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建國站在銀行ATM機前，手里握著那張熟悉的銀行卡。

卡片已經有些發黃，邊角磨損得厲害，這是妻子張秀蘭生前一直使用的那張。

機器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屏幕上跳動著數字。

李明華站在父親身后，臉色有些不耐煩。

“爸，你快點啊，后面還有人排隊呢?！?/p>

李建國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看著屏幕。

當余額顯示出來的那一刻，他的嘴角突然上揚。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笑容，既苦澀又釋然，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得意。

李明華看得一臉懵逼，老爸都肺癌晚期了，還笑得出來？

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這張卡里按理說早就沒錢了。

媽媽的遺囑寫得清清楚楚，所有財產都給了舅舅張國強。

“爸，你笑什么？”李明華忍不住問道。

李建國轉過身，眼中閃著某種光芒。

“傻孩子，你以為你媽真的那么狠心嗎？”

話音剛落，他又笑了，那笑容里仿佛藏著什么天大的秘密。

01

時間要回到42年前，1982年的那個春天。

那時候的人們還在為吃飽飯發愁，誰會想到AA制這種洋玩意兒。

李建國和張秀蘭的婚禮在單位食堂擺了幾桌酒席就算了事。

新婚夜，張秀蘭提出了一個讓李建國摸不著頭腦的要求。

“建國，我們以后實行AA制吧?！彼f得很認真，眼神堅定。

李建國當時就愣住了，AA制是什么鬼？

“就是各自管理自己的工資，家庭開支按比例分攤?！睆埿闾m解釋道。

“為什么要這樣？”李建國不理解，夫妻之間還分得這么清楚干什么。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附庸，經濟獨立才是真正的獨立?！睆埿闾m的語氣很堅決，不容商量。

李建國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反正兩個人都有工作，各管各的錢也挺好。

于是，這對新婚夫婦就開始了他們長達42年的AA制生活。

每個月發工資后，兩人都會把錢分開存放。

買菜做飯的錢，張秀蘭出。

水電煤氣費，李建國承擔。

孩子的奶粉錢，兩人平攤。

連買衣服都是各花各的。

鄰居們都覺得奇怪，但李建國和張秀蘭過得很習慣。

1985年，兒子李明華出生了。

小家伙白白胖胖的，李建國喜歡得不得了。

張秀蘭對孩子很上心，但在錢的問題上依舊堅持原則。

“孩子的教育費用我們五五分攤?！彼龑罱▏f。

李建國點點頭，覺得很公平。

李明華從小就習慣了父母這種相處模式。

要零花錢的時候，媽媽總是說：“去找你爸要。”

要買新衣服的時候，爸爸會說：“你媽媽那里有錢?！?/p>

小時候的李明華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直到上了中學，同學們都在議論他家的“奇葩”做法。

“你爸媽怎么分得這么清楚啊？”同桌好奇地問。

李明華也說不上來，反正從小就是這樣。

1995年，房改開始了。

李建國單位分房，他拿出自己的積蓄買下了一套兩居室。

張秀蘭那時候說要“投資理財”，也買了一套小房子。

李建國以為她只是想有個保障，沒多想。

畢竟AA制嘛，各自的錢各自做主。

張秀蘭是個很勤奮的人。

她在醫院當護士長，經常主動加班。

別人嫌夜班累，她卻很樂意值。

“多上一個夜班，多賺50塊錢?！彼偸沁@么說。

除了本職工作，張秀蘭還做些小生意。

她會在休息時間幫人代購藥品，賺取差價。

有時候還會擺個小攤，賣些日用品。

李建國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秀蘭，你何必這么累呢？我的工資夠家用了?！?/p>

“我有我的打算?！睆埿闾m總是這樣回答，從不多說。

2000年，李明華要上小學了。

學區房的概念剛剛興起，好學校周邊的房子開始漲價。

張秀蘭突然提出要換房子。

“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學校不好，對孩子不利。”

李建國覺得有道理，但換房子需要不少錢。

“我來出首付，你負責還貸款?！睆埿闾m說。

李建國有些意外，妻子什么時候攢了這么多錢？

“你這些年到底存了多少？”他好奇地問。

“夠用就行?！睆埿闾m依舊不肯說實話。

新房子位于市中心的一個小區，附近就是全市最好的小學。

三居室，120平米，當時算是很不錯的房子了。

李明華很喜歡新家，對媽媽的“投資眼光”佩服得五體投地。

搬家那天，張秀蘭看著新房子，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這只是個開始?！彼p聲說道，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2005年，房價開始快速上漲。

