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按照法律，媽沒有留下相關文件的話，兒子是第一繼承人。房子和存款都應該歸我所有。"

李慧強將一份法律文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神冷漠地看著妹妹慧敏和妹夫建華。

"大哥，這七年來媽的所有開銷都是我們在承擔......"建華的聲音有些顫抖。

"建華，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媽的親兒子，慧敏只是女兒。"李慧強理直氣壯地說，"按照傳統(tǒng)，兒子繼承父母的財產，這是天經地義的。"

坐在一旁的王美麗冷笑道："我們也不是不念你們的好。房子歸我們，給你們一萬塊錢作為辛苦費。"

一萬塊錢？七年的日夜照料，兩千多個不眠之夜，換來一萬塊錢？

建華看著桌上那份分割協(xié)議，心如刀絞。岳母張桂花因腦血管意外癱瘓七年，他像親兒子一樣悉心照顧，而真正的親兒子李慧強卻很少露面。

如今老人剛剛去世，他們就分文未得。

01

七年前的那個夜晚，建華至今記得清清楚楚。

"快，快叫救護車！媽暈倒了！"慧敏的哭喊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張桂花突發(fā)腦血管意外，整個左半身癱瘓，智力也受到了影響。醫(yī)生說得很直白："家屬要做好長期照料的準備，這種情況......很難恢復了。"

"醫(yī)生，需要多少錢？我們全力配合治療。"建華緊握著慧敏的手說道。

"光是前期治療費用就要十幾萬，后期的康復費用更是無底洞。"醫(yī)生搖了搖頭，"而且即使花了錢，效果也......"

李慧強當時還算積極，主動承擔了一部分醫(yī)療費。可隨著治療費用越來越高，他的態(tài)度開始轉變。

"建華，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李慧強在醫(yī)院走廊里抽著煙，"咱們不能把家底都搭進去。"

"大哥，媽是咱們的親人，再難也要治。"建華堅定地說。

"你說得輕松，可是錢從哪里來？我家里還有兩個孩子要養(yǎng)，房貸車貸一大堆。"李慧強彈了彈煙灰，"要不然這樣，媽的治療費咱們兄妹倆各出一半，可以嗎？"

建華點點頭："當然可以。"

然而現(xiàn)實很快給了建華一記重拳。李慧強的"一半"只維持了兩個月，之后就開始各種推辭。

"建華，我最近資金緊張，這個月的錢你先墊著，下個月我一起還你。"

"建華，我公司這個月效益不好，媽的藥費能不能你先出？"

"建華，我老婆又懷孕了，家里開銷大，媽那邊你看著辦吧。"

漸漸地，所有的醫(yī)療費用都落在了建華和慧敏身上。

為了更好地照顧岳母，建華主動申請調到了距離家更近的小廠工作，工資從原來的四千多降到了不到三千。

"建華，你這樣值得嗎？"同事老王勸他，"照顧老人是好事，可也不能把自己的前途搭進去啊。"

"老王，你不明白。"建華一邊給岳母擦身子一邊說，"慧敏從小就跟著媽相依為命，媽對她來說就是全世界。如果我不照顧媽，慧敏會崩潰的。"

每天凌晨三點和六點，建華都會準時起床給岳母翻身，防止褥瘡。每隔兩個小時喂一次水，每天定時按摩，幫助血液循環(huán)。

"媽，今天天氣不錯，我推您出去曬曬太陽。"建華總是耐心地跟岳母說話，即使她大部分時候都聽不懂。

鄰居們都看在眼里："建華這孩子真是難得，比親兒子還親。"

"是啊，李慧強有這樣的妹夫，真是他家的福氣。"

"可惜李慧強不這么想，聽說他最近又在催著把老人送養(yǎng)老院。"

這些話傳到建華耳朵里，他只是苦笑。他知道李慧強的想法，也理解他的難處，但他無法放棄對岳母的照顧。

最讓建華心酸的是那次意外。

那天下午，建華因為工廠加班，回家晚了一個小時。推開門，看到岳母從床上摔了下來，正痛苦地呻吟著。

"媽！"建華趕緊把岳母抱回床上，檢查有沒有摔傷。

"建華，我剛才去上廁所，回來聽到響聲......"慧敏哭著說，"媽可能是想下床找我們，結果......"

