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網絡。-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本文資料來源:品野實《中日拉孟決戰揭密:異國的鬼》
01.
一九四四年六月,滇西的雨季如約而至,連綿不絕的雨水將高黎貢山浸泡得泥濘不堪。
怒江東岸,一支番號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軍榮譽第一師的部隊,正艱難地在雨霧中集結。
士兵們的草綠色軍裝早已被汗水和雨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們年輕卻略顯消瘦的輪廓。
他們頭戴德式M35鋼盔,腳踏草鞋,背負著中正式步槍、捷克式輕機槍或是沉重的迫擊炮彈藥箱,沉默地等待著渡江的命令。
江水滔滔,對岸,便是被日軍經營了兩年之久,號稱“東方馬奇諾防線”的松山要塞群。
連長李明翰站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雨水順著他的鋼盔邊緣滑落。
他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面龐黝黑而堅毅,眼神中卻燃燒著一團與這陰沉天氣格格不入的火焰。
他曾是南京中央軍校的高材生,淞滬會戰時便已在火線上磨礪。
此刻,他望著對岸那片在雨霧中若隱若現、透著不祥氣息的墨綠色山巒,眉頭緊鎖。
他知道,接下來的戰斗,將是他從軍以來所面臨的最嚴峻的考驗。
隊伍里,老兵王大柱正蹲在地上,用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捷克式輕機槍。
他年近四十,是連里年紀最大的兵,也是參加過喜峰口抗戰的老兵油子。
他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一般,沉默寡言,但只要有他在,連里的新兵們總能感到一絲莫名的安心。
此刻,他感受到身邊一個年輕士兵的目光,轉過頭,看到新兵小張正有些緊張地擺弄著手中的步槍。
“小張,莫慌。”王大柱的聲音沙啞而沉穩,“上了戰場,把連長教的都記住,跟緊老子,錯不了。”
小張,本名張振華,剛滿十八歲,是個從后方招募來的學生兵。
他白凈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此刻被王大柱一點破,臉不由得紅了。
“班長,俺……俺不怕!”他嘴上說著,握著槍的手卻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他聽老兵們說過,松山的東洋鬼子,把那山掏空了,修了數不清的碉堡和暗道,比鐵王八還難啃。
“不怕就好。”李明翰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拍了拍小張的肩膀,“記住,我們是中國軍人,身后就是我們的父老鄉親。
這一仗,我們退無可退,只能把東洋鬼子從松山徹底趕出去!”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02.
渡江的命令終于下達。
在炮兵部隊簡短但猛烈的火力準備后,榮譽一師的官兵們乘坐著簡陋的木筏和橡皮艇,冒著日軍的炮火,強渡怒江。
江面上水花四濺,不時有木筏被擊中,士兵們如下餃子般落入湍急的江水中。
李明翰的連隊是第一批沖上西岸灘頭的部隊之一。
他們顧不上整理隊形,便向著日軍在山腳下的外圍陣地發起了沖鋒。
日軍的火力異常兇猛,歪把子機槍、九二式重機槍、擲彈筒,如同潑水般將子彈和榴彈傾瀉在中國士兵的隊列中。
“散開!交替掩護前進!”李明翰揮舞著手中的駁殼槍,聲嘶力竭地指揮著。
他看到一個年輕的號兵,剛剛吹響沖鋒號,便被一顆子彈擊中胸膛,軟軟地倒了下去,號聲戛然而止。
小張緊跟在王大柱身后,這是他第一次親歷如此殘酷的戰場。
子彈從他耳邊呼嘯而過,爆炸的氣浪幾乎將他掀翻。
他看到身邊一個剛剛還在和他說話的同鄉,腦袋被削掉了一半,紅白之物濺了他一身。
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幾乎要癱倒在地,但王大柱一把拽住了他:“莫停下!停下就是死!給老子沖!”
王大柱端著輕機槍,不斷尋找著日軍的火力點進行壓制。
他的射擊精準而冷靜,每一發子彈都像是長了眼睛。
在他的掩護下,李明翰帶著幾個膽大的士兵,終于摸到了一個日軍的地堡前。
幾顆冒著青煙的手榴彈被準確地投進了射擊孔,隨著幾聲沉悶的爆炸,那個火力點暫時啞了火。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松山的日軍工事,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復雜和堅固。
地堡與地堡之間有交通壕相連,火力交叉,彼此呼應。
他們打掉一個,很快便會有另一個火力點從側翼冒出來。
第一天的進攻,榮譽一師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卻僅僅占領了山腳下幾處無足輕重的外圍陣地。
松山主峰,依舊如同一頭巨大的鋼鐵怪獸,盤踞在云霧之中,冷冷地注視著山下的中國軍隊。
03.
