：“小芳啊，以后大強就交給你了。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也多教教他。過日子，就是鍋碗瓢盆，磕磕碰碰難免，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才能長久。”

小芳紅著眼圈點點頭，抱著我說：“媽，您放心，我會的。”

從那天起，我就把小芳當成了自己的親閨女。

03

添丁進口，忙碌亦甜

婚后沒多久，小芳就懷孕了。

這消息傳來，我高興得合不攏嘴，走路都感覺腳下生風。

我要當奶奶了！

這個念頭一起，我心里就像揣了個小太陽，暖洋洋的。

大強和小芳都在城里上班，小芳懷孕初期反應大，吃什么吐什么，人也憔悴了不少。

我放心不下，索性收拾了行李，搬到城里去照顧她。

城里的房子雖然沒有鄉下寬敞，但干凈整潔。

我每天變著花樣給小芳做吃的，鯽魚湯、排骨湯、各種新鮮的蔬菜水果，只要她能吃下去一點，我就心滿意足。

那段時間，我真是忙得腳不沾地。

早上起來給他們做早飯，然后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食材，回來洗洗涮涮，中午又是一頓精心準備的午餐。

下午小芳午睡，我就把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衣服洗得清清爽爽。

晚上大強下班回來，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雖然累，但我心里是踏實的，是滿足的。

看著小芳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感受著胎兒在肚子里偶爾的胎動，那種期盼新生命降臨的喜悅，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

我常常會把耳朵貼在小芳的肚子上，聽聽里面的動靜，嘴里念叨著：“乖孫孫，快快長大，奶奶等著抱你呢！”

預產期快到的時候，我們全家都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

我更是緊張得不行，晚上睡覺都不敢睡沉，生怕小芳半夜有什么動靜。

終于，在一個夏末的清晨，小芳的肚子開始陣痛。

我們手忙腳亂地把她送進了醫院。

在產房外等待的那幾個小時，我感覺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大強也是焦躁不安，來回踱步。

直到護士抱著一個襁褓出來，笑著對我們說：“恭喜，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我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了地。

04

掌上明珠，寸步不離

我的孫子，樂樂，就這么來到了我們身邊。

小家伙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可在我眼里，卻是怎么看怎么可愛。

他有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小嘴巴，哭聲洪亮，特別有精神。

從樂樂出生的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徹底圍著他轉了。

喂奶、換尿布、洗澡、哄睡，我一樣一樣學，一點一點摸索。

月子里的小芳身體虛弱，我更是寸步不離地照顧著他們母子。

樂樂是個愛哭鬧的孩子，尤其是在晚上，經常會毫無征兆地大哭起來，怎么哄都不行。

我常常是抱著他在房間里一圈一圈地走，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謠，直到他沉沉睡去，我的胳膊都僵了，腰也直不起來。

大強和小芳心疼我，說請個月嫂。

我擺擺手拒絕了：“自家的孩子，自己照顧才放心。再說，我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其實，我是舍不得。

舍不得離開樂樂，哪怕一小會兒。

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從只會哇哇大哭的小肉團，到會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再到會翻身、會坐、會爬，每一個小小的進步，都讓我欣喜若狂。

樂樂似乎也特別依賴我這個奶奶。

只要我抱著他，他就會咯咯地笑，小手緊緊抓著我的手指不放。

他餓了、困了、不舒服了，第一個找的也是我。

有時候我只是去廚房做個飯，他看不見我，就會撇著小嘴要哭。

我趕緊跑過去，抱起他，他就又破涕為笑了。

那些日子，雖然辛苦，但我的心里是滿滿的幸福。

我覺得，這輩子所有的付出和辛勞，在樂樂那一聲聲含糊不清的“奶……奶……”中，都得到了最甜美的回報。

我把樂樂視作我的命根子，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

05

一念之差，悔恨難當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樂樂就三歲了。

他已經能說會道，活蹦亂跳，像個小皮猴一樣，整天在屋里跑來跑去，一刻也不消停。

他聰明，但也調皮，有時候鬧起來，真是讓人頭疼。

出事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

那是一個初秋的夜晚，天氣有些轉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樂樂從傍晚開始就一直哭鬧不止，喂他吃的也不吃，給他玩具也不要，就是扯著嗓子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小芳那天加班，大強又剛好出差，家里只有我和樂樂。

一開始，我還耐著性子，抱著他在屋里踱步，輕輕拍著他的背，唱著他平時最愛聽的兒歌。

可樂樂的哭聲一陣高過一陣，尖銳得刺耳，我的耐心也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我的頭也因為長時間的睡眠不足和精神緊張而陣陣發痛。

“樂樂乖，不哭了，奶奶抱，奶奶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

可樂樂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撕心裂肺地哭著，小身子在我懷里扭來扭去，小拳頭胡亂地揮舞著。

“你到底要怎樣啊？！”