建華心如刀絞。他知道岳母雖然行動不便，但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自由，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動。

"媽，以后您想去哪里就叫我們，千萬別自己動。"建華溫柔地擦拭著岳母額頭的汗珠。

張桂花眼中含著淚水，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但只能發(fā)出模糊的音節(jié)。

從那以后，建華更加小心了。他在岳母床邊安裝了呼叫鈴，還買了攝像頭，方便在工廠時也能監(jiān)控岳母的情況。

02

三年過去了，李慧強的態(tài)度越來越冷淡。

"慧敏，咱們得實際點。"這天，李慧強又來了，語氣比以前更加不耐煩，"媽這樣拖著，對誰都不好。"

"大哥，媽現(xiàn)在狀況還算穩(wěn)定......"慧敏試圖解釋。

"穩(wěn)定？"王美麗冷笑一聲，"你看看她現(xiàn)在什么樣子，跟植物人有什么區(qū)別？"

"美麗姐，您這話太重了。"建華實在忍不住，"媽的意識很清楚，她能聽懂我們說話，也會用眼神交流。"

"建華，你別自欺欺人了。"李慧強點燃一支煙，"媽這種情況，醫(yī)學上叫什么來著？行尸走肉？"

這話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痛了建華的心

"李慧強！"建華第一次對大舅哥發(fā)火，"您怎么能這樣說自己的母親？"

"我說什么了？我說的是事實！"李慧強也火了，"你照顧媽這么多年，媽有一點好轉嗎？沒有！反而越來越重！"

"那又怎樣？就算媽永遠都這樣，我也會照顧她到最后！"建華的聲音在顫抖。

"建華，你腦子進水了？"王美麗尖著嗓子說，"你們兩口子還年輕，為了一個沒希望的老人，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搭進去，值得嗎？"

慧敏哭了："美麗姐，那是我媽......"

"是你媽又怎樣？孝順不是愚孝！"王美麗越說越激動，"你們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工資微薄，沒有孩子，沒有前途，全都是因為這個老太婆！"

"夠了！"建華猛地站起來，"請你們馬上離開我家！"

"建華，你......"李慧強也站了起來。

"我什么？我告訴你，媽是我的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棄她，我也不會放棄！"

那天晚上，李慧強夫婦走后，家里陷入了沉默。

建華坐在岳母床邊，輕撫著她的手："媽，您別難過，他們的話您別往心里去。"

張桂花眼中含著淚水，嘴唇微微顫抖。建華知道，她都聽懂了。

"媽，我向您保證，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會照顧您到最后。"建華的聲音有些哽咽，"您就是我的親媽，這輩子都是。"

慧敏也走過來，握住母親的另一只手："媽，建華說得對。我們永遠不會放棄您。"

那一刻，張桂花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努力地想說什么，但只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好......孩子......"

轉眼間，又過了兩年。建華的頭發(fā)開始花白，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長期的勞累和精神壓力，讓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像五十歲。

慧敏也瘦了很多，原本豐滿的臉龐變得消瘦。她在超市的工作并不穩(wěn)定，經常因為要照顧母親而請假，老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慧敏，你最近請假太頻繁了。"超市經理找她談話，"如果你不能保證正常出勤，我們只能考慮換人了。"

"經理，我保證以后會盡量......"

"沒有盡量，只有能或者不能。你自己考慮清楚。"

慧敏回到家，哭著跟建華說了這件事。

"慧敏，要不然你把工作辭了，專心照顧媽。我一個人的工資雖然少點，但夠我們基本生活。"建華安慰道。

"可是媽的藥費那么貴，還有各種營養(yǎng)品......"慧敏擔憂地說。

"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人陪著媽。"建華握住妻子的手，"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親情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03

就在這時，雪上加霜的事情發(fā)生了。建華工作的小廠因為效益不好，開始大規(guī)模裁員。

"建華，實在對不起，廠里現(xiàn)在情況你也知道。"廠長很無奈，"你是個好員工，但是你經常請假，影響了生產進度......"

