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年過了立夏,天氣開始熱了起來,我家院子的梔子花樹上除了兩三朵已經開花,其他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那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我的姐姐生了個兒子,我當上了舅舅,而且是大舅。
一大早,我爸媽去了姐姐家,弟弟妹妹早在周日就去了城里的學校念書。
我吃了飯,刷了鍋,端著滿滿一盆豬食去喂我家一大一小兩頭豬。
俗話說“養豬不賺錢,回頭看看田”,對于我們那些在土里刨食的農民來說,豬是很重要的家畜。
然而就是那兩頭豬,竟然意外的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讓我收獲了幸福而美滿的婚姻和家庭。
我家的豬欄就在屋前院子的南側,用土坯砌的墻,有一個用樹枝做的柴門,防止豬跑出去拱人家的白菜或者莊稼。
可能是我喂那兩頭豬太晚了,又或者是豬被困的太久了,那頭大一點豬竟然拱壞了豬欄的柴門,一大一小兩頭豬都沖了出來,撒了歡的往院子外跑去。
我趕緊放下木盆,低著頭,窮追不舍,試圖將兩頭豬趕到豬欄里。
然而事與愿違,它們還是沖出了我的院子。
忽然我聽到一聲清脆的尖叫聲傳來,“哎呀,你怎么搞的,怎么不看好你的豬?”
我抬頭一看,發現是村小學的女老師,她姓丁,叫阿芬,她還是我侄女花花的老師。
阿芬是師范學校畢業的中專生,年輕、漂亮,懂禮貌,這是她給我留下的深刻印象。
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只是我苦思冥想許久,就是想不起來。
算起來,我和她認識有兩年多了,不過僅限于認識,我們從未說過話,因為我家門前是她去學校的必經之路。
我偶爾沖她點過頭或者微笑過,她似乎很懂禮貌,也會沖我點點頭或者報以微笑。
那天阿芬穿著和往常不一樣,她穿著一件白色帶著暗花的連衣裙,一件嶄新的連衣裙將她襯托的格外美麗。
她的那身裝扮,也更加讓我認識到我和她一個吃公家飯,拿工資的姑娘之間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而那條嶄新的裙子下面,卻被我那兩頭一前一后的豬弄臟了一大片污漬,上面還有一粒一粒的豬糞。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我把豬趕回去,我一定賠償你的損失。”我十分愧疚的沖阿芬說完,趕緊繼續追豬。
畢竟旁邊就是別人的菜地,不遠處就是別人家的稻田。
“算了,你趕緊抓豬吧,算我倒霉。”阿芬說完,進了我的院子,找了個破毛巾處理了一下才離開。
我驚訝的發現她處理后的裙子上的污漬似乎更嚴重了,連成了一大片。
我發現她氣呼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的心里更加的愧疚和自責。
我哥和我嫂子在外面打工,侄女花花平時我父母帶著。
中午我給花花簡單做了點飯菜,一向不跟她打聽阿芬的我,忍不住問道:“花花,你們丁老師今天在學校怎么樣?”
花花跟個小大人一樣,還嘆了一口氣說道:“叔,不知道是誰那么壞,弄臟了丁老師的裙子。
今天上午是公開課,有鎮上的領導來聽課,結果被搞砸了,校長好像不高興。”
后來我才知道那節公開課不僅關系到學校的榮譽,還關系到阿芬能不能調到鎮上的學校,難怪她穿的那么正式,可惜卻被我搞砸了。
平時侄女放學后都是和村里的孩子們一起回家。
可是那天下午放學前,心存愧疚的我,早早的從稻田里回家。
我摘了幾多梔子花,還有幾個花骨朵放在一個籃子里,提著去了學校,我想表達我心中的歉意。
我發現阿芬裙子上面的污漬還在,但是她認認真真的在給學生們上課,我沒有打擾他們。
下課鈴聲響了之后,學生娃們魚貫而出,侄女見到我好奇的問道:“叔,你是來接我的嗎?爺爺奶奶回家沒?”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叔找你們老師有點事情,你先回家,好好寫作業,別到處亂跑,聽見沒?我估摸著你爺爺奶奶傍晚該回來了。”
阿芬雙手捧著一摞作業本,上面是上課用的書本,她最后一個離開教室。
我趕緊走了過去,將籃子遞給了她說道:“丁老師,早上的事情,真是不紅意思,這點梔子花還請收下,不然我的心里真的過意不去。”
阿芬看了我一眼,用鼻子聞了聞梔子花的香味,但是很無奈的看了看她捧的作業本,淡淡地說了一句:“跟我去辦公室。”
我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學生,跟著阿芬去了他們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張老師是個大嬸,她也是我的小學老師,和我住一個村,算起來,我還真的要喊他一聲嬸子。
她看到我后,又看了看阿芬,神秘的問道:“思華,你和丁老師認識?”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說道:“認識,認識。”
張老師笑了笑說道:“那你們聊,我回家了。”
張老師走后,簡陋的辦公室里只有我和阿芬,我把裝著梔子花的籃子放到她的桌子上,再次跟她道歉。
阿芬再次聞了聞梔子花的香味說道:“你家的梔子花真不錯,早上我就發現了。”
阿芬說完看了我一眼,
突然問道:“思華同志,你真的認識我?”
阿芬的話讓我臉上覺得一陣發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跟張老師隨口說的,不過我好像認識你,只是想不起來了。”
阿芬竟然說道:“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早上我就覺得咱倆認識,張老師說出了你的名字,我現在可以肯定了。”
可是我還是沒起來我和阿芬是如何認識的,她見我好像在苦思冥想,她提示道:“劉村中學,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