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舒蘭，四十年來我每天都在等這一刻。"爸爸舉起酒杯，眼睛直視著媽媽。

媽媽的手抖了一下，偷偷看了看坐在角落的孫教授。

"今晚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特別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爸爸臉上帶著笑。

我看見爸爸手里拿著遙控器，心里有點不安。

宴會廳里的說話聲慢慢小了，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01

酒店宴會廳里人很多，每張圓桌都坐滿了客人。

服務員穿梭在桌子之間，端著茶水和點心。

墻上掛著紅色的橫幅，寫著"祝陳舒蘭女士七十壽辰快樂"。

今天是我媽媽陳舒蘭七十歲生日。

她特意訂做了一件藏藍色的旗袍，繡著淡金色的花紋。

頭發去美容店盤成一個圓髻，插著一支玉簪。

她走在賓客之間，背挺得很直，舉手投足還是當年那個大學講師的樣子。

爸爸林德民今天也打扮得很正式，穿了他最好的那套深灰色西裝，打著暗紅色領帶。

他跟在媽媽身后，不時和認識的人點頭打招呼。

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很好。

我叫林明宇，今年四十五歲，在商業銀行當分行副經理。

這些年在銀行工作，養成了觀察人的習慣。

今天這個場合，我更是時刻注意著每個人的表情變化。

我老婆楊婉琳端著一杯茶走過來，湊到我耳邊說："明宇，你爸今天看起來很精神。"

"是啊，"我點點頭，"最近這幾個月，他好像年輕了好幾歲。每天早上還去公園鍛煉。"

"這樣挺好的。"楊婉琳笑著說，"老人家身體健康，我們做子女的也放心。"

正說著，宴會廳的大門開了。

一個身材挺拔的老人走進來，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走路的姿態還是很有精神。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中山裝，手里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是孫遠志，媽媽的大學同學，退休前是市重點大學的歷史系教授。

我注意到媽媽看到他進來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更讓我吃驚的是，爸爸也轉過頭去，臉上帶著一種期待的表情，好像他一直在等這個人出現。

孫遠志走到媽媽面前，把禮物遞過去："舒蘭，生日快樂。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謝謝你，遠志。"媽媽接過禮物，聲音有些發抖。

爸爸走上前，主動伸出手："老孫，你來了?？?，這邊坐。"

02

三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突然讓我想起了二十八年前的那個夏天下午。

那時候我剛上高二，學校組織去郊外爬山。

出發前臨時通知活動取消，我就提前回了家。那天特別熱，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

我推開花園的鐵門，準備從側門進屋。

剛走到客廳窗戶外面，就聽見里面有人在說話。是媽媽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

我當時很奇怪，因為爸爸應該在單位上班。

于是我悄悄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往里看。

客廳的沙發上，媽媽和孫叔叔坐得很近。

媽媽的頭靠在他肩膀上，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

"德民下周要去南京出差，"媽媽輕聲說，"到時候我們可以多些時間在一起。"

孫叔叔用另一只手撫摸著媽媽的頭發："舒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知道，"媽媽嘆了口氣，"可是我們能怎么辦呢？"

我站在那里，感覺腳下的地在搖晃。

我轉身離開，在花園里坐了很久才進屋。

晚飯的時候，媽媽像平常一樣給我夾菜，問我學校的事。

我低著頭吃飯，不敢看她的眼睛。爸爸照常看他的報紙，偶爾評論幾句新聞。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心神不寧。

看著爸爸每天按時上下班，對媽媽還是那么好，我心里特別難受。

爸爸出差前一天晚上，他突然說要請孫遠志來家里吃飯。

我當時差點把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老孫好久沒來了，"爸爸對媽媽說，"你打個電話，讓他明天晚上過來。"

媽媽愣了一下，然后說："好，我這就打。"

第二天晚上，孫遠志準時到了。

媽媽做了一桌好菜，有紅燒肉、清蒸魚、炒時蔬，還開了一瓶爸爸珍藏的茅臺酒。

飯桌上，三個大人聊得很投機。

爸爸和孫叔叔喝酒，媽媽不時給他們夾菜。

他們談論著大學時代的往事，說到有趣的地方，三個人都笑起來。

我坐在旁邊，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我更加困惑了。

爸爸去南京那一周，孫叔叔來了我家三次。

第一次說是來借書，第二次說是來還書，第三次說是路過順便來看看。

每次他來，媽媽都會精心打扮一下，換上漂亮的衣服。

有一次晚上，我起來上廁所，經過客廳時聽見媽媽在打電話。

"我也想你，"她的聲音很輕，"明天下午我有空，老地方見。"

