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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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你還在等什么？”觀音菩薩的聲音在南海上空回蕩。

白龍馬站在化龍池邊，池水清澈得能看見底部的白玉石板。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倒影，那還是一匹白馬的模樣。

“菩薩，我想再考慮考慮。”

觀音菩薩皺起眉頭。“你已經等了三天了。”

敖烈沒有回答。

01

取經結束后的第七天，花果山上熱鬧得像過年。

孫悟空拿著金箍棒在空中翻筋斗，嘴里嚷嚷著：“老孫終于自由了！”

豬八戒抱著一大堆供果坐在石頭上，一邊吃一邊說：“師父，這回咱們真的功德圓滿啦。”

沙和尚在一旁整理著行李。“師父，您看我們這些東西怎么處理？”

唐僧雙手合十，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阿彌陀佛，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敖烈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白龍馬，你怎么不說話？”豬八戒注意到了他。

敖烈搖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舍不得。”

孫悟空停下筋斗，落在他身邊。“舍不得什么？你馬上就能恢復龍身了，這不是好事嗎？”

“是啊。”敖烈的聲音有些低沉。

唐僧走過來，輕撫著敖烈的鬃毛。“敖烈，你跟著我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現在終于可以重新做龍了。”

敖烈感受著唐僧溫暖的手掌。“師父，您以后還會想起我嗎？”

“當然會。”唐僧的眼中有些濕潤。“你是我最忠誠的坐騎，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句話讓敖烈的心顫了一下。朋友。他什么時候被人這樣稱呼過？

觀音菩薩的身影出現在花果山上空。“敖烈，時候到了。”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

“菩薩！”唐僧合掌行禮。

觀音菩薩緩緩降落。“唐僧，你們師徒四人功德圓滿，該各歸各位了。”

她轉向敖烈。“敖烈，南海化龍池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只要跳入其中，你就能重新獲得真龍之身。”

敖烈點點頭。“我知道了。”

孫悟空拍拍他的脖子。“老白，以后你就是威風凜凜的龍王了。可別忘了俺老孫。”

豬八戒也湊過來。“是啊，以后你在龍宮里享福，偶爾也想想我們這些兄弟。”

沙和尚說：“二師兄說得對。我們雖然要分別，但這份情誼永遠不會變。”

敖烈環顧四周，看著這些陪伴了他十幾年的面孔。

“我會的。”他說。

可是心里，他并不確定。

三天后，敖烈回到了東海龍宮。

龍宮還是那個龍宮，金碧輝煌，威嚴肅穆。水晶宮殿在海底閃閃發光，蝦兵蟹將排列整齊。

“三太子回來了！”傳令兵的聲音在宮殿里回蕩。

敖烈踏進大殿，那熟悉的威壓感撲面而來。

龍王敖廣坐在高臺上，穿著金色龍袍，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

“敖烈。”龍王的聲音低沉有力。

“父王。”敖烈低頭行禮。

敖廣仔細打量著他。“你還是馬的樣子。”

“是的。我還沒去化龍池。”

“為什么？”敖廣的語氣有些不悅。

敖烈抬起頭。“我想先回來看看。”

大殿里一片安靜。文武百官都在等待龍王的反應。

敖廣站起身，走下臺階。“你離開龍宮這么多年，可還記得自己是龍族？”

“記得。”

“記得就好。”敖廣繞著他走了一圈。“你知道這些年龍族的處境越來越難了嗎？”

敖烈沒有說話。

“天庭對我們的管制越來越嚴，海族的事務越來越復雜。我需要你回來幫我。”

敖廣停在他面前。“你是我的兒子，也是龍族的希望。”

敖烈感受到一種熟悉的壓迫感。這種感覺他離開龍宮時就不喜歡，現在更不喜歡。

“父王，我明白您的意思。”

“明白就好。明天就去化龍池，別再拖了。”

敖廣重新坐回王座。“退下吧。”

