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韓，菜錢十二塊五，你出六塊二毛五。"

"行，我這就給你。"

這樣的對話，在我們家已經持續了四十年。直到我考上研究生，學費成了問題，這個家庭的經濟狀況才真正暴露在陽光下。

然而，就在我為學費發愁的時候，奶奶突然查出了肺癌晚期。更讓全家人意想不到的是，奶奶在臨終前做了一個震驚所有人的決定。

而這個決定，最終導致了爺爺那次在銀行的失態...

01

我叫韓思雨，今年二十四歲，剛考上了本市師范大學的研究生。本來這是件高興事，可學費和生活費加起來要三萬多，這對我們這個普通工人家庭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負擔。

爸爸韓建國在機械廠上班，一個月工資四千多塊，媽媽林秀芳在超市做收銀員，月收入三千左右。除去日常開銷，家里能攢下的錢真的不多。

"思雨啊，你爺爺奶奶那邊你去問問吧。"媽媽拿著錄取通知書，臉上寫滿了愁容，"按理說孩子上學，他們應該出點錢的。"

我搖搖頭："媽，您忘了咱家的規矩？爺爺奶奶的錢都是分開管的，這事得他們兩個商量。"

確實，從我記事起，爺爺奶奶就是這樣生活的。兩人各自管理自己的退休金，家里的開銷嚴格按比例分攤。爺爺當了一輩子鉗工，退休金比奶奶高一些，所以家用他出六成，奶奶出四成。

就連買個水果，兩人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你爺爺那個倔脾氣，從年輕時就這樣。"爸爸嘆了口氣，"你奶奶當年是小學老師，工資比他低，但是她說什么也不讓你爺爺多出錢，說要獨立自主。"

"那時候我們剛結婚，你奶奶就跟我說，男女平等，誰也不能占誰便宜。"爺爺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尋思著也對，各花各的錢，清清楚楚，省得以后有矛盾。"

奶奶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剛煮好的綠豆湯："老韓，你把話說清楚，當年是你先提出要AA制的，說什么不想讓我有壓力。"

"哎呀，反正都是為了家庭和睦嘛。"爺爺擺擺手，"思雨的學費，咱們晚上商量商量。"

看著爺爺奶奶這樣和諧的相處，我心里暖暖的。雖然他們管錢的方式特別，但四十年來從沒紅過臉，這在我們小區里可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

"奶奶，您和爺爺這么多年AA制，從來沒覺得麻煩嗎？"我好奇地問。

奶奶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習慣了就好。再說，你爺爺做事認真，賬算得清楚，我也放心。"

"那可不，我這人就是較真。"爺爺得意地說，"四十年來，咱家的賬本清清楚楚，每一筆開銷都有記錄。別人家夫妻為錢吵架，咱們從來沒有過。"

媽媽在旁邊聽著，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她小聲對我說："你奶奶這個人心軟，表面上AA制，其實暗地里沒少幫襯家里。去年你爺爺住院，醫藥費超支的那部分，還不是你奶奶墊的？"

"那是應該的，生病了哪能不花錢？"奶奶趕緊說，"再說那時候老韓的錢不夠，我先墊著也是正常的。"

爺爺聽了有些不好意思："這事我一直記著呢，等發了退休金就還給你。"

"還什么還？都老夫老妻了。"奶奶嗔怪道。

晚飯后，爺爺奶奶商量我的學費問題。

"思雨這孩子爭氣，考上研究生不容易。"奶奶說。

"是啊，咱們當爺爺奶奶的，應該支持。"爺爺贊同道，"按咱們的規矩，我出一萬八，你出一萬二，怎么樣？"

"行，我沒意見。"奶奶的聲音很溫和，"孩子的教育最重要，這錢花得值得。"

第二天一早，爺爺就把錢準備好了，一萬八千塊錢，整整齊齊地放在一個信封里。

"思雨，這是爺爺的那份。"爺爺鄭重地把信封遞給我，"好好讀書，別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謝謝爺爺！"我接過錢，眼眶有些濕潤。

