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文慧，媽查出了嚴重的心臟病，需要立即手術。"

江志遠神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疊醫院的檢查報告。

"費用要15萬，醫保只能報銷5萬，還需要自費10萬。"

趙文慧放下手中的包，走過去仔細看了看檢查報告，確實很嚴重。

"那就趕緊安排手術吧。"她點點頭。

江志遠猶豫了一下："你那邊能不能先墊這10萬？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趙文慧愣住了。

結婚28年，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個家庭的運行規則。但這一刻，內心深處某種東西開始松動。

當她最終開口說出那句話時，江志遠瞬間"破防"了，臉色煞白地愣在原地，仿佛被人當頭棒喝。

那句話，徹底撕開了這個家庭28年來精心維護的溫情面紗。

01

趙文慧看著手中的檢查報告，心臟搭橋手術、冠心病三級...這些醫學術語讓她頭皮發麻。江月華老太太雖然平時身體硬朗，但這次的病情確實來勢洶洶。

"媽這病拖不得，我明天就去醫院辦住院手續。"趙文慧合上報告，語氣很堅定。

江志遠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最通情達理。你先墊著，等我這邊資金周轉過來就還你。"

"等等。"趙文慧放下報告，轉身看著丈夫，"為什么是我先墊？"

江志遠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妻子會問這個問題："你這話什么意思？媽生病了，我們做兒女的不應該出錢嗎？"

"應該出錢，但為什么是我先出？"趙文慧重復著這個問題。

"文慧，你這人怎么變得這么計較了？"江志遠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了嘛，最近手頭緊，你先墊著，我想辦法還你。"

趙文慧靜靜地看著丈夫。這個男人，結婚28年來，每次遇到需要用錢的事情，第一個想到的總是她。房子首付的時候是這樣，裝修的時候是這樣，女兒上大學的時候還是這樣。

"你的錢都去哪了？"她問。

江志遠的臉色變了變："什么叫我的錢都去哪了？我的錢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去年我不是給家里買了新空調？前年不是換了新電視？"

"那些才花了多少錢？"趙文慧冷笑一聲，"志遠，你最近三次投資失敗，每次都是好幾萬，哪一次是為了這個家？"

江志遠臉色一變："你這話什么意思？男人在外面打拼，投資失敗很正常！"

"正常？"趙文慧的聲音提高了，"你投資失敗的錢，加起來夠買套小戶型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趙文慧去開門，是對門的鄰居劉阿姨。

"文慧啊，聽說江媽媽住院了？"劉阿姨一臉關切。

"是的，心臟病，需要手術。"

"哎呀，這可是大病。不過你們放心，有江工程師在，肯定沒問題的。"劉阿姨拍拍趙文慧的肩膀，"我家老頭子去年住院，我兒子二話不說就把錢轉過來了。現在的男人啊，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送走鄰居，趙文慧回到客廳，江志遠正在抽煙。

"劉阿姨說得對，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趙文慧意味深長地看著江志遠。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趙文慧收拾茶幾上的東西，"我去醫院看看媽。"

"趙文慧！"江志遠在身后喊她，"你什么時候去銀行取錢？"

趙文慧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需要想想。"

"想什么？還有什么好想的？"

"想很多事情。"趙文慧打開門，"很多我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

門"砰"的一聲關上，留下江志遠一個人在客廳里發愣。他掐滅煙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這種感覺很陌生，就像...就像妻子突然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江志遠想起了三個月前的那件事。當時他投資朋友的餐飲項目失敗，虧了5萬塊錢。回家后，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生意不好做"，趙文慧什么都沒問，第二天就主動承擔了女兒的培訓費用。

那時候他還覺得妻子很體貼，現在想來，是不是自己太理所當然了？

02

春華市人民醫院的心內科病房里，江月華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身上連著各種監護設備。

"媽，您感覺怎么樣？"趙文慧坐在床邊，輕聲問道。

江月華睜開眼，看到是兒媳婦，表情有些復雜："文慧來了。"

"醫生說您的情況需要盡快手術，您別擔心，錢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

江月華嘆了口氣："文慧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志遠這個人...有時候確實不太懂事。"

趙文慧有些意外，這是婆婆第一次在她面前說江志遠的不是。

"媽，您別多想，好好養病。"

"文慧，我想跟你說幾句心里話。"江月華掙扎著想坐起來，趙文慧趕緊扶她。

"這些年，我看在眼里。志遠確實...對你不夠好。"江月華的聲音很輕，"我這個老太婆以前糊涂，總覺得兒子娶了媳婦就是別人家的人了。現在想想，是我不對。"

趙文慧的眼眶有些濕潤。結婚28年，這是婆婆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

"媽，您別這么說。"