我知道她在和誰說話。

后來的日子里，我開始留意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

每次家庭聚會，爸爸總是會邀請孫叔叔。

他會主動找借口離開，讓媽媽和孫叔叔有獨處的時間。

"我去買包煙，"爸爸會這樣說，然后一走就是一兩個小時。

媽媽看孫叔叔的眼神，溫柔得像水。

而看爸爸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平靜和感激。

孫叔叔每次來我家，都會帶些小禮物。

有時是一本詩集，有時是一盒巧克力，有時是一束花。

媽媽接過禮物的時候，臉上總會泛起紅暈，像個少女一樣。

爸爸看到這些，從來不說什么。

他會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打開電視或者翻開報紙，給他們一個安靜的空間。

有一天，我在書房找資料，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盒子。

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其中有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媽媽和孫遠志，背景是西湖。

媽媽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孫遠志穿著白襯衫。

兩個人并肩站著，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我把照片翻過來，看見背面用鋼筆寫著："1982年夏，西湖游船。永遠愛你的遠志。"

我的手有些發抖。

1982年，那是媽媽和爸爸結婚的前一年。

我把照片放回盒子里，小心地放回原處。

走出書房的時候，看見爸爸站在門口。

"找到你要的東西了嗎？"他問我。

"找到了。"我說。

他點點頭，轉身走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見了我手里的照片。

那天晚飯特別安靜。

媽媽做了四菜一湯，都是家常菜。

爸爸照例看他的新聞聯播，媽媽給我夾菜，問我工作上的事。

"最近銀行忙嗎？"媽媽問。

"還好，月底會忙一些。"我回答。

"要注意身體，"爸爸插話說，"工作重要，健康更重要。"

看著他們兩個人，我突然覺得這個家很奇怪。

明明有那么大的秘密，卻還能這樣平靜地生活在一起。

03

大學畢業后，我在本地一家銀行工作。

和楊婉琳是相親認識的。

她在市第一醫院做行政管理，性格直爽，說話做事都很利索。

我們交往了一年就結婚了。

婚后我們在離爸媽家不遠的楓林小區買了房子。

開車過去只要十五分鐘，走路也就半小時。這樣方便照顧老人，也能經?；丶页燥?。

每個周六晚上，我們都會回爸媽家吃飯。

媽媽總是準備一大桌菜，有我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有婉琳喜歡的清蒸鱸魚。

幾乎每次回去，都能看到孫遠志在那里。

他有時候幫媽媽擇菜，有時候和爸爸下象棋，看起來就像這個家的一員。

"老林，這步棋走得妙啊。"孫遠志指著棋盤說。

"哪里哪里，你讓著我呢。"爸爸笑著回應。

媽媽在廚房忙活，不時探出頭來："遠志，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孫遠志總是這樣回答。

吃飯的時候，孫遠志會講一些歷史故事。

他以前是歷史系教授，肚子里有很多有趣的典故。

"你們知道嗎，這道東坡肉的來歷......"他開始講蘇東坡的故事。

媽媽聽得很認真，眼睛一直看著他。爸爸則慢慢喝著酒，偶爾點點頭。

有一天晚上，我和婉琳躺在床上聊天。

"你有沒有覺得，你媽和那個孫叔叔的關系有點特別？"婉琳突然問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你也看出來了？"

"女人的直覺。"婉琳說，"他們看對方的眼神不一樣。"

"我十七歲的時候就發現了。"我把那個下午看到的事告訴了她。

婉琳聽完，半天沒說話。

"這種關系不太健康，"她最后說，"但是我們作為晚輩，很難插手。"

"是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嘆了口氣。

"你爸爸知道嗎？"婉琳問。

"我不確定。他從來沒提過這件事。"

"如果他知道，"婉琳說，"那這么多年一直裝作不知道，心里該有多苦。"

我們都沉默了。房間里只有空調的聲音。

第二天是周日，婉琳建議我找個機會問問媽媽。

"直接問清楚，總比這樣猜來猜去好。"她說。

但我不敢。我怕一旦挑明了，這個家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雖然現在的平靜可能是假的，但至少表面上還是完整的。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們還是每周回家吃飯，孫遠志還是經常在那里。

