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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六十八歲壽宴那天，當(dāng)她顫抖著雙手從懷里掏出那個發(fā)黃的小布包時，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這么多年了，該說的話我今天必須說清楚。"外婆的聲音雖然蒼老，但字字清晰，"關(guān)于那對金鐲子的事..."

小姨蘇雨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下意識地想要遮住手腕上那對金光閃閃的鐲子。而我媽媽蘇雨桐依然低著頭，靜靜地坐在角落里，就像這二十多年來一樣。

所有的親戚都屏住了呼吸，我的心臟狂跳不止。那一刻，我似乎預(yù)感到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即將被揭開，而這個秘密，將徹底改變我們家的一切...

01

我叫陳浩宇，今年二十二歲，剛從大學(xué)畢業(yè)回到這個南方小城。說起我們家的情況，那真是一言難盡。

我媽媽蘇雨桐今年四十六歲，在城南的紡織廠上班，是個普通的工人。她性格溫和，從小到大我?guī)缀鯖]見她跟任何人紅過臉。鄰居們都說她是個好脾氣的人，但我總覺得媽媽的好脾氣里藏著太多委屈。

我小姨蘇雨薇比媽媽小四歲，早些年嫁到了省城，開了個服裝店，生意做得不錯。每次回來都是一身名牌，開著小轎車，在我們這個小地方算是很風(fēng)光的了。

至于我外婆林婉秋，今年六十八歲，是退休的小學(xué)教師。她這人性格有點古怪，說話直來直去，從來不拐彎抹角。但是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偏心小女兒。

這件事還得從三個月前說起。

那天我剛好從學(xué)校回來，一進(jìn)門就感覺家里氣氛不對。媽媽在廚房洗碗，動作很輕，但我能聽出她在偷偷抽泣。

"媽，怎么了？"我放下行李走過去。

"沒事，就是切洋蔥，眼睛有點辣。"媽媽趕緊擦了擦眼角，勉強(qiáng)笑了笑。

可廚房里根本沒有洋蔥的味道。

正說話間，隔壁張嬸子探頭進(jìn)來："雨桐啊，你在家嗎？"

"張嬸，您來了，快坐。"媽媽趕緊迎出去。

"哎呀，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張嬸子壓低聲音，"今天上午你媽那事，我都聽說了。這也太過分了吧？"

媽媽臉色一變："張嬸，您別亂說，沒什么事的。"

"還沒什么事？那對金鐲子可是你們林家的傳家寶，按理說應(yīng)該給大女兒的。現(xiàn)在你媽直接給了雨薇，連問都不問你一聲，這像話嗎？"

我一聽就明白了。感情是外婆把祖?zhèn)鞯慕痂C子給了小姨，媽媽心里不好受。

"媽媽有她的考慮，我沒意見的。"媽媽的聲音很輕。

"你這孩子就是太老實了！"張嬸子恨鐵不成鋼，"那可是金鐲子，值不少錢呢！你看雨薇今天戴著回來，那個得意勁兒..."

"張嬸，您別說了。"媽媽打斷她。

02

張嬸子還想再說什么，看到我在旁邊，就識趣地閉了嘴："行行行，我不說了。但是雨桐啊，你心里要有數(shù)。"

等張嬸子走了，我忍不住問："媽，那金鐲子到底怎么回事？"

媽媽沉默了很久，才說："就是外婆傳下來的一對金鐲子，按老規(guī)矩應(yīng)該給長媳的。但是你外婆覺得小姨更需要，就給她了。"

"您心里難受嗎？"

"不難受。"媽媽搖搖頭，"你外婆養(yǎng)我們這么大不容易，她想給誰就給誰吧。"

可我看得出來，媽媽心里其實很難受。那天晚上，我聽到她在房間里翻箱倒柜的聲音，不知道在找什么。

第二天，小姨回省城了。臨走前特意到我們家來了一趟。

"姐，我走了。"小姨站在門口，手腕上那對金鐲子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路上注意安全。"媽媽還是那么平靜。

"那個..."小姨欲言又止，"關(guān)于鐲子的事，你真的沒意見？"

"沒意見，媽媽的東西，她想給誰就給誰。"

小姨松了口氣："我就知道姐姐最善解人意了。其實我也不想要的，但是媽媽硬要給我，我也沒辦法。"

"我知道的。"