"不，我必須說。"江月華握住趙文慧的手，"前年你爸住院的時候，志遠在外地出差，是你在醫院守了三天三夜。去年我摔傷住院，還是你請假照顧我。文慧，你對這個家的付出，我都記著呢。"

趙文慧鼻子一酸，差點掉眼淚。

"這次的醫療費，如果你們有困難，我去找月紅借錢。"江月華說道。

月紅是江志遠的姐姐，嫁到外地，家境殷實。

"媽，您別操心這些。"

"文慧，你是個好孩子，但你也要學會為自己考慮。"江月華看著趙文慧的眼睛，"有些賬，該算還是要算的。"

這句話讓趙文慧心中一震。婆婆這話是什么意思？

病房里走進來一個護士："家屬，病人需要休息，探視時間結束了。"

離開醫院的路上，趙文慧一直在想江月華的話。她掏出手機，給女兒江思佳打了個電話。

"媽，怎么了？"

"思佳，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啊，我剛下班。爸爸跟我說了奶奶的事情，醫療費的事情解決了嗎？"

"還沒有。思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趙文慧停下腳步，"你覺得...媽媽這些年在家里的地位怎么樣？"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媽，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你就說你的感受。"

江思佳深吸了一口氣："媽，說實話，我從小就覺得你在家里很辛苦。爸爸...他確實有些自私。"

"自私？"

"媽，你想想，從我記事起，家里的大筆開支基本都是你在出。爸爸每次遇到用錢的事，第一個想到的總是你。這公平嗎？"

趙文慧的心一沉。女兒說的沒錯，這些年來，江志遠的錢確實很少用在家庭開支上。

"還有，爸爸每次投資失敗，虧的都是他自己的錢，但家庭開支的缺口總是讓你來填補。這公平嗎？"

"思佳，你別這么說你爸爸。"

"媽，我不是惡意，我只是心疼你。"江思佳的聲音有些哽咽，"你知道嗎？我同事家里，夫妻倆的錢都放在一起，有什么開支大家商量著來。可是我們家呢？"

這番話如當頭棒喝，讓趙文慧清醒了很多。

"媽，奶奶的醫療費，你不要全部承擔。這不公平。"

掛了電話，趙文慧在醫院門口的花園里坐了很久。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五味雜陳。

她想起了去年同事王姐家里的事情。王姐的婆婆生病住院，她老公主動聯系了兄弟姐妹分攤費用，王姐一分錢都沒出。當時她還羨慕王姐有個通情達理的老公，現在想來，那才是正常的家庭模式。

03

回到家，江志遠正在客廳里打電話，看到趙文慧進來，趕緊掛斷電話。

"文慧，你回來了。媽怎么樣？"

"情況不太好，需要盡快手術。"趙文慧坐在沙發上，"你剛才在給誰打電話？"

"哦，老同學。"江志遠有些心虛，"我在想辦法借錢。"

"借到了嗎？"

"還在談。"江志遠搓了搓手，"不過你那邊還是要準備一下，萬一借不到..."

"萬一借不到就讓我全出？"趙文慧直視著江志遠的眼睛。

"不是，我的意思是...先應急。"

趙文慧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對賬單："志遠，我今天去銀行查了一下賬戶。"

江志遠心中一跳："查什么？"

"我想看看這些年我到底存了多少錢。"趙文慧把對賬單放在茶幾上，"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存款是16萬8千塊。"

"那不是挺好的嘛，足夠媽的手術費了。"江志遠松了口氣。

"志遠，我問你個問題。"趙文慧的語氣很平靜，"你知道我這些錢是怎么存下來的嗎？"

"你工資高，又節儉..."

"我工資高？"趙文慧苦笑，"我一個月7000塊錢，你一個月8500。我的工資比你還低呢。"

江志遠被問得有些尷尬。

"我告訴你我是怎么存下這些錢的。"趙文慧拿起對賬單，"我每個月的工資，除去給你家的生活費，就剩下不到2000。這2000塊錢，我要買衣服、化妝品、還要存起來應急。你知道我多久沒有買過超過500塊錢的衣服了嗎？"

江志遠啞口無言。

"還有，我為什么要存這么多錢？因為我知道，每當家里有大開支的時候，你總是第一個想到我。房子首付差3萬，你讓我出。裝修超預算了5萬，你讓我出。思佳上大學第一年學費1萬8，你也讓我出。"

"那些不都是為了家庭嗎？"江志遠辯解道。

"為了家庭？"趙文慧站起身，走到陽臺上的一個小柜子前，從里面拿出一個賬本。

"這是什么？"江志遠有些好奇。

"我的賬本。"趙文慧翻開賬本，"從結婚第二年開始，我就有記賬的習慣。28年了，我記了27年。"

江志遠的臉色變了。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看看嗎？"趙文慧把賬本遞給江志遠，"看看這27年來，我為這個家庭到底付出了多少。"

