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你們是不是瘋了？我可是你們的親女兒！"電話里張雅的聲音尖得刺耳，"你們不給我錢，我死給你們看！"

李梅花手一抖，差點把手機(jī)掉地上。她和老張結(jié)婚三十年了，頭一回聽女兒說出這么狠的話。

"小雅，媽求你了，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不能老這樣啊..."李梅花的聲音都哭了。

"少跟我裝可憐！你們有錢給我哥買房買車，就是不肯救我一把！好，我記住了！"

"嘟嘟嘟..."電話掛了。

老張看著妻子發(fā)白的臉色，心里也打鼓。但這次，他們真的不能再心軟了。

那時的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僅僅半個月后，一通來自警察局的電話會徹底擊碎他們的內(nèi)心，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做"溺愛如殺子"。

01

李梅花今年五十二了，和老公張建國結(jié)婚快三十年了，一兒一女，兒子張磊三十歲，女兒張雅二十八歲。

要說起這老兩口子，那可真是把女兒當(dāng)眼珠子疼。

小雅從小就是家里的小公主，那張嘴甜得啊，"媽媽"一叫，李梅花的骨頭都酥了。

再加上這丫頭長得像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誰看了都說可愛。

記得孩子們小時候，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

老張在紡織廠上班，一個月一千多塊錢，李梅花在家做手工活，串珠子、做鞋墊、包小玩意兒，一天累死累活也就幾十塊錢。

可就算這樣，女兒要啥他們都舍得買。

有一回，小雅跟李梅花逛商場，看上了一條粉紅色的小裙子，上面還有閃閃的小亮片。

"媽媽，我想要這個！"小雅拉著李梅花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

李梅花一看價簽，心里咯噔一下，八十八塊！

她一個月手工費(fèi)才三四百，這一條裙子就要小半個月的錢。

小雅見媽媽猶豫，立馬使出殺手锏，嘴巴一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媽媽，我真的好喜歡，求求你了"。

李梅花的心一下就軟了："好好好，媽媽買給你！"

回到家，老張看見這條貴裙子，臉當(dāng)時就黑了："梅花，你瘋啦？八十八塊錢買條小孩裙子？我一天才掙多少錢你不知道？"

"哎呀，女兒喜歡嘛！"李梅花一邊給小雅穿裙子，一邊嘟囔，"女孩子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委屈了她。"

小雅穿上新裙子在鏡子前轉(zhuǎn)圈圈："媽媽，我是不是像小公主？"

"對對對，我們小雅就是小公主！"李梅花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

而兒子張磊呢，總是穿姐姐穿小了的衣服。

小雅的那些粉紅色、紫色的小裙子改改就成了張磊的上衣，有時候袖子上還留著小花邊。

張磊穿著這些改過的衣服去幼兒園，經(jīng)常被其他小朋友笑話。

"媽，為什么妹妹有新裙子，我只能穿她的舊衣服？我也想要新衣服。"五歲的張磊紅著小臉蛋，委屈巴巴地問。

李梅花當(dāng)時是這樣回答的："因為你是男孩子呀，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學(xué)會吃苦。你看那些當(dāng)兵的叔叔，哪個不是從小就能吃苦的？女孩子不一樣，女孩子就要富養(yǎng)，像花朵一樣精心呵護(hù)，男孩子就要窮養(yǎng)，這樣長大后你才能有出息，才能保護(hù)妹妹。"

"可是我也想要新衣服..."張磊小聲嘟囔著。

"男孩子要懂事，不能跟妹妹爭。再說了，衣服只要干凈就行，不在乎新舊。"李梅花一邊收拾家務(wù)，一邊頭也不抬地說。

現(xiàn)在想起來，那時候的她真是糊涂透頂，愚蠢至極。

小雅從小就知道怎么對付爸爸媽媽。

那一哭二鬧三撒嬌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

有一次，她看中了鄰居小麗的新書包，粉紅色的，上面有芭比娃娃圖案。

"媽媽，我也想要這樣的書包！"小雅故意把自己的舊書包扔在地上，"我的書包太丑了，同學(xué)們都笑話我！"

"好好好，媽媽明天就給你買個更漂亮的！"李梅花趕緊哄她。

老張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小雅，你的書包還好好的呢，為什么要換新的？家里沒多少錢，不能這么浪費(fèi)。"