"那我走了，有空我會回來看媽媽的。"

目送小姨的車子遠(yuǎn)去，我問媽媽："小姨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外婆主動給她的？"

媽媽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你小姨從小就討長輩喜歡，這很正常。"

可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過了幾天，我去外婆家。外婆正在院子里曬被子，看到我來了，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浩宇回來了？大學(xué)畢業(yè)了吧？"

"外婆，我來看您。"我遞過去買的營養(yǎng)品。

"又花錢買這些干什么？你剛畢業(yè)，哪有什么錢。"外婆嘴上埋怨，但還是很高興。

我們聊了一會兒天，我試探著問："外婆，聽說您把那對金鐲子給小姨了？"

外婆臉色一沉："怎么？你媽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媽沒說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

"你媽那個人啊，從小就老實，不爭不搶的。"外婆嘆了口氣，"她這樣的性格，我擔(dān)心她吃虧。"

"那您為什么不把鐲子給她呢？"

外婆沉默了很久，才說："那對鐲子...有它的故事。等時機(jī)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03

我看外婆不愿意多說，也就沒再問。但從那天起，我發(fā)現(xiàn)外婆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轉(zhuǎn)眼到了外婆六十八歲生日。按照我們家的傳統(tǒng)，每逢生日都要好好慶祝一下。這次小姨特意從省城趕回來，還買了很多禮品。

"媽，我給您買了燕窩，對身體好。"小姨一進(jìn)門就開始獻(xiàn)殷勤。

"又花冤枉錢。"外婆嘴上這么說，但眼里的欣慰藏不住。

我媽媽也來了，手里提著她親手做的壽面："媽，祝您身體健康。"

"還是雨桐貼心，知道我愛吃手搟面。"外婆接過面條，"你這孩子總是這么細(xì)心。"

小姨在旁邊撇了撇嘴："姐，你也太節(jié)儉了吧？給媽過生日就做碗面？"

"我覺得手搟面挺好的。"我?guī)蛬寢屨f話。

"浩宇，你不懂。"小姨擺擺手，"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過生日當(dāng)然要有儀式感。我已經(jīng)在金滿樓訂了包廂，今天晚上我們?nèi)胰ツ抢锍燥垺?

金滿樓是我們這里最高檔的酒店，一頓飯下來至少要幾千塊錢。

"太破費了。"媽媽有些不好意思。

"姐，你別總這么說。我現(xiàn)在生意好，這點錢算什么？"小姨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鐲子，"再說了，給媽媽過生日，花多少錢都值得。"

那一刻，我明顯看到媽媽的目光在那對金鐲子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后又快速移開了。

晚上六點，我們一家人來到金滿樓。小姨訂的是最豪華的包廂，一桌子山珍海味，看起來確實很豐盛。

"來來來，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大家都要開心。"小姨端起酒杯，"媽，我敬您一杯，祝您健康長壽。"

外婆很高興，一杯酒下肚，臉上泛起紅暈："雨薇有心了。"

"媽，我也敬您。"媽媽也端起杯子。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了，進(jìn)來幾個親戚。有我大舅、二舅，還有幾個表哥表姐。

"哎呀，都到了啊！"大舅一進(jìn)門就很熱鬧，"今天媽生日，我們當(dāng)然要來慶祝。"

"大哥二哥，你們來得正好。"小姨趕緊讓座，"快坐快坐。"

04

人一多，包廂里就熱鬧起來了。大家圍著外婆說話，氛圍很好。但我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小姨手腕上的金鐲子。

"雨薇，你這鐲子真漂亮啊。"表姐林琳忍不住說，"金子的吧？"

"嗯，是媽媽給我的。"小姨有些得意地舉起手腕，讓大家看得更清楚。

"這不是咱家那對傳家寶嗎？"二舅眼睛一亮，"我記得小時候見過，媽媽說這是太奶奶留下來的。"

"對對對，就是那對。"小姨點頭，"媽媽說要傳給我。"

包廂里瞬間安靜了幾秒鐘。大家的目光在小姨和媽媽之間游移，場面有些尷尬。

"那個...按老規(guī)矩，不是應(yīng)該傳給長媳嗎？"表哥林濤小聲問。

"什么老規(guī)矩新規(guī)矩的，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小姨臉微微一紅，"媽媽想給誰就給誰，這是她的自由。"

"也對也對。"大舅趕緊打圓場，"媽媽的東西，當(dāng)然是她說了算。"

可我看得出來，大家心里都有些想法。畢竟這種傳家寶，確實一般都是傳給長媳的。

媽媽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夾菜給外婆，好像這件事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雨桐啊，你怎么不說話？"外婆突然問。

媽媽抬起頭，笑了笑："我在聽大家聊天呢。"

"你對鐲子的事，真的沒意見？"

"沒意見，您的東西您做主。"媽媽的回答很平靜。

外婆盯著媽媽看了很久，眼神復(fù)雜，最后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從小就這樣..."