江志遠接過賬本，隨便翻了幾頁，臉色越來越難看。賬本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每一筆開支，從柴米油鹽到房貸車貸，從孩子教育到老人醫療，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更讓他震驚的是，這些開支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標注著"文慧墊付"。

"志遠，我問你個問題。"趙文慧指著賬本上的一行字，"2018年你投資股票虧損8萬5千塊，這筆錢你還記得嗎？"

江志遠點點頭，那是他人生中虧得最慘的一次。

"那你還記得那年思佳的學費是誰出的嗎？"

江志遠愣住了。他想起來了，那年因為投資失敗，家里資金緊張，女兒的學費是妻子出的。

"還有2020年，你投資朋友的項目虧了6萬，那年裝修廚房的3萬塊錢是誰出的？"

江志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2022年，你買P2P理財產品，又虧了4萬多。那年思佳研究生的生活費是誰在出？"

每一筆賬，都像一記重錘砸在江志遠心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的所謂"投資"，實際上都是在用家庭資金在冒險，而妻子默默承擔了所有的后果。

"志遠，我算過了。"趙文慧收回賬本，"這27年來，我為這個家庭額外承擔的開支超過了50萬。而你的那些投資失敗，加起來也有30多萬。"

江志遠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我不是計較這些錢，畢竟都是為了家庭。"趙文慧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志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去做那些風險投資，如果你把那些錢用來承擔家庭責任，現在媽的醫療費還會是問題嗎？"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讓江志遠徹底清醒了。確實，如果他沒有那些投資失敗，現在手里至少有30萬的積蓄，媽的醫療費根本不是問題。

04

晚上，女兒江思佳回到家，看到客廳里的凝重氣氛，小心翼翼地問："爸、媽，怎么了？"

"沒事，奶奶生病的事情，我們在商量醫療費。"趙文慧勉強笑了笑。

江思佳看了看父母，坐到了媽媽身邊："爸，奶奶的醫療費解決了嗎？"

"你媽還在考慮。"江志遠的語氣有些不滿。

"考慮什么？"江思佳有些不解。

"你媽現在變得很計較，奶奶生病了她還在那里算賬。"

江思佳的臉色變了："爸，你這話不對吧？媽媽哪里計較了？"

"思佳，你別摻和大人的事。"江志遠有些不耐煩。

"我為什么不能摻和？"江思佳站起身，"爸，我問你，這些年來，家里的大筆開支是不是都是媽媽在出？"

江志遠愣住了，沒想到女兒會這樣問。

"還有，你的那些投資失敗的錢，如果用來存起來，現在奶奶的醫療費還用發愁嗎？"

"思佳，你怎么也..."江志遠感覺自己被女兒和妻子聯合起來攻擊。

"爸，我不是攻擊你，我是在說事實。"江思佳的語氣很認真，"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看著媽媽很辛苦。別人家的媽媽買個化妝品、買件衣服都不用考慮太多，我媽買什么都要算計著來。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家里的錢都讓你拿去投資了！"

趙文慧拉了拉女兒："思佳，別說了。"

"不，媽，我今天必須說！"江思佳看著父親，"爸，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來，媽媽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而你呢？"

江志遠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想反駁，但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我記得小時候，媽媽想買一臺洗衣機，但是家里錢緊張。她攢了半年的錢才買下來。"江思佳繼續說，"可是爸爸你呢？買股票的時候一出手就是幾萬塊，從來不跟媽媽商量。"

這句話讓江志遠想起了很多往事。確實，每次投資的時候，他都是獨自決定，從來沒有考慮過家庭的承受能力。

"還有大姑。"江思佳繼續說，"奶奶生病了，她人在哪里？電話都沒有一個！憑什么所有的負擔都要我們家承擔？"

這句話徹底戳中了江志遠的痛處。確實，從母親生病到現在，姐姐江月紅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我去年到大姑家做客，她家光裝修就花了50萬。"江思佳說，"她老公開的是奔馳，她自己開的是寶馬。這樣的家庭條件，奶奶生病了她不出錢，讓我媽一個外人承擔所有費用，這合理嗎？"

江志遠徹底被問住了。女兒說得沒錯，姐姐的經濟條件確實比他們好很多，但是在父母的贍養問題上，姐姐從來都是能推就推。

"思佳說得對。"趙文慧終于開口，"志遠，我不是不愿意出錢給媽治病，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江志遠小心翼翼地問。

"這次的醫療費，我們三家平分。你、我、還有月紅。"

"三家平分？"江志遠愣住了，"為什么要算上月紅？"

"為什么不算上月紅？她不是媽的女兒嗎？"趙文慧反問。

江志遠啞口無言。按道理說，父母生病，兒女確實應該共同承擔費用。

"可是...月紅她..."

