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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你給我滾出去！這房子現(xiàn)在是我的了！"

段志強手里揮舞著房產(chǎn)證，對著蘇婉清大聲咆哮。

"志強，你這是要趕我走？"

蘇婉清平靜地看著小叔子。

"少裝可憐！我哥都把房子過戶給我了，你還有什么臉住在這里！"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驅(qū)逐，蘇婉清不但沒有哭鬧，反而慢慢地笑了起來。

那個笑容讓段志強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

01

我叫段浩然，今年28歲，在上海做程序員。三個月前的那個深夜，我接到了母親蘇婉清打來的電話。

"浩然，你爸不行了，你快回來吧。"電話里，母親的聲音異常平靜，但我能聽出其中的顫抖。

我連夜買了最早的高鐵票，從上海趕回了老家淮安。當(dāng)我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看到父親段志遠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氧氣管插在鼻子里，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滴滴的聲響。

"爸..."我握住他的手，那雙曾經(jīng)厚實有力的手，現(xiàn)在瘦得只剩骨頭。

父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我回來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浩然，你回來了..."

"爸，您別說話，好好休息。"我強忍著眼淚。

母親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保溫杯，神情有些恍惚。看到我回來，她站起身，"你先陪陪你爸，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等母親走后，父親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浩然，你要照顧好你媽，她這輩子跟著我沒享過什么福..."

"爸，您會好起來的，別說這些。"我不愿意聽他說這樣的話。

"還有，你小叔那邊..."父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嘆了口氣，"算了，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父親的話讓我感到困惑，但我沒有多問。事實上，對于小叔段志強這個人，我從小就沒什么好印象。

小時候過年過節(jié)，小叔一家總是會來我們家，而且每次來都不會空手，但他們帶的東西總是很便宜，相比之下，我父母給他們的回禮卻很貴重。

我記得有一年，小叔給我們家?guī)Я艘幌涮O果，但那些蘋果明顯是快要壞掉的，而我父母卻給他們家的孩子買了新衣服和玩具。

更讓我不理解的是，我們家從我記事起，父母就是分開管錢的。父親負責(zé)房貸、水電費這些大的開支，母親負責(zé)買菜、日用品這些小錢。

當(dāng)時我覺得這很奇怪，同學(xué)家里都是媽媽管錢，為什么我們家要分開？

有一次我問母親為什么要這樣，母親只是淡淡地說："你爸覺得這樣比較好，各管各的，不會有矛盾。"

但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現(xiàn)在想起來，父母的這種分賬制度是從1989年開始的，那一年我才剛剛一歲，而那一年，也正好是爺爺奶奶相繼去世的那一年。

父親是家里的老大，小叔段志強比他小十三歲。從小，爺爺奶奶就對這個小兒子格外疼愛，什么好東西都緊著小叔，而父親作為長子，總是要讓著弟弟。

記得奶奶還在世的時候，經(jīng)常會對我父親說："志遠啊，你是哥哥，要照顧好你弟弟，長兄如父，這是我們家的規(guī)矩。"

每次聽到這話，母親的臉色都會變得很難看，但她從來不反駁，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

那時候我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這些彎彎繞繞，只是隱約感覺到家里的氣氛有時候會很緊張，特別是小叔一家來的時候。

小叔段志強長得很精神，會說話，每次來我們家都會夸獎我聰明，給我買一些小玩具。但我總覺得他看我父母的眼神有些奇怪，特別是看我母親的時候，那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記得有一次，大概是我十歲的時候，小叔又來我們家，還帶著嬸嬸林秀芳。他們在客廳里和我父母聊天，我在房間里寫作業(yè)，但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哥，我想做點小生意，但是差點啟動資金..."小叔的聲音傳來。

"做什么生意？"父親問。

"就是倒騰點家電，現(xiàn)在家電生意好做，我有個朋友在做，說是穩(wěn)賺不賠。"小叔說得信心滿滿。

"要多少錢？"父親又問。

"不多，三萬就夠了，我保證年底就還你。"小叔拍著胸脯說。

當(dāng)時三萬塊錢對我們家來說可不是小數(shù)目，我父親一個月的工資才八百多塊。但讓我吃驚的是，父親竟然答應(yīng)了。

"行，明天我去銀行取錢給你。"父親說。

"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小叔高興得不得了。

但我注意到，母親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是在收拾茶具，動作有些用力，茶杯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那天晚上，我聽到父母在房間里小聲爭論，雖然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但能感覺到母親很生氣。第二天早上，母親的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從那以后，我發(fā)現(xiàn)父母之間的話越來越少，而小叔來我們家的次數(shù)卻越來越多，每次來都是有事要麻煩父親。