"媽，您別想那么多，今天是您的生日，開心最重要。"小姨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來，我給大家表演個節(jié)目。"

小姨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開始唱外婆最愛聽的那首《夜來香》。她的聲音確實不錯，很快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可我卻注意到，外婆雖然在聽小姨唱歌，但目光總是時不時地瞄向媽媽。那種眼神我說不上來是什么意思，但總覺得里面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

05

唱完歌，大家又聊了一會兒天。快九點的時候，外婆說累了，要回家休息。

"媽，我送您回去。"媽媽主動說。

"不用不用，我讓司機(jī)送媽媽回去。"小姨搶著說，"姐，你們坐我的車回去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還是我來吧。"媽媽堅持。

"姐，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小姨把外婆扶起來，"媽，我們走吧。"

看著小姨攙扶著外婆離開，我心里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媽媽明明想送外婆回家，卻被小姨搶了先。

"浩宇，你媽媽這個人啊，就是太善良了。"表姐林琳湊過來小聲說，"換做是我，早就跟雨薇吵起來了。那可是傳家寶，怎么能隨便給別人？"

"雨薇也是家人啊。"我替小姨說話。

"話是這么說，但畢竟不一樣。"林琳搖搖頭，"你媽媽嫁到陳家這么多年，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結(jié)果傳家寶卻給了雨薇，這心里能好受嗎？"

我沒接話，但心里確實有些不平。媽媽這么多年來確實很不容易，爸爸去世得早，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還要照顧外婆，從來沒有怨言。

第二天，我去找媽媽，想跟她好好聊聊這件事。

"媽，昨天的事您別往心里去。"我說。

"什么事？"媽媽正在整理衣柜，頭也不抬。

"就是金鐲子的事。我覺得外婆這樣做確實不太合適。"

媽媽停下手中的動作，轉(zhuǎn)過身看著我："浩宇，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那您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媽媽沉默了很久，最后說："等你再大一點就明白了。"

"我都二十二了，還不夠大嗎？"

"不夠。"媽媽搖搖頭，"有些事情，需要時間來證明。"

看媽媽不愿意多說，我也沒再追問。但我發(fā)現(xiàn)，從那天起，媽媽總是在翻看一些老照片，神情憂郁。

06

又過了一個月，外婆突然生病了。小姨接到電話，立刻從省城趕回來。

"媽，您感覺怎么樣？"小姨一進(jìn)病房就急得不行。

"沒什么大事，就是有點頭暈。"外婆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

"醫(yī)生怎么說？"

"說是血壓有點高，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媽媽在旁邊回答。

"姐，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小姨埋怨道。

"我想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再說，免得你擔(dān)心。"媽媽解釋。

"這種事還用等嗎？媽媽一有事，我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知道。"小姨有些不高興。

兩姐妹說話的語氣有些火藥味，我趕緊出來打圓場："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來了，大家別吵了。"

外婆虛弱地睜開眼睛："你們別吵了，我沒事的。"

接下來幾天，小姨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醫(yī)院。她每天給外婆買最好的營養(yǎng)品，請最好的護(hù)工，把外婆照顧得無微不至。

相比之下，媽媽就顯得低調(diào)多了。她每天來醫(yī)院，但主要是做一些雜活，比如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之類的。

"雨薇真是個孝順女兒。"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這么說，"你看她對媽媽多好，又是買燕窩又是請護(hù)工的。"

聽到這些話，我看媽媽的表情總是很復(fù)雜。她從來不為自己辯解什么，只是默默地做著該做的事。

"浩宇，你說我是不是做得不夠好？"有一天，媽媽突然問我。

"您哪里做得不夠好了？"

"你看小姨，對外婆那么用心。我卻只會做些粗活..."

