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贛西的群山如同沉睡的巨獸,匍匐在灰蒙蒙的天幕之下。
山坳里,一個名叫李家坳的小村莊,炊煙裊裊,雞犬相聞,世代村民在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簡單而重復的生活。
李建軍和王芳,就是這個村莊里再普通不過的一對夫妻。
李建軍是個典型的莊稼漢,皮膚黝黑,手上布滿老繭,沉默寡言,卻透著一股子山里人的執拗和實在。
他二十出頭就娶了鄰村的王芳。
王芳長得不算頂漂亮,但眉眼清秀,性子溫婉,是村里公認的賢惠媳婦。
兩人經人介紹,相看之后都覺得對方是能踏實過日子的人,便循著祖輩的規矩,辦了簡單的酒席,組建了家庭。
婚后的日子,清貧卻也和美。
李建軍每日在田里刨食,王芳則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洗衣做飯,喂雞養豬,閑暇時還做些針線活補貼家用。
他們和其他年輕夫妻一樣,憧憬著兒女繞膝的未來。
村里和他們差不多同時結婚的幾對,孩子都陸續出生了,有的甚至已經能滿地跑著喊爹娘。
每當看到別家的孩子,王芳的眼里總是流露出羨慕和一絲不易察見的失落。
李建軍嘴上不說,心里也著急。
在農村,傳宗接代的觀念根深蒂固。
沒有孩子的家庭,總感覺少了點什么,走在村里,背后也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起初,他們以為是緣分未到,可一年過去,兩年過去,王芳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
村里的老人開始給他們出主意,什么偏方草藥,什么求神拜佛,能試的都試了。
王芳偷偷抹過好幾次眼淚,覺得是自己不爭氣,對不起李建軍。
李建軍看在眼里,嘴上安慰著“不急,慢慢來”,但眉頭卻越鎖越緊。
農閑時,他會悶著頭抽煙,望著遠山出神,一坐就是半天。
那些年,為了求子,他們幾乎跑遍了周邊的廟宇,香火錢花了不少,磕頭也磕了無數。
王芳的身體被各種草藥調理得有些虛弱,人也消瘦了一圈。
李建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有一次,他把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倒掉,對王芳說:“不喝了,咱們不要孩子了,就這樣過也挺好。”
王芳知道丈夫是心疼自己,但她心里的結,卻更深了。
她渴望一個孩子,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那不僅僅是為了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更是為了讓這個家更完整,讓她的生命有所寄托。
日子在期盼和失落中一天天過去,李家坳的炊煙依舊,只是李建軍和王芳的笑容里,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他們開始回避村里人關于孩子的話題,也漸漸習慣了旁人異樣的目光。
02
轉眼間,李建軍和王芳結婚已經五年了。
眼看著村里同齡人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們依然膝下空虛。
在李建軍的堅持和多方打聽下,他們終于鼓起勇氣,揣著東拼西湊來的錢,去了縣城的大醫院做檢查。
檢查結果如同晴天霹靂,直接打在了王芳的心上——問題出在她身上,醫生說她的身體狀況,懷孕的幾率微乎其微。
從醫院出來,王芳一路無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李建軍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想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知道,這個結果對妻子的打擊有多大。
回到家,王芳大病了一場。
李建軍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半個多月,端茶送藥,細心呵護。
病好后,王芳像是變了個人,話更少了,常常一個人坐在門檻上發呆,眼神空洞。
李建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開始認真思考,或許,他們真的不該再執著于此。
一個偶然的機會,李建軍從一個遠房親戚那里聽說,鄰縣有一戶人家,因為超生,剛出生的女嬰養不起,想要送人。
李建軍動了心思。
他小心翼翼地和王芳商量,起初王芳還有些猶豫,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但一想到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擁有一個孩子,那份對孩子的渴望最終戰勝了一切。
“建軍,只要是個孩子,男孩女孩都行,只要能讓我們有個伴,我就心滿意足了。”王芳含著淚說。
李建軍當即拍板,借了些錢,按照親戚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幾天后,他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女嬰回到了李家坳。
那是一個小小的、皺巴巴的嬰兒,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當王芳從李建軍手中接過孩子,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入懷中時,積壓在心頭多年的郁結仿佛瞬間消散了。
她看著孩子紅撲撲的小臉蛋,眼淚再次涌了出來,但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水。
他們給女嬰取名李靈靈,希望她能像個小精靈一樣,給這個家帶來靈氣和歡樂。
靈靈的到來,像一縷陽光照進了這個略顯沉寂的家。
王芳把所有的母愛都傾注在了這個小生命身上。
她學著喂奶、換尿布,笨拙卻充滿愛意。
李建軍也變了,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干活也更有勁了。
他常常在干完農活后,第一時間跑回家,抱起咿咿呀呀的靈靈,逗她笑,用粗糙的胡茬輕輕蹭她的小臉。
村里人起初還有些閑言碎語,說抱養的孩子養不熟,但看到李建軍夫婦對靈靈視如己出,那些聲音也漸漸平息了。
靈靈一天天長大,眉眼越來越像王芳,一樣的清秀可人。
她聰明伶俐,很小就學會了叫爹娘,聲音甜糯糯的,每次都能把李建軍和王芳的心叫化了。
那段時光,是李家最幸福的日子。
家里時常能傳出歡聲笑語。
王芳會哼著不成調的歌謠哄靈靈睡覺,李建軍則會用稻草編些小兔子、小鳥給靈靈玩。
雖然日子依舊清苦,但因為有了靈靈,他們的心里是甜的,生活充滿了盼頭。