"廠長，我理解您的難處。"建華苦笑道，"能給我一個月時間找新工作嗎？"

"當然可以，補償金我們會按照標準發(fā)給你。"

失業(yè)的消息像晴天霹靂，把這個本就困難的家庭推向了絕境。

建華開始四處找工作，但是他的年齡、技能和需要照顧病人的實際情況，讓他處處碰壁。

"你們家有病人需要照顧？那肯定不行，我們要的是能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人。"

"你這個年紀，還要這么多假期，我們小公司負擔不起。"

"建華師傅，不是我們不想要你，實在是條件不合適......"

一個月過去了，建華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家里的積蓄越來越少，連岳母的藥費都成了問題。

就在最困難的時候，李慧強再次登門。

"慧敏，我聽說建華失業(yè)了？"李慧強的語氣中帶著某種得意，"我早就說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大哥，我們會想辦法的。"慧敏強撐著說。

"什么辦法？建華這個年紀，還要照顧病人，誰會要他？"王美麗毫不客氣地說，"我看你們還是聽我們的建議，把媽送養(yǎng)老院算了。"

"一個月三千塊錢，比你們現(xiàn)在的開銷少多了。"李慧強掏出一張名片，"我已經聯(lián)系好了，這家養(yǎng)老院設施不錯，有專業(yè)護工。"

建華看著那張名片，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可能是最實際的選擇，但內心深處卻無法接受。

"大哥，讓我們再想想辦法......"

"還想什么辦法？你們現(xiàn)在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王美麗越說越激動，"難道要讓媽跟著你們一起餓死？"

就在這時，岳母房間里傳來了微弱的呻吟聲。

建華趕緊走過去，發(fā)現(xiàn)張桂花醒了，眼中滿含淚水。她顯然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媽，您別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把您送走的。"建華握住岳母的手，堅定地說。

張桂花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

那天夜里，建華徹夜難眠。他坐在岳母床邊，看著這個照顧了七年的老人，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愧疚。

"媽，對不起，是我沒用，連份穩(wěn)定的工作都保不住。"建華自責地說，"但是我發(fā)誓，就算去要飯，也不會丟下您。"

張桂花似乎感受到了建華的痛苦，艱難地抬起手，輕撫他的臉頰。那一刻，建華淚如雨下。

"媽，您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大不了我去做保安、做清潔工，總有適合我的工作。"

第二天，建華繼續(xù)出去找工作。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在一家物業(yè)公司找到了夜班保安的工作。雖然工資只有兩千五，但時間相對自由，白天可以照顧岳母。

日子就這樣艱難地過著。建華白天照顧岳母，晚上去上班，睡眠嚴重不足，身體越來越差。

慧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建華，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沒關系，我還年輕，撐得住。"建華強顏歡笑，"媽的身體最重要。"

然而，命運似乎注定要給這個善良的家庭更多考驗。

那個冬天特別寒冷，張桂花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她開始頻繁發(fā)燒，食欲全無，體重急劇下降。

"建華，媽這次可能......"醫(yī)生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醫(yī)生，還有什么治療方案嗎？多少錢我們都愿意出。"建華焦急地問。

"老人家這種情況，主要是器官衰竭，醫(yī)學上已經沒有太好的辦法了。"醫(yī)生搖搖頭，"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

慧敏當場就哭暈了過去。

04

在生命的最后幾天里，張桂花的意識時清時昏。清醒的時候，她總是看著建華，眼中滿含不舍。

"媽，您有什么話想說，就說出來吧。"建華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張桂花艱難地張開嘴，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建華......好孩子......媽......對不起......"

