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文啊，你在北京工作這么久了，怎么總不回家看看呢？"

李芳梅握著電話，聲音里滿是思念。

電話那頭的周小文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

"嫂子，我這邊工作實在太忙了，等忙完這陣子一定回去。"

放下電話后，李芳梅看著那筆每月都按時匯來的錢，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01

李芳梅看著墻上已經泛黃的全家福，默默地嘆了口氣。

照片里，小叔子周小文穿著嶄新的學士服，笑容燦爛，那是他大學畢業時的模樣。

站在窗前，李芳梅的思緒不由得飄回到過去。

二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現。

她記得小文剛會走路時，總是跌跌撞撞地追著她叫"媽媽"。

那時候她糾正了好久，教他改口叫"嫂子"，可小文依然經常口誤。

直到上了小學的時候，小文才完全改過來。

村里人都說她傻，年紀輕輕的就要照顧一個殘疾丈夫，還要拉扯小叔子。

可李芳梅從來沒覺得累，她總說："咱們是一家人，不就該互相照顧嗎？"

每當看到小文在學校里得了獎狀時，她的眼睛里都會閃著驕傲的光芒。

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雨夜，一場意外奪走了公婆的生命，留下不到一歲的周小文。

那時的李芳梅剛和周剛結婚不久，看著襁褓中的小叔子，她毫不猶豫接過了撫養的重擔。

那個夜晚，雨水打在屋檐上的聲音，至今還在她耳邊回響。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村里的王嬸勸她：

"芳梅啊，你們兩口子還年輕，何必給自己找這么大的麻煩？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吧。"

李芳梅卻堅定地搖頭，緊緊抱著小文說："這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自己養。"

"剛子，咱們把小文接到家里來吧？他還這么小。"李芳梅抱著熟睡的女兒，對丈夫說。

周剛看著妻子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就這樣，李芳梅肩負起了照顧一家人的重擔。

02

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先給癱瘓在床的丈夫翻身擦洗，再急匆匆地準備早飯。

丈夫的藥費和小文的學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但她從未在孩子們面前露出過一絲疲態。

天剛蒙蒙亮，李芳梅就把熱氣騰騰的稀飯端上桌了：

"小文，快來吃飯了，多吃點，上午還要考試呢。"

她總是把最后一個雞蛋留給小文，自己卻只喝稀飯。

日子雖然清苦，但李芳梅從不覺得命苦。

每天晚上，看著小文和女兒燕子在煤油燈下做作業的背影，她就覺得再累都值得。

有時候，小文會突然回頭問她："嫂子，你困不困？要不你先去睡吧。"

她總是笑著搖頭："不困，嫂子再坐會兒。"

為了多掙些錢，李芳梅什么活都干。

春種秋收的農活不夠養家，她就跑到鎮上的磚廠打工。

那些沉重的磚塊磨破了她的手，寒風割裂了她的皮膚，可她從不喊一聲疼。

而她做過最艱難的決定，是讓女兒燕子輟學。

那天晚上，她抱著女兒哭了很久：

"燕子，對不起，等小文考上大學了，媽一定讓你重新去上學。"

燕子卻安慰她說："媽，我不怪你，小文哥學習那么好，應該上大學。"

這個懂事的女兒，白天和母親一起干活，晚上還要教小文做作業。

看著姐弟倆相互扶持的樣子，李芳梅常常在夜深人靜時偷偷落淚。

小文知道哥嫂不容易，所以也特別懂事，從不讓李芳梅操心。

每次領到獎學金的時候，他都會鄭重其事地交給李芳梅：

"嫂子，這是我的獎學金，你收著用吧，等我以后工作了，一定讓你和哥過上好日子。"

聽到這話，李芳梅的眼眶總是濕潤的，她輕輕摸摸小文的頭："好，嫂子等著那一天。"

