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江南水鄉的臨江市,青石板路蜿蜒,細雨如織。
然而,在這片看似溫婉的土地上,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卻如沉重的枷鎖,一代代傳遞。
張強和妻子周梅,便是這傳統觀念的忠實信徒。
“男丁為根,無后為大”,這八個字如同烙印,深深鐫刻在他們對家族延續的認知里。
所以,當助產婆抱出襁褓,宣布是個女孩時,那本應充滿喜悅的產房,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張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而周梅,則在疲憊中,默默地流下了并非全然是喜悅的淚水。
這個女孩,便是陳小雨。
小雨的到來,未給這個家庭帶來絲毫波瀾,反而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雖未激起驚濤駭浪,卻也讓那份對兒子的渴望愈發焦灼。
張強每日照常出門為生計奔波,回家后,對這個小生命也鮮少流露出父親應有的溫情。
終于,在無數次的求神拜佛和偏方嘗試后,周梅再次懷孕了。
十月懷胎,當一聲響亮的男嬰啼哭在產房響起時,張強幾乎是沖了進去,一把抱過那個皺巴巴的小肉團,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給兒子取名陳浩,寄予了家族興旺的所有厚望。
兒子的誕生,仿佛一劑強心針,注入了這個沉悶已久的家庭。
張強覺得,就連自己的生意也因為陳浩的到來而一改頹勢,開始蒸蒸日上。
他不再是那個在臨江市勉強糊口的小生意人,短短幾年,竟也積累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他開始憧憬更大的舞臺,更廣闊的天地。
省城的繁華,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他。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逐漸成型:離開臨江,去省城發展,給兒子陳浩一個更好的未來。
02
然而,當他們開始規劃未來藍圖時,一個不容忽視的身影,怯生生地站在了他們視線的邊緣——六歲的小雨。
“小雨怎么辦?”
周梅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
她看著那個穿著洗得發白舊衣服,總是低著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的女兒,心中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張強眉頭緊鎖,沉默了半晌,終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也變得冷硬起來:“新生活,就應該有新生活的樣子。”
“小雨……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將來總是要嫁出去的?!?/p>
“帶在身邊,諸多不便,反而是個累贅?!?/p>
“你的意思是……”
周梅的心一沉,她隱約猜到了丈夫的想法,卻又不敢深想。
“臨江這邊的老宅,我們不賣。”
張強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就讓她……留在這里吧?!?/p>
“留在這里?”
“她才六歲!”
周梅的聲音有些發顫。
“六歲怎么了?”
“鄉下孩子,餓不死的。”
張強打斷她,語氣不容置喙。
“我們走了,這宅子鎖起來,誰知道里面有什么?”
“對外就說……就說送鄉下親戚家養著了?!?/p>
“等我們在省城站穩了腳跟,再說別的。”
搬家的日子定在了一個初夏的清晨。
陽光透過老宅斑駁的窗欞,在地板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家里一片忙亂,親戚鄰里來幫忙搬運行李,喧鬧聲此起彼伏。
小雨穿著她唯一一套還算整潔的衣服,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小雨怯生生地抬起頭,看著父親。
她很少能得到父親如此“和顏悅色”的對待,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受寵若驚的喜悅。
她小聲地“嗯”了一聲。
“我們玩捉迷藏?!?/p>
張強指了指里屋那口又高又大,散發著樟木味的舊衣柜,“你躲到那個衣柜里去,爸爸在外面數數,從一數到一千。”
“等爸爸數完了,你就出來?!?/p>
“到時候,爸爸給你買最好吃的奶油蛋糕,然后我們就一起坐大汽車,去新家!”
“新家可大了,有你自己的小房間,還有好多好多玩具!”
奶油蛋糕,新家,自己的房間,玩具……這些詞匯對于長期被忽略的小雨來說,無疑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承諾。
她那雙黯淡的眼睛里,瞬間迸發出了渴望的光彩。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純真無邪的笑容。
“真乖?!?/p>
張強笑著,聲音卻有些發緊。
他拉著小雨的手,走到衣柜前,打開了沉重的柜門。
衣柜里面很暗,散發著一股陳舊的霉味和樟腦丸的混合氣息。
“進去吧,躲好了,不許偷看哦。”
張強催促道。
小雨沒有絲毫猶豫,小小的身體敏捷地鉆進了衣柜深處。
看著女兒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張強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交織著冷酷與不安的復雜神情。
他迅速合上了衣柜門,那沉重的木門發出一聲悶響。
緊接著,他摸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把銅鎖,將柜門從外面牢牢鎖住。
“咔噠——”
對衣柜里的小雨而言,這或許只是游戲規則的一部分。
很快,所有的家當都裝上了租來的大卡車。
張強最后巡視了一眼這個承載了他前半生記憶的院子,目光在緊閉的臥室門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迅速移開。
他不敢多看,不敢多想。
“走了!”
