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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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你怎么在這里?”陳墨軒的聲音帶著顫抖。
夜色中,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招商局副局長看起來憔悴不堪。
他的頭發亂了,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王海波站在辦公樓下,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二十多年前,這個男人在他家吃住了整整三年。
十多年前,這個男人冷漠地拒絕了他的求助。
而現在,這個男人卻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悄悄出現了。
01
1998年的秋天總是來得特別早。王海波記得那個下午,陽光斜斜地照在教室里,班主任宣布住宿費漲價的消息時,陳墨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陳墨軒坐在王海波的后桌,瘦小的身子縮在舊校服里,眼鏡片后面的眼睛閃著慌亂的光。王海波轉過頭,看見他正在計算本子上反復寫著數字,筆尖都快把紙戳破了。
“住宿費要漲到八百塊。”陳墨軒小聲說道,聲音里帶著絕望。
王海波知道陳墨軒家的情況。兩年前,陳叔叔因為肝癌去世了,留下體弱多病的陳嬸嬸和正在讀高中的陳墨軒。
陳嬸嬸患有嚴重的關節炎,手指都變形了,只能在家給人縫補衣服,一個月賺不到一百塊錢。全家就靠著微薄的低保金維持生活。
那天晚上,王海波回到家,看見母親正在廚房里忙活。
母親穿著褪色的藍布衣服,頭發已經開始花白,但手腳依舊利索。
父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工作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
“媽,陳墨軒可能要輟學了。”王海波說道。
母親停下手中的活,回過頭來:“怎么了?”
“住宿費漲價了,他家交不起。”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走到父親身邊坐下。“孩子他爸,你說怎么辦?”
父親放下手中的報紙,摘下老花鏡揉了揉鼻梁:“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孩子,能幫就幫一把吧。”
“那就讓他來我們家住?”母親試探著問道。
“行,反正海波的房間夠大,放兩張床也不擠。”
第二天,王海波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墨軒。陳墨軒愣了很久,眼眶紅了,說不出話來。
“我媽說,以后你就是我們家的孩子。”王海波拍了拍陳墨軒的肩膀。
從那天開始,陳墨軒就在王家住下了。
母親專門給他買了一套被褥,在王海波的房間里加了一張單人床。
陳墨軒很懂事,每天放學后都會幫著做家務,洗碗掃地樣樣都干。
陳墨軒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三名。
他每天晚上學到十一點多,王海波常常被他翻書的聲音吵醒。
有時候王海波會勸他早點睡,陳墨軒總是說:“我必須考上大學,只有這樣才能改變命運。”
三年的高中生活就這樣過去了。2001年的夏天,高考成績出來了。
陳墨軒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省城的重點大學法律系,而王海波只考上了本地的技校。
送陳墨軒去大學的那天,全家人都去了火車站。
母親給他準備了一大包家鄉的特產,父親塞給他五百塊錢做路費。
陳墨軒握著王海波的手,眼中含著淚水。
“海波,等我畢業了,一定不會忘記叔叔阿姨的恩情。”陳墨軒說道,聲音有些哽咽。
“別說這些了,好好學習就行。”王海波笑著說道。
火車緩緩啟動,陳墨軒在車窗里向他們揮手。那一刻,王海波以為他們的友誼會天長地久。
大學期間,陳墨軒偶爾會給王海波寫信。
信里說著學校的生活,說著對未來的憧憬,也會問起家里的情況。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信件越來越少,最后完全斷了聯系。
王海波技校畢業后,順利進入父親工作的機械廠當學徒。
2005年,他和同廠的女工李小麗結婚了。
小麗是個溫和善良的姑娘,雖然話不多,但很會持家。
2007年,他們的兒子小宇出生了,一家三口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偶爾從老家的人那里聽說,陳墨軒大學畢業后考上了公務員,先在縣政府辦公室工作,后來調到了市里。
有人說他很有能力,升得很快,已經是科級干部了。
王海波有時候會想起那個在自己家住了三年的瘦弱少年,想起他深夜讀書的身影,想起他眼中對未來的渴望。
他為陳墨軒的成功感到高興,也為他們漸行漸遠的友誼感到遺憾。
2010年的春天,母親在體檢中查出了乳腺癌。醫生說需要馬上手術,費用要十幾萬。