"你奶奶那份明天就準備好，她去銀行取一下。"爺爺說。

可是，奶奶的那一萬二千塊錢，我永遠都沒能收到。

02

第二天上午，奶奶說要去銀行取錢，結果卻在路上突然暈倒了。

鄰居王阿姨趕緊打電話叫了救護車，等我們趕到醫院時，奶奶已經在搶救室里了。醫生出來時臉色很嚴肅，說需要做全面檢查。

"怎么會突然暈倒呢？"爺爺焦急地問醫生，"平時看著挺好的啊。"

"老人家最近有沒有感覺身體不適？咳嗽、胸悶之類的？"醫生詢問。

我們面面相覷，回想起來，奶奶最近確實偶爾咳嗽，但她總說是小毛病，不讓我們擔心。

三天后，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把我們家屬叫到辦公室，表情格外嚴肅。

"經過全面檢查，老人家的情況不太樂觀。"醫生拿著報告說，"肺部有明顯的病變，從影像學來看，很可能是惡性腫瘤。"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您是說...癌癥？"爸爸的聲音在顫抖。

"具體還需要進一步的病理檢查確認，但從目前的情況看，可能性很大。"醫生嘆了口氣，"而且發現得比較晚，已經是晚期了。"

爺爺聽到這話，身體搖晃了一下，我趕緊扶住他。

"醫生，還有治療的希望嗎？"我強忍著眼淚問。

"可以試試化療，但效果很難說。主要是年紀大了，身體承受能力有限。"醫生如實告知，"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走出醫生辦公室，爺爺一言不發，眼中滿含淚水。

"爸，您別太擔心，現在醫學這么發達，說不定有辦法治好。"爸爸安慰道。

"四十年了，四十年啊..."爺爺喃喃自語，"我們說好要一起老的，怎么能丟下我先走呢？"

回到病房，奶奶正在閉目養神。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她睜開眼睛。

"檢查結果怎么樣？"奶奶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還是爺爺開了口。

"慧娟，醫生說...說你得的是肺癌。"爺爺的聲音哽咽了。

奶奶聽了，臉上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就說這段時間怎么總是咳嗽，胸口還悶得慌。"奶奶反而安慰起我們，"別哭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誰也逃不過。"

03

奶奶住院治療的這段時間，家里的氣氛變得很沉重。爺爺每天都守在醫院，幾乎寸步不離。

醫生建議做化療，但費用不菲。一個療程下來，需要好幾萬塊錢。這對我們家來說，確實是不小的負擔。

"老韓，醫藥費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有錢。"奶奶躺在病床上，語氣很堅決，"這病是我得的，錢也應該我出。"

"你說什么傻話呢？"爺爺有些生氣，"咱們夫妻一體，你的病就是咱們家的事，怎么能讓你一個人承擔？"

"我們不是一直AA制嗎？生病也應該各自負責。"奶奶的態度很堅持，"再說，這是我的事，不應該連累你們。"

爺爺聽了這話，臉色變得很難看："慧娟，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四十年的夫妻感情，還比不上那點錢？"

"不是這個意思..."奶奶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傷到了爺爺，"我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病，拖累整個家庭。"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爺爺激動地說，"你病了，我不管誰管？錢的事別提了，該花多少花多少，我們一起承擔。"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爺爺因為錢的問題和奶奶爭執。四十年來，他們的AA制一直執行得很好，但在生死面前，那些條條框框似乎都不重要了。

但奶奶很固執，堅持要自己承擔醫療費用。最后，爺爺拗不過她，只能同意。

化療很痛苦，奶奶本來就瘦弱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頭發也開始脫落，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為奶奶的病情會慢慢好轉的時候，醫生卻告訴我們一個更加殘酷的消息。

"化療的效果不太理想，腫瘤沒有明顯縮小。"醫生看著最新的檢查報告，"老人家的身體狀況也在下降，可能不適合繼續強度這么大的治療。"

"那還有別的辦法嗎？"爸爸急切地問。

醫生搖搖頭："建議回家調養，讓老人家安度晚年。"

