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lián)

"老陳，我們這樣下去真的要被他們拖死了..."

深夜十二點，王淑芬坐在床邊，聲音哽咽地對丈夫說道。

陳建國默默抽著煙，眼中滿含血絲。今天下午，32歲的小兒子志航竟然因為斷網的事情動手推倒了母親，那一刻，這個58歲的男人徹底絕望了。

15年了！整整15年！

大兒子志遠高中畢業(yè)后就沉迷游戲，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盯著電腦屏幕，從來不踏出家門半步。

小兒子志航更讓人心寒，大學畢業(yè)后找工作屢屢碰壁，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平在家，每天刷手機抱怨社會不公。

兩個32歲的大男人，活生生成了家里的兩個"巨嬰"！

夫妻倆微薄的收入要養(yǎng)活四口人，生活早已捉襟見肘。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陳建國狠狠掐滅煙蒂，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決絕。

01

清晨六點，鬧鐘準時響起，陳建國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昨晚幾乎沒怎么睡。他輕手輕腳地起床，不想吵醒身邊還在抽泣的妻子。

洗漱臺前，鏡子里的自己蒼老了許多，58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是70歲。

頭發(fā)花白，臉上溝壑縱橫，這些年的操勞讓他提前進入了暮年。

"老陳，起這么早啊？"鄰居趙慧敏正好下樓取牛奶，看到陳建國就忍不住搖頭嘆氣，"你說你家那兩個孩子，都32了還這樣，真是..."

"沒事，慧敏姐，我先去上班了。"陳建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想多談家里的事情。

走在去紡織廠的路上，陳建國的心情格外沉重。昨天下午的那一幕還在眼前回放：志航因為家里斷網而暴跳如雷，竟然伸手推倒了王淑芬，妻子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膝蓋都磕破了。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著急了..."志航事后倒是道歉了，可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讓陳建國心如刀絞。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屋里還是老樣子。志遠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嘴里還在罵罵咧咧："這些隊友怎么這么菜！害得我又輸了一局！"

志航則躺在沙發(fā)上刷著手機，看到父親回來也沒抬頭，只是嘟囔了一句："爸，今天吃什么啊？我餓死了。"

王淑芬從廚房里出來，膝蓋上還貼著創(chuàng)可貼，聲音有些顫抖："飯馬上就好，你們先等等。"

"媽，你動作能不能快點？我都餓了一下午了！"志航不耐煩地說道。

"就是，每天做飯都這么慢，別的家長多勤快。"志遠頭也不回地附和道。

陳建國看著這一切，拳頭緊緊握著，青筋暴起。他強忍著怒火走向廚房，看到妻子正在炒菜，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淑芬..."陳建國輕聲叫道。

"沒事，老陳，習慣了。"王淑芬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都是我沒用，生了兩個這樣的兒子。"

"不是你的錯。"陳建國心疼地摟住妻子的肩膀，"是我們太縱容他們了。"

吃飯的時候，志遠終于從電腦前走了過來，看到桌上的菜皺了皺眉頭："怎么又是這些菜？天天吃得這么素，別人家都吃肉。"

"就是，我同學在網上曬的都是大魚大肉，咱家怎么這么摳門？"志航也跟著抱怨。

王淑芬低著頭，小聲解釋："家里錢不夠，你爸的工資要交房租，還要買菜買米..."

"那就多賺點錢唄！別人的爸媽都有本事，怎么就咱爸媽這么沒用？"志航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兩人心上。

陳建國終于忍不住了，拍桌而起："你們兩個夠了！32歲的人了，還有臉說這種話！"

"我們怎么了？我們又沒做錯什么！"志遠也站了起來，"別的父母都會照顧孩子，你們倒好，天天埋怨我們！"

"照顧？你們都32歲了！別人家的孩子早就結婚生子了，你們還在家里啃老！"陳建國氣得渾身發(fā)抖。

"那又怎么樣？現在就業(yè)這么難，我們不在家待著能去哪里？"志航理直氣壯地反駁，"再說了，養(yǎng)孩子不是父母應該的嗎？"

王淑芬聽到這話，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她想起當年懷孕時的喜悅，想起兩個孩子小時候多么可愛懂事，可是現在...