"媽，您別這樣說，是我們做得不夠。"建華眼淚直流。

張桂花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什么，但只能發(fā)出微弱含糊的音節(jié)："好......謝謝......"

建華輕拍她的手安慰："媽，您別說了，好好休息。"

李慧強夫婦在病房里來來回回，表面上是探望，實際上卻在盤算著什么。

"慧敏，媽要是真的走了，后事怎么辦？"李慧強壓低聲音說，"還有媽的房子和存款......"

"大哥，媽還沒走呢！"慧敏憤怒地說。

"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嗎？這些事總要提前考慮的。"李慧強理直氣壯地說。

就在他們爭論的時候，床上的張桂花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李慧強。那眼神中帶著失望和憤怒，讓李慧強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第二天凌晨，張桂花安靜地離開了人世。

岳母的葬禮很簡單，但建華卻哭得像個孩子。

"慧敏，你看建華哭得，好像死的是他親媽似的。"王美麗在一旁嘀咕。

"美麗，你少說兩句。"李慧強雖然也在抹眼淚，但更多的是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參加葬禮的鄰居們都在竊竊私語："建華這孩子真是難得，這么多年照顧老人，比親兒子還親。"

"是啊，我們看在眼里，半夜三更經?？吹剿疫€亮著燈，都是在照顧老人。"

"反倒是那個親兒子，一年也來不了幾次，現(xiàn)在倒是來得挺及時。"

這些話讓李慧強夫婦臉色難看，但他們也不好反駁什么。

葬禮結束后，建華一個人默默地收拾著岳母的遺物。那些藥瓶、輪椅、護理用品，每一樣都承載著七年來的點點滴滴。

"媽，您走得太匆忙了，連句話都沒來得及好好說。"建華撫摸著岳母生前最喜歡的一床毛毯，淚如雨下。

慧敏走過來，輕撫著丈夫的后背："建華，媽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媽，這些年讓她受苦了。"建華哽咽道，"如果我有本事一點，給媽更好的治療條件......"

"建華，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媽最后的那些年，因為有你，她才沒有那么孤單。"

葬禮結束后的第二天，李慧強就開始催促處理遺產的事。

"慧敏，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但是有些事情不能拖。"李慧強在電話里說，"媽的房子需要過戶，銀行卡也要處理，這些都需要時間。"

"大哥，能不能再等幾天？我現(xiàn)在還......"慧敏的聲音很疲憊。

"等什么？越早處理越好，免得夜長夢多。"李慧強的語氣變得不耐煩，"明天我們就過來，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掛斷電話后，慧敏無力地坐在沙發(fā)上。建華看出了她的為難，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慧敏，如果你不想見他們，我可以代你去處理。"建華輕聲說道。

"不用，這是我家的事，我應該面對。"慧敏靠在建華肩膀上，"只是沒想到大哥會這么急。"

"也許他有他的難處吧。"建華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還是為大舅哥開脫，"畢竟房子空著也不是辦法。"

第三天下午，李慧強夫婦如約而至。不同的是，這次他們還帶來了一個陌生人。

"慧敏、建華，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張律師。"李慧強指著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幫我們處理一下手續(xù)。"

張律師禮貌地點點頭："陳先生、李女士，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但是這些手續(xù)確實需要盡快處理，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建華和慧敏對視了一眼，都感到有些意外。他們沒想到李慧強連律師都請好了。

"大哥，這是不是太著急了點？"慧敏小心翼翼地說。

"慧敏，你別多想，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李慧強在沙發(fā)上坐下，"專業(yè)的事情還是要專業(yè)的人來辦，免得以后有爭議。"

張律師打開了公文包，取出一疊文件："根據(jù)我的了解，老太太生前沒有立下相關文件，那么按照法律規(guī)定，她的財產應該由法定繼承人繼承。"

"法定繼承人？"建華有些困惑。

"是的，按照繼承法，配偶、子女、父母是第一順序繼承人。"張律師推了推眼鏡，"老太太的丈夫已經去世多年，父母也不在了，所以主要是子女繼承。"