小雅一聽爸爸不同意，立馬大哭起來："嗚嗚嗚，爸爸不愛我了！爸爸偏心，只疼哥哥不疼我！"

那哭聲叫一個驚天動地，李梅花心疼得不行，趕緊摟著她："建國，小雅還小呢，你這樣說會傷她自尊心的！女孩子愛美是天性，書包天天要背的，讓她在同學(xué)面前有面子有什么不好？"

"可是她這樣下去會被寵壞的！什么事都用哭來解決，這能行嗎？"老張皺著眉頭。

"女兒就是要寵的！"李梅花理直氣壯地說，"將來嫁人了，婆家人看她從小被寵著長大的，才不敢欺負(fù)她。你看那些從小吃苦的女孩，嫁人后都被婆家看不起！"

老張無奈地?fù)u搖頭，不說話了。

第二天，李梅花就給小雅買了個更漂亮的書包，一百二十塊錢，比小麗的還貴。

而兒子張磊呢，從小就被他們要求要讓著妹妹，保護(hù)妹妹。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給妹妹。

小雅報了各種興趣班：鋼琴、舞蹈、畫畫、英語，每個月好幾千塊錢。

而張磊想學(xué)跆拳道，李梅花卻說："家里沒那個閑錢，你好好把學(xué)習(xí)搞好就行了。"

"媽，為什么妹妹可以學(xué)這么多，我連一個跆拳道都不能學(xué)？"張磊不服氣。

"因為你是男孩子，將來要養(yǎng)家糊口的，把學(xué)習(xí)搞好比什么都強(qiáng)。妹妹是女孩子，多學(xué)點技能，將來能增加自信。"李梅花依然振振有詞。

老張有時候也會覺得不公平，但在她的堅持下，他也只能妥協(xié)。

女兒被養(yǎng)得越來越嬌氣，越來越任性。

在學(xué)校里稍微受了點委屈，回家就哭著向他們告狀。

李梅花和老張立馬就去學(xué)校找老師理論，搞得老師們都不敢管她。

而兒子，即使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fù)了，他們也只是簡單地安慰幾句，然后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男孩子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不能什么事都依賴父母。"這是他們對兒子說得最多的話。

02

時光荏苒，一晃孩子們都成年了。

兒子張磊從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本地一家建筑公司當(dāng)設(shè)計師，每個月能拿八千塊錢。

雖然不算多，但工作穩(wěn)定，小伙子也踏實肯干。

女兒張雅學(xué)的藝術(shù)設(shè)計，在廣告公司上班，月薪五千。

二十六歲那年，兒子帶回來一個女朋友，叫王曉敏。

這姑娘長得不算漂亮，但人很實在，見了面總是搶著幫忙洗碗掃地，還會給兩老買點小禮物。

李梅花和老張越看越滿意："這孩子心眼好，跟咱磊子般配。"

有一天晚上，兒子坐在沙發(fā)上，搓著手說："爸媽，我和曉敏想結(jié)婚，可是......"

"可是什么？"李梅花放下遙控器問。

"房子的事兒。"張磊撓撓頭，"我看中了城南那個小區(qū)，九十平的房子，要六十萬。我這幾年省吃儉用存了十萬，還差五十萬。"

老張抽了口煙："那你的意思是？"

"爸媽，能不能幫幫我？我知道這不容易......"兒子聲音有點顫抖。

李梅花和老張對視一眼，回屋商量了半天。

這二十萬可是他們攢了大半輩子的血汗錢啊。

"行，爸媽給你二十萬。"老張最終拍板，"剩下三十萬你自己想辦法，年輕人嘛，有點壓力也是好事。"

"謝謝爸媽！"張磊紅著眼眶說，"我一定好好工作，爭取早點把貸款還清。"

婚禮辦得很簡單，就在村頭的飯店請了兩桌親戚朋友。

沒有婚車隊，沒有大排場，一切從簡。

新娘子王曉敏笑得很開心，她說："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儀式什么的都不重要。"

再說女兒張雅。

從小被寵著長大的她，工作就像走馬燈似的換。

"媽，我又辭職了。"張雅往沙發(fā)上一躺。

"怎么了這次？"李梅花心疼地問。

"那個主管太變態(tài)了，天天盯著我，一點小事就說我。還有那個女同事，看我不順眼，明著暗著給我穿小鞋。"

