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婉清，今天買菜花了十八塊五，你出九塊三，我出九塊二。"

"好的，志華。電費單來了，一共一百二十六塊，你負責水電費。"

"晚飯我做，菜錢算我的。你把藥費記一下，感冒藥十五塊。"

這樣的對話，在我們家已經持續了整整四十九年。

爺爺江志華和奶奶蘇婉清，從新婚開始就實行嚴格的AA制度。買菜做飯、水電煤氣、甚至給孫輩的零花錢，都要清清楚楚地分攤。

鄰居們都說這對老夫妻感情冷淡，但我從小到大，從未見他們紅過臉。

家里還住著小姨蘇婉香，奶奶的妹妹，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姑娘。

她精神有些問題，經常自言自語，但爺爺奶奶從未嫌棄過她。

我一直以為，這就是我們家的全部秘密。

直到奶奶生病的那一天...

01

我叫江安然，今年二十三歲，剛從大學畢業。從小到大，我對我們家的生活模式就充滿了困惑。

別人家的爺爺奶奶，要么恩愛有加，要么爭吵不斷，而我們家的爺爺奶奶，卻像兩個合租的室友一樣，井水不犯河水地生活著。

"安然，過來幫奶奶算算賬。"奶奶蘇婉清坐在客廳的小桌子前，面前擺著厚厚一摞賬本。

我走過去一看，密密麻麻記錄著每一筆開支：米面油鹽、水電煤氣、藥費醫療費，甚至連買一包鹽都要寫清楚是誰出的錢。

"奶奶，您和爺爺為什么要這樣算賬啊？"我忍不住問道。

奶奶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了看正在廚房忙碌的爺爺，輕聲說："這樣好，清清楚楚的，誰也不欠誰的。"

"可是您們是夫妻啊，哪有夫妻之間還算得這么清楚的？"

"安然，你還小，不懂。"奶奶摸了摸我的頭，"有些事情，只有算清楚了，心里才能踏實。"

我不明白什么叫"心里踏實"，但我知道，我們家和別人家確實不一樣。

爺爺江志華今年八十歲，退休前在縣政府工作，為人正直但話很少。奶奶蘇婉清比爺爺小三歲，是退休的醫生，性格溫和但做事很有原則。

最讓我好奇的是小姨蘇婉香。她今年七十五歲，比奶奶大兩歲，但從我記事起，她就一直住在我們家。

小姨很奇怪，有時候神志清醒得像正常人一樣，有時候又會自言自語，說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姐夫，我今天心情不好。"她經常這樣對爺爺說。

每當這時，爺爺總是很有耐心："那你休息一下，別想太多。"

而奶奶會趕緊過來："婉香，該吃藥了。"

"我不吃藥，我又沒病。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小姨的眼神有時候特別清亮，讓人覺得她其實什么都明白。

我問過父親江衛國，小姨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你小姨年輕的時候受過刺激。"父親總是這樣含糊其辭，"你爺爺奶奶心善，收留了她。"

"什么刺激？"

"小孩子別問這么多，好好學習就行了。"

越是不讓我問，我就越好奇。

這天晚上，我偷偷觀察爺爺奶奶和小姨。

"明天去醫院復查，掛號費十五塊，我出。"奶奶對爺爺說。

"好，出租車費我出。"爺爺點點頭。

"我也要去，我想出去走走。"小姨突然插嘴。

爺爺和奶奶對視了一眼，奶奶說："婉香，你身體沒事，在家休息就好。"

"我想出去看看，在家悶得慌。"小姨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堅決，"我想去外面透透氣。"

奶奶溫和地說："那改天我陪你去公園走走。"

"好吧。"小姨點點頭。

爺爺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回房間準備第二天去醫院的東西。

那天晚上，我聽到奶奶在房間里輕聲抽泣。

我從來沒見過奶奶哭，那種壓抑的哭聲讓我心里很難受。

第二天早上，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志華，早餐錢我出了，八塊五。"

"好，我去買報紙，兩塊錢。"

"婉香起床了嗎？她的藥錢該你出了，昨天是我出的。"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們家保持著這種奇怪而規律的生活。

直到我二十三歲那年夏天，一切都改變了。

02

那是一個悶熱的午后，蟬鳴聲格外刺耳。

奶奶突然倒在了廚房里，手里還緊緊握著剛買菜的小票。

"安然！快叫救護車！"爺爺的喊聲把我從房間里驚醒。

我沖到廚房，看到奶奶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奶奶！奶奶！"我跪在地上拼命搖晃她。