敖烈行禮退出大殿。

走在宮殿的回廊里，他遇到了二哥敖欽。

“三弟！”敖欽迎上來，臉上帶著笑容。“你終于回來了。”

“二哥。”敖烈點點頭。

敖欽上下打量著他。“你怎么還是這副樣子？父王沒說什么吧？”

“說了。讓我明天就去化龍池。”

“那就對了。”敖欽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這些年我一個人有多累嗎？處理海務，應付天庭，還要管理龍宮。”

敖烈看著二哥。以前他覺得敖欽是個好哥哥，現在看來，他身上也有著那種龍族特有的功利心思。

“二哥，你覺得龍族的生活怎么樣？”

敖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是說，你覺得快樂嗎？”

敖欽笑了。“快樂？三弟，我們是龍族，不是凡人。我們要考慮的是責任，是使命，不是快樂。”

這句話讓敖烈的心沉了下去。

“是嗎？”

“當然。”敖欽的表情嚴肅起來。“你不會是在外面待久了，被凡人的想法影響了吧？”

敖烈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敖欽松了口氣。“明天去化龍池吧，我陪你去。”

“好的。”

敖烈答應了，但心里卻更加不安。

02

當晚，他一個人在自己的宮殿里踱步。

這里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奢華但冰冷。

他想起了在人間的日子，想起了和師父師兄弟們一起的時光。

那時候雖然辛苦，但每一天都充滿了溫暖。

他想起第一次馱著唐僧的時候。

那時候他剛被觀音菩薩救出，心中滿懷憤怒和不甘。

“唐僧，我是龍王三太子，憑什么要做你的坐騎？”他曾經這樣問過。

唐僧沒有生氣，只是溫和地說：“敖烈，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一起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有意義的事？”

“是的。普度眾生，這難道不比在龍宮里享受榮華富貴更有意義嗎？”

當時敖烈覺得這話很假。龍族天生高貴，憑什么要為凡人服務？

可是慢慢地，他發現自己錯了。

每當唐僧遇到危險，他會不由自主地擔心。

每當看到百姓受苦，他也會感到難過。

每當幫助了別人，他心中會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這種滿足感，是在龍宮里從來沒有過的。

他想起和孫悟空第一次說話的情形。

“老白，你為什么這么安靜？”孫悟空問。

“我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想我到底是誰。”

孫悟空哈哈大笑。“你就是你啊，白龍馬敖烈。這還用想嗎？”

“我是說，我到底應該是什么樣的。”

孫悟空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他。“老白，你知道俺老孫為什么叫你老白嗎？”

“為什么？”

“因為你夠朋友。”孫悟空拍拍他的脖子。“朋友就是朋友，不管你是龍還是馬。”

朋友。

這個詞在龍宮里是不存在的。龍族只有等級，只有利益，沒有朋友。

敖烈還記得豬八戒第一次和他聊天。

“老白，你說我們這是圖什么啊？”八戒躺在草地上。

“什么意思？”

“我是說，取經這事兒。你本來是龍王太子，我本來是天蓬元帥，現在一個當馬，一個當和尚。”

敖烈想了想。“也許是為了尋找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八戒坐起來。“什么是真正的自己？”

“我也不知道。”敖烈誠實地說。“但我覺得，現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更真實。”

“怎么說？”

“以前在龍宮，我要按照龍族的規矩生活，要維護龍族的威嚴，要做一個完美的太子。”

敖烈停了停。“但那不是我，那是別人期望中的我。”

“現在呢？”

“現在我可以選擇幫助誰，可以選擇關心什么，可以選擇成為什么樣的存在。”

八戒點點頭。“老白，你說得對。俺也有這種感覺。”

沙和尚的話他也記得。

“三師兄，你有時候看起來很憂郁。”沙和尚說。

“是嗎？”

“是的。你是不是想家了？”

敖烈搖搖頭。“我想的不是家，是歸屬感。”

