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王建國正準備去銀行取出兩年積蓄的二十萬塊錢，
小舅子趙小川在電話里哭著說：
"姐夫，婷婷懷孕了，她家要求必須今天拿到彩禮錢，不然就要去打胎！"
"你別急，我馬上就去取錢。"王建國心軟了，
這可是他和妻子省吃儉用攢的全部家底。
就在銀行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沖過來。
"建國！你千萬不能借！"
01
五月的午后，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灑在王建國的桌子上。他正專心地敲著鍵盤，處理著手頭的報表工作。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姐夫，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電話那頭傳來趙小川焦急的聲音。
王建國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兩點半。"我在公司啊，怎么了？"
"我現在就到你公司樓下，你能下來一趟嗎？真的很急！"趙小川的聲音聽起來很慌張。
"好吧，我馬上下來。"王建國放下手頭的工作，和同事打了個招呼就下樓了。
樓下，趙小川來回踱步，臉色蒼白，眼睛布滿血絲?？吹酵踅▏鰜?，他立刻迎了上去。
"姐夫，救救我吧！"趙小川一把抓住王建國的胳膊。
王建國被嚇了一跳："出什么事了？慢慢說。"
"我要結婚了！"
"結婚？"王建國愣了一下，"這是好事啊，怎么搞得像天塌了一樣？"
趙小川環顧四周，拉著王建國走到路邊的咖啡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趙小川壓低聲音說："婷婷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她爸媽知道了，非要我們立刻結婚。"
"這倒也不是壞事，你們交往也有一年多了。"王建國點了兩杯咖啡。
"可是她家要求我必須有房有車，還要給十萬塊錢彩禮。"趙小川雙手抱頭，"我現在手里只有五萬塊錢，還差二十萬。銀行貸款也申請不下來，我實在沒辦法了。"
王建國皺了皺眉："那你打算怎么辦？"
"姐夫，你能借我二十萬嗎？我保證會還的！"趙小川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婷婷現在每天都在哭，她說如果我拿不出這筆錢，她就要去打掉孩子。我不能讓她這樣做，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王建國沉默了。二十萬對他來說不是個小數目，那是他這兩年省吃儉用攢下的全部積蓄。
"姐夫，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趙小川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你看，這是婷婷的B超照片，醫生說是個男孩。"
王建國接過照片看了看，黑白的B超影像上確實可以看出一個小生命的輪廓。
"我已經和婷婷約好了，明天就去民政局領證，后天去她家里提親。如果拿不出錢，她爸媽絕對不會同意的。"趙小川握緊拳頭，"姐夫，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
說著，趙小川就要起身跪下，被王建國趕緊攔住。
"別這樣，讓人看見多不好。"王建國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小舅子，心里五味雜陳。
趙小川從小就沒了父母，是跟著姐姐張美華長大的。王建國和張美華結婚五年了，一直把這個小舅子當親弟弟看待?，F在小舅子遇到了這么大的困難，他怎么能袖手旁觀？
"你先別急，讓我想想。"王建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姐夫，時間真的不多了。婷婷她爸說了，如果明天拿不出錢，就讓婷婷去醫院。"趙小川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真的很愛她，我們本來計劃年底結婚的，可是孩子來得太突然了。"
王建國回憶起自己剛和張美華談戀愛的時候，趙小川還是個剛上大學的毛頭小子?，F在一轉眼，他都要當爸爸了。
"你和婷婷是怎么認識的？"王建國問道。
"在朋友聚會上認識的，她是師范大學的學生，學的是小學教育。人很善良，也很懂事。"說起女朋友，趙小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她說等孩子出生了，就在家帶孩子，等孩子大一點再出去工作。"
王建國點點頭。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女孩，而且小舅子對她也是真心的。
"那你現在的工作怎么樣？"
"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月薪七千。房租水電一個月要三千，剩下的錢也存不了多少。"趙小川低下頭，"我知道我現在的條件不好，可是我會努力的。"
王建國算了算，以趙小川現在的收入，要還二十萬至少得五六年。不過年輕人嘛，收入會慢慢增長的。
"姐夫，你就幫幫我吧。等我的收入穩定了，我每個月給你還三千，最多七年就能還清。"趙小川看出了王建國的猶豫，"我可以寫借條，按銀行利息給你算利息。"
"利息就不用了，我們是一家人。"王建國擺擺手，"只是這筆錢對我來說也不是小數目。"
這二十萬是王建國和妻子張美華這兩年辛辛苦苦攢下的。為了存錢，他們搬到了郊區租房，每天上班要多花一個小時在路上。午飯也不敢在外面吃，都是自己帶飯。周末更是很少出去玩，就連看電影都覺得是奢侈。