03

高三那年，小文更加刻苦，寒冬臘月也總是天沒亮就爬起來讀書，晚上學到深夜。

李芳梅心疼他，好不容易借來一個小電熱爐，讓他夜里學習時暖手。

有一次下大雪，電熱爐壞了，小文就在冰涼的桌子上一直寫到天亮。

"嫂子，你放心，等我考上大學就能改變咱們家的生活了。"

這句話，小文說過無數次，每次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里都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李芳梅知道，這孩子一定能行。

高考那年，李芳梅特意跑到學校門口等他，她遠遠地看著，生怕影響到小文。

看到小文從考場出來時臉上自信的笑容，她的心就踏實了。

等待成績的日子里，她天天到村口的菩薩廟上香祈禱。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文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清華大學。

那一天，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村支書專門放了鞭炮，鄰居們紛紛送來喜糖和紅包。

李芳梅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地抹眼淚。

多少個日日夜夜的付出，終于在這一刻有了回報。

看著小文穿上新買的白襯衫，意氣風發地接受鄉親們的祝賀，她覺得這輩子值了。

送小文去北京的那天，李芳梅特意準備了一大包他愛吃的家鄉菜。

在火車站，她一遍又一遍地叮囑道：

"到了學校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嫂子說。"

周小文紅著眼眶點頭，那一刻，李芳梅忽然覺得當年的小嬰兒，真的長大了。

大學四年里，周小文很少回家，每次放假都找勤工儉學的機會。

他說要減輕家里的負擔，可李芳梅心里清楚，他是怕自己看到家里的艱苦日子會心疼。

畢業那年，小文以優異的成績被保送讀研，同時也順利考上了北京的公務員。

從此，每個月的十五號，一筆數額不小的錢都會準時打進李芳梅的賬戶。

可小文回家的次數卻越來越少，電話里的話也越來越簡短。

04

起初，李芳梅還安慰自己，孩子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工作壓力大。

但隨著時間推移，她越發覺得不對勁。

每次通電話的時候，小文的語氣都很奇怪，有時說到回家的事就會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小文，你是不是在北京遇到什么困難了？"有一次，李芳梅忍不住問道。

電話那頭的周小文停頓了一下，隨即才道："沒有，嫂子，我挺好的。"

"就是工作比較忙有點累，對了，上個月給家里打的錢收到了嗎？"

"收到了，可是——"李芳梅還想說什么，小文卻說有會要開，匆匆掛斷了電話。

村里人背后議論紛紛，說周小文有出息了，在城里找到了好對象。

現在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怕是嫌棄家里窮，不想回農村了。

李二嬸還特意來勸李芳梅："你也別太上心了。”

“城里人和咱們鄉下人是不一樣的，說不定人家在北京都買房子了呢。"

可李芳梅知道，小文不是那樣的人。

從小到大，他待人真誠，從不會因為別人家境不好就看不起人。

李芳梅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總是想著北京的小文過得怎么樣。

"剛子，要不咱們去北京看看小文吧？"一個深夜，李芳梅終于對丈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剛立刻點頭："我也正這么想呢，這孩子太不對勁了。"

夫妻倆商量了很久，決定趁著農閑的時候去北京看看。

臨行前，李芳梅特意去鎮上買了小文最愛吃的臘肉，以及自己腌的咸鴨蛋。

"這孩子從小就愛吃我腌的咸鴨蛋，每次放假回來，都要吃好幾個。"

她小心翼翼地把食物用報紙包好，生怕路上顛壞了。

05

兩人坐了整整一天的火車，終于到了北京。

一出站，李芳梅就被這座繁華的大都市驚呆了。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地鐵站里的人群熙熙攘攘。

她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小文會喜歡這里，這里有無限的可能。

按照小文給的地址，李芳梅拖著疲憊的身子，終于來到了他租住的小區。

天已經黑了，初秋的風帶著一絲涼意。

她站在小區門口，看著手機里存的號碼，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小文。

"要不，先看看他住得好不好？"李芳梅自言自語著，慢慢走向小文說的那棟樓。

路過一樓時，一扇亮著燈的窗戶吸引了她的注意。

窗簾沒有完全拉上，從縫隙中，她看到了讓她心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