02

真正讓我明白父母為什么要分賬的，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

那是2015年，我正在準(zhǔn)備高考，家里的經(jīng)濟壓力很大。我記得那段時間，母親經(jīng)常為了節(jié)省幾塊錢跑很遠的路去買菜，而父親也開始接一些私活來補貼家用。

就在這個時候，小叔又來了，而且這次來得很急。

那天是周末，我在房間里做題，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小叔的聲音，語氣很著急。

"哥，我遇到麻煩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悄悄走到房門邊，透過門縫看到小叔坐在沙發(fā)上，滿臉焦急。

"出什么事了？"父親問。

"我投資的那個項目黃了，現(xiàn)在別人要我賠錢，說是我違約，要我賠十五萬！"小叔說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十五萬？"父親吃了一驚，"這么多錢我上哪兒給你找？"

"哥，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就完了！他們說了，如果我拿不出錢，就要打斷我的腿！"小叔跪在地上，抱著父親的腿。

"你別這樣，讓鄰居看到像什么話。"父親趕緊把他拉起來。

"哥，咱們父母走的時候不是說了嗎，讓你照顧我一輩子，現(xiàn)在我真的需要你幫忙！"小叔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聽到這話，父親的臉色變了，沉默了很久。

這時候母親從廚房出來，看到小叔的樣子，問："怎么了這是？"

"嫂子，我哥不肯幫我，我真的沒辦法了！"小叔開始哭訴自己的遭遇。

母親聽完，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小叔，最后說："志強，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嫂子，你說句話，我哥要是不幫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小叔抓住母親的手。

母親輕輕掙脫，"你先坐下，喝口水。"

接下來，父母關(guān)起門在臥室里商量了很久。我能聽到他們在里面說話，但聲音很小，聽不清內(nèi)容。只是偶爾能聽到母親略微提高的聲音："十五萬不是小數(shù)目..."

最后，父親出來了，對小叔說："錢我可以借給你，但這是最后一次了。"

"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叔激動得又要跪下。

"但是有個條件，"父親嚴(yán)肅地說，"以后你不能再來找我借錢了，我們家也有困難。"

"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后一次！"小叔連連點頭。

但我注意到，母親在一旁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看一出戲一樣。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十五萬塊錢，這對我們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我開始明白，為什么父母要分開管錢，為什么母親有時候會對小叔那么冷淡。

第二天，我故意在父親面前提起這件事。

"爸，咱們家有那么多錢嗎？"

父親嘆了口氣，"爸這些年存了點錢，總不能看著你小叔出事。"

"但是媽為什么看起來不太高興？"我試探著問。

"你媽擔(dān)心咱們家的錢不夠用，但是你小叔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父親解釋道。

"爺爺奶奶真的讓您照顧小叔一輩子嗎？"我又問。

父親的表情變得復(fù)雜，"你爺爺奶奶從小就疼你小叔，總覺得他是家里最小的，需要哥哥照顧。臨走的時候，確實交代過我要看著點你小叔。"

"但是小叔已經(jīng)這么大了，為什么還要您照顧？"我不解。

"你不懂，"父親搖搖頭，"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血濃于水，這是改不了的。"

但我看得出來，父親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

從那以后，我開始留意父母之間的相處模式。我發(fā)現(xiàn)，他們確實是分開管錢的，而且分得很清楚。父親管大錢，房貸、保險、人情往來這些都是他出；母親管小錢，日常生活開銷都是她負責(zé)。

更奇怪的是，他們從來不會問對方手里有多少錢，就像是兩個室友一樣，各管各的一攤。

我曾經(jīng)問過母親為什么要這樣，母親只是淡淡地說："這樣清楚，不會有矛盾。"

但我總覺得這里面有更深層的原因。

高三那年，為了給我交擇校費，父母又發(fā)生了一次爭執(zhí)。那次我聽得比較清楚，因為他們以為我去學(xué)校了，實際上我因為肚子疼提前回了家。

"擇校費要三萬，這錢你出還是我出？"母親問。

"我出吧，這算是大錢。"父親說。

"你手里還有錢嗎？上次給你弟弟十五萬，加上之前借給他的那些，你手里還剩多少？"母親的語氣有些冷。

"還有一些，夠用。"父親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志遠，我問你，你到底給你弟弟多少錢了？"母親突然提高了聲音。

父親沉默了很久，"婉清，你別問這些了，錢的事情我有數(shù)。"

