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林偉的哭聲嘶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

急診室的燈紅得刺眼，像猛獸張開的血口，吞噬了她六歲的兒子小安。

“我們正在全力搶救！孩子是什么時候開始發病的？發病前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醫生行色匆匆，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林偉心頭的重錘。

“就……就是今天下午，突然就抽搐，昏過去了……”林偉渾身發抖，腦子里亂成一團，“吃的……吃的就是些家常飯菜，還有……還有荔枝……”

“荔枝？”醫生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吃了多少？”

“大概……大概一斤……”

醫生眉頭緊鎖，留下一句“知道了”，轉身再次沖進了搶救室。

紅燈依舊亮著。

每一秒，都是煎熬。林偉癱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絕望地想，如果兒子有事，她也不活了。

01.

時間倒回一天前。

一切的源頭，要從婆婆張桂芬拎回來的那袋荔枝說起。

“小偉，你看我買了什么？荔枝！才五塊錢一斤，便宜吧！”張桂芬滿臉得意，將一個碩大的黑色塑料袋“啪”地一聲丟在客廳的茶幾上。

幾顆熟過頭的荔枝從袋口滾了出來，外殼已經呈暗紅色，甚至有些發黑。

林偉正在拖地，聞言直起腰，看了一眼那荔枝，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皨專@荔枝看著不太新鮮啊。”

“你懂什么！”張桂芬立刻拉下臉，“這叫‘妃子笑’，就是這個顏色！菜市場尾攤清貨，我搶到的，不然哪有這個價！”

她一邊說，一邊剝開一個，果肉確實還算瑩白。她自己不吃，直接塞到跑過來看熱鬧的孫子小安嘴里。

“甜不甜，我的乖孫？”

“甜！”小安含混不清地說，眼睛亮晶晶的。

林偉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是心疼錢，但給孩子吃的東西，她總希望能是最新鮮、最安全的。

“媽，小孩子腸胃弱，下次還是買好一點的吧?！彼滩蛔⌒÷晞竦馈?/p>

張桂芬的臉徹底掛不住了，聲音陡然拔高：“林偉你什么意思？嫌我買的便宜貨會吃壞我親孫子？我告訴你，我當年就是這么把我兒子拉扯大的，比你金貴多了！你一個月就給我兩千塊生活費，水電煤氣、一家老小吃喝拉撒，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

又是這樣。

任何一點小事，都能被婆婆扯到錢和她的“功勞”上。

林偉閉上了嘴，默默繼續拖地。在這個家里，她沒有話語權。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婆婆張桂芬就是這個家的“太上皇”。

02.

晚飯后，張桂芬把那一大袋荔枝都洗了出來，堆在盤子里，像一座小山。

“小安，快吃，多吃點，不吃就壞了?！彼裏崆榈卣泻糁鴮O子。

小安下午已經吃了不少，這會兒看著電視，興趣缺缺。

林偉收拾完廚房出來，看到桌上那盤荔枝，心又提了起來?！皨?，荔枝性熱，小安今天吃得夠多了，別讓他再吃了，容易上火?！?/p>

“上什么火？你就是書讀多了，講究些沒用的東西！”張桂芬把眼一瞪，“我們那時候，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這么貴的水果，不吃完放著爛掉嗎？你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她說著，又剝好一個，硬是塞到小安手里，“乖孫，吃，奶奶買的，最甜了?！?/p>

小安拗不過，只好接過來吃了。

林偉看著兒子，心里堵得難受。她想發作，但一想到丈夫臨走前的叮囑“我媽不容易，你多讓著她點”，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只能走過去，柔聲對兒子說：“小安，吃完這個就不吃了好不好？媽媽明天給你買西瓜吃?！?/p>

“嗯！”小安乖巧地點點頭。

張桂芬在旁邊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就你會做好人，錢都不是你賺的，花起來倒是不心疼。西瓜不要錢買??？”

林偉懶得再跟她爭吵，抱起兒子，準備帶他去洗漱睡覺。

“奶奶，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毙“矂傉酒饋恚臀嬷亲诱f。

林偉心里“咯噔”一下。

“肯定是你剛才喝涼水了！”張桂芬立刻找到了理由，“小孩子家家，我早說了不要喝冰箱里的水！快，去喝點熱水就好了！”

她自始至終，都沒把原因和她買的那堆荔枝聯系在一起。

03.