"媽，您這樣想就不對了。小姨有錢，當(dāng)然能買好東西。但您的心意不比她少啊。"

媽媽苦笑："可外婆明顯更喜歡小姨。"

這確實是事實。外婆對小姨和對媽媽的態(tài)度，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差別。

07

又過了幾天，外婆出院了。小姨提議："媽，您一個人住不安全，要不跟我去省城住一段時間？"

"不用了，我住慣了這里。"外婆拒絕。

"那我在這里多住幾天，照顧您。"

"你生意要緊，別為了我耽誤了。"

"媽，生意再重要也沒您重要啊。"小姨眼圈有些紅，"這次您生病，真的把我嚇壞了。"

看著小姨真情流露的樣子，我心里的怨氣也消了不少。不管怎么說，她對外婆的關(guān)心是真的。

外婆出院后，小姨又在家里住了一個星期才回省城。臨走前，她把媽媽拉到一邊說話。

"姐，這次媽媽生病，真的謝謝你了。"小姨的語氣很誠懇。

"說什么呢，照顧媽媽是應(yīng)該的。"

"我知道關(guān)于鐲子的事，你心里可能有想法..."

"我說了沒想法。"媽媽打斷她。

"姐，你就別裝了。"小姨嘆了口氣，"要不這樣，我把鐲子還給媽媽，讓她重新分配？"

媽媽搖搖頭："不用了，既然媽媽給了你，就是你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們是姐妹，別為了這點事傷了感情。"

小姨看著媽媽，眼中有些感動："姐，你真是個好人。"

"別說這些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小姨離開，我問媽媽："您真的一點都不后悔？"

媽媽笑了笑："有什么可后悔的？東西給誰都一樣，關(guān)鍵是心意。"

可我總覺得媽媽的笑容里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外婆的生日。這次，小姨說要辦得更隆重一些。

"媽，您今年六十八歲，是個大壽。我已經(jīng)在金滿樓包了最大的包廂，把所有親戚朋友都請來。"小姨興致勃勃地說。

"太破費了。"外婆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看得出來很高興。

"媽，您就別心疼錢了。人生能有幾個生日？當(dāng)然要好好慶祝。"

"雨薇說得對。"媽媽附和，"媽，您就安心享受吧。"

08

生日那天，金滿樓的包廂里坐滿了人。除了我們家的人，還有外婆的老同事、老朋友，場面很熱鬧。

小姨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手腕上的金鐲子在燈光下格外閃亮。她就像今天的女主角一樣，穿梭在賓客之間，招呼大家。

"雨薇真是越來越有女強(qiáng)人的風(fēng)范了。"外婆的老同事王阿姨說，"生意做得這么好，還這么孝順，真是難得。"

"是啊，看看這鐲子，一看就是好東西。"另一個阿姨羨慕地說，"林老師，您真是有福氣，有這樣的女兒。"

外婆笑得合不攏嘴："雨薇確實很爭氣。"

我注意到，媽媽依然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著菜，偶爾跟旁邊的人說幾句話。她今天穿的是平時的衣服，樸素得跟小姨形成鮮明對比。

"雨桐怎么這么安靜？"有人問。

"她一直就是這個性格，不愛說話。"外婆回答，語氣有些不以為然。

這話讓我心里很不舒服。媽媽不是不愛說話，而是被這種氛圍搞得沒法說話。

就在這時，外婆突然站了起來，敲了敲杯子："大家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外婆身上。

"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能來我很高興。"外婆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有件事，我必須要說清楚。"

我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外婆從懷里掏出一個發(fā)黃的小布包，顫抖著雙手打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她要說的話。

"這么多年了，有些話我一直憋在心里。"外婆的聲音開始哽咽，"今天，我必須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小姨蘇雨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緊張地握著手腕上的鐲子，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媽..."小姨想要說什么，但外婆擺手制止了她。

"你們都以為我偏心雨薇，都以為我不喜歡雨桐。"外婆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可是你們誰都不知道真相..."

媽媽蘇雨桐緩緩抬起頭，眼中含著我從未見過的淚水。

外婆從布包里拿出一樣?xùn)|西，當(dāng)那樣?xùn)|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整個包廂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

我看到小姨猛地站起身來，身體搖搖欲墜，臉色慘白如紙。而所有的親戚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