"有數(shù)？志遠，我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你弟弟三天兩頭來找你要錢，每次都是幾萬幾萬的，你到底給了他多少，你心里真的有數(shù)嗎？"母親的聲音開始顫抖。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看著他有困難不管。"父親的聲音也有些激動。

"那我們呢？那浩然呢？你弟弟重要，我們就不重要了嗎？"母親幾乎是在吼。

"你別這么說，我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父親試圖安撫。

"好好的？志遠，你看看我們家，除了這套房子，還有什么？你看看你弟弟家，房子買了，車也買了，孩子上的是貴族學(xué)校，這些錢都是哪來的？"母親的話字字如刀。

父親被問得啞口無言，最后只說了一句："婉清，我們分賬不就是為了避免這種爭論嗎？"

"分賬？"母親苦笑，"志遠，你以為分賬就能解決問題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這句話讓父親徹底沉默了。

我躲在房間里，心里五味雜陳。原來，父母的分賬制度并不是為了避免矛盾，而是為了掩蓋什么。

那天晚上，我聽到母親在臥室里哭，哭得很壓抑，但我能聽出來。而父親一直在客廳里抽煙，一根接一根，整個房子都彌漫著煙味。

第二天，父親還是拿出了擇校費，但我注意到，他去銀行取錢的時候，手續(xù)辦了很久，好像是把定期存款給取了。

從那以后，我開始明白母親為什么要堅持分賬，為什么對小叔總是那么冷淡。她不是不知道父親在做什么，只是無力改變，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03

真正的轉(zhuǎn)折點是在去年，父親被查出了肺癌。

醫(yī)生說發(fā)現(xiàn)得比較晚，已經(jīng)是中晚期了，治療費用會很高，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那天我們一家三口坐在醫(yī)生辦公室里，聽著醫(yī)生冰冷地宣布這個消息，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醫(yī)生，我父親還能活多久？"我顫抖著問。

"如果積極治療，可能還有一到兩年，如果放棄治療..."醫(yī)生沒有說完。

"治療需要多少錢？"母親問出了最現(xiàn)實的問題。

"化療加放療，再加上各種藥物，前期投入至少需要三十萬，后期可能還需要更多。"醫(yī)生說。

三十萬，這個數(shù)字讓我們一家人都沉默了。

走出醫(yī)院，父親反而是最冷靜的那個。

"婉清，浩然，我們回家好好商量一下。"他說。

回到家，父親把我和母親叫到客廳坐下。

"我的情況你們都聽到了，我想先說說我的想法。"父親的聲音很平靜。

"爸，您別說這些，我們一定想辦法治療！"我打斷他。

"讓我說完，"父親擺擺手，"三十萬不是小數(shù)目，咱們家現(xiàn)在也拿不出這么多錢。"

"房子可以抵押，我的工資也可以..."母親開口。

"婉清，你聽我說，"父親看著母親，"這些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但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

母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父親。

"我想過了，如果真的要治療，我們就把房子賣了，然后租房住。但是..."父親頓了頓，"但是我擔(dān)心，即使花了這些錢，也不一定能治好。"

"爸，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要試試！"我堅決地說。

父親看著我，眼中有一種慈愛的光芒。"浩然，爸知道你孝順，但爸不想拖累你們。"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您是我爸！"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父親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好孩子，爸知道。但是爸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什么事情？"母親問。

父親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想把房子過戶給志強。"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和母親都愣住了。

"為什么？"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摹?/p>

"爸媽走的時候交代過我，要照顧志強一輩子。現(xiàn)在我要走了，但我的責(zé)任不能丟。"父親說得很認真。

"那我們住哪里？"我問。

"你媽手里有錢，可以買套小房子，你也工作了，完全可以照顧你媽。"父親說。

母親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志遠，你想清楚了嗎？"過了很久，母親才開口。

"想清楚了。"父親點頭。

"好，我沒意見。"母親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

"媽，您怎么能同意呢？"我不理解。

母親看了我一眼，"這是你爸的決定，我尊重他。"

但我注意到，母親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表情，那種表情讓我感到不安。

接下來的幾個月，父親開始治療，同時也在暗中辦理房產(chǎn)過戶的手續(xù)。

讓我沒想到的是，小叔在這段時間里表現(xiàn)得格外殷勤。他幾乎每天都來醫(yī)院，給父親帶各種營養(yǎng)品，噓寒問暖，比我這個親兒子還要細心。

"哥，你要好好養(yǎng)病，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小叔總是這樣說。

"志強，謝謝你了。"父親每次都很感動。

"哥，咱們是兄弟，說什么謝謝！"小叔拍著胸脯說。

但我總覺得小叔的殷勤有些過分，特別是他跟父親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在談?wù)撘恍┪衣牪欢脑掝}。