李建國單位里的同事們都在討論買房投資。

“老李，你應該再買一套，趁現在還不算太貴。”同事建議道。

李建國搖搖頭：“我哪有那么多錢?！?/p>

回到家，他把這事跟張秀蘭提了提。

“你想買就買唄，反正是你自己的錢。”張秀蘭頭也不抬地說。

李建國苦笑一聲，他哪有什么閑錢買第二套房。

一個月后，張秀蘭突然告訴他，自己又買了一套房子。

“在哪里？”李建國吃驚地問。

“東邊的新區，那里以后肯定會發展起來。”

李建國更加疑惑了，妻子的錢到底從哪來的？

“秀蘭，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攢了多少錢？”

“不多，就是這些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睆埿闾m輕描淡寫地說。

李建國想要追問，但看到妻子不想多談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么。

02

2010年到2020年這十年間，房價一路狂飆。

李建國眼看著周圍的房子價格翻了好幾倍，心里既羨慕又后悔。

早知道房子這么值錢，當初也應該多買幾套。

張秀蘭在這期間又陸續買了三套房子。

每次買房，她都會跟李建國報備一聲。

“我又看中了一套房子，準備買下來?！?/p>

“哪來的錢？”李建國每次都要問一遍。

“有錢，你別管。”張秀蘭每次都這樣回答。

李建國慢慢習慣了妻子的“神秘”。

反正AA制，她的錢她做主，自己也管不著。

李明華對媽媽的“房產帝國”倒是很感興趣。

“媽，你現在有幾套房子了？”

“5套。”張秀蘭很平靜地說。

“哇，那得值多少錢啊？”李明華眼睛都亮了。

“錢不是最重要的?！睆埿闾m說完就去廚房忙活了。

李明華轉向父親：“爸，媽媽到底有多少錢??？”

李建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媽從來不跟我說這些。”

李明華有些不高興：“媽媽對我們也太保密了吧。”

“你媽有她的道理?！崩罱▏参績鹤?。

實際上，他心里也有些疑惑。

42年的夫妻，妻子居然有這么多秘密。

李明華從小就覺得媽媽對自己不夠親近。

其他同學的媽媽會給孩子買各種玩具和零食。

張秀蘭卻很少主動給兒子錢。

“媽，我想買個新書包?！?/p>

“去找你爸要錢?！?/p>

“媽，同學們都有游戲機，我也想要一個。”

“那是浪費錢的東西，不能買。”

李明華心里總覺得媽媽偏心。

明明她有那么多房子，那么多錢，卻對自己這么“小氣”。

反倒是爸爸，雖然工資不高，但只要兒子有需要，總是想辦法滿足。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李明華長大成人。

大學畢業后，李明華在一家互聯網公司找到了工作。

工資還算不錯，但想在這個城市買房結婚，還是很困難。

“媽，你能不能借我點錢付首付？”李明華鼓起勇氣問道。

“你爸那里有錢?！睆埿闾m還是老一套。

“爸爸的錢不夠，你不是有好幾套房子嗎？”

“那些房子我有用?！睆埿闾m拒絕得很干脆。

李明華心里更加委屈了。

自己的親媽居然這么冷漠，連房子都不愿意幫忙。

最后還是李建國東拼西湊，才幫兒子湊夠了首付。

“媽媽為什么對我這么狠心？”李明華忍不住抱怨。

“你媽媽有她的苦衷，你要理解?！崩罱▏鴦竦?。

“什么苦衷？她明明那么有錢?！?/p>

李建國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妻子到底在想什么。

張秀蘭的身世其實很復雜。

她3歲的時候，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雙雙去世。

那時候還沒有完善的孤兒救助制度，小秀蘭差點被送到福利院。

關鍵時刻，她的舅舅張國強站了出來。

“孩子我來養?！碑敃r才20多歲的張國強做出了這個決定。

那一年是1971年，日子過得很艱難。

張國強在工廠上班，工資微薄，養活自己都很困難。

為了照顧外甥女，他推遲了結婚計劃。

“等秀蘭長大了再說。”他對相親對象這樣解釋。

小秀蘭很懂事，從不給舅舅添麻煩。

她會幫著做家務，自己洗衣服，從不挑食。

張國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秀蘭，等舅舅有錢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p>