"那就換個地方，咱家條件還行，你慢慢找。"李梅花總是這樣安慰她。

二十六歲時，張雅交了個男朋友，家里做生意的，挺有錢。

兩人交往一年多，結(jié)果還是分了。

"他就是個媽寶男，什么事都聽他媽的。"張雅撇撇嘴，"還有，他一點都不浪漫，連生日都不記得。"

之后又談了幾個，不是嫌人家沒情調(diào)，就是嫌人家沒錢。

李梅花和老張急得不行，張雅卻說："媽，我又不著急，慢慢挑唄，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將就吧？"

二十七歲這年，張雅突然提出要買房。

"爸媽，我不想租房了，搬來搬去太麻煩。我要買個屬于自己的房子。"

"那你看中哪兒了？"李梅花問。

"市中心那個新樓盤，六十平的精裝小戶型，四十五萬。"張雅拿出手機(jī)給他們看照片，"你們看，多漂亮啊！"

老張一聽就皺眉了："小雅啊，爸媽幫你哥買房已經(jīng)把錢都花光了，現(xiàn)在手里確實沒那么多錢。"

"那我總不能一輩子租房住吧？"張雅開始撒嬌，"人家同事的房子都是爸媽全款買的，我就要個小戶型，你們都舍不得嗎？"

李梅花心軟了："要不你先工作幾年，攢點錢再說？"

"媽！"張雅眼淚說來就來，"我現(xiàn)在才拿五千塊錢，除了吃喝玩樂，哪里能存下錢？再說，房價一直在漲，等我攢夠錢，更買不起了！"

"那你想怎么辦？"老張無奈地問。

張雅理直氣壯地說："要么你們?nèi)罱o我買，要么你們幫我還房貸。反正我肯定還不起，每個月房貸都快趕上我工資了！"

李梅花和老張一夜沒睡好，最后還是心軟了：付首付十五萬，剩下三十萬辦貸款，每月四千五的房貸由他們來還。

"梅花，這樣下去咱們會被掏空的。"老張?zhí)稍诖采戏瓉砀踩ニ恢?/p>

"沒事兒，等小雅結(jié)了婚，有老公管著，就不用咱們操心了。"李梅花拍拍老張的胳膊安慰道。

03

就這樣，女兒搬進(jìn)了市中心的新房子，而李梅花和老張每個月得咬牙掏出四千五還房貸。

這可是老兩口退休金的一大半啊！

李梅花原本以為女兒有了自己的窩，會安分點好好過日子。

哪知道她想得太簡單了。

住進(jìn)新房沒幾天，張雅就開始嫌這嫌那的。

"媽，你看這個沙發(fā)，開發(fā)商配的，跟農(nóng)村大炕似的，太丟人了！"張雅指著客廳里的布藝沙發(fā)皺著眉頭。

"挺好的呀，坐著也舒服。"李梅花摸摸沙發(fā)，覺得挺軟和。

"好什么好！我同學(xué)來了看見這破沙發(fā)，還以為我家條件不行呢。媽，咱們?nèi)ゼt星美凱龍看看，那兒有個真皮沙發(fā)，就八千塊，分期付款都行。"

李梅花心里一咯噔："八千塊？小雅，咱家現(xiàn)在每個月光你的房貸就四千五，哪還有閑錢買沙發(fā)啊？"

"媽～"張雅開始撒嬌，抱著李梅花的胳膊搖啊搖，"就當(dāng)是給你買的嘛，你來我家做客也能坐好沙發(fā)不是？再說，我一個月還你們房貸那么多錢，買個沙發(fā)怎么了？"

聽到這話，李梅花差點被氣笑了。

什么叫"還你們房貸"？明明是她和老張在還好不好！但看著女兒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又心軟了。

"行行行，媽陪你去看看。"

八千塊的真皮沙發(fā)就這樣進(jìn)了家門。

李梅花看著銀行卡余額，心疼得直咧嘴。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茶幾嫌便宜，要換玻璃的；餐桌嫌小，要換大理石的；臥室的床墊說是睡得腰疼，要換進(jìn)口乳膠的。

每次張雅都有一套一套的理由，每次李梅花都拗不過她。

不到半年，家具家電換了個遍，花了三萬多。

老張實在忍不住了："小雅這是要把咱家底都掏空啊！錢又不是天上掉的！"