"那慧敏也是女兒啊。"建華說道。

"當然，李女士也有繼承權。"張律師點點頭，"但是在實際分配中，通常會考慮各種因素，比如誰承擔了主要的贍養(yǎng)義務，誰對老人照顧更多等等。"

李慧強聽到這里，臉色有些不自然。王美麗趕緊接話："張律師，按照傳統(tǒng)，不都是兒子繼承父母的房產嗎？"

"傳統(tǒng)是一回事，法律是另一回事。"張律師嚴肅地說，"如果有爭議，法院會綜合考慮各種因素來判決。"

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05

"不過，"張律師話鋒一轉，"如果各位能夠協(xié)商一致，那就最好不過了。畢竟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到法院去。"

李慧強清了清嗓子："張律師說得對，我們還是協(xié)商解決比較好?；勖?，你看這樣行不行，房子歸我，但是我給你們一些補償。"

"大哥，您覺得多少合適？"慧敏問道。

"五萬塊錢，怎么樣？"李慧強試探性地說。

建華聽到這個數(shù)字，心里一陣發(fā)涼。房子價值八十多萬，給五萬塊錢？

"大哥，這個數(shù)字是不是......"建華剛想說話，就被王美麗打斷了。

"建華，你別不知足。五萬塊錢已經很多了，你們這些年照顧媽，說白了也是應該的。"王美麗語氣尖刻，"再說了，這房子遲早都是我們家的，給你們五萬已經是看在親情的份上了。"

"美麗姐，您這話說得有些重了。"慧敏的眼圈紅了，"建華這些年為了照顧媽，連工作都丟了，身體也累垮了......"

"那又怎樣？難道照顧自己的岳母還要回報？"王美麗冷笑，"再說了，慧敏你也是受益者，媽這些年住在你們家，水電費、生活費都省了不少。"

張律師看到氣氛緊張，連忙打圓場："各位，我覺得還是心平氣和地談比較好。畢竟血濃于水，沒必要傷了和氣。"

"我有個建議，"李慧強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踱步，"房子和存款都歸我，但是我給你們十萬塊錢。這樣總可以了吧？"

十萬塊錢？建華心里苦笑。岳母的總資產超過一百萬，給他們十萬？

"大哥，這樣分配是不是不太公平？"建華終于忍不住了，"按照您說的，我們這些年的付出......"

"付出？什么付出？"李慧強突然變了臉色，"建華，我把話說明白了。媽是我的親媽，不是你的親媽。你照顧她是因為你娶了慧敏，這是你的義務！"

"義務？"建華站了起來，"李慧強，你說這話對得起良心嗎？這七年來，你來看過媽幾次？出過多少醫(yī)療費？"

"我工作忙！"李慧強也火了，"我要養(yǎng)家糊口，要供孩子上學，要還房貸車貸！我哪有時間天天在家里伺候老人？"

"那我們就不忙了？我們就沒有壓力了？"建華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為了照顧媽，辭掉了好工作，現(xiàn)在只能做保安！慧敏為了照顧媽，連孩子都不敢要！"

"那是你們自己的選擇！"王美麗尖聲叫道，"誰逼你們了？你們要是覺得累，當初就應該送養(yǎng)老院！"

"送養(yǎng)老院？"建華冷笑，"那你們?yōu)槭裁床凰?？還不是舍不得那每個月三千塊錢！"

06

眼看爭吵越來越激烈，張律師連忙制止："各位，各位，冷靜一點。這樣爭吵解決不了問題。"

慧敏已經哭成了淚人："大哥，我們真的不是為了錢。建華這些年的付出，您都看在眼里的。"

"看在眼里又怎樣？他是你老公，照顧你媽不是應該的嗎？"李慧強冷酷地說，"慧敏，你也別裝可憐。我最后說一遍，房子和存款歸我，給你們十萬塊錢。要么同意，要么咱們法院見！"

"法院見就法院見！"建華終于爆發(fā)了，"我就不信這個世上沒有公理！"

"建華！"慧敏拉住了他，"算了，我們同意。"

建華不敢置信地看著妻子："慧敏，你......"

