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汗珠子順著薛建斌的額角滑下來,滴進眼睛里,一陣刺痛。
他眨了眨眼,努力忽略掉。
客廳的窗簾拉得很嚴實,只留下一道縫,透進些許城市夜晚霓虹的微光。
空氣里有淡淡的香氣,是那種高級香水混合著女人體香的味道。
他剛把一條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塞進背包的夾層。
收獲不錯。
正當他準備拉上背包拉鏈,細微的“咔噠”聲從門口傳來。
有人回來了!
薛建斌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一個閃身,鉆進了客廳角落那個巨大的衣柜里。
衣柜門在他面前合攏,只留下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篤、篤、篤,越來越近。
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隨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光線從門縫里擠進來,薛建斌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他看到那個女人,正是他這幾天的目標——這個高檔小區里有名的美女主播,林若雪。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脫掉了高跟鞋,赤著腳走向沙發,把自己陷了進去。
“呼……”她長長舒了口氣,聲音慵懶。
薛建斌的心跳得像打鼓。
被困住了。
01.
薛建斌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他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他從不硬闖,也盡量避免與人發生正面沖突。
他的目標,通常是那些他認為“安全”的住戶。
判斷“安全”與否,他依賴一種原始又有些自作聰明的方法——廣告傳單。
每隔一段時間,他會把自己印制的廉價開鎖、通渠小廣告,卷成細細的一卷,小心翼翼地塞進目標小區各家各戶的門把手和門縫之間。
那些很快就被人抽掉或掉落在地的,他便不再理會。
而那些過了三五天,甚至一周,廣告紙還紋絲不動插在那里的,就像一張張無聲的邀請函,在他眼中閃閃發光。
這通常意味著,這戶人家可能長時間無人,或者,住戶是個不怎么在意細節的單身人士。
林若雪的家,就是這樣被他“篩選”出來的。
那張薄薄的廣告紙,在林若雪家精致的防盜門把手上,孤零零地待了四天。
四天里,薛建斌像個幽靈一樣,在小區內外逡巡。
他摸清了林若雪大致的作息時間。
她通常下午出門,深夜才回,開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
從她光鮮亮麗的外表和奢侈的消費來看,薛建斌斷定,這絕對是條“大魚”。
更重要的是,通過幾天的觀察,他“確認”林若雪是獨居。
沒見過任何男性在她家過夜,也沒見過她和家人同進同出。
一個年輕、漂亮、多金的獨居女性,對于薛建斌這樣的“老手”來說,簡直是完美的獵物。
動手前,他又去“踩了最后一次點”。
林若雪下午開車出去了,和平時一樣。
他繞到樓后,觀察了一下她家陽臺的結構。
雖然樓層不低,但有粗壯的排水管和空調外機可以借力。
他等待著夜幕的降臨,像一只潛伏在暗處的豹子,等待著最佳的捕獵時機。
這個高檔小區安保嚴密,但他總有辦法混進去,比如尾隨其他業主,或者干脆趁保安換班的間隙溜進去。
對他來說,這些都只是小菜一碟。
他甚至在心里預演過好幾次得手后的場景:珠寶、現金、或許還有一些名牌包包。
足夠他揮霍一陣子了。
他盤算著,干完這一票,就回老家避避風頭,給生病的母親寄些錢。
生活的壓力像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而這種“工作”,是他找到的唯一“捷徑”。
02.
夜色漸濃。
薛建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林若雪今晚似乎有個什么直播活動,應該不會太早回來。
他再次熟練地避開監控,繞到林若雪家所在的單元樓下。
深吸一口氣,他開始攀爬。
排水管有些濕滑,但他經驗豐富,手腳并用,很快就爬到了林若雪家陽臺的下方。
陽臺的推拉門果然沒有從里面鎖死,只是虛掩著。
高檔小區的人,有時就是這么大意。
薛建斌心中冷笑。
他輕易地滑開門,閃身進入。
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是女主人的味道。
客廳布置得很有格調,簡約而不失奢華。
薛建斌無心欣賞,他的目標明確。
他先去了臥室。
梳妝臺上散落著一些首飾,他挑了幾件看起來最值錢的。
衣帽間里掛滿了名牌服飾和包包,他有些貪婪,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拿太多,以免過于惹眼。
現金不多,只有幾千塊,被他一并收入囊中。
整個過程,他都戴著手套,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響。
就在他覺得收獲頗豐,準備從客廳原路撤離時,意外發生了。
“咔噠。”
門鎖轉動的聲音。
林若雪回來了!
比他預想的早了至少一個小時。
薛建斌的腦子“嗡”的一聲,所有的從容和冷靜瞬間消失。
他像只受驚的兔子,環顧四周,尋找藏身之處。
客廳的那個大衣柜,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他幾乎是撲進去的,在衣柜門關上的最后一刻,他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
躲進衣柜后,他才稍微松了口氣,但心臟依舊狂跳不止。
他緊貼著冰冷的柜壁,透過那道細小的門縫,緊張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林若雪脫了鞋,開了燈,把自己扔進沙發。
一切都如他剛才所見。
她拿起手機,似乎在回復消息。
就在這時,薛建斌口袋里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
他心頭一緊,差點叫出聲。
慌忙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微信消息。
是他的“同行”兼“朋友”程家明發來的。
“斌哥,最近有活兒沒?手頭有點緊啊,介紹個客戶唄?”
薛建斌看著這條消息,哭笑不得。
現在自身難保,還介紹客戶?
但他腦中靈光一閃。
03.