小秀蘭點點頭：“舅舅，我以后一定要報答你?！?/p>

1978年，張秀蘭考上了衛校。

那時候能上衛校已經很不錯了，畢業后就能當護士。

張國強高興得不得了，借錢給外甥女交學費。

“舅舅，我一定好好學習，將來賺錢養你?！睆埿闾m發誓道。

1980年，張秀蘭衛校畢業，被分配到市人民醫院工作。

第一個月拿到工資，她就給了舅舅一半。

“舅舅，這是我應該做的?！?/p>

張國強推辭不要：“你自己留著，準備結婚用?！?/p>

“我會結婚，但我不會忘記舅舅的恩情?！睆埿闾m很堅決。

從那時起，張秀蘭每個月都會給舅舅生活費。

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她結婚。

1982年，張秀蘭和李建國結婚了。

新婚第一夜，她就提出了AA制的要求。

李建國不知道，妻子堅持AA制的真正原因，是為了繼續資助舅舅。

如果兩人的錢混在一起，她就不好意思再給舅舅寄錢了。

AA制讓她有了經濟上的自主權。

她可以名正言順地用自己的錢做任何事情。

包括給舅舅養老。

張國強為了張秀蘭，一直沒有結婚。

好幾次有合適的對象，都因為要照顧外甥女而錯過了。

工廠分房的時候，他把機會讓給了有家庭的同事。

“我一個人，住宿舍就行了?！?/p>

03

退休后，張國強的退休金很微薄。

一個人住在老舊的單元房里，生活很簡樸。

張秀蘭每次去看他，心里都很難受。

“舅舅為了我犧牲了這么多，我一定要讓他過上好日子。”

這就是她拼命工作、拼命存錢的真正原因。

她買房子，不是為了投資，而是為了給舅舅一個保障。

萬一自己有什么意外，這些房子可以讓舅舅安度晚年。

2024年春天，一切都改變了。

那天晚上，張秀蘭在醫院值夜班。

凌晨3點，她突然感到頭痛欲裂。

“不好，是腦溢血！”同事立刻把她送進了急救室。

李建國接到電話時，人都嚇傻了。

“秀蘭怎么了？嚴重嗎？”

“你快來吧，情況不太好?！?/p>

李建國和李明華連夜趕到醫院。

張秀蘭已經陷入了昏迷。

醫生說得很直接：“準備后事吧，腦溢血太嚴重了?！?/p>

李建國握著妻子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秀蘭，你不能走啊，我們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呢?！?/p>

李明華也哭了：“媽，你醒醒啊，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張秀蘭在昏迷中待了三天。

第四天上午，她奇跡般地清醒了一會兒。

“建國...”她的聲音很微弱。

“我在，我在這里。”李建國緊緊握住她的手。

“律師...找律師來...”

“好，我馬上找。”

律師很快就到了。

張秀蘭用盡最后的力氣，立下了遺囑。

當天下午，她就去世了。

享年56歲。

遺囑的內容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律師在張秀蘭去世一周后宣讀了遺囑內容。

“根據張秀蘭女士的遺愿，現將遺產分配如下：”

“名下5套房產，全部留給舅舅張國強?！?/p>

“銀行存款50萬元，留給舅舅張國強。”

“給丈夫李建國留下2萬元生活費?！?/p>

“給兒子李明華留下1萬元教育基金。”

律師讀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李明華第一個爆發：“這不可能！媽媽怎么可能這樣對我們？”

“我是她親兒子，5套房子一套都不給我？”

李建國雖然震驚，但沒有說話。

張國強也很意外：“這...這不合適吧，我怎么能要這么多？”

“遺囑是合法有效的?！甭蓭熃忉尩?，“張秀蘭女士精神狀態正常，完全有處分自己財產的權利。”

李明華氣得臉色發白：“我要找律師，我要爭奪遺產！”

“小華，冷靜點?！崩罱▏鹤?。

“冷靜什么？媽媽這是不把我們當家人??！”李明華憤怒地說。

張國強站起來：“建國，明華，這些房子我不能要。秀蘭是糊涂了，你們才是她的親人。”

“舅舅，遺囑是媽媽的意思，我們要尊重。”李建國平靜地說。

“可是...”張國強還想推辭。

“沒什么可是的，既然媽媽這樣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p>

李明華看著父親，更加不理解了：“爸，你怎么這么平靜？媽媽這樣對我們，你一點都不生氣？”

李建國苦笑一聲：“生氣有用嗎？人都走了?！?/p>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華到處找律師咨詢。

“遺囑沒有問題，合法有效。”