半夜，林偉是被小安的哭聲驚醒的。

“媽媽，我難受……頭暈……”小安的聲音帶著哭腔，小臉通紅，額頭上全是冷汗。

林偉一摸，滾燙！

她嚇壞了，立刻翻出體溫計，一量，三十九度二！

“得去醫院！”林偉當機立斷，掀開被子就要給孩子穿衣服。

隔壁房間的張桂芬被吵醒了，披著衣服走過來，一臉不耐煩：“大半夜的吵什么？不就是發個燒，小孩子誰不發燒？用得著去醫院？醫院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媽！他燒到快四十度了！不去醫院怎么行！”林偉急得眼圈都紅了。

“你就是大驚小怪！用溫水擦擦，物理降溫！我以前都是這么弄的！”張桂芬說著，就要去擰毛巾。

“不行！”林偉第一次大聲反駁了她，“小安還在喊頭暈，情況不對，必須去醫院！”

“你敢！”張桂芬把毛巾一摔，“這個家還是我做主！我說不去就不去！你是不是盼著我們家破產啊？一點小病就上醫院，安的什么心！”

她甚至堵在了門口，不讓林偉出去。

看著蠻不講理的婆婆，再看看床上哼哼唧唧、越來越虛弱的兒子，林偉心里的那根弦，徹底繃斷了。

04.

“媽，我再說一遍，讓開。”林偉的聲音冷得像冰。

張桂芬被她從未有過的眼神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梗起脖子：“我就是不讓！你能把我怎么樣？反了你了！”

就在這時，床上的小安突然身體一挺，四肢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眼睛向上翻著，口中吐出白沫。

“小安！”

林偉感覺自己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她什么都顧不上了，瘋了一樣沖過去，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張桂芬。

張桂芬沒料到她會動手，被推得一個踉蹌，撞在門框上，頓時破口大罵：“你敢推我！你這個潑婦！為了去醫院花錢，你連婆婆都敢打！”

林偉充耳不聞，她用最快的速度給兒子套上衣服，用被子一裹，抱著就往外沖。

她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去醫院，救兒子！

“你給我站住！把孩子放下！”張桂芬在后面追著喊。

林偉頭也不回，沖下樓梯，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抖得不成樣子地按著手機，撥打了120。

“我兒子要是有一點事，”她在樓道里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扭曲，“我跟你拼命！”

這是她嫁進這個家五年來，第一次如此徹底地爆發。

為了她的兒子。

05.

ICU的費用，像流水一樣。

短短幾天，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丈夫把電話都快打爆了，焦急地詢問著病情，張桂芬卻在電話里哭天搶地，顛倒黑白。

“兒子??！你快回來吧！那個女人瘋了啊！她為了點小事就打我，還非把好好的孫子送進ICU去花冤枉錢啊……”

林偉麻木地聽著，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監護室里那個小小的身影，和醫生每天通報病情時凝重的臉。

“病因還是不明確，我們懷疑是某種毒素或者化學物質引起了嚴重的急性腦病和肝功能損傷。你們再仔細想想，孩子到底接觸過什么特別的東西？”

醫生的話，像一根針，扎進了林偉混沌的腦海。

荔枝。

又是荔枝。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瘋了一樣沖回家。婆婆買的那袋荔枝還沒扔，被她胡亂地塞在冰箱角落。

她用保鮮袋裝了幾顆，又想起了什么，把買荔枝的那個黑色塑料袋也一同帶上。她不認識人，只能求助一個懂行的大學同學，自費把樣本送去了專業的檢測機構。

等待結果的兩周，是她人生中最漫長的兩周。

小安的病情，在醫生們的全力救治下，奇跡般地慢慢穩定了下來。

這天，林偉剛從醫院出來，就接到了檢測機構的電話，通知她去取報告。

她趕到機構，拿到那個薄薄的牛皮紙信封時，手指抖得幾乎拿不住。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顫抖著，撕開了封口，抽出了那幾張決定她兒子命運的紙。

當她的目光落在檢測報告“結論”那一欄的瞬間，她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