薛建斌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打字,極力控制著因緊張而發抖的幅度。
“出事了,被困,速來!”他言簡意賅。
那邊幾乎是秒回:“地址?什么情況?”
薛建斌把林若雪家的地址發了過去,附加一句:“我在她家衣柜里,女主人回來了。
你到樓下接應我,看情況沖進來救我!”
程家明回了個“收到,馬上到!”的表情。
薛建斌稍微定下心神,繼續從門縫里觀察。
林若雪放下手機,起身走向了吧臺。
她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兩個杯子?
難道還有客人?
薛建斌的心又懸了起來。
只見林若雪熟練地打開紅酒,給兩個杯子都斟上了酒。
然后,她從吧臺下的一個小抽屜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擰開,往其中一個杯子里倒了些白色的粉末。
粉末很快溶解在了紅酒里,看不出任何異樣。
薛建斌瞪大了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在干什么?
下藥?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叮咚——”
林若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手里還捧著一束鮮花。
“杜總,你來啦,快請進。”林若雪的聲音甜美依舊。
“林大主播邀請,怎敢不來。”被稱作杜總的男人笑著走進屋,將花遞給她。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隔著一張茶幾。
林若雪將其中一杯酒遞給杜總,自己端起了另一杯。
“杜總,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還特意跑一趟。”
“哪里哪里,能幫到林主播是我的榮幸。那份合同,我已經帶來了。”男人說著,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兩人聊著一些薛建斌聽不太懂的商業合作,語氣輕松。
薛建斌躲在衣柜里,手心全是汗。
他感覺自己像在看一場驚悚電影,而他自己就是那個隨時可能被發現的倒霉蛋。
他們碰了杯。
杜總似乎有些口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林若雪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下。
“這酒不錯。”杜總贊道。
“你喜歡就好。”林若雪笑靨如花。
又聊了大約十幾分鐘,杜總的話漸漸少了,眼神也開始有些迷離。
他揉了揉太陽穴。
“怎么……有點頭暈……”他說著,身體晃了晃,倒在了沙發上,手里的酒杯摔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紅酒浸濕了一小塊地毯。
林若雪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平靜。
她放下自己的酒杯,起身走到不省人事的杜總身邊,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然后,她拖著杜總的一只腳,把他往陽臺的方向拖。
薛建斌看得心驚肉跳。
他看到林若雪從陽臺的一個儲物柜里,拿出了一卷粗大的黑色塑料布和一捆繩子。
她要做什么?
恐懼像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薛建斌的喉嚨。
他看到林若雪用塑料布將杜總的身體裹了起來,動作嫻熟得令人不寒而栗。
然后,她用繩子將塑料布捆緊,像打包一件貨物。
她把“貨物”拖到陽臺邊緣。
薛建斌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到林若雪費力地將那人形的包裹抬起,推下了陽臺!
這里可是十幾樓!
薛建斌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04.
薛建斌的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銳的恐懼在鳴響。
他幾乎是本能地再次摸出手機,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
“她殺人了!她把他扔下去了!家明!救我!快來救我!”信息帶著他絕望的顫音發送出去。
手機屏幕的光在黑暗的衣柜里顯得格外刺眼。
程家明很快回復:“什么?!你別嚇我!我剛到樓下,看到保安了,正在想辦法!”
“是真的!她殺了人!你趕緊上來!不然下一個就是我!”薛建斌語無倫次地催促。
林若雪處理完陽臺,走回客廳,表情平靜得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她甚至給自己又倒了半杯紅酒,慢慢品著。
薛建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突然,他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是程家明:“我到了!你怎么樣了?”
薛建斌剛要松一口氣,“你在哪兒?”
可就在這時,程家明最后一條信息跳了出來,內容卻讓薛建斌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我在...你身后!”
薛建斌的心猛地一沉。
他僵硬地,一點一點地,回過頭。
衣柜里很暗,只有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芒。
他看到了。
一張熟悉的臉,扭曲著,雙眼圓睜,寫滿了臨死前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嘴角還掛著一絲未來得及凝固的血沫。
是程家明。
程家明的身體軟軟地靠在衣柜的角落,脖頸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正從中汩汩冒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也染紅了衣柜的底板,那股血腥味正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他就倒在薛建斌的身后,幾乎緊貼著他。
薛建斌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尸體尚存的余溫,以及那正在迅速消散的生命氣息。
程家明……死了?
薛建斌的瞳孔縮成了兩個黑洞,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似乎已經停滯。
他想尖叫,想逃跑,想做任何事情來擺脫這噩夢般的現實,但他的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恐懼像無數只冰冷的手,從四面八方伸來,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
05.
就在薛建斌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身體僵直,靈魂仿佛都已出竅的瞬間——
“吱呀——嘩啦!”
刺耳的聲音響起,衣柜門被猛地從外面拉開了!
明亮的燈光如同利劍一般瞬間涌入黑暗的衣柜內部,刺得薛建斌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抬起手臂擋在臉前。
他感覺自己像一只被突然從洞穴中拖拽到陽光下的地鼠,無助而狼狽。
過了幾秒,他才慢慢放下手臂,顫抖著眼瞼,努力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一張帶著淺笑的臉龐,如同精致的面具,映入他的眼簾。
是林若雪。
她就站在衣柜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她手里,正握著一把小巧而鋒利的匕首。
匕首的刃口閃著寒光,上面沾染的血珠尚未凝固,正順著刀尖緩緩滴落,一滴,兩滴……最終匯聚成一小灘,滴落在衣柜底板上,與程家明流出的血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詭異而恐怖的圖畫。
她的眼神平靜而幽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倒映不出任何人類應有的情感波動,只有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