"你們...你們怎么能說出這種話？"王淑芬哭著說道，"我和你爸這些年為了你們，連一件新衣服都不舍得買，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我們又沒求你們生我們！"志航冷冷地說道，"既然生了，就要負責到底！"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王淑芬，她捂著臉跑回了房間。陳建國看著兩個兒子冷漠的表情，心徹底涼了。

02

第二天一早，陳建國像往常一樣去上班，但心情比昨天更加沉重。在紡織廠里，他總是顯得沉默寡言，同事們都知道他家的情況。

"老陳，你家那兩個孩子還是老樣子？"車間主任老劉關心地問道。

陳建國苦笑著搖搖頭："15年了，一點改變都沒有。有時候我真想不通，我們小時候哪有這么好的條件，十幾歲就要幫家里干活，可是他們..."

"現在的孩子確實不一樣了。"老劉嘆了口氣，"我家小子好歹還知道出去打工，雖然工資不高，但至少不啃老。"

陳建國聽到這話，心里更加難受。別人家的孩子都能自立，為什么自己的兩個兒子就這么不爭氣？

下班回家的路上，陳建國路過超市，看到里面琳瑯滿目的商品，他很想給妻子買點好吃的，可是摸摸口袋里的錢，只夠買些便宜的蔬菜。

"師傅，這魚多少錢一斤？"陳建國問道。

"28一斤，很新鮮的。"老板熱情地介紹。

陳建國算了算，28塊錢夠家里吃兩天素菜了，最終還是搖搖頭走開了。

回到家，王淑芬正在客廳里收拾志遠留下的垃圾：煙盒、外賣盒、飲料瓶撒了一地。她的腰本來就不好，彎腰收拾這些東西更加吃力。

"媽，你收拾聲音小點，影響我游戲了！"志遠頭也不回地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王淑芬趕緊放輕動作，生怕影響了兒子。

陳建國看在眼里，心疼不已。這個家已經變成什么樣子了？兩個兒子像大爺一樣，父母倒成了伺候他們的傭人。

晚飯時間，志航又開始抱怨："媽，你看人家網上曬的生活，哪個不是大房子大車子，咱家怎么這么寒酸？"

"航航，咱家條件就這樣，你要是能出去工作..."王淑芬小心翼翼地說道。

"工作？現在哪有什么好工作？"志航不屑地說，"那些公司要求這么高，工資又那么低，我才不去受那個罪呢！"

"那你總不能一輩子在家里啃老吧？"陳建國忍不住說道。

"啃老怎么了？法律規(guī)定父母不能養(yǎng)孩子嗎？"志航理直氣壯，"再說了，我們也不是不想工作，是現在工作太難找了！"

"遠遠也是，游戲打了15年，除了游戲什么都不會。"王淑芬看向大兒子，眼中滿含期待，"你要不也出去試試？"

"試什么試？我現在好不容易在游戲里混出點名堂，你們就不能支持一下？"志遠終于從電腦前轉過身來，"說不定以后我還能成為職業(yè)選手呢！"

"職業(yè)選手？你都32歲了！"陳建國氣得臉紅脖子粗，"別人家的孩子早就成家立業(yè)了，你還在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

"什么不切實際？現在電競多火啊！我就是生不逢時，要是早幾年，說不定早就發(fā)財了！"志遠越說越激動。

王淑芬聽著兩個兒子的話，心如刀絞。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覺得兒子們只是暫時迷茫，總有一天會懂事的。可是15年過去了，他們不但沒有改變，反而變本加厲。

"媽，你別哭了，哭什么哭？"志航看到母親流淚，不耐煩地說道，"我們又沒做什么壞事，就是暫時沒工作而已。"