"別碰她！"爺爺推開我，熟練地給奶奶做心肺復蘇。

我這才想起，爺爺年輕時接受過醫療培訓。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生說奶奶的情況很危險，需要立即送醫院。

在急診室外，我們全家人都趕來了。父親江衛國、叔叔江衛民、姑姑江秀芳，還有各自的家人。

"爸，媽這是怎么了？"父親焦急地問爺爺。

"醫生說可能是肺部有問題，要做進一步檢查。"爺爺的聲音很平靜，但我看到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最奇怪的是小姨，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著急診室的門。

"婉香，你沒事吧？"我坐到她身邊問。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小姨突然說道，語氣清晰得嚇人，"我有這種感覺很久了。"

"小姨，您在說什么？"

"安然，你還太年輕，不明白。人老了，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感覺。"小姨轉過頭看著我，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清醒，"你奶奶這一生，太不容易了。"

"什么感覺？奶奶怎么不容易了？"

小姨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盯著急診室的門。

三個小時后，醫生出來了。

"家屬在嗎？"

"在在在！"我們一家人立刻圍了上去。

"病人是肺癌晚期，已經擴散了。根據檢查結果，大概還有三到六個月的時間。"

醫生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我感覺天都塌了。

"醫生，您再仔細檢查檢查，是不是搞錯了？我媽平時身體挺好的啊！"父親不敢置信。

"片子很清楚，而且從病灶的大小判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病人平時有沒有咳嗽、胸痛的癥狀？"

我想起來了，奶奶最近確實總是咳嗽，但她說是老毛病，還說"藥錢太貴，咳咳就好了"。

"醫生，還能治嗎？"爺爺問道。

"可以化療，但考慮到病人的年齡和病情，效果可能不太好。主要還是要讓病人過得舒服一些。"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全家人都沉默不語。

奶奶被安排在主臥室里休息，她看起來比早上更虛弱了。

"婉清，晚飯想吃什么？"爺爺坐在床邊問。

"我不餓，你們吃吧。"奶奶的聲音很輕。

"那我給你煮點粥，小米粥，你平時愛喝的。"

"志華。"奶奶突然叫住要離開的爺爺，"你過來坐下，我有話要說。"

爺爺坐下后，奶奶說："我想把婉香的事情安排一下。"

"別說這些，你會好起來的。"

"我心里清楚。"奶奶的語氣很平靜，"婉香跟了我這么多年，我不能讓她以后沒有著落。"

"她是我妹妹，我會照顧她的。"

"不，志華，有些事情該處理了。"奶奶看著爺爺的眼睛，"我想把我名下的房子留給婉香。"

"什么房子？"我在門口偷聽，聽到這話差點叫出聲來。

奶奶名下有房子？我們家除了這套老房子，還有別的房產？

"你確定要這樣做？"爺爺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想清楚了，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可是孩子們會有意見的。"

"那是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奶奶的語氣變得堅決起來，"而且，你不是也同意嗎？"

爺爺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好，我尊重你的決定。"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奶奶名下到底有什么房子？為什么要留給小姨？爺爺為什么會同意？

第二天，奶奶叫來了律師。

03

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專業。

"蘇婉清女士，您確定要將名下的六套房產全部遺贈給蘇婉香女士嗎？"

六套房產！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奶奶居然有六套房子！

"確定。"奶奶的聲音很堅決。

"媽，您什么時候買的房子？我們怎么不知道？"父親江衛國激動地問。

"那是我的私人財產，我沒必要告訴你們。"奶奶看了父親一眼，"而且都是學區房，現在價值不菲。"

學區房！六套學區房！

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套學區房至少值兩三百萬，六套房子就是上千萬的財產！

"媽，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叔叔江衛民也坐不住了，"婉香姨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您把這么多房子給她，我們這些兒子得到什么？"

"你們得到什么？"奶奶冷笑一聲，"你們已經得到夠多了。這些年，你們誰真正照顧過我和你們爸？除了要錢的時候會想起我們，平時電話都不打一個！"

"媽，話不能這么說啊..."姑姑江秀芳想要解釋。

"別說了！"奶奶揮揮手，"我意已決，誰也別想改變我的主意。"

律師繼續說："既然您堅持，那我需要確認一下房產的具體情況。"

他拿出一份文件，開始逐一念房產地址。

"市中心實驗小學學區房一套，面積八十五平米。"

"師范附小學區房一套，面積九十二平米。"

"第一中學學區房一套，面積一百一十平米。"

"..."