三個老人有說有笑，看起來相處得很好。

直到爸爸七十歲生日那天。

那天晚上，生日宴會結束后，爸爸喝了不少酒。

客人都走了，媽媽和婉琳在廚房收拾。爸爸把我叫到書房。

"明宇，坐。"他指指對面的椅子。

我坐下來，看著爸爸。他的臉有些紅，是喝酒的緣故。

"有些事，我覺得該告訴你了。"爸爸的聲音很平靜。

"什么事，爸？"

爸爸看著窗外："我和你媽，四十年前就只是表面夫妻了。"

我愣住了。雖然心里有準備，但聽到爸爸親口說出來，還是很震驚。

"我們為了你，為了這個家的面子，一直裝作正常的夫妻。"爸爸繼續說。

"那孫遠志......"

"是你媽大學時的戀人。"爸爸打斷我，"當時他被分配到青海工作，你媽等不了，家里又催得緊，就嫁給了我。"

我看著爸爸，不知道說什么好。

"后來孫遠志調回來了，他們又見面了。"爸爸喝了口茶，"他比我有文化，懂詩詞，會寫文章。你媽喜歡這些，我給不了她。"

"你一直都知道？"我忍不住問。

"知道。四十年了，我一直都知道。"爸爸的眼睛看著遠方。

"那你為什么不離婚？"

爸爸笑了笑："開始是為了你。你還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后來呢，習慣了。再說，我也愛你媽媽，雖然她不愛我。"

"你就沒想過要阻止他們？"

"強扭的瓜不甜。"爸爸搖搖頭，"人心是管不住的。我希望她快樂，哪怕這份快樂不是我給的。"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

這一刻，我對爸爸的敬佩達到了頂點。

四十年的隱忍，四十年的包容，這需要多大的胸懷。

04

隨著年齡增長，媽媽和孫遠志的關系變得半公開。

他們經常一起去聽音樂會，參加文化活動。

親戚朋友們好像都默認了這種關系。

爸爸很少說話，整天在院子里種花，或者收集古董鐘表。

我試過很多次和媽媽談這事，但她總是轉移話題。

"明宇，你爸爸年紀大了，脾氣有時候不太好，你要多理解他。"媽媽這樣說。

我想反駁，但看到媽媽躲閃的眼神，又不忍心說什么。

我們家維持著一種奇怪的平衡。

圣誕節那天，孫遠志來家里吃飯。

他給媽媽帶了一條絲巾，說是從法國帶回來的。

媽媽很開心，馬上就戴上了。

爸爸坐在一邊，臉上看不出表情。

吃完飯，孫遠志說要帶媽媽去看一場音樂會。

媽媽看了爸爸一眼，爸爸點點頭："去吧，天冷，多穿點。"

他們走后，我陪爸爸坐在客廳。

電視里在放一部老電影，爸爸看著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爸，你還好嗎？"我問。

"很好啊，怎么了？"爸爸回過神來，看著我笑。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陪他繼續看電影。