"暫時？15年叫暫時？"陳建國再也忍不住了，"你們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哪個像你們這樣？"

"別人家，別人家，你們天天就知道別人家！"志遠惱羞成怒，"既然別人家的孩子這么好，你們去做別人家的父母啊！"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王淑芬，她捂著臉跑回了房間，留下陳建國一個人面對兩個冷漠的兒子。

夜深了，陳建國走進臥室，看到妻子還在偷偷抹眼淚。

"淑芬，別哭了，對身體不好。"陳建國坐在床邊，輕撫著妻子的后背。

"老陳，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會養(yǎng)出這樣的孩子？"王淑芬哽咽著說道。

陳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可能是我們太寵他們了。從小什么都依著他們，讓他們以為這個世界都應該圍著他們轉。"

"可是現在怎么辦？他們都32歲了，還能改嗎？"王淑芬眼中滿含絕望。

"我也不知道..."陳建國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無奈，"有時候我真的想，如果當初嚴格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03

日子一天天過去，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陳建國每天早出晚歸，除了工作就是想辦法多賺點錢貼補家用。王淑芬則承擔著所有的家務，像個保姆一樣伺候著兩個兒子。

"媽，我衣服呢？怎么還沒洗？"志遠在房間里大聲喊道。

王淑芬正在廚房里準備午飯，聽到兒子的喊聲，趕緊放下手中的活："馬上就洗，馬上就洗。"

"還有我的，一起洗了！"志航也跟著喊道，"對了，今天中午我想吃紅燒肉，你去買點肉回來。"

"可是家里錢不夠..."王淑芬小聲說道。

"不夠？那你們去想辦法啊！"志航不耐煩地說，"我就想吃個肉怎么就這么難？"

王淑芬默默地走向臥室，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是她這些年偷偷攢下的一點私房錢，本來想著給自己買點藥的，可是看到兒子期待的眼神，她還是拿了出來。

下午，鄰居趙慧敏看到王淑芬在樓下晾衣服，走過來聊天。

"淑芬，你看起來越來越瘦了，要注意身體啊。"趙慧敏關心地說道。

"沒事，可能是年紀大了。"王淑芬勉強笑笑。

"你家那兩個孩子還是老樣子？"趙慧敏壓低聲音問道，"我昨天看到遠遠又點外賣了，一點十幾份，那得花多少錢啊？"

王淑芬聽到這話，心里一緊。志遠最近確實經常點外賣，說是和網友聚餐，可是哪有錢啊？

"慧敏姐，我先上去了。"王淑芬匆匆收起衣服，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一進門，就看到志遠在客廳里拆外賣盒，桌上擺了好幾樣菜，看起來就很貴。

"遠遠，這些菜花了多少錢？"王淑芬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多，就兩百多塊。"志遠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吃，總不能寒酸了。"

"兩百多？"王淑芬倒吸一口涼氣，"家里哪有這么多錢？"

"沒錢？那你們去賺啊！"志遠理所當然地說，"反正我不能在朋友面前丟臉。"

就在這時，志航也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桌上的菜眼睛一亮："哥，你怎么不叫我？我也餓了。"

"一起吃吧，反正點多了。"志遠大方地說道。

王淑芬看著兩個兒子心安理得地享用著昂貴的外賣，心里五味雜陳。這些錢夠家里買好幾天的菜了，可是在他們眼里，卻只是一頓普通的午餐。

晚上陳建國回到家，王淑芬把白天的事情告訴了他。陳建國聽后，臉色鐵青。

"你們兩個過來！"陳建國厲聲喊道。

志遠和志航不情不愿地走了過來，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今天的外賣是怎么回事？兩百多塊錢，你們知道這是我?guī)滋斓墓べY嗎？"陳建國努力控制著情緒。

"不就是兩百多塊錢嗎？至于這么小氣？"志遠撇撇嘴，"別人家的父母都希望孩子過得好，就你們天天計較錢。"