每念一套房子，我的震驚就加深一分。

這些都是市里最好的學區，房價都是天文數字！

"媽，您是什么時候買的這些房子？"我忍不住問。

"陸陸續續買的，有些是十幾年前買的，有些是這幾年買的。"奶奶解釋道，"我是醫生，知道教育的重要性，就慢慢攢錢買了這些學區房。"

"您真厲害，能攢這么多錢。"我由衷地佩服。

"這個你們不用管，我自有辦法。"奶奶不愿意多說。

律師完成了遺囑的制作，需要在場的人簽字作證。

就在這時，小姨蘇婉香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比平時更清醒，甚至還特意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

"婉清，你真的要把房子給我？"小姨問。

"是的，這是我的決定。"

"為什么？"小姨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你不用為我做這些。"

"不，這是我想做的。"奶奶看著小姨，"你是我妹妹，我應該照顧你。"

"姐姐..."小姨突然跪在了奶奶的床前，"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

"婉香，起來。"奶奶想要扶起小姨，但身體太虛弱了，"這些房子你可以拿著。"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小姨哭著說，"我只要..."

"婉香，別說了。"爺爺突然打斷了小姨的話。

小姨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奶奶，最后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站了起來。

那一刻，房間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秘密在空氣中沉淀。

"安然，你出去。"爺爺突然對我說。

"我..."

"出去！"爺爺的語氣前所未有地嚴厲。

我只好離開房間，但我的心情卻更加混亂了。

小姨剛才要說什么？

為什么奶奶說應該照顧小姨？

而且，奶奶這些學區房的錢到底是從哪來的？

04

遺囑辦完后，家里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父親和叔叔們明顯對奶奶的決定很不滿，但又不敢公開反對，畢竟奶奶病得很重。

"衛國，你們別有什么想法。"爺爺找到父親私下談話，"這是你媽的決定，我們要尊重。"

"爸，我不是不尊重媽的決定，但是六套學區房啊，價值上千萬！您就這樣給了外人，我們心里真的不平衡。"父親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婉香不是外人，她是你媽的妹妹。"

"可她精神有問題啊，萬一哪天她犯糊涂把房子賣了怎么辦？萬一被人騙了怎么辦？"

"不會的。"爺爺的語氣很堅決，"你媽既然這樣決定了，一定有她的道理。"

"什么道理？"父親不解。

爺爺沒有回答，只是擺擺手讓父親別再問了。

奶奶的病情發展得很快，才一個月時間，她就已經很少能下床了。

這段時間，小姨的表現更加奇怪。

她開始每天都要出門，說是去看那些房子。

"我要去看看我的房子。"她每天早上都會這樣說。

"婉香，房子還沒過戶呢，你去看什么？"我問她。

"我去坐坐。"小姨的回答讓人摸不著頭腦，"那里很安靜，我喜歡安靜的地方。"

"為什么喜歡去那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去。"

每當她這樣說，爺爺的臉色就會變得很難看。

有一天，我偷偷跟蹤小姨，想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小姨來到市中心的一套學區房前，那是一個老舊的小區，但地段很好。

她在樓下坐了一個下午，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樓上的某個窗戶，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

"你在做什么？"我走過去問她。

"我在看風景。"小姨的眼神很專注，"這里的風景很好，我喜歡看。"

"小姨，您為什么總是來這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來。"

"你還太小，不會明白的。"小姨站起身，"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個家里的事情。"

從那天開始，我看爺爺的眼神就變了。

這個沉默寡言的老人，身上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奶奶的病情進入了最后階段，她已經很少說話了。

有一天晚上，我去給奶奶送藥，聽到她在和小姨說話。

"婉香，你會怪我嗎？"奶奶虛弱地問。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姐姐。"小姨握著奶奶的手，"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會怪你呢。"

"我有時候覺得照顧得不夠周到。"奶奶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要說了，姐姐，你已經很好了。"

"我只是擔心以后沒人照顧你。"奶奶輕聲說道。

奶奶在擔心什么？

"姐姐，你別擔心。這些房子，這些年的照顧，我都很感激。"

第二天，奶奶叫來了我們全家人。

"我可能時間不多了，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奶奶躺在床上，但聲音還算清晰，"關于那六套房子，我不允許任何人有異議。"

"媽，我們沒有異議，只是覺得..."父親想要解釋。

"聽我說完。"奶奶打斷了他，"婉香這一生跟著我們，沒有結婚，沒有孩子，我想給她留點東西。"

"可是..."叔叔想要反駁。

奶奶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小姨，最后說："她一直陪著我們，從來沒有抱怨過，這是我想做的。"

這句話雖然平淡，但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三天后，奶奶去世了。

她走得很安詳，最后的時候，爺爺和小姨一左一右坐在床邊，三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志華，照顧好婉香。"這是奶奶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會的。"爺爺哭著答應了。