"她一個女孩子，愛美點也正常。再說房子裝得好看點，以后找對象也有面子。"李梅花還在為女兒辯護(hù)，其實心里也開始打鼓。

工作上，張雅更是讓人頭疼。

三天兩頭遲到，開會的時候玩手機(jī)，領(lǐng)導(dǎo)批評兩句就翻白眼。

"媽，我們領(lǐng)導(dǎo)簡直有病！就因為我遲到了十幾分鐘，當(dāng)著全辦公室的人訓(xùn)我，太沒素質(zhì)了！"張雅氣呼呼地回到家，往沙發(fā)上一癱。

"人家訓(xùn)你是為了你好，你總遲到確實不對。"李梅花倒了杯水遞給她。

"什么為了我好？就是看我不順眼！還有那幫同事，一個個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工作上從來不幫我。"張雅越說越委屈，眼淚說來就來。

李梅花一看女兒哭了，立馬心疼得不行："別哭別哭，是他們不對，咱不跟那種人一般見識。"

果然，沒過多久，張雅又辭職了。

這回的理由是"辦公室政治太復(fù)雜，同事排擠我"。

"沒事兒，工作多的是，大不了重新找唄！"張雅一臉無所謂，躺在家里刷短視頻。

這一待就是三個月。

三個月里，張雅天天睡到自然醒，下午逛逛街，晚上追追劇，小日子過得比上班還滋潤。

"小雅，你不能老這樣啊，總得找個工作吧？"老張看不下去了。

"爸，現(xiàn)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我天天都在網(wǎng)上投簡歷呢！"張雅頭也不抬，繼續(xù)刷手機(jī)。

"那你倒是出去面試啊，天天在家能找到工作？"

"人家HR說了，先網(wǎng)上篩選，合適了再通知面試。"張雅振振有詞。

老張被氣得直翻白眼。

他干了大半輩子，哪見過這樣找工作的？

更要命的是，張雅開始理直氣壯地要生活費(fèi)。

"媽，我現(xiàn)在沒收入，總不能餓死吧？給我兩千塊生活費(fèi)。"

"你自己不是有存款嗎？"李梅花小心翼翼地問。

"我哪有什么存款？之前的錢都花在裝修房子上了！"張雅理所當(dāng)然地說。

"可那些錢不都是我們出的嗎？"老張在旁邊忍不住插嘴。

張雅瞪了他一眼："那是你們自愿給我買的，我又沒逼你們。再說，我是你們親女兒，你們不養(yǎng)我誰養(yǎng)我？法律都規(guī)定了，子女有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wù)，父母也有撫養(yǎng)子女的義務(wù)！"

老張被這話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04

什么叫子女有贍養(yǎng)義務(wù)？她現(xiàn)在二十八了，早就成年了好不好！

但張雅這套歪理說得頭頭是道，老兩口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反駁。

就這樣，除了每月四千五的房貸，他們還得給女兒兩千塊生活費(fèi)。

老兩口的退休金加起來才八千，除掉女兒的開銷，自己連買菜都得精打細(xì)算。

"梅花，咱們這是養(yǎng)了個什么玩意兒啊？"老張晚上躺在床上直嘆氣。

"忍忍吧，等她找到工作就好了。"李梅花嘴上這么說，心里也憋屈得慌。

就在老兩口為女兒的事愁得睡不著覺的時候，兒子張磊和兒媳婦王曉敏來了。

"爸媽，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張磊一進(jìn)門就笑得合不攏嘴。

"曉敏懷孕了！你們要當(dāng)爺爺奶奶了！"

李梅花一聽，眼淚都快出來了："真的？幾個月了？"

"剛查出來，才一個多月。"王曉敏害羞地摸摸肚子。

老張也樂得不行，趕緊讓兒媳婦坐下："那得好好養(yǎng)著，想吃什么只管說！"

過了幾天，張雅突然板著臉回來了。

"哥嫂來過了？"她陰陽怪氣地問。

"嗯，前幾天來的，告訴我們曉敏懷孕的事兒。"李梅花正在廚房做飯。

"切，懷個孕有什么了不起的？"張雅撇撇嘴，"等孩子生下來，你們是不是又要幫著帶？又要貼錢？那我呢？我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們就知道關(guān)心哥哥家的事！"