"計較錢？你們知不知道，為了養(yǎng)活你們，我和你媽連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陳建國的聲音在顫抖，"你媽的藥都不舍得買，就是為了省錢給你們花！"

"那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志航冷冷地說，"我們又沒求你們這樣做！"

"是，我們確實沒求你們！"志遠也跟著說道，"要是覺得養(yǎng)我們是負擔，那當初干嘛要生我們？"

王淑芬聽到這話，終于崩潰了，她蹲在地上痛哭起來："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承受這些？"

看到母親哭得這么傷心，志遠和志航不但沒有內疚，反而更加不耐煩。

"行了行了，別哭了，煩不煩？"志航擺擺手，"大不了以后我們少花點就是了。"

"少花點？你們覺得這只是花錢的問題嗎？"陳建國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們已經32歲了！32歲！別人家的孩子都在照顧父母了，你們還在問父母要錢！"

"32歲怎么了？現在結婚都晚，我們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而已！"志遠理直氣壯地反駁。

"15年了！15年你們都沒找到合適的工作！"陳建國咆哮道，"你們到底要啃老到什么時候？"

"愛到什么時候就到什么時候！"志航也火了，"反正法律規(guī)定父母有義務養(yǎng)孩子！"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陳建國心中的怒火，他沖上前去想要教訓這個不孝子，志航慌忙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王淑芬。

王淑芬本來就蹲在地上，被兒子一撞，整個人摔倒在地，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茶幾角上。

"媽！"陳建國趕緊跑過去扶起妻子，看到她頭上滲出了血，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志航看到這一幕，也嚇壞了："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滾！都給我滾！"陳建國抱著妻子，眼中滿含怒火，"你們不配做我的兒子！"

志遠和志航被父親的怒火嚇住了，他們從來沒見過父親這么憤怒的樣子。兩人灰溜溜地回到各自房間，留下陳建國獨自照顧受傷的妻子。

04

醫(yī)院里，王淑芬躺在病床上，頭上包著紗布。醫(yī)生說幸好傷得不重，但需要好好休息。

陳建國坐在床邊，握著妻子的手，眼中滿含愧疚："都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老陳，不是你的錯。"王淑芬虛弱地說道，"是我們教育失敗了。32歲的人了，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淑芬，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陳建國的聲音里透著從未有過的堅決，"再這樣下去，咱們真的要被他們拖死了。"

王淑芬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我也想過，可是他們畢竟是我們的孩子啊..."

"孩子？32歲的孩子？"陳建國苦笑道，"淑芬，咱們已經仁至義盡了。15年來，我們給了他們最好的條件，可是他們呢？不但不知道感恩，還覺得理所當然。"

兩人沉默了很久，病房里只聽得到醫(yī)療器械的滴答聲。

"老陳，你說我們當初是不是太寵他們了？"王淑芬輕聲問道。

"是啊，從小什么都依著他們，讓他們以為全世界都應該圍著他們轉。"陳建國嘆了口氣，"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志遠和志航都在各自的房間里，客廳里收拾得干干凈凈，茶幾上還放著一束花。

志航聽到開門聲，趕緊跑了出來："爸，媽怎么樣了？傷得重不重？"

陳建國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扶著王淑芬往臥室走。

"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志航跟在后面，聲音里帶著哭腔，"我當時太著急了，沒想到會..."