奶奶的葬禮很簡單，按照她的遺愿，一切從簡。

葬禮結束后，律師正式宣讀了遺囑，六套學區房正式過戶給小姨蘇婉香。

父親和叔叔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05

奶奶去世后，我們家變得更加安靜了。

爺爺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每天都坐在奶奶生前最喜歡的那張椅子上發呆。

小姨的反應更加奇怪，她開始每天輪流去那六套房子，說是要"等人"。

"安然，你跟小姨說說，別讓她總是亂跑。"父親很擔心，"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

"我說了，但她不聽啊。"

"她到底在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答案。

有一天，我又跟著小姨來到其中一套學區房前。

這次我發現了一個更奇怪的現象：小姨會在房子里自言自語，有時候還會對著空氣說話。

她的精神狀態確實有問題。

"小姨，您在和誰說話？"我問她。

"我在和我的朋友說話。"小姨的眼神有些迷茫，"他們都在這里，只是你看不見而已。"

我意識到，小姨的病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

"小姨，這里沒有別人啊。"

"有的，有很多人。"小姨搖搖頭，"他們都在等，我也在等。"

我越來越擔心小姨的精神狀態了。

回到家，我找到爺爺，想要問個明白。

"爺爺，小姨總是說等人回來，她等的是誰啊？"

爺爺正在看報紙，聽到我的話，輕輕嘆了一口氣。

"安然，有些事情你不要多問。"

"可是我很擔心小姨，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了。"

"她...她一直就是這樣。"爺爺放下報紙，"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就喜歡到處走走看看。"

"可是她的精神狀態..."

爺爺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秋天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爺爺在早晨起床時突然暈倒，我立刻叫了救護車。

醫生檢查后說是心臟病發作，需要立即手術。

"手術費大概需要多少錢？"父親問醫生。

"大概三十萬左右，而且需要盡快準備，病人的情況不太好。"

三十萬！

這對我們家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

父親的生意這兩年不太好，叔叔們的情況也不理想，大家湊湊也湊不出這么多錢。

"要不然我們去借錢？"姑姑提議。

"借這么多錢，上哪借去？"父親愁眉不展，"銀行貸款來不及，民間借貸利息太高。"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爺爺醒了過來。

"不要為難，我有錢。"爺爺虛弱地說，"安然，你陪我去一趟銀行。"

"爺爺，您有錢？"我很驚訝。

這么多年來，爺爺和奶奶一直AA制，爺爺的退休工資我們都看在眼里，除去生活開支，應該存不了多少錢才對。

"有的，你陪我去取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我陪著剛剛稍微好轉的爺爺來到銀行。

"爺爺，您確定有足夠的錢嗎？三十萬可不是小數目。"我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肯定夠。"爺爺拍拍我的手，"而且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06

銀行里人不多，我們很快就排到了號。

爺爺顫抖著手遞出銀行卡，柜臺小姐熟練地插入卡片，準備查詢余額。

我緊張地等待著，心里默默祈禱爺爺的賬戶里真的有足夠的錢。

三十萬對普通家庭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但爺爺工作了一輩子，應該會有一些積蓄吧？

"請輸入密碼。"柜臺小姐說。

爺爺慢慢地輸入密碼，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緊張。

"正在查詢，請稍等..."

電腦屏幕閃爍了幾下，然后柜臺小姐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她皺著眉頭，又重新操作了一遍，甚至還叫來了主管。

"怎么了？"我心里開始不安。

"老先生，這個..."柜臺小姐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您的賬戶余額顯示為零，而且顯示賬戶在三個月前就被法院強制凍結了。"

什么？！

我感覺腦袋里嗡的一聲，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余額為零？法院凍結？

"怎么可能？您再查查看，是不是搞錯了？"我急忙說道。

主管走過來，又仔細核對了一遍："確實如此，江志華先生的賬戶在三個月前被清空，原因是債務執行，目前處于凍結狀態。"

我轉頭看向爺爺，以為他會震驚，會憤怒，會急得暈過去。

畢竟對一個病重的老人來說，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但是，爺爺的反應卻讓我徹底懵了。

他沒有震驚，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相反，他緩緩轉過身，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笑容。

那種笑容很奇怪，不是苦笑，不是無奈，而是一種深深的滿足感，就像完成了某個重大使命一樣。

"終于..."爺爺喃喃自語，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光芒，"整整四十九年，終于..."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眼中的那種解脫感卻越來越明顯。

就在我震驚地盯著爺爺的時候，他接下來說出的那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終于還清了...我終于可以安心地去見婉清了..."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溫和眼神看著我。

"安然，你想知道這四十九年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