這種場景在我家經常發生，我已經習慣了。

但每次看到爸爸孤獨的背影，我都很難過。

媽媽七十歲生日前兩個月，爸爸的行為變得很奇怪：

他開始整理家里的文件，特別是老照片和信件。

有一天，我去他家看到滿地的紙。

"爸，你在找什么？"我問。

"沒什么，就是想把一些老東西整理一下。"爸爸說。

我看到他手里拿著一張發黃的照片，是他和媽媽年輕時的合影。

照片上，他們站在一座橋上，看起來很幸福。

爸爸把照片小心地放進一個文件夾，繼續整理其他東西。

之后，他突然買了很貴的攝像設備和一臺新筆記本電腦。

爸爸從來不是喜歡新科技的人，這讓我很奇怪。

"爸，你買這些干什么？"我問他。

"想學點新東西，老了也要跟上時代。"爸爸笑著說。

我半信半疑，但沒多問。

更讓我驚訝的是，爸爸竟然向我十五歲的兒子小明請教怎么剪視頻和做多媒體演示。

"爺爺，你要做什么視頻??？"小明很好奇。

"一個小項目，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爸爸神秘地說。

小明教了爸爸很多電腦技巧，爸爸學得很認真。

一個星期后，我發現爸爸多次和一個律師見面。

每次見完律師回來，爸爸的表情都很嚴肅。

我擔心他身體出了問題，想立遺囑。

"爸，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小心地問。

"我沒事。就是一些法律問題要咨詢一下。"爸爸說。

我還想問具體是什么事，爸爸已經轉移了話題。

05

一天，我看到爸爸在準備一個精致的紅木盒子。

盒子很小，但做工精細，看起來很貴重。

"這是什么？"我問。

"一個特別禮物，準備送人。"爸爸說。

"送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爸爸又露出那種神秘的笑容。

我越來越好奇爸爸在計劃什么。

他還偷偷聯系他以前的同學和同事，好像在確認什么信息。

我偷聽到他在電話里問一個老同學："你還記得1985年那次會議嗎？孫遠志也去了，他跟陳舒蘭有聯系嗎？"

爸爸還幾次一個人去媽媽和孫遠志常去的地方。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路過市圖書館，看到爸爸坐在對面的咖啡店里。

他拿著一個小本子在記錄什么，不時抬頭看圖書館門口。

過了一會兒，媽媽和孫遠志從圖書館出來，爸爸趕緊低下頭。

等他們走遠后，爸爸又寫了什么，然后離開了。

我沒敢上前，但心里更加不安了。

有一次，我偶然發現爸爸書房里有一本上鎖的筆記本。

趁他不在家，我找到鑰匙打開了。

里面詳細記錄了媽媽與孫遠志四十年來的見面，包括時間、地點，還有爸爸自己的感受。

1984年3月15日："今天看到舒蘭和遠志在公園長椅上聊天，他們沒看見我。舒蘭的眼神我很久沒見過了，她真的愛他。"

1990年7月8日："遠志升職了，舒蘭比我還高興。晚上她說頭疼要早睡，我知道她是在給遠志打電話。"

2000年12月24日："平安夜，舒蘭說要去看老同學，我沒拆穿。一個人吃了晚飯，看了三部電影。"

2010年6月18日："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十周年，舒蘭好像忘了。她下午說要去看畫展，回來時臉上帶著幸福的表情。我什么都沒說。"

2020年5月1日："今天遠志公開帶舒蘭參加同學聚會，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系，只有我假裝不知道。累了，真的累了。"

最后一頁寫著："四十年了，是時候結束這場戲了。我不恨舒蘭，也不恨遠志。但我需要為自己活一次。七十歲了，如果現在不做決定，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了。舒蘭的七十大壽，就是我新生活的開始。"

看完這些，我的眼睛濕了。

我不知道爸爸準備做什么，但能感覺到他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合上筆記本，放回原處，裝作什么都沒發現。

但從那天起，我開始更加關注爸爸的舉動。

他每天早出晚歸，整理文件，剪輯視頻，打電話。

我知道他在為媽媽的生日準備"特別禮物"，但不知道具體是什么。

一周前，爸爸突然告訴我們他要出差三天。

回來后，他看起來精神很好，但不肯說去了哪里。

媽媽問他，他只說是去見老同學了。

我注意到爸爸的行李箱里有西郊一個小區的鑰匙。

我沒問，猜測爸爸可能在外面租了房子。

媽媽的生日宴會定在五星級酒店舉行，來了很多親戚朋友。

我看著爸爸精心打扮，站在媽媽身邊笑著迎接客人。

如果不是知道內情，誰都會以為他們是恩愛的老夫妻。

06

媽媽的壽宴進行得很順利。

爸爸今天話特別多，不停地和客人聊天，時不時看一眼角落里的投影設備。

很多人都說："林工，今天特別精神啊！"

爸爸笑著說："老伴過生日，我當然高興。"

媽媽笑著站在他旁邊，臉上看不出異樣。

孫遠志坐在不遠處，時不時和媽媽交換眼神。

我和婉琳坐在一邊，她小聲對我說："你爸爸今天怪怪的。"

我點點頭："是有點不一樣。"

婉琳皺眉："你覺得他會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搖搖頭："不知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生日蛋糕送上來后，媽媽正要許愿，爸爸站了起來。

"各位親朋好友，"爸爸的聲音很穩，"今天我要給我的妻子一份特別禮物，這是我準備了很久的。"

大家都看著他，媽媽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我注意到孫遠志的手在抖。

爸爸按下遙控器，投影儀亮了。

母親的神情從震驚轉為了迷惑，最后變成了幾分心虛。

孫遠志同樣放下了酒杯，眼神戒備地注視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