"她怎么了？她沒錢嗎？還是她不是媽的親生女兒？"趙文慧步步緊逼。

江志遠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江思佳補充道："爸，我查過法律條例，子女對父母有贍養義務，這個義務不因為結婚而改變。大姑雖然嫁出去了，但她依然有義務承擔爺爺奶奶的醫療費。"

江志遠看著妻子和女兒，忽然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圍攻的孤島。

05

第二天，江志遠硬著頭皮給姐姐江月紅打了電話。

"月紅，媽住院了，心臟病，需要手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怎么這么嚴重？媽平時不是身體挺好的嗎？"

"醫生說是急性的，需要立即手術。費用要15萬，醫保報銷5萬，還需要自費10萬。"

"哦。"江月紅的語氣很平淡，"那你們看著辦吧。我最近手頭也緊。"

"月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江志遠咽了咽口水，"這個費用...我們能不能一起承擔？"

"一起承擔？"江月紅的聲音立刻變了，"志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媽是我們共同的母親，醫療費應該我們一起出。"

"志遠，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嫁出去這么多年，哪次媽生病不是你們在照顧？我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憑什么要承擔這些？"

江志遠被姐姐的話噎住了。在他的觀念里，確實覺得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外人"了。

"可是月紅，法律上說..."

"法律？你跟我講法律？"江月紅冷笑，"志遠，我告訴你，這種事情我不會摻和的。媽的醫療費你們看著辦，我最多出個幾千塊錢意思意思。"

"月紅，媽養育了我們..."

"養育？媽養育我的時候，你的老婆在哪里？"江月紅打斷了江志遠的話，"我已經嫁人了，現在我的義務是對我的小家庭負責。你們有困難，去想別的辦法。"

"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江志遠的語氣也硬了起來，"按你這么說，媽以后老了，也不用你管了？"

"志遠，你別道德綁架我。"江月紅的語氣更加冷淡，"我每年給媽買營養品，逢年過節也有表示。至于醫療費這種大開支，那是你們的責任。"

"那如果是你婆婆生病呢？"江志遠忍不住問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后江月紅冷冷地說："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總之就是不一樣。志遠，你要是真的沒錢，就去借，或者讓你老婆想辦法。反正別指望我出大頭。"

說完，江月紅直接掛斷了電話。

江志遠拿著手機發呆。他沒想到姐姐的態度會這么堅決，這么絕情。更讓他覺得諷刺的是，姐姐居然理直氣壯地認為這是他們的責任。

這時，趙文慧從廚房里走出來："月紅怎么說？"

江志遠不敢看妻子的眼睛："她...她說最多出幾千塊錢。"

"幾千塊錢？"趙文慧冷笑一聲，"志遠，我問你，如果是你姐姐的婆婆生病了，她會出幾千塊錢就完事嗎？"

江志遠無言以對。確實，姐姐對婆家的事情向來很上心，前年姐夫的父親生病，月紅毫不猶豫地拿出了20萬。

"志遠，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嗎？"趙文慧坐在江志遠對面，"我在想，為什么同樣是生病，你姐姐的態度會如此不同。"

"什么意思？"

"她婆婆生病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出20萬。但是她自己的母親生病了，她卻只愿意出幾千塊錢。這說明什么？"

江志遠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說明，在她心里，我們這些人根本不重要。或者說，她已經把自己完全當成了婆家的人，對娘家沒有任何責任感。"

這番話讓江志遠無法反駁。

"更可笑的是，她還理直氣壯地認為這是應該的。"趙文慧繼續說，"志遠，我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人心都是相對的。你怎么對別人，別人就怎么對你。"趙文慧看著江志遠的眼睛，"志遠，我問你，這28年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

江志遠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妻子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房子首付、裝修費用、孩子教育、老人醫療...幾乎所有的大開支都有她的身影。

她得到了什么？一個理所當然認為她應該付出的丈夫，一個連電話都不打的小姑子，還有一個直到生病才說她幾句好話的婆婆。

想到這里，江志遠忽然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江志遠的催促聲越來越急躁："文慧，醫院那邊已經催了好幾遍了，明天一早就要交費！你還要拖到什么時候？"

趙文慧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那個記錄了27年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每一筆家庭開支。她的表情異常平靜，這種平靜讓江志遠莫名感到了一絲不安。

"你又在看那個賬本？"江志遠想要湊過去看，卻被趙文慧輕輕合上了本子。

"28年的記錄。"趙文慧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種江志遠從未見過的堅定。

江志遠心中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媽的手術等不起！"

趙文慧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把那個本子緊緊攥在手里。她一步一步走到江志遠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墻上的時鐘滴答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志遠。"趙文慧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我有句話要對你說。"

江志遠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他從妻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決絕。

趙文慧深吸了一口氣，張開了嘴。然而，當那句話從她嘴里一字一句說出來的時候，江志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立在原地，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