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顧教授，怎么才能做你的女朋友？」開學典禮上，我嘴瓢的提問引爆熱搜。

當天他把我抵在墻上，金絲眼鏡后的眸光晦暗：「三年不見，質疑權威的膽子倒是養肥了不少。」

后來我才知道，他電腦里存著我的《觀察記錄》——「實驗對象出現不可控變量，建議永久收藏。」

1

開學典禮那天，陽光正好。

我坐在大禮堂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百無聊賴地轉著筆，聽著后排女生嘰嘰喳喳討論特邀嘉賓顧清寒教授，以及為他留校的蘇晚教授。

我的筆啪嗒掉地。

彎腰的瞬間，三年前那個悶熱窒息的答辯臺猛地扼住我的呼吸——

A 大「未來之星」科研營結業答辯。

十六歲的我，穿著借來的寬大西裝，站在聚光燈下，接受著評委們毒辣的點評。

「你的想法有趣，」一位評委推了推眼鏡，話鋒陡然銳利，「但你這組關鍵數據，標準差超出合理范圍三倍！基礎不牢就玩創新？」

冰冷的質疑像冰錐扎進心臟。

我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死，攥著激光筆的手指骨節發白。

臺下嗡嗡的議論聲瞬間放大，世界在旋轉，氧氣被抽空——完了。

「等等。」

一個清冽的聲音穿透嘈雜，瞬間凍結混亂。

評審席角落，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站起身。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沉靜如深潭，徑直落在那組被質疑的數據上。

「你的這個設置很巧妙，雖然冒險，但突破了傳統思路。」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奇異的穿透力。

目光終于落在我臉上，沒有質疑，只有純粹的探究。「重復驗證時排除這個問題，有沒有問題？」

這句話像氧氣灌入肺腑。

遞還記錄本時，他微涼的指尖極其短暫地擦過我的手背，清冽的沉香氣息混合著巨大的釋然，在我十六歲的夏天，烙下滾燙的印記。

「下面有請顧清寒教授！」

主持人的聲音將我猛地拽回。

燈光暗下，聚光燈中，那個鐫刻在記憶深處的身影踏上臺階。

三年了。

白襯衫依舊一絲不茍，袖口挽起，露出有力的小臂。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比記憶中更顯深邃、冰冷，仿佛能洞穿一切。

但我知道，在那份近乎冷酷的從容下，曾有過對一名絕望高中生的精準援手。

他的發言簡短而有力。

提問環節，我的手比大腦更快舉起。

「顧教授，我有個問題。」我站起，膝蓋微軟，聲音卻異常清晰。

他的目光穿越人群，鏡片后的眸光在看清我的剎那，幾不可察地凝滯了一瞬。

但我捕捉到了——他認出了我！那個三年前在答辯臺上被他「撈」起來的高中生。

「請講。」他說，聲音平穩無波。

「顧教授，怎么才能做你的女朋友？」話出口的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空氣瞬間凝固成冰。

「不是！不是！是項目組員！」我臉頰火燒般補救。

我看到顧清寒的瞳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縮，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那短暫的沉默，讓整個禮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可以去找嚴謹報名。」他的聲音終于響起，依舊平穩，聽不出情緒，但那白皙的耳廓，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開了一層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緋紅。

零星的笑聲和竊竊私語中，我余光瞥見前排蘇晚教授完美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銳利如刀。

開學典禮結束后，我的手機瞬間被消息轟炸。

校園論壇首頁已經飄起好幾個熱門帖。

#新生公然撩教授#

#顧清寒教授首次遭遇滑鐵盧#

我邊走邊刷著評論，嘴角不自覺上揚。直到一個陰影籠罩在我面前。

「林悠然同學。」

這個聲音讓我渾身一顫。

抬頭，顧清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面前，逆光中他的輪廓鍍著一層金邊。

「顧、顧教授……」我結巴了，剛才在禮堂里的勇氣蕩然無存。

他微微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三年不見，質疑權威的膽子倒是養肥了不少。」

還沒等我回應，他已經直起身，恢復了一貫的疏離表情。「下周我的課，別遲到。」

說完，他轉身離開，白大褂下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

我站在原地，摸著自己發燙的耳朵，突然意識到——

這場因我嘴瓢而起的「游戲」，似乎真的……才剛剛開始。

（在我身后不遠處的人群邊緣，一雙精致的粉色高跟鞋無聲地停駐了片刻，旋即轉身離開。）

2

清晨六點，我被手機震醒。

手機跳出來電顯示-嚴謹。

開學典禮之后，我很快就找到嚴謹，加入了課題組。

「小師妹！」嚴謹的聲音壓得極低。「顧教授讓你現在來實驗室。」

我揉了揉眼睛，窗外才剛泛起魚肚白。「發生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鋼筆被硬生生折斷的脆響。「呃...」嚴謹咽了咽口水，「他今早拆了三支鋼筆...」

我瞬間清醒。

推開門時，顧清寒正背對著我調試離心機。白大褂袖口卷到手肘，小臂線條繃緊，像在壓抑什么。

「關門。」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三度。

我湊到大師兄身邊，低聲問道：「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嚴謹看了看顧清寒，再看了我一眼，把手中的平板遞給我看。