這對于王海波這樣的工薪家庭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王海波和小麗跑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東拼西湊還差好幾萬。
絕望中,王海波想起了陳墨軒。聽說他現在是市招商局的科長,應該有能力幫忙。
王海波打聽到陳墨軒的辦公地址,懷著忐忑的心情去找他。
市政府大樓高大氣派,王海波穿著洗得發白的夾克衫,在門口被保安攔住了。
他說明來意后,保安讓他在會客廳等候。
一等就是三個小時。期間,王海波看到很多穿著西裝的人進進出出,個個都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突然覺得有些自卑。
下午四點,陳墨軒終于出現了。
他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戴著金絲邊眼鏡,整個人透著一種成功人士的威嚴。
“海波?”陳墨軒看到他時,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好久不見。”
“墨軒,真的是好久不見了。”王海波站起身來,不知道該說什么。
02
他們在陳墨軒的辦公室里坐下。辦公室很大,裝修得很豪華,墻上掛著各種獎狀和合影。
陳墨軒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給王海波倒了杯茶。
“你怎么想起來找我了?”陳墨軒問道,語氣客氣但疏遠。
王海波把母親的病情說了一遍,聲音越說越小。他看著陳墨軒的表情,心里越來越涼。
“你媽的病我很遺憾。”陳墨軒說道,“但是你知道,我們當公務員的,工資也不高,經濟條件也有限。”
他從抽屜里拿出兩千塊錢,放在桌子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能幫到你。”
王海波看著桌上的錢,心里五味雜陳。
兩千塊錢對于需要十幾萬的手術費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但他還是收下了,因為他知道,這可能是陳墨軒愿意給的全部。
“謝謝。”王海波說道,聲音有些哽咽。
“不客氣,我們是老朋友嘛。”陳墨軒笑了笑,“我還有個會要開,就不多聊了。”
王海波拿著那兩千塊錢走出市政府大樓,心里空蕩蕩的。
街上車水馬龍,他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冷的。
最后,母親的手術費還是通過親戚朋友的幫助湊齊了。
手術很成功,母親恢復得也不錯。但王海波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陳墨軒。
之后的幾年,王海波偶爾會在新聞上看到陳墨軒的名字。
2015年,他升任招商局副局長,2020年還上了市電視臺,談招商引資工作。
那個曾經在自己家吃住三年的瘦弱少年,已經成為了這個城市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2023年對王海波來說是災難性的一年。
先是機械廠因為環保問題被勒令停產整頓,王海波這批老員工全部下崗。
廠里給的補償金很少,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雪上加霜的是,八月份的一天,兒子小宇在學校里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造成脊椎損傷。
醫生說需要長期治療和康復,費用高達三十多萬。
小麗本來就因為工廠改制下崗了,在家做些手工活維持生計。
現在王海波也失業了,家里的積蓄很快見底。
王海波四處找工作,但四十多歲的年齡,又沒什么特殊技能,只能在建筑工地打零工。
最困難的時候,他們連房租都交不起。
房東天天上門催債,小宇的治療費用也在醫院欠了一大筆。
小麗每天以淚洗面,王海波看在眼里,心如刀割。
有一天夜里,王海波坐在醫院走廊里,看著病房里熟睡的兒子,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下午。
他想,如果當年沒有收留陳墨軒,現在是不是會好一些?
但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知道這不是陳墨軒的錯。
2024年春天,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
市里要在他們縣搞一個新的工業園項目,需要有經驗的技術工人。
王海波看到招聘啟事,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了。
負責招聘的工作人員看了他的簡歷,說:“你的條件符合要求,過幾天我們局長會親自面試,你好好準備一下。”
面試那天,王海波早早就到了會議室。
他穿著小麗給他洗得干干凈凈的白襯衫,雖然有些舊,但很整潔。
會議室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王海波抬起頭,看到了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是陳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