接下來的日子,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血肉磨坊”。
中國遠征軍的指揮官們似乎鐵了心要用人命去填平通往松山主峰的道路。
一個個連隊被派上去,又一個個傷亡慘重地被替換下來。
陣地上,炮火幾乎沒有停歇過,爆炸聲震耳欲聾,硝煙彌漫,遮天蔽日。
李明翰的連隊也多次參與了主攻任務。
在一次爭奪滾龍坡高地的戰斗中,他們與日軍展開了慘烈的拉鋸戰。
滾龍坡是松山主峰前的一道重要屏障,日軍在此設置了十余個永備工事,火力兇猛。
連隊沖鋒了三次,都被日軍密集的火網打了回來,傷亡過半。
“連長,弟兄們快頂不住了!”通訊員帶著哭腔向李明翰報告。
李明翰的眼睛熬得通紅,嘴唇干裂出血。
他看著那些在炮火中倒下的年輕生命,心中如同刀割。
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后退。
“預備隊!跟我上!”他拔出腰間的刺刀,第一個躍出了戰壕。
王大柱和小張也緊隨其后。
老班長依舊沉穩,他的機槍不斷發出怒吼,為后續部隊開辟著前進的道路。
小張則像是換了一個人,恐懼早已被憤怒和麻木所取代。
他機械地拉動槍栓,射擊,再拉動槍栓,眼中只有那些穿著黃綠色軍服的敵人。
他看到一個戰友抱著炸藥包,沖向一個久攻不下的日軍碉堡,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與敵人同歸于盡。
他看到一個衛生員,冒著槍林彈雨去搶救傷員,結果自己也中彈犧牲。
這些景象,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他開始明白,這場戰爭,沒有僥幸,只有用生命去換取勝利。
在一次夜襲中,李明翰帶著一個小分隊,試圖滲透到日軍陣地后方,破壞他們的炮兵觀察所。
他們利用夜色和復雜的地形,巧妙地繞過了幾道封鎖線。
然而,就在他們接近目標時,卻不慎觸響了日軍埋設的絆索照明彈。
霎時間,數顆照明彈升上天空,將他們暴露在慘白的光亮之下。
“暴露了!快撤!”李明翰當機立斷。
但為時已晚,日軍的機槍已經響了起來。
密集的子彈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暴露在開闊地的中國士兵的生命。
王大柱為了掩護小張和另外幾名士兵撤退,主動吸引日軍火力,身中數彈,倒在了血泊之中。
“班長!”小張撕心裂肺地呼喊著,想要沖回去,卻被李明翰死死拉住。
“撤!不能讓他白死!”李明翰的眼中也閃著淚光,但他必須保持冷靜。
他們最終在付出了巨大代價后,才勉強撤回了自己的陣地。
王大柱的犧牲,給連隊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但也激起了他們更強烈的復仇火焰。
04.松山的日軍工事,如同一塊塊緊密咬合的鋼板,堅不可摧。
傳統的正面強攻,除了徒增傷亡,收效甚微。
遠征軍的高層在痛定思痛之后,決定改變戰術,采用重點爆破和坑道作業的方式,從內部瓦解日軍的防御體系。
這是一個比正面沖鋒更加艱苦、也更加危險的任務。
士兵們要在日軍的炮火威脅下,在堅硬的山石中,用最原始的工具,一寸一寸地挖掘通向敵人堡壘下方的坑道。
坑道內陰暗潮濕,空氣污濁,隨時都可能遇到塌方、滲水,甚至被日軍發現而遭到反制。
李明翰的連隊,在經過短暫休整和補充后,也接到了挖掘坑道的任務。
他們的目標,是位于松山主峰中央的日軍核心指揮所——一個由數層鋼筋混凝土構筑,深埋于地下的巨型堡壘,被日軍稱為“松山的心臟”。
如果能將其成功爆破,無疑將對整個松山戰局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士兵們輪班作業,不分晝夜地在黑暗的坑道中勞作。
鐵鎬砸在巖石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衫,與泥土混合在一起,讓他們看起來像是一群從地獄中爬出的苦役。
小張在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和老班長的犧牲后,已經迅速成長起來。
他不再是那個會因為恐懼而發抖的新兵,而是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眼神堅毅的戰士。
他揮舞著鐵鎬,仿佛要將所有的仇恨和悲痛都傾瀉在這堅硬的巖石之上。
經過近一個月的艱苦挖掘,在犧牲了數十名弟兄之后,坑道終于接近了日軍指揮所的下方。
根據工兵的精確計算,他們需要將足足三噸美制TNT炸藥,通過這條狹窄的坑道,運送到預定的爆破點。
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李明翰親自挑選了包括小張在內的十名最精悍的士兵,組成了“敢死隊”。
他們每人背負著沉重的炸藥箱,在漆黑的坑道中,像壁虎一樣,匍匐前進。
坑道內,不時有碎石落下,日軍在上方的活動聲音也清晰可聞,每一次都讓他們心驚肉跳。
終于,他們艱難地將所有炸藥都運抵了目標位置——日軍指揮所正下方的巖層中。
工兵小心翼翼地安裝好雷管和起爆線路。
一切準備就緒。
李明翰看了一眼手表,對著報話機低聲說道:“各單位注意,‘雷神’即將發怒!重復,‘雷神’即將發怒!”這是他們約定的起爆信號。
他深吸一口氣,握住了起爆器的手柄。
小張和其他幾名敢死隊員,也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他。
成敗在此一舉!無數犧牲的戰友的期望,都寄托在這一次爆破之上。
就在李明翰準備按下起爆器的瞬間,坑道頂部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日語的呼喊聲!
緊接著,幾顆手榴彈從他們頭頂預留的通氣孔中被扔了下來,在狹窄的坑道內轟然爆炸!
“不好!被發現了!”李明翰大吼一聲,猛地將小張推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