靈靈就像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彌補了他們所有的遺憾,讓這個家變得完整而溫暖。
王芳常常抱著靈靈,在她耳邊輕聲說:“靈靈,你是娘的命根子,娘會用一輩子對你好。”
而李建軍,則會把靈靈高高舉過頭頂,看著她咯咯直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掙錢,讓妻女過上好日子。
03
幸福的時光總是顯得短暫,命運似乎總愛在人們最不經意的時候,露出它猙獰的一面。
靈靈長到七歲那年,已經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了。
她上了村里的小學,每天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地去上學,放學后就幫著王芳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
王芳的身體因為早年的求子和操勞,算不上太好,但看著女兒一天天健康成長,她覺得一切都值得。
李建軍依舊是那個沉默寡言的父親,但他對靈靈的愛,卻深沉如山。
他會給靈靈買漂亮的頭花,會在趕集時給她帶回一兩顆糖果,那是他笨拙的表達愛的方式。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將這個家庭的平靜徹底打碎。
那天,王芳帶著靈靈去鎮上趕集,給靈靈買新學期的文具。
回來的路上,她們搭乘了一輛同村的拖拉機。
拖拉機在經過一個陡坡時,剎車突然失靈,失控地沖向了路邊的深溝。
尖叫聲,碰撞聲,哭喊聲……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當李建軍聞訊趕到現場時,只看到一片狼藉和哭天搶地的人群。
王芳為了保護靈靈,將她緊緊地護在身下,自己卻……
靈靈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受到了驚嚇,但王芳,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李建軍感覺整個天都塌了。
他抱著王芳冰冷的身體,跪在地上,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無聲地流淌,浸濕了塵土。
那個曾經溫柔賢惠,給了他一個完整家庭的女人,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他。
王芳的葬禮辦得很簡單。
李建軍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整個人都垮了。
靈靈也哭得撕心裂肺,她不明白,為什么前一天還在給自己梳辮子的媽媽,突然就躺在那里,再也不會對她笑了。
母親的離去,讓這個原本就樸素的家,更添了幾分蕭瑟。
年幼的靈靈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地玩耍,而是學著照顧自己,學著安慰悲痛中的父親。
她會默默地給李建軍端水,會努力地把家里收拾干凈,盡管她做得還很笨拙。
李建軍也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兒身上。
他既當爹又當媽,學著給靈靈做飯,雖然味道總是不如王芳做的好;學著給靈靈梳頭,雖然總是梳得歪歪扭扭。
父女倆相依為命,日子過得異常艱難。
村民們都同情這對父女,時常會有人送些吃的過來,或者幫襯一把。
李建軍總是默默地接受,然后更加沉默地干活。
他似乎把所有的悲傷都壓在了心底,不愿與人訴說。
只是,失去妻子的痛苦,和獨自撫養女兒的壓力,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
他開始酗酒,常常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
喝醉了,他有時會抱著王芳的遺像哭,有時會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喃喃自語。
靈靈看在眼里,嚇得不敢出聲,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掉眼淚。
村里人開始察覺到李建軍的變化。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了,眼神里多了幾分陰郁和暴躁。
有人勸他,為了靈靈,要振作起來。
他只是嗯嗯啊啊地應著,卻依舊我行我素。
靈靈的生活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父親的臉色,生怕惹他不高興。
曾經那個溫暖的家,因為母親的離去,父親的改變,變得越來越壓抑。
父女倆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隔閡卻越來越深。
靈靈常常會想起母親在世時的情景,那時候的家,雖然不富裕,但充滿了愛和溫暖。
而現在,只剩下冰冷和恐懼。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只能在每個無眠的夜晚,默默祈禱著,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
04
一晃又是幾年過去,靈靈已經從一個懵懂的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出落得越發清秀,眉眼間依稀能看到王芳年輕時的影子。
只是,她的眼神里,總是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憂郁和警惕。
李建軍的酒癮越來越大,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他很少下地干活了,家里的田地大半都荒蕪了。
他靠著以前的一點積蓄和偶爾打零工度日,大部分錢都用來買了酒。
清醒的時候,他還能和靈靈說上幾句話,問問學習情況。
可一旦喝醉了,就完全變了個人。
這些年,靈靈是在怎樣的煎熬中度過的,外人很難體會。
這天傍晚,李家隔壁的張嬸正在院子里收拾東西,忽然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從李建軍家那邊飄過來。
起初她沒在意,以為是誰家丟了死雞死鴨。
可一連兩三天,那股味道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還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息。
張嬸心里犯起了嘀咕。
李建軍這幾天好像都沒什么動靜,往常他喝醉了還會大聲嚷嚷,或者摔東西,但這幾天安靜得出奇。
靈靈呢?