這話徹底把老張惹毛了："什么叫應(yīng)該的？我們供你讀大學(xué)，給你買房子，每個月還給你錢花，這些哪樣是應(yīng)該的？你哥結(jié)婚買房，我們就給了二十萬，剩下的都是他自己想辦法。你呢？房子我們買，房貸我們還，生活費(fèi)我們給，你還嫌不夠？"

張雅被說得啞口無言，但嘴還是很硬："反正你們就是偏心！從小到大都偏心哥哥！我要是個兒子，你們肯定不會這樣對我！"

"你給我閉嘴！"老張真的生氣了，"你都二十八了，還像個三歲小孩似的！人家曉敏比你小兩歲，人家多懂事？你什么時候能讓我們省點心？"

"我不管！反正你們就是我爸媽，養(yǎng)我是你們的責(zé)任！"張雅開始撒潑，聲音越來越尖。

這次爭吵鬧得很兇，鄰居都聽見了。

最后張雅摔門走了，走之前還丟下一句話："你們等著后悔吧！"

連著三天，張雅都沒回來，電話也不接。

第四天晚上，她終于回來了，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哭過了。

"爸媽，對不起。"張雅一進(jìn)門就低著頭道歉，聲音小得像蚊子。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覺得你們說得對，我確實太不懂事了。我決定重新找工作，好好上班，再也不讓你們操心了。"

看著女兒這個樣子，李梅花心又軟了："知道錯就好，我們也是為了你好。"

一個星期后，張雅真的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文化公司做文案，月薪六千。

第一個月，張雅確實挺爭氣。

每天七點半就起床，化好妝吃完早飯去上班，晚上按時回來，還主動幫忙做家務(wù)。

李梅花和老張都覺得女兒真的長大了。

但好景不長，一個月后，張雅又開始露出真面目。

"媽，我想換個手機(jī)，這個太卡了。"張雅拿著用了不到一年的蘋果手機(jī)。

"那不是挺好的嗎？"李梅花看看手機(jī)，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我們公司同事都用最新款的，我用這個太丟人了。新的那款就五千塊，不貴。"

"媽，我看中一個包包，才三千塊，可好看了！"

"媽，我想報個瑜伽班，一年就八千，對身體好。"

就這樣，張雅上班一個月后，不僅沒有減輕家里負(fù)擔(dān)，反而變本加厲地要錢。

除了房貸、生活費(fèi)，她還不斷地找各種理由要錢買東西。

更過分的是，她瞞著父母辦了好幾張信用卡，瘋狂刷卡買買買。

兩個月后，信用卡賬單來了，欠了一萬多！

"媽，你得幫我還信用卡，不然會影響征信的！"張雅拿著賬單理直氣壯地說。

老張看著那一串?dāng)?shù)字，手都在發(fā)抖："你這是要把我們逼死啊！"

"你們沒錢？那我的房貸怎么辦？生活費(fèi)怎么辦？我總不能喝西北風(fēng)吧？"張雅頭也不抬，繼續(xù)刷著手機(jī)。

老張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著火氣："閨女，咱們坐下來好好算算賬。這兩個月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算什么賬啊，我是你們女兒，你們給我花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05

李梅花再也忍不住了，聲音都有些顫抖："小雅，你聽媽媽說。除了你的房貸四千五，每個月生活費(fèi)兩千，上個月你又要了五千塊買手機(jī)，三千塊買包，現(xiàn)在又是八千塊信用卡。你一個人就花了我們兩萬多！"

"那又怎么樣？"張雅終于抬起頭，一臉不耐煩，"我沒讓你們生我，既然生了我，養(yǎng)我不就是你們的責(zé)任嗎？"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直接捅進(jìn)了老張的心里。

他顫抖著指著女兒："雅雅，你知道爸媽一個月退休金多少嗎？加起來才八千塊！你一個人就要花我們兩萬多，我們吃什么？用什么？"

"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反正我需要錢的時候，你們就得給我！"張雅說得毫不客氣。

老張氣得渾身發(fā)抖，一拍桌子站起來："好！很好！既然你這么說，那從今天開始，我們不管你了！房貸你自己還，生活費(fèi)你自己掙，信用卡你愛怎么辦怎么辦！"

"你們敢？"張雅也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你們舍得嗎？我可是你們的寶貝女兒！"