“除非能證明立遺囑時精神異常，否則無法推翻?！?/p>

“您母親立遺囑時有醫生在場，精神狀態很清楚?！?/p>

一個個律師都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李明華徹底絕望了。

他開始埋怨父親：“你們AA制42年，她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都不知道？”

“為什么她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李建國依舊很平靜：“你媽媽不是那種狠心的人，她這樣做肯定有原因?！?/p>

“什么原因？舍不得自己的親人，卻把所有財產給了外人？”

“舅舅不是外人，他是你媽媽的恩人。”

李建國把張秀蘭的身世告訴了兒子。

李明華聽完，心情有些復雜。

“即使這樣，她也不能把我們不當回事啊。”

張國強主動找到了李建國父子。

“建國，明華，我想了很久，這些房子我真的不能要?！?/p>

“舅舅，遺囑是法律文件，你不要也得要?！崩罱▏f。

“那我把房子賣掉，錢分給你們。”

“不用，既然是秀蘭的意思，我們就尊重她的選擇?！?/p>

張國強看著李建國，心里很感動。

“建國，你是個好人。秀蘭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p>

“舅舅，我們是一家人，不要說這些?！?/p>

李明華在一旁聽著，心里更加困惑了。

爸爸為什么這么大度？

難道他真的不在乎那些房子？

還是他知道什么內情？

04

張秀蘭去世半年后，李建國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

起初只是偶爾咳嗽，他沒當回事。

“可能是感冒了，過幾天就好。”

李明華勸他去醫院看看：“爸，你這咳嗽有點久了。”

“沒事，老毛病了?！崩罱▏惶谝?。

咳嗽持續了一個多月，還越來越嚴重。

有時候咳得厲害了，還會咳出血絲。

李明華強行把父親拖到了醫院。

“先拍個胸片吧?！贬t生建議道。

胸片結果出來，醫生的臉色變得很嚴肅。

“建議做進一步檢查，可能有問題?！?/p>

李建國心里一沉，但表面還是很鎮定。

CT、病理活檢、各種檢查做了個遍。

一周后，結果出來了。

“肺癌，已經是晚期了?！贬t生很直接地說。

李建國聽到這個消息，居然很平靜。

“還能活多久？”

“如果積極治療，可能還有一兩年。”

“治療費用大概多少？”

“前期費用至少需要20萬，后續還要看情況?！?/p>

李建國點點頭：“我知道了?！?/p>

李明華在旁邊已經哭了：“爸，你別怕，我們一定想辦法治療?！?/p>

“別哭，人總有這一天?！崩罱▏参績鹤?。

回到家，李建國開始盤算自己的積蓄。

多年來的工資收入，扣除各種開支，存款不到10萬。

房子還在還貸，根本拿不出多少錢。

李明華也剛結婚買房，積蓄有限。

“爸，我把房子賣了給你治病?！崩蠲魅A說。

“不用，你們小兩口剛開始生活，不能沒有房子?！?/p>

“那怎么辦？治療費用這么高。”

李建國想了想：“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張國強聽說李建國生病了，立刻趕了過來。

“建國，你需要多少錢？我把房子賣掉給你治病。”

老人眼中含著淚水：“秀蘭走了，我不能讓你也有事。”

李建國搖搖頭：“舅舅，那些房子是秀蘭留給你養老的，不能動?！?/p>

“什么養老不養老的，救命要緊?！?/p>

“我自己有辦法，你別擔心?！?/p>

“什么辦法？你哪來的錢？”張國強追問道。

李建國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李明華看著父親的表情，心里很疑惑。

老爸明明沒什么錢，為什么這么有信心？

難道他還有什么隱藏的財產？

治療不能再拖了，醫生催促著盡快住院。

“李先生，您的情況比較嚴重，需要立即開始化療。”

“我知道，明天就辦住院手續?！?/p>

“那治療費用...”

“沒問題，明天我去銀行?！崩罱▏芸隙ǖ卣f。

李明華更加困惑了，老爸到底哪來的錢？

第二天一早，李建國要去銀行取錢。

李明華主動要求陪同：“爸，我跟你一起去?！?/p>

“好，一起去吧?！?/p>

兩父子來到銀行，李建國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李明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媽媽生前用的那張卡。

“爸，這不是媽媽的卡嗎？”

“是的?！崩罱▏c點頭。

“可是遺囑不是說，媽媽的錢都給舅舅了嗎？”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李建國把銀行卡插入ATM機。

輸入密碼，查詢余額。

當屏幕上顯示出余額的那一刻，李明華當場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