有一次，我提前到了醫(yī)院，聽到小叔在病房里對父親說："哥，房子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嫂子的。"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父親說。

"哥，其實我一直想說，這些年多虧了你的幫助，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小叔說得很感動。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么。"父親擺擺手。

"哥，等房子過戶完成了，我會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到時候嫂子和浩然想住什么時候住什么時候。"小叔說。

"那就太好了，我也能安心了。"父親顯然很高興。

聽到這里，我推門進去。小叔看到我，立刻變了話題。

"浩然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早？"

"下班早一點。"我隨口說道。

但我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想住什么時候住什么時候"？那是我們的家，憑什么要看小叔的臉色？

父親的病情在治療期間有所好轉(zhuǎn)，醫(yī)生說如果控制得好，可能會延長一些時間。但就在這個時候，房產(chǎn)過戶的手續(xù)辦完了。

那天，小叔興沖沖地來到醫(yī)院，手里拿著新的房產(chǎn)證。

"哥，手續(xù)都辦完了，房子現(xiàn)在是我的名字了。"他把房產(chǎn)證遞給父親看。

父親接過房產(chǎn)證，仔細看了看，然后點點頭。"好，這下我就放心了。"

母親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依然是那種平靜得讓人不安的表情。

"嫂子，你放心，這房子我會好好照看的。"小叔對母親說。

"我知道。"母親只是淡淡地回應(yīng)。

我看著小叔手里的房產(chǎn)證，心里五味雜陳。那套房子承載著我們家太多的回憶，現(xiàn)在卻變成了別人的財產(chǎn)。

但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母親的態(tài)度。按理說，房子被過戶給別人，她應(yīng)該很難過才對，但她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就像這件事跟她沒有關(guān)系一樣。

那天晚上，我單獨找到母親。

"媽，您真的同意把房子給小叔嗎？"

母親看了我一眼，"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但是那是我們的家！"我有些激動。

"浩然，"母親的聲音很平靜，"有些事情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等你明白的時候，你就知道你爸為什么要這么做了。"

"我不明白什么？"我追問。

母親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你爸這個人太善良了，善良到有時候分不清對錯。但是，善良不代表軟弱。"

這句話讓我更加困惑。什么叫善良不代表軟弱？難道把房子給別人還能算是有骨氣的表現(xiàn)？

04

父親去世是在一個深秋的夜晚。

那段時間他的病情急劇惡化，最后的幾天一直在昏迷中。我和母親輪流守在床邊，小叔也經(jīng)常來，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哥，你不能丟下我啊！"小叔趴在病床前哭得稀里嘩啦。

"志強，你聲音小點，別影響病人休息。"護士提醒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太難過了。"小叔趕緊壓低聲音。

父親在臨終前的最后時刻醒過來一次，他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浩然，照顧好你媽..."

然后他看向母親，"婉清，對不起，我..."

"別說了，好好休息。"母親握住他的手。

"我有話要說..."父親很吃力。

"等你好了再說。"母親的眼淚終于流下來。

但父親還是說了最后一句話："婉清，對不起，我別無選擇..."

說完這句話，父親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母親握著父親的手，眼淚無聲地流著，但她沒有哭出聲來。

小叔在一旁哭得很大聲，"哥，你怎么就這么走了呢！"

辦理后事的過程中，小叔表現(xiàn)得很積極，各種事情都搶著去辦，還主動承擔(dān)了一部分費用。

"浩然，你和你媽什么都別管，這些事情讓小叔來辦。"他拍著胸脯說。

"小叔，謝謝您。"我由衷地說。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謝。"小叔擺擺手。

但我注意到，在整個過程中，母親始終很沉默，她配合著辦各種手續(xù)，但很少主動說話。

葬禮結(jié)束后，按照習(xí)俗，我們要在家里設(shè)靈堂七天。小叔一家每天都會來，幫忙招待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

就在頭七的當(dāng)天晚上，等客人都走了之后，小叔突然提起了房子的事情。

"嫂子，現(xiàn)在我哥走了，有些事情我覺得應(yīng)該說清楚。"小叔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

"什么事情？"母親問。

"就是房子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哥生前把房子過戶給我了，現(xiàn)在這房子法律上是我的了。"小叔說著，從包里拿出房產(chǎn)證。