原本他們計劃著再攢兩年，就能在城里付個首付買套小房子?，F在如果把錢借給小舅子，這個計劃就要推遲了。
可是看著趙小川焦急的樣子，王建國心軟了。畢竟血濃于水，小舅子真的遇到了困難，作為姐夫，他不能見死不救。
"你等等，我給你姐姐打個電話。"王建國拿出手機。
"姐夫，能不能先別告訴我姐？"趙小川趕緊阻止，"她現在工作壓力很大，我不想讓她為我的事情操心。等事情解決了，我再親自和她說。"
王建國想想也對，張美華最近確實很忙，公司在準備一個大項目，經常加班到很晚。如果讓她知道小舅子的事情，肯定會很擔心。
"那好吧，我先幫你想想辦法。"王建國收起手機，"不過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姐夫，真的沒時間了。婷婷明天就要去醫院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些。"趙小川眼中的淚水終于掉了下來，"如果失去了這個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看著小舅子哭得這么傷心，王建國心里很不好受。他想起自己和張美華結婚的時候，趙小川還專門從學校請假回來幫忙。當時他們手頭緊，趙小川還把自己的生活費拿出來給他們添置家具。
"好吧，我答應你。"王建國下定了決心，"明天上午我就去銀行取錢。"
"真的嗎？姐夫，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趙小川激動地握住王建國的手，"我一定會還的，一分錢都不少！"
"先別急著高興，我有個條件。"王建國嚴肅地說，"這件事必須瞞著你姐姐，等你們結婚以后再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為這件事擔心。"
"沒問題，我保證不會讓姐姐知道。"趙小川連連點頭。
"還有，你們結婚以后要好好過日子，不能再讓婷婷受委屈。"
"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和孩子的。"
從咖啡廳出來，王建國送趙小川到了地鐵站。看著小舅子離開的背影，他心里五味雜陳。二十萬啊，那是他和妻子兩年的血汗錢。
02
回到公司，王建國坐在座位上發呆。同事老張端著茶杯走過來："建國，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沒什么，家里有點事。"王建國勉強笑了笑。
"家里人沒事吧？"老張關心地問。
"沒事，就是小舅子要結婚了，手頭有點緊。"
"那是好事啊！你這個姐夫肯定要表示表示的。"老張拍了拍王建國的肩膀，"年輕人結婚不容易，現在什么都要錢。我侄子去年結婚，光彩禮就要了八萬。"
王建國苦笑了一下。八萬和二十萬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慢，王建國根本沒心思工作。他一遍遍地計算著自己的存款，銀行卡里有十八萬，定期存款有五萬，加起來正好二十三萬。如果借給小舅子二十萬，自己手里就只剩三萬塊錢了。
三萬塊錢，在這個城市連一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夠。房租、水電、吃飯、交通，樣樣都要錢。萬一有個急事需要用錢，他拿什么應對？
可是想到小舅子焦急的樣子，想到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王建國又覺得自己應該幫忙。畢竟是一條小生命，而且趙小川是真心愛那個女孩的。
下班時間到了，王建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路上他買了張美華愛吃的蛋糕，想著如果她問起來，就說是慶祝小舅子要結婚了。
回到家，張美華還沒下班。王建國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了看銀行的余額。數字就在那里，二十三萬六千八百塊錢，這是他們倆這么多年攢下的全部家當。
他想起兩年前剛開始存錢時的情景。那時候張美華說："老公，我們要開始存錢了。以后每個月除了必要的開銷，其他的錢都要存起來。"
"為什么要存這么多錢？"當時王建國還不理解。
"為了將來啊，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買房子，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張美華的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從那以后，他們真的過起了節儉的生活。以前每個周末都要出去吃飯看電影，現在改成了在家做飯看電視。以前買東西從不看價格，現在每一分錢都要掂量掂量。
王建國記得有一次，張美華看中了一件衣服，在商場里試了好幾遍，最后還是舍不得買。回家后她說："算了，我現在的衣服還能穿，沒必要買新的。"
還有一次，王建國的手機屏幕摔碎了，本來想換個新手機，可是想到存錢的目標，最后只花了兩百塊錢換了個屏幕。
就這樣一點一滴地省，一塊一塊地攢，才有了現在的二十三萬。每次看到銀行卡里的數字增加，他們都會很開心，覺得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可是現在，這些錢可能要借給別人了。王建國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覺得應該幫助小舅子，另一方面又舍不得這些辛苦攢下的錢。
晚上八點，張美華回來了。她看起來很疲憊，頭發有些凌亂，眼中帶著血絲。
"老公，你回來了？"張美華放下包，走過來抱了抱王建國。
"嗯，買了你愛吃的蛋糕。"王建國指了指茶幾上的盒子。