“歸屬感？”

“對。在龍宮的時候，我覺得那里不是我的家。現在和你們在一起，我反而覺得找到了家的感覺。”

沙和尚笑了。“我明白。我們都是被貶謫的，但現在我們有了彼此。”

“是的。”敖烈說。“也許這就是緣分。”

漁村里的鐘聲響了，敖烈從回憶中醒過來。

他看看天色，該走了。

“馬兒，你要走了嗎？”小女孩不舍地問。

敖烈輕輕地蹭蹭她的手。

然后轉身離開。

03

南海化龍池位于一座仙山之上。

山上云霧繚繞，仙鶴飛舞，一派仙境景象。

化龍池不大，直徑約有十丈，池水清澈見底。池邊刻著古老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敖烈站在池邊，已經站了一個時辰。

“你也是來化龍的？”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敖烈回頭，看到一條青蛇精。

“是的。你呢？”

青蛇點點頭。“我修煉了三千年，終于有機會化龍了。”

她的眼中充滿了渴望。“你知道嗎？我們蛇族能化龍，那是祖祖輩輩的夢想。”

“為什么想化龍？”敖烈問。

青蛇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問這個問題。

“因為龍族高貴啊，有法力，有地位，能呼風喚雨。”

“是嗎？”敖烈的語氣有些平淡。

“當然。”青蛇有些激動。“你看你，本來就是龍族，肯定不能理解我們的渴望。”

敖烈沒有說話。

青蛇繼續說：“我聽說你是龍王三太子，為了取經功德才變成白馬的。現在功德圓滿，馬上就能恢復龍身了。多好啊！”

“多好啊。”敖烈重復了一遍。

青蛇看出他情緒不對。“你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高興。”

“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龍族的生活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會后悔嗎？”

青蛇笑了。“怎么可能？龍族是天地間最高貴的種族，怎么會不好？”

敖烈轉身看著化龍池。“也許你說得對。”

“你什么時候跳？”青蛇問。

“不知道。”

“不知道？”青蛇很驚訝。“化龍池可不是隨時都開放的，錯過了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敖烈點點頭。“我知道。”

青蛇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幾個妖精。有狐貍精、鹿精，還有一只老龜。

他們都是來化龍的。

“這位是龍王三太子！”青蛇向大家介紹。

眾妖都很興奮，紛紛圍過來。

“太子殿下，聽說您跟著唐僧取經，一定經歷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吧？”狐貍精問。

“是啊，能給我們講講嗎？”鹿精也很好奇。

敖烈看著這些渴望化龍的妖精們，心情更加復雜。

“你們為什么都想化龍？”他問。

“這還用問嗎？”老龜說。“龍族地位高啊，能長生不老，還能掌管風雨。”

“對對對。”狐貍精點頭。“而且龍族受天庭冊封，有正式的神職。”

鹿精說：“最重要的是，化龍以后就不是妖精了，不用擔心被道士降妖除魔。”

敖烈聽著這些話，心里更加矛盾。

這些妖精向往龍族，是因為龍族的地位和權力。

可是他現在想要的，恰恰是擺脫這些東西。

“太子殿下，您先跳吧。”青蛇說。“我們在后面排隊。”

敖烈搖搖頭。“你們先跳吧，我再等等。”

妖精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么龍王太子要讓位給他們。

青蛇第一個跳入化龍池。

池水瞬間金光大作，青蛇的身形在光芒中變化。片刻后，一條青龍從池中飛出。

“成功了！”青龍興奮地在空中盤旋。“我真的變成龍了！”

其他妖精更加激動，紛紛跳入池中。

一個個都成功化龍，在空中歡呼雀躍。

“太子殿下，該您了！”新化的青龍說。

敖烈站在池邊，看著池水中自己的倒影。

那還是一匹白馬的樣子。樸實無華，但眼神清澈。

他想起唐僧最后一次撫摸他鬃毛時說的話。

“敖烈，謝謝你陪我走過這段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馬。”