"有什么不敢的？你都二十八了，早該學(xué)會自立了！"老張這次是真的下了決心。

李梅花雖然心疼，但看著丈夫堅定的表情，也咬咬牙點了點頭。

從那天起，張家老兩口真的斷了對女兒的所有資助。

頭幾天，張雅還不信，隔三差五就打電話來要錢。

"媽，我沒錢吃飯了，你給我轉(zhuǎn)點錢唄？"

"媽，超市搞活動，有個特別好看的包包打折，你給我轉(zhuǎn)兩千？"

"媽，我朋友過生日，我總不能空手去吧？"

每次李梅花都心疼得要命，但想起女兒那些傷人的話，還是狠下心來拒絕了。

一個星期后，張雅直接殺到了家里。

"媽！你們到底什么意思？真的不管我了？"她一進(jìn)門就開始大吵大鬧。

"小雅，你冷靜一點，咱們好好說話。"李梅花試圖安撫女兒。

"我怎么冷靜？房貸馬上就要逾期了，信用卡也催得厲害，你們眼睜睜看著我出事？"

老張從廚房走出來，臉色鐵青："雅雅，你有工作，有收入，為什么不能自己解決？"

"我那點工資夠干嘛的？房貸就要四千五，加上生活費(fèi)，根本不夠花！"

"那你就想辦法開源節(jié)流，少買點不必要的東西！"

"什么叫不必要？我一個女孩子，不得買衣服買化妝品？不得有點社交？"張雅越說越激動。

老張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雅雅，我們的態(tài)度很明確，你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應(yīng)該為自己的生活負(fù)責(zé)。"

"好！很好！你們給我等著，你們一定會后悔的！"張雅氣得臉都變了色，摔門就走。

為了避免女兒繼續(xù)糾纏，也為了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老兩口決定出去散散心。

"老張，要不咱們?nèi)ヌ嗽颇希课乙恢毕肴タ纯茨沁叺娘L(fēng)景。"李梅花提議。

"行，正好也讓雅雅自己冷靜冷靜，說不定她能想明白。"

他們報了個十五天的云南深度游，準(zhǔn)備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到昆明的第二天，張雅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媽，你們在哪兒呢？我去家里找你們，怎么沒人？"

"我們在云南旅游。"李梅花如實回答。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然后傳來張雅氣急敗壞的聲音："什么？你們有錢旅游，卻不給我錢還信用卡？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小雅，我們的錢是我們自己掙的，怎么花是我們的自由。"李梅花盡量保持平靜。

"媽，我真的快撐不住了，信用卡已經(jīng)逾期三天了，銀行天天打電話催，你們就幫我這一次吧，我求你們了！"張雅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李梅花心里一軟，但還是堅持說："小雅，我們說過了，以后你的事情自己解決。你有工作有收入，完全可以自己想辦法。"

"行！你們狠！你們別后悔！"張雅憤怒地掛了電話。

云南的風(fēng)景確實很美，老兩口去了大理、麗江、香格里拉。

看著蒼山洱海，走在古城小巷，他們暫時忘記了女兒的事，難得地享受了一段安靜的時光。

第三天，張雅又打來電話。

"媽，我的房貸也要逾期了，銀行說再不還就要上征信黑名單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還唄。"李梅花說。

"我上哪兒弄那么多錢去？媽，你們就幫我這最后一次，我發(fā)誓以后絕對不再要錢了！"

"小雅，你的'以后絕對不要錢了'我們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了，每次都是空話。"李梅花有些疲憊地說。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張雅沒有再打電話來。

李梅花心里既擔(dān)心又慶幸，也許女兒真的開始學(xué)著自己解決問題了。

06

第十二天晚上，他們住在香格里拉的一家民宿里。

晚上九點多，李梅花的手機(jī)響了。

來電顯示：女兒。

"媽。"張雅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沒有了以前的理直氣壯。

"雅雅，怎么了？"李梅花心里一緊。

"媽，你們還在云南嗎？"

"是啊，還有三天就回去了。你...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傳來張雅有些哽咽的聲音："媽，我想和你們好好談?wù)劇＿@半個月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覺得我確實太過分了。"

聽到女兒這樣說，李梅花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雅雅..."