"謝謝老公！"張美華臉上露出了笑容，"今天公司開會開到現在，累死我了。"
"那你先去洗澡，我熱熱飯。"
吃飯的時候，張美華問："小川最近怎么樣？好久沒見他了。"
王建國心里一緊："挺好的，工作也穩定了。"
"那就好，他從小就沒了爹媽，我總是擔心他。"張美華夾了一口菜，"等有時間了，叫他回來吃飯吧。"
"好的。"王建國不敢多說，怕露出破綻。
晚上，張美華洗完澡就睡了，一天的工作讓她筋疲力盡。王建國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他想著明天要去銀行取二十萬，心里忐忑不安。
如果把錢借給小舅子，他們的買房計劃就要推遲了。可是如果不借，小舅子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這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第二天早上，王建國很早就醒了。他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張美華。簡單洗漱后，他留了張紙條說公司有事要早去，就出門了。
走在路上，王建國心情沉重。路過早餐店的時候，老板娘熱情地招呼："王先生，今天怎么這么早？"
"公司有點事。"王建國買了兩個包子。
"你們這些上班的真不容易，起早貪黑的。"老板娘一邊找零錢一邊說，"不過年輕人多辛苦一點也好，為了將來嘛。"
王建國苦笑了一下。是啊，為了將來，所以才要存錢?？墒乾F在這些錢要借給別人了。
銀行還沒開門，王建國在門口等著。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八點半，還有半個小時銀行才開門。
這時候，手機響了。是趙小川打來的。
"姐夫，你醒了嗎？"
"醒了，我已經在銀行門口了。"
"太謝謝你了！姐夫，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趙小川的聲音很激動，"我已經和婷婷說了，她高興得哭了。"
"那就好。"王建國看著銀行的大門，心里五味雜陳。
"姐夫，等我們孩子出生了，一定要認你當干爹。"
"好的，我等著當干爹。"王建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
掛了電話，王建國繼續等待。陸續有人來到銀行門口，大家都在等著開門。一個大爺在旁邊感嘆："現在年輕人真不容易啊，這么早就來銀行辦事。"
九點整，銀行準時開門。王建國走進去，排隊取號。看著手里的號碼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一下，他就要把自己兩年的積蓄全部取出來，借給小舅子了。
03
號碼牌上顯示還要等十幾個人，王建國在等候區坐下來。他拿出手機，再次確認了一下銀行卡的余額：236,800元。這些數字對他來說太熟悉了，每一分錢都代表著他和張美華的辛苦付出。
旁邊坐著一對年輕夫婦，女的抱著一個嬰兒，男的在填寫什么表格。
"老公，咱們存的這五萬塊錢，是給寶寶買奶粉尿布用的，可不能亂花。"女人輕聲說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男人頭也不抬地繼續填表。
王建國聽著，心里更加沉重了。人家存五萬都要精打細算，而他要一次性拿出二十萬。
"A127號。"叫號機響了。
王建國看了看手里的號碼牌：A139號。還要再等幾個人。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還是趙小川。
"姐夫，銀行開門了嗎？"
"開了，我在排隊。"王建國壓低聲音。
"那太好了！婷婷她媽剛才又給她打電話了，催著要錢。"趙小川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她說如果今天拿不到錢，明天就帶婷婷去醫院。"
"我知道了，你別著急。"
"姐夫，我現在就在民政局門口等著。等你把錢給我，我們立刻就去領證。"
掛了電話，王建國感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小舅子真的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A135號。"
快到了。王建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在這時，銀行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建國！建國！"
王建國轉頭一看，竟然是大伯王大山。六十歲的老人跑得滿頭大汗，臉色通紅。
"大伯？您怎么在這里？"王建國吃驚地站起來。
"我到處找你呢！"王大山氣喘吁吁地說，"你小子不是在上班嗎？跑銀行來干什么？"
"我……我有點事要辦。"王建國心虛地說。
王大山看了看王建國手里的號碼牌，又看了看取款機的方向，眼神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你是不是要取錢？"
"這個……"王建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不是小川那個兔崽子又找你借錢了？"王大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王建國心里一驚。大伯怎么知道這件事？他明明答應小舅子保密的。
"大伯，您別激動，我們出去說。"王建國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
"不行！"王大山一把抓住王建國的胳膊，"你今天說什么也不能取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