這句話的含義我們都明白，醫生是在委婉地告訴我們，奶奶的時間不多了。

04

出院回家后，奶奶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她會坐在客廳里和我們聊天，說一些過去的趣事。壞的時候，她就躺在床上，連話都不愿意多說。

爺爺變得更加細心，每天給奶奶熬粥、煎藥，事無巨細地照顧著。有時候半夜奶奶咳嗽，爺爺馬上就會醒來，給她拍背、倒水。

"老韓，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奶奶心疼地看著日漸消瘦的爺爺，"雇個保姆吧，也不貴。"

"雇什么保姆？"爺爺擺擺手，"照顧你是我的事，別人怎么能照顧得這么細心？"

這天上午，奶奶突然提出要去銀行。

"我要把錢取出來給思雨，這事不能再拖了。"奶奶掙扎著要起床。

"你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哪能出門？"爺爺阻止道，"錢的事我來辦，你把卡號和密碼告訴我就行。"

"不行，這錢必須我親自去取。"奶奶的態度很堅決，"我親自去比較放心。"

我們不明白奶奶為什么這么堅持，但看她那么認真，也不好再勸。

"那我陪你去。"爺爺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好。"奶奶點點頭。

到了銀行，奶奶說："老韓，你在這兒等著吧，我進去取個錢就出來。"

爺爺點點頭，在銀行外面的椅子上坐下等她。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奶奶從銀行出來，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不錯。

"錢取出來了嗎？"爺爺關切地問。

"嗯，取出來了。"奶奶點點頭，把一個信封遞給我，"思雨，這是奶奶給你的學費，你收好。"

我接過信封，感覺沉甸甸的。

回到家后，我打開信封一看，里面正好是一萬二千塊錢。

"謝謝奶奶！"我緊緊抱住奶奶，"有了這些錢，我就能安心讀書了。"

"好孩子，要好好讀書，爭氣一點。"奶奶拍拍我的背，"奶奶能幫你的就這些了。"

"慧娟，你身體這么虛弱，還堅持自己去銀行，真是辛苦你了。"爺爺心疼地說。

"沒什么辛苦的，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奶奶淡淡地說。

從那天以后，奶奶變得更加沉默，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爺爺想和她說話，她也只是敷衍地應幾聲。

接下來的幾天，奶奶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把一些舊照片、信件都翻出來看。

有時候看著看著就會掉眼淚，當我們問她怎么了，她總是搖搖頭說沒事。

"奶奶，您這是在做什么？"我看著她把一些首飾和衣服分類放好。

"整理一下，留著也沒用，該送人的送人，該扔的扔掉。"奶奶平靜地說。

有一次，我路過她的房間，聽到她在和什么人通話。

"是的，我想咨詢一下...對，就是關于財產的安排...好的，明天上午我過去..."

05

這天晚上，奶奶把我們都叫到客廳里。

"我想和你們說件事。"奶奶開門見山地說。

"什么事？"爺爺問道。

"我立了遺囑。"奶奶從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我決定把我的積蓄都留給思雨。"

"什么？"爺爺震驚地站起來，"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把我的錢都給思雨。"奶奶重復了一遍，語氣很堅定。

"為什么？"爺爺無法理解，"我們不是一直AA制嗎？你的錢應該你自己支配，但為什么要全部給思雨？"

"因為這是我的決定。"奶奶的態度很堅決，"思雨還年輕，還要讀書，還要成家立業，她需要這些錢。"

"可是這樣對建國他們公平嗎？"爺爺皺眉，"按理說，你的財產應該給兒子才對。"

"我有我的考慮。"奶奶搖搖頭，"建國他們都有工作，有收入，而思雨還在讀書，更需要幫助。"

看著爺爺奶奶因為這件事爭吵，我心里很難受。

"爺爺奶奶，您們別吵了。"我哭著說，"奶奶，我不要這些錢，您還是收回去吧。"

"不行，奶奶說話算數。"奶奶搖搖頭，"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爺爺無奈地搖頭，"四十年的AA制，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天？"

聽到這話，奶奶的臉色變得很蒼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情緒。

"老韓，你什么意思？"奶奶的聲音在顫抖。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你要這樣做。"爺爺嘆了口氣，"我們說好要商量著來的，現在你卻什么都自己做主。"