他低喝一聲,率先登上了卡車的副駕駛座。
周梅抱著兒子,緊隨其后。
衣柜里,小雨起初還帶著一絲玩游戲的興奮。
她捂著嘴巴,怕自己笑出聲被爸爸發現。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數數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
她有些疑惑,但依舊耐心地等待著。
黑暗包裹著她,那股陳舊的霉味和樟腦味越來越濃。
她開始感到有些悶,有些害怕。
“爸爸?”
“你數到哪里了?”
她小聲地問了一句。
回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又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又喊道:“爸爸?”
“游戲結束了嗎?”
“我……我想出來了?!?/p>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恐懼像無形的藤蔓,一點點纏上她的心頭。
她開始用力拍打柜門,哭喊著:“爸爸!”
“媽媽!”
“放我出去!”
“我不想玩了!”
“我要出去!”
然而,她的哭喊,她的哀求,都消散在了這空無一人的老宅里,無人聽見。
03
張強憑借著精明果斷的商業頭腦和幾分難以言說的“運氣”,在省城這個更大的舞臺上如魚得水。
從最初的小作坊,到后來的大工廠,再到如今涉足房地產、餐飲等多個領域的集團公司,他一手打造起了屬于自己的商業帝國,成了人們口中風光無限的“張總”。
他住在城郊的豪華別墅里,出入有高級轎車代步,身邊圍繞著阿諛奉承的下屬和合作伙伴。
兒子陳浩,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名牌大學畢業,英俊瀟灑,如今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未婚妻林悅是另一家企業老板的千金,門當戶對,堪稱珠聯璧合。
然而,有些債,是時間無法磨滅的。
為了給兒子陳浩和林悅的婚事擇一個萬事大吉的良辰吉日,張強聽從生意伙伴的建議,特意請來了一位在省城易學界頗有名望的算命先生。
據說這位先生道行高深,能趨吉避兇,指點迷津。
在一個布置得古香古色、檀香裊裊的私人會客廳里,張強和周梅正襟危坐,對面則是一位鶴發童顏、眼神深邃的老者。
算命先生仔細詢問了陳浩和林悅的生辰八字,又認真觀看了張強家的住宅平面圖,口中念念有詞,手指不停地掐算著。
良久,先生緩緩睜開眼睛,眉頭卻微微蹙起。
“張先生,張太太,”他開口道,聲音平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令公子和準兒媳的八字倒是相合,婚期選在秋季亦是上佳。”
“只是……”
“只是什么?”
“先生但說無妨?!?/p>
張強心中一緊,連忙追問。
算命先生沉吟片刻,道:“從府上的氣運來看,本應是富貴綿長,子孫興旺之相?!?/p>
“但老朽觀之,卻發現一絲不諧之處?!?/p>
“貴府之中,似乎……似乎有一位‘缺位’之人?!?/p>
“缺位之人?”
張強和周梅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困惑和不安。
“不錯。”
算命先生點了點頭,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此‘缺位’并非尋常意義上的空缺,而是指本應存在,卻因故消失或被強行剝離的家庭成員?!?/p>
“此人怨氣深重,已成煞。”
“若不及時化解這股怨氣,恐怕會嚴重影響令公子的婚事,輕則口舌是非,諸事不順,重則……恐有血光之災,禍及滿門?。 ?/p>
“轟——!”
算命先生的話,如同九天驚雷,狠狠劈在了張強和周梅的心頭。
他們臉色煞白,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
二十年來,他們刻意回避,用盡一切方法想要忘記的那個身影,那個被他們親手鎖進黑暗衣柜的女兒——陳小雨,此刻卻以一種如此驚悚的方式,再次闖入了他們的生活。
“先生……這……這可有破解之法?”