"媽，我知道錯了。我不應(yīng)該把你們的付出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說那些傷人的話。我決定要改正，好好工作，不再依賴你們了。"

"真的嗎？雅雅，你真的這么想？"李梅花又驚又喜。

"真的，媽，我這次是認(rèn)真的。但是我現(xiàn)在確實遇到了困難，信用卡和房貸都逾期了，征信已經(jīng)受影響了。我一個人真的解決不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最后一次？以后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再伸手要錢了！"

李梅花有些猶豫。

女兒的話聽起來很誠懇，但她以前也說過類似的保證。

"媽，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但我這次真的想明白了。一萬塊錢就夠了，把信用卡和房貸的逾期部分補(bǔ)上。以后我會努力工作，自己承擔(dān)所有費(fèi)用。"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明天給你答復(fù)。"

掛了電話，李梅花把情況告訴了老張。

兩人商量了一夜，最終決定相信女兒這一次。

第二天早上，李梅花給女兒打電話："雅雅，我們決定幫你最后一次。一萬塊錢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給你，但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謝謝媽！謝謝爸！我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yōu)槲也傩牧耍?張雅在電話里哭得稀里嘩啦的。

轉(zhuǎn)完錢后，李梅花心里五味雜陳。

也許女兒這次真的想通了，也許他們的堅持終于有了效果。

就在老兩口沉浸在對女兒改過自新的美好憧憬中時，第十五天上午，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喂，請問是張雅的父母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嚴(yán)肅的聲音。

李梅花正在收拾行李，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心里莫名一緊："是的，我是她媽媽，您是哪位？"

"我是市公安局東城派出所的民警，您女兒出事了，現(xiàn)在被我們拘留在派出所。請您盡快回來處理。"

這句話就像晴天霹靂一樣劈在李梅花頭上。

她手一軟，手機(jī)差點掉到地上，整個人瞬間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

"什么？什么？您說什么？"李梅花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老張看到妻子的樣子，連忙丟下手里的衣服跑過來，一把扶住她，從她手里接過電話。

"警察同志，我是張雅的父親，能不能詳細(xì)說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女兒她...她做了什么？"老張的聲音在顫抖，但還是努力保持冷靜。

"具體情況比較復(fù)雜，涉及多個案件，電話里不方便詳細(xì)說明。你們還是盡快回來吧，現(xiàn)在人就在我們東城派出所，地址我發(fā)給你們。"警察的語氣很公事公辦。

"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回去，馬上就回去！"老張連聲答應(yīng)著，但手都在發(fā)抖。

掛了電話，李梅花整個人都癱在了路邊，像被抽掉了魂一樣。

"怎么會這樣？小雅怎么會被警察抓？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李梅花喃喃自語著，眼淚刷刷地往下掉。

"梅花，你別著急，我們先回去了解情況。說不定是什么誤會呢。"老張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安慰著，但李梅花能看出他的眼睛里也滿是恐慌。

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退了房，打車直奔機(jī)場。

在出租車上，李梅花緊緊抓著老張的手，手心全是汗："老張，你說小雅會不會是因為還不上錢，做了什么傻事？"

"別胡思亂想，等回去就知道了。"老張拍拍她的手，但他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在飛機(jī)上，李梅花一刻都安靜不下來。

她一會兒想女兒是不是因為欠債太多被騙進(jìn)了什么傳銷組織，一會兒又想是不是因為還不上信用卡做了什么違法的事。

"老張，都怪我們，如果我們當(dāng)時幫她還了錢，她就不會..."李梅花越想越自責(zé)，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梅花，你別這樣想。就算我們幫她還了這次，下次她還會繼續(xù)要錢。我們總不能一輩子給她擦屁股。"老張雖然這樣說，但聲音里也帶著愧疚。

07

飛機(jī)上的三個小時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像三年。

李梅花一會兒哭，一會兒發(fā)呆，老張也是坐立不安，不停地看手表。

飛機(jī)一落地，他們就急匆匆地沖出機(jī)場，連行李都來不及好好拿，直接打車趕往派出所。

在出租車上，李梅花緊張得手心冒汗："老張，你說警察會不會把小雅怎么樣？她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哪里受得了這個罪？"

"派出所又不是監(jiān)獄，不會把她怎么樣的。你別瞎想了。"老張安慰著，但自己心里也擔(dān)心得要命。

李梅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開了派出所的門推開派出所大門的那一刻，準(zhǔn)備面對女兒闖下的禍?zhǔn)隆?/p>

李梅花的大腦徹底短路了。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荒誕得讓她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李梅花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圓，就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張在她身后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吸都停止了。

他們就這樣傻站在門口，像兩個木頭人一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