"我不想因為錢和家人鬧翻。"慧敏哭著說，"媽走了，我不想再失去其他的親人。"

李慧強滿意地點點頭："慧敏還是明事理的。張律師，麻煩您把協(xié)議準備一下。"

張律師從公文包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協(xié)議："我這里有一份財產分割協(xié)議，你們看看有什么問題。"

建華接過協(xié)議，仔細看了看。上面明確寫著：張桂花名下的房產和銀行存款全部歸李慧強所有，李慧強補償李慧敏十萬元人民幣。

"這個協(xié)議有法律效力嗎？"建華問道。

"當然有，只要雙方簽字，就具有法律效力。"張律師說，"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再考慮考慮，這畢竟是終身的決定。"

"有什么好考慮的？"王美麗不耐煩地說，"十萬塊錢已經很多了，夠他們買輛車了。"

慧敏顫抖著接過筆，剛要簽字，建華一把奪過來："慧敏，你再想想。這可是媽留下的唯一念想。"

"建華，我已經想清楚了。"慧敏擦了擦眼淚，"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家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建華看著妻子堅決的表情，心如刀割。他知道慧敏是為了大局著想，但這樣的結果讓他無法接受。

最終，在慧敏的堅持下，他們還是簽了字。

協(xié)議簽完后，李慧強夫婦很快就離開了，只留下建華和慧敏相對無言。

"建華，你恨我嗎？"慧敏坐在岳母生前的床邊，輕撫著床單。

"我怎么會恨你呢？"建華坐在她身邊，"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媽。我們照顧了她七年，最后卻......"

"媽會理解我們的。"慧敏靠在建華肩膀上，"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們兄妹反目。"

"也許你說得對。"建華嘆了口氣，"只是這十萬塊錢，我們真的要嗎？"

"先收著吧，以后慢慢再說。"慧敏疲憊地說，"我現(xiàn)在只想安靜地送媽最后一程。"

那天晚上，建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想起了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岳母臨終前說的那些話，想起了自己曾經許下的承諾。

"媽，我對不起您。"建華在心里默默地說，"我沒能保護好您留下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李慧強就打來了電話。

"慧敏，房子的鑰匙什么時候給我？還有媽的銀行卡和存折。"

"大哥，您這么急干什么？"慧敏有些不解。

"我想盡快把房子收拾出來，準備賣掉。"李慧強直截了當?shù)卣f，"現(xiàn)在房價正高，早賣早脫手。"

聽到"賣掉"兩個字，建華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那是岳母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承載著她所有的回憶，就要被賣掉了？

"大哥，您能不能不賣？"慧敏哀求道，"那是媽的家啊。"

"慧敏，你別感情用事。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賣了錢還能做點生意。"李慧強的語氣很堅決，"再說了，房子已經是我的了，怎么處理是我的自由。"

"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么定了。明天我就過來收拾房子，你們把私人物品拿走就行了。"

電話掛斷后，慧敏徹底崩潰了。她抱著建華哭得撕心裂肺："建華，我們做錯了嗎？媽的家就要沒了......"

建華緊緊抱著妻子，心中滿是愧疚和不甘。他覺得自己辜負了岳母的信任，也辜負了這七年來的付出。

那天下午，他們默默地收拾著岳母的遺物。每一件東西都讓他們回想起往昔的時光，每一次回憶都讓他們更加痛苦。

第二天上午，建華正在廚房為妻子準備早餐，門鈴突然響起。

"陳建華先生嗎？您有一個掛號快遞。"快遞員遞過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

建華接過快遞，眉頭緊皺。慧敏也湊了過來，夫妻倆面面相覷。

"會是什么呢？"慧敏疑惑地問道。

建華搖搖頭，小心翼翼地撕開封條，里面是一疊厚厚的文件。當他看到第一頁上的內容時，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這...這怎么可能？"他的聲音顫抖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