張強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算命先生搖了搖頭,嘆息道:“心病還須心藥醫?!?/p>
“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怨氣的源頭,在你們自己身上。”
“若想化解,便要找到癥結所在,彌補當年的過失,求得原諒。”
“否則,神仙難救。”
從算命先生那里出來,張強和周梅失魂落魄,如墜冰窟。
回家的路上,車廂內一片死寂,夫妻二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那句“缺位之人,怨氣深重”如同魔咒一般,在他們腦海中反復回響。
回到家中,張強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陰沉的午后,回到了臨江老宅那間昏暗的臥室,回到了那扇冰冷的衣柜門前。
小雨那雙純真又帶著一絲怯懦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
他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恐懼。
難道,真的是小雨的怨魂不散?
當他終于站在那座熟悉又陌生的老宅院門前時,已是黃昏時分。
夕陽的余暉給這座荒廢已久的宅院鍍上了一層詭異的橘紅色。
院墻多處坍塌,雜草長得比人還高,曾經的歡聲笑語早已被死寂取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潮濕的氣息。
張強推開吱呀作響的院門,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院子。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狂跳的心臟上。
他來到那間曾經是他們臥室的屋子前,門板早已腐朽不堪,虛掩著一條縫隙。
他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用力推開了房門。
“嘎吱——”
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突兀。
屋子里光線昏暗,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和霉味。
蛛網密布,家具上蒙著厚厚的一層灰,勉強能看出當年的輪廓。
張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墻角。
那里,靜靜地立著一口衣柜。
正是二十年前,他親手鎖住女兒的那一口。
衣柜的樣式老舊,油漆早已剝落,木質也顯得有些糟朽。
柜門緊閉,上面那把黃銅鎖,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04
就在他距離衣柜只有一步之遙,猶豫著是否要鼓起勇氣打開它的時候,一個細弱、稚嫩,卻又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幽幽地從緊閉的衣柜里傳了出來:
“爸爸……游戲結束了嗎?”
“我……我好餓……”
“唰!”
張強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部凝固!
他臉上的血色褪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衣柜門。
那聲音!
那聲音分明就是六歲時小雨的聲音!
時隔二十年,竟然還如此清晰!
他以為是幻聽,是自己太過緊張產生的錯覺。
可是,緊接著,衣柜里又傳來了微弱卻急促的拍打聲,以及女孩帶著哭腔的,幾乎要撕裂他耳膜的哀求:
“爸爸……放我出去……”
“我不想玩了……”
“這里好黑……我好怕……”
“爸爸……嗚嗚嗚……爸爸!”
那一聲聲“爸爸”,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的心上。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一路狂奔回到省城的家中,張強整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面如死灰,眼神渙散,渾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他一進門,就癱倒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語無倫次地將自己在老宅的恐怖經歷告訴了周梅。
“你肯定是太緊張了,自己嚇自己!”
周梅強作鎮定地說道,但她的聲音也有些發虛,“都二十年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還有聲音……”
“是真的!”
“我真的聽到了!”
“就是小雨的聲音!”
“她在叫我爸爸!”
“她在拍柜門!”
張強激動地抓住周梅的胳膊,眼中充滿了血絲和未消退的恐懼。
看著丈夫這副篤定的樣子,周梅心中的懷疑開始動搖。
一絲寒意也從她的心底悄悄升起。
難道……難道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她不敢再往下想。
05
為了弄清真相,也為了讓自己徹底安心,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親自回老宅去看一看。
她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說,她要親眼去證實,丈夫所說的,不過是他的臆想。
第二天,周梅沒有告訴張強,獨自一人驅車回了臨江。
她刻意選擇在白天回去,心中想著,朗朗乾坤,能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當傍晚時分,周梅回到省城的家時,她的模樣比前一天的張強更加狼狽。
她失魂落魄地走進客廳,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頭發凌亂,衣服上沾滿了塵土和草屑,有幾處甚至被劃破了。
她的眼神空洞而渙散,仿佛經歷了一場極致的恐怖,整個靈魂都被抽空了一般。
她一進門,雙腿便不受控制地一軟,癱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渾身抑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著。
張強見她這副模樣,心中的不安和恐懼瞬間被放大到了極致。
他沖上前,扶起她,急切地追問道:“你怎么了?”
“你……你也去老宅了?”
“你看到什么了?”
“快說??!”
周梅猛地抬起頭,空洞的眼神聚焦在張強臉上,嘴唇劇烈地哆嗦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因極度的恐懼而發不出任何完整的聲音。
“你說話??!”
“你到底看到啥了?!”
他吼道,聲音因焦灼和恐懼而顯得有些變形。
周梅猛地一哆嗦,像是被他的聲音驚醒了,突然一把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極致恐懼,聲音嘶啞地、斷斷續續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