最好的馬。

不是最高貴的龍王太子，而是最好的馬。

這個評價，讓他比任何龍族的榮譽都感到溫暖。

但敖烈還是離開了化龍池，沒有跳進去。

04

第二天，敖欽找到了敖烈。

“三弟，你昨天去哪兒了？”敖欽的臉色不太好看。

“出去走走。”敖烈平靜地說。

“父王很生氣。你居然沒去化龍池。”

“我知道。”

敖欽仔細看著他。“三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待久了，不想回龍宮了？”

敖烈沒有馬上回答。

敖欽坐在他旁邊。“三弟，我知道在外面自由自在很舒服，但你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什么？”敖烈問。

“龍王三太子，未來的龍宮繼承人。”

“如果我不想要這個身份呢？”

敖欽的表情變得嚴肅。“三弟，你不能這樣想。你是龍族，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可以選擇做什么樣的龍。”

“什么意思？”

敖烈轉頭看著二哥。“二哥，你覺得龍族的使命是什么？”

敖欽想了想。“管理海族，掌控風雨，維護天地秩序。”

“還有呢？”

“還有什么？”敖欽有些困惑。

“幫助別人，讓世界變得更好。”

敖欽笑了。“三弟，這些事情凡人去做就好了。我們龍族有更重要的責任。”

“什么責任比讓世界變得更好還重要？”

敖欽的笑容消失了。“三弟，你真的被凡人思想影響了。”

他站起身，來回踱步。“你要明白，我們是高等種族，不能和凡人混為一談。”

“為什么不能？”

“因為我們天生就比他們高貴！”敖欽的聲音提高了。“這是天道規律，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敖烈搖搖頭。“二哥，高貴不是天生的，是靠行為證明的。”

“什么行為？”

“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做有意義的事情。”

敖欽停下腳步，直視著敖烈。“三弟，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在龍宮犯了錯，才被貶謫的？”

這句話像一根刺，扎進了敖烈的心里。

敖欽繼續說：“如果不是觀音菩薩給你機會參與取經，你現在還在天牢里受苦。”

“我沒有忘記。”敖烈的聲音很低。

“那你就應該珍惜這次重新開始的機會。”敖欽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三弟，我們都不容易。父王這些年也老了，龍族的處境越來越困難。你回來了，我們才有希望。”

敖烈看著二哥，心中涌起一陣愧疚。

敖欽說得對，他不能只考慮自己。

“二哥，我理解您的意思。”

“那你明天就去化龍池？”

敖烈猶豫了一下。“讓我再想想。”

敖欽嘆了口氣。“三弟，你要想清楚。這種機會不是隨時都有的。”

“我知道。”

敖欽拍拍他的肩膀。“好吧，我再給你一天時間。但后天，你必須去化龍池。”

敖烈點點頭。

敖欽離開后，敖烈獨自在宮殿里思考。

他想起了當初犯錯的事情。

那時候他年輕氣盛，覺得龍族的規矩太多，束縛太嚴。

他偷偷跑到人間，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結果被天庭發現，說他違反了天條。

父王為了保護他，只好把他關進天牢。

如果不是后來觀音菩薩給他機會參與取經，他確實會在天牢里度過漫長的歲月。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確實應該感恩。

可是，他能拒絕家族的期望嗎？

他能承擔起這個選擇的后果嗎？

敖烈整夜沒睡，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05

第二天傍晚，敖烈再次來到化龍池邊。

這次，觀音菩薩已經在那里等著他。

“敖烈，你已經拖延了太久。”觀音菩薩的聲音有些嚴肅。

“菩薩，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什么問題？”

敖烈深吸一口氣。“如果我不跳這個化龍池，會發生什么？”

觀音菩薩的表情變得嚴肅。“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

觀音菩薩沉默了片刻：“如果你不在今晚子時之前跳入化龍池，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