"夠了！"陳建國轉身冷冷地看著他，"事情已經發(fā)生了，說什么都沒用了。"

志遠也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母親頭上的紗布，臉色有些蒼白："媽，對不起，都是我們不對。"

王淑芬看著兩個兒子愧疚的表情，心軟了："沒事，媽沒事。你們以后注意點就行了。"

"淑芬！"陳建國有些生氣妻子的心軟，"都這樣了，你還要原諒他們？"

"他們畢竟是我們的孩子..."王淑芬小聲說道。

接下來幾天，志遠和志航表面上安靜了一些，但陳建國知道他們并沒有真正反思。志遠依然整天沉迷游戲，只是聲音小了點；志航也還是躺在沙發(fā)上刷手機，只是不再大聲抱怨。

在王淑芬面前，他們偶爾會說幾句關心的話，但更多時候還是把她當成免費的保姆。

"遠遠，你看能不能找個工作？"王淑芬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不用太好的，先試試看。"

"媽，我正在找呢，可是現在工作真的很難找。"志遠敷衍地說道，"再等等吧，肯定會有合適的。"

這句話他已經說了15年，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

志航更是變本加厲："媽，我昨天面試了一家公司，人家說我資歷不夠。現在的公司要求這么高，像我這種情況確實不好找。"

實際上，志航根本就沒有去面試，他連簡歷都懶得投。

王淑芬聽著兒子們熟悉的借口，心里越來越絕望。她開始懷疑，這兩個孩子是永遠都不會改變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陳建國和王淑芬經常會聊到很晚。

"老陳，你說我們還能堅持多久？"王淑芬看著天花板，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疲憊。

"我也不知道。"陳建國握著妻子的手，"有時候我真想，如果沒有生他們，我們現在會不會過得更好？"

"別這么說，他們畢竟是我們的骨肉。"王淑芬雖然這么說，但聲音里也沒有多少說服力。

"骨肉？這樣的骨肉要來有什么用？"陳建國苦笑道，"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孝敬父母，我們的孩子卻在啃老。這樣的差別，讓我怎么面對鄰居朋友？"

王淑芬沉默了，她何嘗不知道鄰居們背后的議論？每次出門買菜，都能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

"淑芬，我們必須做點什么了。"陳建國的聲音里透著決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想怎么辦？"王淑芬輕聲問道。

陳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出了一句讓王淑芬震驚的話："我們離開這里吧。"

05

"離開？去哪里？"王淑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丈夫會說出這樣的話。

陳建國坐起身來，表情前所未有地嚴肅："淑芬，你仔細想想，這15年來我們過的是什么日子？為了養(yǎng)活他們，我們省吃儉用，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可是他們呢？不但不感恩，還覺得理所當然。"

"可是...可是他們是我們的孩子啊！"王淑芬眼中含著淚水，"我們怎么能丟下他們不管？"

"孩子？32歲的孩子？"陳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淑芬，你看看別人家32歲的'孩子'都在做什么？他們有的已經當爺爺奶奶了，有的事業(yè)有成正在照顧父母。可是我們的'孩子'呢？"

王淑芬沉默了，她當然知道丈夫說的是對的，可是讓她丟下兩個兒子，她真的做不到。

"我不走。"王淑芬搖搖頭，"就算他們再不懂事，我也不能丟下他們。"

陳建國看著妻子堅決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他理解妻子的想法，可是這樣下去，他們真的會被拖垮的。

"那我們還能怎么辦？"陳建國無力地說道，"就這樣一直忍受下去？"

"忍受就忍受吧。"王淑芬眼淚直流，"他們是我們生的，我們就得負責到底。"

陳建國不再說話了。他知道妻子的性格，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改變。可是看著妻子日漸憔悴的臉龐，他的心如刀絞。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沒有再提這個話題。陳建國繼續(xù)每天早出晚歸地工作，王淑芬繼續(xù)像個保姆一樣伺候著兩個兒子。

生活還是老樣子，看不到任何改變的希望。

王淑芬想起這些年的種種，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從兩個孩子高中畢業(yè)開始，她就沒有過過一天輕松的日子。每天起早貪黑地伺候他們，可是換來的是什么？是理所當然的索取，是冷漠的回應，甚至是推搡和傷害。

"淑芬，你還記得我們年輕時的夢想嗎？"陳建國輕撫著妻子的頭發(fā)，"我們說過要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在老了以后過過自己的生活。可是這些年，我們除了為他們操心，還做過什么？"