我低頭一看，他平板上顯示最新熱帖：「學術妲己實錘！」

視頻是昨晚我熬夜做實驗時顧清寒指導操作的照片。

拍攝角度極其刁鉆，從側面看去，他低頭查看數據的動作就像在親吻我的臉頰。

我的耳尖瞬間燒了起來。「這明明是……」

嚴謹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指著突然彈出的新消息提醒。

校長辦公室群發郵件。

《關于立即開展師德師風專項整頓的通知》，附件里赫然列著我和顧清寒的名字。

「七點三十分，行政樓會議室。」顧清寒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那個我熟悉的疲憊弧度。

當他重新戴上眼鏡時，鏡片反光遮住了所有情緒。

我目光落在他實驗臺上攤開的文件——最上面是 M 大的聘書，壓在下面的聯合實驗室籌建方案露出一角，合伙人簽名欄已經簽好了「顧清寒」三個字。

七點半的行政樓走廊像審判庭般肅穆。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伴隨著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

我轉頭，看見蘇晚從校長辦公室走了出來。

她手里捧著咖啡杯，栗色卷發垂在鎖骨處，像雜志上剪下來的完美側臉。

「你就是林悠然？」

「蘇晚。」她伸出左手，修長的指甲擦過我的虎口，「化學系副教授。」

「你這次真的害慘了顧教授了。」她湊近我耳邊，聲音輕得像羽毛，「不過別擔心，我會好好安慰他的。」說完，她就直接離開了。

我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聽見里面傳來校長的怒吼「……必須立刻發聲明撇清關系！」

「可以。」顧清寒的聲音冷靜得可怕，「這是我的辭職報告。」

門縫里，我看見他將 M 大邀請函推回校長面前「以及，我與林同學聯合實驗室的資質證明。」他頓了頓，「作為合作伙伴，我想我們有權共用一間實驗室？」

校長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

林悠然低頭看表——七點五十七分，校園論壇特別關注提示音突然響起。

認證賬號「顧清寒」發布新帖：

「關于近日謠言的說明」

1.視頻經技術鑒定系惡意剪輯（詳見附件 1）

2.林悠然小姐將作為 A 大實驗實習員加入 M 大聯合驗室

3.本人已辭去教職。

置頂評論來自用戶「嚴謹不嚴謹」：實力護短，配圖一堆碎掉的鋼筆和被拆解的針孔攝像頭。

3

水浴鍋液晶屏上的數字讓我皺起眉頭——83.5℃。奇怪，我明明記得十分鐘前看時還是精確的 80.0℃。

「你動過溫度設置？」我伸手去調旋鈕。

「開什么玩笑！」嚴謹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連咖啡都不敢放儀器旁邊，你又不是不知道顧教授的規矩……」

實驗室的門突然開了，一股甜膩的梔子花香飄進來，讓我胃里一陣翻騰。

我抬眸看過去，一個穿著粉色襯衫，袖口卷起，露出手腕限量款手表。

「蘇教授，有事嗎？」嚴謹打起了精神問道。

「我實驗室的離心機壞了，想過來借一下。」

嚴謹指了指那邊：「蘇教授，在那。」

「這是顧教授的新項目？」她湊近看著我們的反應裝置，一縷頭發垂下來，幾乎要碰到我的燒杯。

「教授小心！」嚴謹一把拉開她。

蘇晚微笑著后退，右手「不經意」地擦過裝備。

「蘇教授！」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嗯？」她歪著頭看我，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個迷路的小白兔。

「沒什么，」我硬生生改口，「離心機在那邊。」

蘇晚離開后，我準備伸手去整理試驗裝備，但是卻突然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

嚴謹一手扯開了我，試管瞬間發出了響聲，玻璃四濺。

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數據記錄儀上的曲線垂直上沖，然后徹底消失——這意味著我們三個月的準備全完了。

實驗室的門被打開了，顧清寒站在那里，白大褂一絲不茍，仿佛凌晨兩點是他的上班時間。

顧清寒走過來查看試驗裝備。「不是讓你們盯好溫度嗎？」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我后背竄上一股寒意。

「有沒有受傷？」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解釋。「對不起，教授！」

「新人緊張很正常。」蘇晚這時候走過來，手指順勢搭上顧清寒的手臂，柔聲說道，「別太為難他們了。」

我死死盯著她的手——粉色指甲油，右手手套上的記號筆痕跡。

她對我露出一個微笑，眼底卻閃過一絲讓我毛骨悚然的感覺。

顧清寒皺了皺眉，甩開了她的手。「蘇教授，這里是聯合實驗室，你來做什么？」

蘇晚不大在意地說道：「我來借離心機的。」

那天晚上，我蜷在宿舍床上刷論壇，一個熱帖突然跳出來：#驚！某學霸實驗造假翻車現場#。

照片里是我們碳化的反應釜，配文滿是惡意：這就是顧教授欽點的「天才」？

我放大照片，在角落發現了一個粉色化學符號——和蘇晚手套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我點開之前開學典禮的那個帖子，看到那些評論都是由這個號帶節奏的。

「原來是她……」我攥緊手機，指節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