"有些事情，我必須自己做主。"奶奶堅持道，"這是我的決定，希望你們能尊重。"

說完，奶奶就回房間了，留下我們面面相覷。

奶奶立遺囑的事情，在家里引起了很大的波瀾。爺爺連續幾天都悶悶不樂，和奶奶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很冷淡。

媽媽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示反對，但我能看出她心里是有想法的。

"思雨，你奶奶這樣做，確實有些..."媽媽欲言又止。

"媽，您想說什么就直說吧。"我能猜到媽媽心里的想法。

"我不是說你奶奶不應該疼你，但是這樣做，確實讓人想不通。"媽媽小聲說，"按理說，她的錢應該留給你爸才對。"

兩個月后，奶奶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被緊急送進了醫院。

醫生檢查后告訴我們，奶奶可能時間不多了。

"老人家的各項指標都在下降，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嚴肅地說。

聽到這個消息，爺爺整個人都崩潰了，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痛哭。

"四十年了，四十年啊..."爺爺哭著說，"我還以為我們能一起走到最后，怎么能丟下我一個人呢？"

奶奶在病床上，意識時清醒時模糊。清醒的時候，她會拉著我的手，反復叮囑一些事情。

"思雨，奶奶留給你的錢，你一定要收下，這是奶奶最后的心愿。"奶奶虛弱地說。

"奶奶，您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我握著奶奶的手，眼淚不停地掉。

"不行，這事很重要。"奶奶掙扎著想起身，"你一定要記住奶奶的話。"

兩天后，奶奶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奶奶的后事辦得很簡單，按照她生前的意愿，一切從簡。

在整理奶奶遺物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她留下的那份遺囑。正如她之前說的，她把自己的積蓄都留給了我。

"這就是媽留給思雨的錢了。"爸爸看著遺囑，神情復雜。

奶奶走后，爺爺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我們都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奶奶去世已經三個月了。我也正式開始了研究生的學習生活。

就在這時，爺爺突然感到身體不適，說胸口有些悶，呼吸也不太順暢。

"爺爺，我陪您去醫院看看吧。"我擔心地說。

"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影響了身體。"爺爺擺擺手，"過兩天就好了。"

但是第二天，爺爺的癥狀更嚴重了，我們趕緊把他送到醫院。

醫生檢查后說，爺爺的心臟有些問題，需要做一個小手術。

"手術費用大概需要兩萬多，雖然有醫保報銷，但自費部分也要七八千。"醫生說。

"沒問題，我們準備一下。"爸爸點頭同意。

爺爺聽了，想起了自己這些年攢的錢，應該足夠支付手術費用。

"我自己有錢，不用你們操心。"爺爺對我們說，"明天我去銀行取一下就行。"

第二天一早，爺爺堅持要自己去銀行。我們本來想陪他，但他說就是取個錢，沒必要興師動眾。

爺爺慢慢走向銀行，在門口停了停，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奶奶去世后的第三個月，爺爺突然感到身體不適，醫生說需要做個小手術，費用大概兩萬多。爺爺想著自己這些年攢的錢應該夠用，便來到銀行準備取錢。

他在柜臺前坐下，把身份證遞給工作人員："我要取點錢，做手術用。"

工作人員熟練地操作著電腦，查詢他的賬戶信息。突然，她的手停在了鍵盤上，眉頭緊皺地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

"韓師傅，您稍等一下..."工作人員的語氣變得有些復雜，她起身走向后臺，和另一個工作人員低聲交流了幾句。

爺爺心想取個錢怎么還這么麻煩，有些不耐煩地等著。

幾分鐘后，工作人員回到座位上，臉色更加凝重了。她看著爺爺，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錢有什么問題嗎？"爺爺開始有些緊張。

工作人員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轉過電腦屏幕。當爺爺看清屏幕上顯示的內容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了那里。

他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眼睛越睜越大，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銀行大廳里其他客戶的說話聲、腳步聲，仿佛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然而，當工作人員說出下一句話時，這個七十多歲的倔老頭，竟然當場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