我終于忍不住，聲音也大了起來。

疲憊、焦躁、還有一絲莫名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頭。

我感覺自己的神經快要斷裂了。

樂樂被我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哭得更兇了，甚至帶上了幾分驚恐。

他一邊哭，一邊用小手打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喊著：“壞奶奶！壞奶奶！”

那一刻，我腦子里“嗡”的一聲，所有的理智仿佛都被這哭聲和這句“壞奶奶”給沖垮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揚起了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樂樂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小臉上迅速浮現出清晰的五指印。

然后，“哇”的一聲，他哭得更加傷心，更加絕望，小小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

而我，也徹底愣住了。

我看著自己微微發麻的手掌，又看看樂樂臉上那刺眼的紅印，一股巨大的悔恨和恐慌瞬間淹沒了我。

我做了什么？

我竟然打了我最疼愛的孫子！

就在這時，門“咔噠”一聲開了。

是加班回來的小芳。

她一進門就看到滿臉淚痕、臉上帶著巴掌印的樂樂，還有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我。

“媽，這是怎么了？樂樂，你怎么了？”

小芳急忙抱起樂樂，看到他臉上的紅印，臉色瞬間就變了。

樂樂哽咽著，指著我，斷斷續續地說：“奶……奶奶……打……”

小芳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失望。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現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那天晚上，大強連夜從外地趕了回來。

他看到樂樂臉上的傷，聽完小芳的敘述，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看著我，那眼神，比任何嚴厲的斥責都要讓我難受。

“媽，” 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而疲憊，“您……先回家住一段時間吧。”

他的話像一把錐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我被趕出這個家了。

我親手打碎了我曾經擁有的一切。

我抱著一絲希望看著小芳，她卻避開了我的目光，抱著樂樂，緊緊地。

那一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兒子家的。

外面的風很冷，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我的心，比這秋夜還要涼。

06

一年暌違，一通電話

離開兒子家后，我回到了鄉下的老屋。

這一年，我過得渾渾噩噩。

白天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晚上躺在冰冷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樂樂稚嫩的哭聲，他臉上的巴掌印，大強和小芳失望的眼神，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放。

悔恨像毒蛇一樣啃噬著我的心。

我無數次地罵自己，怎么就那么沖動，怎么就下了那么重的手。

我理解兒媳的憤怒，也理解兒子的決定。

他們把孩子交給我，是對我的信任，我卻辜負了這份信任。

我不敢主動聯系他們，怕聽到他們冷淡的聲音，怕再次勾起他們不好的回憶。

只是偶爾，我會忍不住，偷偷跑到城里，在他們小區外面遠遠地看上一眼。

希望能看到樂樂出來玩耍，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身影，也能慰藉我這顆備受煎熬的心。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也是最殘忍的劊子手。

它慢慢撫平了一些傷痛，也讓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對樂樂的愛太過溺愛，太過沒有原則，以至于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做出了那樣無法挽回的事情。

就在我以為，我和兒子孫子之間的裂痕，可能再也無法彌合的時候，一個意外的電話打了進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給菜地澆水，手機響了。

我拿起一看，屏幕上跳動著“大強”兩個字。

我的心，猛地一緊，手都有些發抖。

猶豫了片刻，我按下了接聽鍵。

“喂？”

我的聲音有些干澀。

“媽，” 電話那頭傳來大強熟悉的聲音，聽不出太多的情緒，“這個周末有空嗎？……樂樂他……想您了。您回來……一起吃頓飯吧。”

“樂樂想我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這一年來，我日思夜想的，就是這句話。

“嗯。”

大強頓了頓，繼續說道，“地址還是老地方。周六晚上六點，我等您。”

掛了電話，我拿著手機，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很久。

喜悅、激動、忐忑、不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的心五味雜陳。

一年了，大強終于肯讓我回家了。

樂樂，我的小孫子，他還記得我這個奶奶。

07

重返舊地，心緒難平

周六那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

我找出自己最好的一件衣裳換上，對著鏡子梳了又梳頭，生怕自己看起來太過憔悴。

我還特意去鎮上，給樂樂買了他最愛吃的點心，還有一些他喜歡的小玩具。

去兒子家的路，明明那么熟悉，可我卻覺得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那么漫長。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期盼著見到他們，又害怕面對可能出現的尷尬和冷淡。

終于，我站在了兒子家那扇熟悉的門前。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

開門的是大強。

他看著我，眼神有些復雜，但還是往旁邊讓了讓，說：“媽，您來了。快進來吧。”

我點點頭，邁著有些僵硬的步子走了進去。

屋子里的陳設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我敏銳地感覺到，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氣息。

“樂樂呢？”

我小聲地問，目光在客廳里搜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大強沒有立刻回答，他引著我往客廳里面走。

然后，我就看到了客廳里的情形。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愣在當場，腦子里一片空白，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當場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