王淑芬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那時候她也有夢想，也有期待。可是自從有了孩子之后，所有的夢想都被擱置了，所有的期待都變成了對孩子的希望。

"老陳，如果我們真的走了，他們會不會恨我們？"王淑芬小聲問道。

"恨就恨吧。"陳建國苦笑道，"反正他們現在也不愛我們。與其被他們慢慢拖死，不如讓他們學會獨立。"

夜深人靜的時候，陳建國會在房間里輕聲思考著各種可能。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又找不到更好的解決方案。

就這樣，一切都在無聲的絕望中繼續(xù)著。志遠和志航完全沒有察覺到，父母的心境正在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

夜深人靜的時候，陳建國和王淑芬會在房間里輕聲討論著未來。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解脫？"王淑芬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陳建國搖搖頭，"可能要到我們死的那一天吧。"

王淑芬聽到這話，心里更加絕望了。難道他們真的要這樣被拖垮，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嗎？

06

又是一個普通的周一晚上，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又那么壓抑。志遠在房間里打游戲，鍵盤聲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志航在客廳里刷手機，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嗤笑；王淑芬在廚房里默默洗碗，動作緩慢而機械。

陳建國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電視屏幕，但心思根本不在上面。他在想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媽，明天中午我想吃糖醋排骨。"志航頭也不抬地說道，語氣里帶著理所當然的命令。

"排骨很貴..."王淑芬小聲嘟囔了一句。

"貴什么貴？我就想吃個肉怎么就這么難？"志航不耐煩地說道，"別人家的媽媽都會給孩子做好吃的，就你們天天計較錢。"

王淑芬沉默了，她知道和兒子爭論沒有用，最終還是會妥協(xié)。

"對了，我的衣服記得洗一下，明天要穿。"志遠從房間里喊道，聲音里也帶著命令的語氣。

"知道了。"王淑芬輕聲回應，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15年了，她每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對話，做著同樣的事情。她從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年輕女人，變成了現在這個疲憊不堪的老婦人。

夜里，王淑芬又失眠了。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游戲聲和手機視頻的聲音。32歲的兒子們依然像十幾歲的孩子一樣，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老陳，你睡了嗎？"王淑芬輕聲問道。

"沒有。"陳建國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透著深深的疲憊。

兩人沉默了很久，都在想著同樣的問題：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xù)多久？

第二天一早，陳建國起床準備去上班，王淑芬也跟著起來準備做早飯。可是當她走到廚房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看著這個為之忙碌了十幾年的廚房，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做飯，中午趕回來做午飯，晚上再做晚飯，十幾年來從未間斷過。可是換來的是什么？是兒子們的抱怨和不滿。

"淑芬，怎么了？"陳建國看到妻子站在廚房門口發(fā)呆，關心地問道。

王淑芬轉過身，眼中滿含淚水："老陳，我...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這句話像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陳建國內心積壓已久的怒火和絕望。他看著妻子憔悴的臉龐，想起這些年她承受的一切，心痛得無法呼吸。

"走吧。"陳建國突然說道，聲音里透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什么？"王淑芬愣住了。

"我們走吧，離開這里。"陳建國握住妻子的手，"淑芬，我們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這一刻，王淑芬突然什么都不想管了。15年的委屈和痛苦瞬間爆發(fā)，她轉身就往門口走。

"淑芬，你去哪里？"陳建國趕緊跟上去。

"我不知道！我哪里都不想去！"王淑芬邊哭邊走，"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這個家，不想再伺候他們了！"

陳建國看著妻子崩潰的樣子，心如刀絞。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走吧，淑芬。"陳建國握住妻子的手，"我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對，我們受夠了！"王淑芬擦干眼淚，眼中閃過從未有過的決絕，"讓他們自己去過吧！"

兩人什么都沒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心碎的家。

志遠拖著拖鞋走向廚房，像往常一樣等著現成的飯菜。可當他推開廚房門的那一刻，整個人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