我心里一驚，小叔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母親點點頭。

"嫂子，我不是想趕你們走，但是你也得理解我的難處。我也有老婆孩子，也需要地方住。"小叔繼續(xù)說。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母親的聲音變得冷淡。

"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們另外找個地方住？我可以給你們點錢，當(dāng)作過渡費。"小叔說得很直接。

聽到這里，我徹底憤怒了。"小叔，我爸剛?cè)ナ溃鸵s我們走？"

"浩然，你別這么說，我也是沒辦法。房子現(xiàn)在是我的，我總不能一直讓你們住著，我自己沒地方住吧？"小叔理直氣壯地說。

"您不是說要重新裝修，讓我們想住什么時候住什么時候嗎？"我質(zhì)問。

"那是以前，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小叔開始露出真面目。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正要再說什么，母親卻攔住了我。

"志強，你給我們多長時間？"母親平靜地問。

"嫂子，你這么痛快，我也不能太絕情。這樣吧，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怎么樣？"小叔裝出一副慷慨的樣子。

"好，一個月就一個月。"母親竟然答應(yīng)了。

"媽！"我不能相信母親居然答應(yīng)了。

"浩然，別說了。"母親的語氣很堅決。

小叔看到母親答應(yīng)了，立刻變得高興起來。"嫂子，你真是明事理！這樣吧，我給你們五萬塊錢當(dāng)過渡費，你們可以先租個房子住著。"

"不用了，我們有錢。"母親拒絕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一個月后你們搬走。"小叔說完，就帶著嬸嬸走了。

等他們走后，我對母親說："媽，您怎么能答應(yīng)他？這是我們的家！"

"浩然，"母親看著我，"有些事情急不得，你要相信媽媽。"

"相信什么？難道眼睜睜看著我們被趕出家門？"我激動地說。

"浩然，你記住媽媽一句話，"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光芒，"這個世界上，只有真正善良的人才會被欺負，但是善良不等于軟弱。"

這句話和她之前說過的話如出一轍，但我依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期間，小叔還來過幾次，每次都催促我們趕緊找房子。他甚至還帶了裝修工人來量房子的尺寸，就像我們已經(jīng)不存在一樣。

"嫂子，時間快到了，你們找到房子了嗎？"小叔問。

"找到了。"母親說。

"那就好，那就好。"小叔顯得很高興。

但是，就在小叔以為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是一個周末的上午，小叔帶著嬸嬸和一群裝修工人浩浩蕩蕩地來了，準(zhǔn)備正式接收房子。

"嫂子，今天你們就搬走吧，我的工人等著裝修呢。"小叔得意洋洋地說。

我和母親正在收拾最后的一些東西，聽到小叔的話，我心里很難受。這個家承載著我太多的回憶，現(xiàn)在卻要被迫離開。

但母親卻很平靜，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小叔。

"志強，你確定要我們今天就搬走？"

"當(dāng)然，都說好了一個月，現(xiàn)在時間到了。"小叔揮舞著房產(chǎn)證，"嫂子，別怪我無情，這房子法律上已經(jīng)是我的了。"

母親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走向臥室。

我以為她是去拿最后的行李，但幾分鐘后，當(dāng)母親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她手里拿著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鐵盒子。

段志強得意洋洋地拿出公證過的房產(chǎn)證，"嫂子，別怪我無情，這房子法律上已經(jīng)是我的了。我父母生前就說過，我哥要照顧我一輩子！給你們?nèi)鞎r間搬走！"

蘇婉清靜靜地看著房產(chǎn)證，然后轉(zhuǎn)身走向臥室。段志強以為她認命了，正在和妻子商量重新裝修的事。

"老公，這房子地段不錯，裝修好了能值不少錢呢！"林秀芳興奮地說。

"那當(dāng)然，我哥這些年省吃儉用供房子，現(xiàn)在便宜我們了！"段志強笑得合不攏嘴。

幾分鐘后，蘇婉清從臥室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陳舊的鐵盒子。

"志強，你確定要我搬走？"她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眼神變了。

"當(dāng)然！這是我應(yīng)得的！"段志強不耐煩地揮手，"我哥照顧了我一輩子，這房子給我是應(yīng)該的！"

蘇婉清慢慢打開了鐵盒子，取出一疊發(fā)黃的文件。

"那你看看這些是什么。" 她平靜地說。

段志強接過文件，定睛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一般，僵在了原地...

段志強手里的文件掉在了地上，他的臉色從得意變成了驚恐，嘴唇開始顫抖。

"這...這不可能..."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林秀芳看到丈夫的樣子，趕緊撿起地上的文件。當(dāng)她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時，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