靈靈好像前幾天說要去外婆家住幾天,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
“建軍家的,在家嗎?”張嬸試探著喊了幾聲,院門緊閉,里面毫無回應。
她走到李家院墻邊,踮起腳尖往里瞅了瞅,院子里靜悄悄的,堂屋的門也關著。
那股臭味更加明顯了。
張嬸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不敢多想,連忙叫上自家男人,又喊了幾個鄰居,一起壯著膽子推開了李家虛掩的院門。
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片狼藉。
堂屋的門只是輕輕掩著,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熏得人幾欲作嘔。
幾個男人捂著鼻子,推開了堂屋的門。
屋內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李建軍仰面躺在堂屋冰冷的地面上,雙目圓睜,面色青紫浮腫,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他的身下和周圍凝固著大片暗黑色的血跡。
屋里桌椅板凳東倒西歪,一片狼藉,明顯有過打斗的痕跡。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酒味和尸體腐爛的臭味,令人作嘔。
“死……死人了!”一個年輕些的鄰居嚇得腿都軟了,結結巴巴地喊道。
張嬸的男人還算鎮定,他強忍著不適,厲聲喝止了想要上前查看的人:“都別動!趕緊報警!”
很快,村長和派出所的民警都趕到了現場。
他們拉起了警戒線,對現場進行了初步勘查。
法醫初步判斷,李建軍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天前,致命傷在后腦,是被鈍器猛烈擊打造成的顱骨碎裂。
而在尸體旁不遠處,一個底座沾滿血跡的陶瓷臺燈,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臺燈的燈罩已經破碎,陶瓷底座上也有幾道裂痕,看起來像是被用來作為兇器。
屋內的搏斗痕跡很明顯,似乎死者生前與兇手發生過激烈的爭斗。
但兇手是誰?
又是為了什么下此狠手?
05
就在警方緊鑼密鼓地勘查現場,并對李家坳的村民進行走訪排查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了村口。
是李靈靈,她從外婆家回來了。
當她看到自家門口圍滿了村民和警察,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時,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踉蹌著沖破人群,想要往家里跑,卻被民警攔住了。
“怎么了?我爸呢?我爸怎么了?”靈靈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村長嘆了口氣,把她拉到一邊,用盡可能委婉的語氣告訴了她發生的事情。
靈靈聽完,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
她不顧一切地掙脫開村長的手,撕心裂肺地哭喊著:“爸!爸——!”那哭聲凄厲而絕望,聽得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民警對悲痛欲絕的靈靈進行了簡單的詢問。
靈靈說,她大約在一周前去了外婆家,因為外婆身體不適,她去照顧幾天,原計劃是昨天回來,但外婆非要多留她一天。
對于父親的死,她表現得極度震驚和悲傷,哭得幾度暈厥過去。
警方在李家坳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和排問,試圖找到目擊者或者與李建軍有過節的可疑人員。
然而,李建軍平日里深居簡出,除了酗酒,似乎也沒跟誰結下過深仇大恨。
現場除了那個臺燈,沒有找到其他可疑的兇器。
屋里也沒有明顯的財物失竊痕跡,不像是一起搶劫殺人案。
唯一的線索,似乎就是那場搏斗。
李建軍雖然酗酒,但畢竟是個成年男性,能與他搏斗并將其殺害的,應該也不是一般人。
案件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警方對靈靈的詢問也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一個十幾歲的弱女子,如何能與一個成年男性搏斗并將其殺害?
而且,她還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建軍的死,成了李家坳的一樁懸案。
村民們在茶余飯后議論紛紛,各種猜測都有,但都沒有確鑿的證據。
靈靈在親戚的幫助下,安葬了父親。
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與人交流。
人們都以為她是因為父親的慘死而悲傷過度,對她充滿了同情。
歲月如梭,七年光陰彈指一揮間。
七年來,李建軍被殺一案,始終未能偵破,漸漸成了一宗積壓的懸案。
李家坳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那座曾經發生過命案的屋子,一直空置著,成了村里孩子口中的“鬼屋”。
靈靈在案發后不久就離開了李家坳,去了遠方打工,逢年過節也很少回來。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淡忘這件案子的時候,一個平靜的午后,縣公安局的接待大廳里,走進來一個年輕女子。
她面容清瘦,神色憔悴,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你好,我……我要自首。”女子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卻很平靜。
值班的民警愣了一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自首?你犯了什么事?”
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略顯蒼白但依然清秀的臉龐,正是七年前那個悲痛欲絕的少女——李靈靈。
只是此刻的她,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
“七年前,李家坳,李建軍被殺一案……”靈靈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人,是我殺的。”
整個接待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靈靈身上。
值班民警更是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當年的案子,他也有所耳聞,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殺了她的父親?
這怎么可能?
靈靈看著民警們錯愕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凄慘的笑容,眼神里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解脫。
她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不信。其實,當初你們但凡仔細查查床上那根木棍,只有20厘米的木棍,說不定案子早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